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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積善之家,必有餘慶;餘生有你,慶能同行!
絕症少年穿越後重獲健康,看他如何玩轉慶國,混得風生水起!
讀者評:追連載時我看得眼睛痛、脖子痠,每天熬夜,廢寢忘食,但……我還是無法停下!
【細數貓膩最經典作品《慶餘年》】
.作品總點擊率逼近兩億!起點9.2超高分之作!累積850周推薦!推薦接近360萬次!50萬人收藏專欄的「貓膩」封神之作——《慶餘年》!
.一生必須看一次的穿越經典!自此之後小說中再無「詩仙」!超級大長篇全新校訂,完整重出!
.改編電視劇,五年三季的精良策畫,五名國家一級演員加盟!甫開播即衝上好評冠軍,豆瓣評分一直保持8.0的2019古裝劇最大黑馬,被評為「把小說昇華的改編劇」!
.盛大文學高層稱讚《慶餘年》是一部不可多得作品!
【出道4000天,連載6作品,貓膩強悍得獎成績】
.《將夜》:第一屆網路文學雙年獎金獎!第二屆金鍵盤獎年度作家桂冠!
.《朱雀記》:新浪年度最受歡迎作品!2007年新浪原創文學獎玄幻類金獎!第四屆原創文學大賽奇幻武俠獎金獎!
.《間客》:中國網路文學20年20部作品榜首!西湖.類型文學雙年獎銀獎!起點首屆金鍵盤獎年度作品!第二屆全球華語科幻星雲獎最受手機讀者歡迎科幻小說獎銀獎!
.《大道朝天》:第三屆橙瓜網路文學獎年度百強作品獎!第三屆橙瓜網路文學獎百強大神!
慶餘年》
.2015中國原創文學風雲榜前十!
.閱文集團白金作家!
.作品總點擊率將近2億!
.2012第七届中国作家富豪榜第19名!
.起點9.2超高分之作!累積850周推薦!推薦接近360萬次!50萬人收藏專欄!
【讀者評價】
.追連載時我看得眼睛痛、脖子痠,每天熬夜,廢寢忘食,但……我還是無法停下!
.拜託!貓膩大大我求求你!請單獨幫小葉子寫一本書吧!書名就叫《葉輕眉傳奇》!我保證買!
.我爆喜歡《十二國記》!當我發現《慶餘年》作者也喜歡《十二國記》,甚至用了監察院碑文致敬陽子初敕內容時,都要感動到哭了!
.《慶餘年》是真的爽!啪啪啪的各種打臉完全不停!最喜歡這樣開夠金手指卻對皇權不屑一顧的作品了!
.很少有主角會強調自己很無恥哈哈哈哈,范閒也確實是各種利用自己穿越的金手指,但我喜歡他活得這樣快活!
.有人評價「這是部看了之後就會陷入的小說」——誠不欺我!
.我一個漢子,看小說從來沒有哭過的人,卻因為XX死掉的時候哭了!
.全書我最喜歡的角色就是陳萍萍,他的品格與忠誠都讓我嚮往成為陳萍萍這樣的人,可以說,我正在努力成為陳萍萍!
.《慶餘年》的開頭是范慎病死重生成嬰兒范閒,書名之意可以概括成「慶祝重活多餘出來的年歲」。我們都知道該好好活著,可是,誰敢說自己是好好活著的?范閒做到了!
.小說最重要的功能就是說一個動人的故事,光論這點,就完全可以說這是一部好小說。
.作者前面居然鋪了這麼多條伏筆,我光是整理就整理不過來了,但他居然都記得!
.這是我覺得把太監寫得最好的一部小說!監察院長陳萍萍,身為閹宦,心如鐵漢!他是真男人,真正的黑暗王者!
【超狂神劇角色與演員人名對照】
范閒:張若昀
范建:高曙光
慶帝:陳道明
陳萍萍:吳剛
五竹:佟夢實
林婉兒:李沁
范若若:宋軼
范思轍:郭麒麟
司理理:李純
海棠朵朵:辛芷蕾
戰豆豆:劉美彤
長公主:李小冉
費介:劉樺
言冰雲:肖戰
十六歲的范閒被急匆匆地接進京,他終於見到了父親,也才知道,自己要成親了!
葉輕眉生前財勢滔天,慶國的建立似乎也與她有關,當初她隨口說慶國該有個監察院,就立了監察院!而財產在她死後全入了長公主掌握的慶國私庫,如今叫他娶公主之女,就是讓他有機會收回母親的財產、本屬於他的家業,所以這婚事非成不可!
在詩會上范閒用杜甫的詩力壓才子,還用計光明正大地打了找他碴的禮部尚書之子,滿京一下子都知曉了司南伯長子不但是監察院第一毒手費介的學生,還精通詩文,一時名震文壇官場!
聯姻勢在必行,可惜他在遇見了一個靈動可愛、偷吃雞腿的女孩後,就對她神魂顛倒,打算利用卓絕醫術偷偷治好體弱多病的相府千金林婉兒便逃婚,哪知雞腿姑娘竟就是未婚妻!
初戀圓滿,他又開始辦書局、賺第一桶金!重活一世,范閒覺得自己實在是幸運!豈知,竟有人看不慣,當街展開刺殺——
【書名脫胎自《紅樓夢》金陵十二釵曲十】
留餘慶,留餘慶,忽遇恩人;
幸娘親,幸娘親,積得陰功。
勸人生,濟困扶窮。
休似俺那愛銀錢、忘骨肉的狠舅奸兄!
正是乘除加減,上有蒼穹。
.這是《紅樓夢》對王熙鳳與賈璉之女巧姐的判詞。當年王熙鳳曾接濟過劉姥姥,在賈府破敗之後,巧姐因為母親積下的這份德,嫁給了劉姥姥的外孫,度過了平安的一生,顯示蒼天在上,善惡終有報。
.主角范閒轉世重生之後,也如同判詞那樣依靠著娘親葉輕眉留下的人脈與機緣,葉輕眉重義疏財,范閒同樣濟困扶窮,正因他繼承了母親之志,彰顯正義、幫助世人,所以他才能受到上天眷顧。
內文試閱
慶餘年2
林家小姐姓林名婉兒,小名叫依晨,從小在皇宮中長大,沒有什麼太多的朋友。她的身世有些離奇,所以雖然知道自己的父親就是當今的宰相,卻沒有太多機會可以與父親見面,倒是與舅舅親近些;尤其是四年前舅舅替自己指定了婚事之後,更是連母親都被剝奪了管自己的權利,反而有了些輕鬆自在的日子。
只可惜這種日子也未免寂寞了些,葉靈兒又常常隨著自己的兄長們在定州那邊瘋,就算在京都,入宮也不是太方便,所以身邊連個能說說體己話的人都沒有。
年初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舅舅讓人將自己與父親的關係捅了出來,當時她還以為舅舅是準備讓父親難堪,逼父親請辭,誰知道後來竟完全不是這麼一回事,反而是將四年前擱置的聯姻一事,重新提上檯面。
姓范名閒,戶部侍郎范建在澹州的私生子?林婉兒脣角浮起一絲苦笑,看來對方也是個苦命人,從小就見不了爹娘的面,只是為什麼一定要自己嫁給他呢?難道說自己的身分就是如此的不光彩,只好胡亂許給范……閒?
不知道范閒長得是什麼模樣?
林婉兒無法自抑地想到白天的那位大夫,一絲笑意湧上脣角,掩嘴笑了起來。那人可真好玩,居然想了這麼個法子混進別院來了,要知道這裡可是皇家別院,禁衛森嚴,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冒充費大人的學生?還真是個膽大包天的人。
但她馬上想到,這個人是隨著范府小姐一起來的,難道他和范府有什麼關係?那他一定知道自己與范府那位公子的婚事……天啦!既然他明明知道這些,為什麼還要來見自己?為什麼還要對自己說那些話?
兩抹紅暈在她的臉頰上像霞雲一般美麗,在旁邊鋪床的丫鬟看著斜倚在床頭的林婉兒,不由得有些呆了,笑嘻嘻問道:「小姐,又想到什麼開心事了?最近這兩天老看您無緣無故地笑。」
林婉兒有些窘迫,說道:「難道笑也不能笑了?」
丫鬟吐了吐舌頭,憨憨地走到窗邊去關窗子,此時夜已經深了,早已到了入睡的時辰。林婉兒想到白天那位少年說的最後一句話,低聲說道:「妳去拿些香來。」
丫鬟心想不是還有嗎?卻沒有說什麼,自行下樓去。
林婉兒走到窗邊,纖細的手指放在窗櫺的小橫木上,心想:「到底關還是不關呢?」一想到自己身上的病,一想到自己已經許給了叫范閒的那個陌生人,林婉兒心頭一痛,手指暗暗用力,將這窗子死死地關住。
春夜更鼓聲起,正是雞鳴狗盜佳時。
一個黑影從范府的後牆上像葉子一樣輕飄飄地落下來,落地時沒有發出一絲聲音,撣撣身上的灰就沒入了夜色之中。這人自然就是范閒,他一邊在黑夜裡前行,一面想著為什麼這個世界上就沒有能夠一掠十丈的真正輕功呢?害得自己爬牆的時候總要落一身灰。
京都雖然繁華,但到晚上還有燈光的地方畢竟是少數,比如像瓦弄巷那邊,因為要擺夜市,還有雜耍;再比如流晶河的水潭那邊,前半夜的時候因為要接恩客上船,所以河邊也會有些燈。而其他的街道大多數都是一片黑暗,只有旁邊民宅裡的幽幽燈光,偶爾會透過門縫投射到青石板砌成的大街上,映出一道細細暗暗的線。
范閒就在這些模糊不可見的線條間穿行,在黑夜裡奔跑著,清涼的夜風打在他微微發燙的臉上,感覺很舒服。沒有花多少時間,他就已經來到了白天曾經去過的皇家別院旁的小巷中,遠遠看著院子裡的那棟小樓,他皺了皺眉頭——四周一定有些皇宮侍衛,用五竹的話來說,自己頂多是七品的內功修為、三品的細膩控制,如果想闖進去而不驚動這些高手,一定要非常小心才行。
他必須見到林小姐,雖然還不知道對方的全名是什麼,但他需要告訴對方,自己是誰,將來她會嫁給誰。最關鍵的,就是她的病。
黑夜裡一片安靜,打更的梆子聲剛響起不久,短時間裡一定不會再次響起。偶爾會傳來幾聲稍嫌有些不合季節的蛙鳴聲,范閒安靜地站在巷口的牆後,調息著體內真氣,讓那股霸道的真氣緩緩布滿全身,以後腰雪山處為樞紐,完美地控制著每一部分的肌肉和神識。
他不知道五竹在不在旁邊,但他知道總不能一生一世都依賴著五竹。因為五竹再強,也有照顧不到的時候,不然自己的母親當年也不會香消玉殞。他將雙手在衣服上使勁地擦了擦,保證上面沒有太多的汗水,然後找準了皇家別院後牆一處不引人注意的地方,真氣緩緩滲出掌心,再由掌緣奇妙收回,形成一個小凹陷,就像以前在澹州港外爬懸崖一樣,很輕鬆地依附在牆面上,緩緩往上爬去。
這面牆足有兩丈高,一般的高手是無論如何也難以跳過去,而且牆面光滑,所以皇家侍衛對這裡的防守是最薄弱的。誰也猜不到今兒個來偷香的,居然是一個蜘蛛人。
爬到了牆頭,范閒一手攀在牆上,一手抹掉額頭的冷汗,心想來看自家媳婦兒,怎麼也要冒這麼大的險?此時卻不是後悔的時候,抬頭望天,只見那眉月兒正要遁入雲彩之中,不由得心頭一喜。
銀光忽黯,嗖的一聲,范閒就已經悄無聲息地落在園子裡,像隻狸貓一樣鑽進了密密的短樹叢裡,借著樹木掩住自己的形跡。這一連串動作由直直落下轉成向前疾衝,竟沒有發出太大聲響,全虧了在澹州時五竹對他的嚴苛訓練。
其實別院裡沒有太多侍衛,時近子夜,更是鬆懈,只聽著遠遠的前門處似乎還有人沒有睡,但園子裡根本沒有人在巡查。范閒鬆了一口氣,小心翼翼地走到小樓下面,抬頭發現樓裡的燈光早就息了,一片黑暗,他心裡想著,不知道她睡著了沒有?
樓下的門關著,而且不知道那個老嬤嬤會不會肚中餘毒不清,半夜起來出恭,所以范閒苦笑著捨棄了這條道路,轉到樓外,雙手真力緩出,用力扣住木質的廊柱,往上面爬去。爬到頂處,第二層木頭卻是突出了一部分,約有兩尺長的距離,范閒輕吐一口氣,伸手去摸,摸到了一個小縫隙,用食指和中指摳住,身體一蕩,便懸在空中,腰腹一借力便擺了起來,像隻蝙蝠一樣向上一縱,死死地貼住窗戶外面。
白天見面的時候最後說的那句話,范閒相信窗內的姑娘一定明白是什麼意思,所以他滿臉自信微笑地輕輕一拉窗子……沒開。他稍稍用了些力,再一拉窗子……居然還是沒開!
林婉兒早早就上了床,卻一直無法睡下,躺在軟軟的薄被之下,雙手抓著被角,一雙大眼在黑夜裡睜著,清亮無比地看著床頂,不知道在想什麼。
窗外的動靜,她一下子就聽見了,心頭一緊,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萬萬想不到那個少年竟然膽子真的如此大,居然敢半夜摸進皇家別院來,她本應喊人,但一想到如果侍衛趕過來,那個漂亮的少年只怕會落個死罪,所以心頭又有些不忍,緊緊咬著嘴脣,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好在窗子關上了。」她在心裡安慰自己,心想只要對方進不來,自然會知難而退,如此一來自己不會面對自己根本不願多想的局面,那少年也不會落下如此大的罪名。
可惜事不如人願,只聽得窗戶那裡嗤的一聲輕響,便被人推開了,一個穿著黑色衣服的少年握著一把塗著黑漆的細長匕首從外面翻進來。
林婉兒隔著紗幔看見這一幕,下意識裡便要喊出來,但一看見那張臉,那張在慶廟香案下看見的乾淨脫塵的臉,不知為何,她竟將這聲喊生生地嚥了回去。
范閒動作很快,沒有一絲初戀小男生應有的羞澀,反身將窗子關上,然後走到床邊,一把掀開紗幔,一股淡淡的幽香在房間裡蔓延。
林婉兒覺著腦中略有些迷糊,但又聞著一股淡淡的香氣後,整個人的精神頓時醒了過來,這才知道先前這個少年已經施放了迷香。她嚇了一跳,難道這個人是……傳說中的採花大盜?
無盡的後悔開始湧上林婉兒的心頭,她嘴巴一張,便準備喊人!
范閒卻完全沒有這種自覺,只是滿心喜悅地準備喊醒她,哪知道一看,這姑娘居然是醒著的,本來迷惘的眼睛裡出現了驚恐的神情,而且張大嘴巴,難道是準備喊人?他馬上清醒過來,身形一飄,單膝跪到床上,一隻手捂住林婉兒的嘴。
掌心觸著她的軟脣,癢癢的。
「別喊、別喊。」范閒生平第一次入室偷香,難免有些經驗不足,愁苦說道:「是我,是我,是我啊。」
似乎看出了少年並無惡意,林婉兒漸漸平靜下來。范閒挪開手掌,無奈輕聲說道:「別叫了。」
林婉兒想到剛才的異香,著急問道:「你把我的丫鬟怎麼了?」因為丫鬟就睡在旁邊的榻上,剛才這番動靜,應該早就讓她醒過來了才對。
范閒輕聲解釋道:「沒事,這香有寧神的作用,對身體沒什麼壞處,只是讓她睡一覺。」
林婉兒略安了些心,看著面前這張乾淨的笑臉,一分欣喜,卻有三分恐懼。這人到底是什麼人,是什麼身分?
看見她眼裡的害怕,范閒心疼說道:「別怕,我就是白天的那位大夫,走之前不是說好了晚上要來的嗎?」
林婉兒忽然嫣然一笑道:「你不是讓我把窗子關好嗎?」
看見這清麗佳人突然莞爾一笑,范閒心間一蕩,再看著那脣瓣,便有了別的想法,正在此時,他的脖子上忽然一涼。
一柄短劍,寒光閃閃,劍柄握在林婉兒的手裡,劍刃卻擱在范閒的脖子上!
林婉兒看了他兩眼,心頭一軟說道:「不管你是誰,只要你這時候離開,我保證不追究這件事情。」
范閒脖上有寒劍架住,臉上卻依然是笑咪咪的,看著她柔聲說道:「我待會兒就走,今天只是來看看妳。」說完這話,自顧自地從懷裡掏了一個油紙包出來,全然不管脖子上鋒利的劍,反而是林婉兒怕無心割傷他,下意識地將劍往外挪了挪。
范閒撕開油紙,從裡面拿出一根香噴噴的雞腿,湊到她的脣邊,笑嘻嘻說道:「那天在慶廟吃了妳一根雞腿,知道妳饞這口,所以專門給妳帶過來。」
林婉兒哭笑不得,心想這是什麼時候了,這少年居然還如此胡鬧,如果讓侍衛發現一個陌生男人在自己房間裡,那兩個人可就全完了。她抖著聲音說道:「求你了,你快走吧。」
范閒本來還準備按照言情小說的套路再逗逗對方,但見林婉兒如此惶急,心頭一軟,哄道:「別怕,我不會傷害妳的。」這句話一出口便感覺有些不對,怎麼很像是前世武俠小說裡採花賊常說的臺詞?
果不其然,林婉兒神色大變,將劍擱在他的脖子上,顫聲說道:「我不管你是誰,若想言語輕薄於我,我便是一劍下去!」
范閒這才想到,自己私入女子閨房,確實是件極敗壞對方名節的事情,但看林婉兒面上毅然決然的神情,不禁心道,難道她準備謀殺親夫咩?
*
「我這些日子時常想妳。」范閒不管不理,自顧自說著:「自從慶廟見了妳之後,就極想見妳。」
林婉兒急羞道:「說的什麼胡話!我是……」她將牙一咬說道:「我已經許了人家,更何況你怎能半夜偷入女子閨房,也太放肆無禮了!」
「妳許了范家,我知道。」范閒笑嘻嘻地望著她。
林婉兒想到與這少年初見時的場景,想到二人默默對視時的複雜情愫,心頭一陣傷痛,說道:「既然知道,還不離開?莫非真要人將你殺了?」
范閒不再逗她,望著她,正色說道:「我……就是范閒。」
死一般的沉默不知道持續了多久,范閒自己覺得有些尷尬了,卻發現林婉兒的眼角滴下一滴淚來,她趕緊抹了去,低聲說道:「這位公子,請自重。」
范閒苦笑道:「我說的是真的,妳要怎樣才能相信?」
林婉兒看著這張臉,平靜了半天才低聲說道:「你是……范公子?」
范閒微笑著點了點頭,但林婉兒卻依然是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此時天上的月兒早已掙脫了雲層的束縛,露出那張明媚的臉,將淡淡光澤灑下大地,些許清暉從窗外透了進來,籠著床上床下的一男一女。
「真的是我。」范閒輕聲說道。
林婉兒根本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這一切,心情激盪之下,不由得又咳了起來,手上的劍早就不知道丟哪兒去了,一面咳一面問道:「你就是范家那個打黑拳的?」
范閒不禁失笑,看著她柔弱的模樣,心疼地握住她的手腕,遞了段真氣過去,小心翼翼地替她疏理著體內的脈息,聽著打黑拳三字,苦笑道:「不過打了兩次而已。」
林婉兒漸漸有些相信了,喜色浮上臉頰,又問道:「你就是那個萬里悲秋常作客?」
范閒繼續苦笑,「憋急了寫的……不作數,不作數。」
林婉兒眼睛漸漸清亮,「你、你……真是你?」
范閒想要抓狂了,欲哭無淚說道:「今天我與妹妹一起來的,若我不是范閒,妹妹怎麼可能會幫一個陌生男人來看她的未來嫂嫂?」
林婉兒心想也對,掩嘴一笑,卻馬上想到另一個問題,生氣說道:「那你上次去慶廟,也是專門去見我?」一想到被這少年將一切事情都蒙在鼓裡,林婉兒便無比惱怒,心想就是這個可惡的傢伙害得自己這幾天患得患失,還想了那多不合禮法的事情,便恨不得將這少年……打上一頓。
范閒一看她神情,便知道對方在想什麼,趕緊解釋道:「向天發誓,慶廟初遇小姐,那可真是巧遇,別說那時,直到今天晨間見著小姐,才知道小姐的身分。」他笑咪咪地望著林婉兒那張清美的臉,輕聲說道:「這一切都是緣分。」
林婉兒羞得低下頭,將手腕從范閒的手裡掙脫出來,低聲說道:「那你為何今天要與范妹妹一起來看我?」
范閒一怔,心想難道要告訴她,自己是準備將林家小姐治好後,便瀟瀟灑灑地鬧一齣逃婚記?這話是打死也不敢說的,只好柔聲回答道:「聽說林家小姐身體不好,而又沒辦法見她,所以只好偷偷來看看……哪裡知道,原來是在慶廟遇見的雞腿姑娘。」
林婉兒輕啐了一口,心想怎麼把自己叫得如此難聽?
范閒笑著指了指擱在邊上的雞腿,說道:「這時候要不要吃?」
林婉兒忍不住掩嘴笑了起來,應道:「你自吃去,我可沒那麼貪嘴。」
范閒忽然耳尖一顫,聽到樓下有人起床,似乎正要往樓上來了,眉頭一皺說道:「有人來了。」
林婉兒一急,心想就算他是自己將來的夫婿,但如果讓人瞧見了,這還怎麼見人?推著他說道:「那你趕緊出去。」
范閒心想自己辛苦了半夜,怎能就這般走了,臉上壞笑一起,身子一翻就鑽進被窩裡面。這床極大,被子極大,屋裡又黑得厲害,若有人從外面看進來,還真是看不出異狀。
發現范閒鑽進自己的被窩,林婉兒大驚失色,卻來不及再做什麼,就聽著有人摸了上來,原來是那位白天拉了幾次肚子的老嬤嬤。林婉兒又羞又急地滑入被中,將身體對著外面,裝作已經熟睡了。
老嬤嬤看了一看,發現沒有什麼異常,低聲咕噥幾句,覺得頭有些昏,似乎睡意又來了,所以轉身下了樓。
林婉兒一肘撞向後面,壓低聲音羞叱道:「人走了,還不趕緊出去。」
好不容易能一親芳澤,正在第一次感謝老嬤嬤的范閒哪有馬上離開的道理,腆著臉說道:「睏了,再躺躺。」
林婉兒這個時候才知道自己將來的夫婿,骨子裡面竟是個無賴子,又氣又惱道:「這……這怎麼能行?」
范閒嘿嘿笑著,往她的身體靠近了一些,鼻尖嗅著那淡淡的體香,心曠神怡,說道:「為什麼不行?」
「這……這……傳出去了叫我怎麼見人。」林婉兒羞得將頭埋在被窩裡,感覺到身後的熱氣,又往前挪了挪。
范閒嘆了口氣,擔心這姑娘會害怕到挪出床外去,那可是要著涼的,只好爬了起來,滿腹的欲求不滿,坐到床邊,拉住了她微涼的小手。
林婉兒掙了一掙,沒能掙脫,也就由他去了,心想只要他不躺在床上,已經算是大幸。
范閒看著她微微閉著的雙眼,輕聲說道:「我發現我這一生,運氣確實太好。」
「嗯?」林婉兒好奇地睜開眼睛,眸子清亮無比地看著他。
「喜歡上一位姑娘,這位姑娘卻在我喜歡上之前,就已經是我未過門的妻子,妳說這種事情會發生,豈不是說明我的運氣很好?」范閒笑著解釋,清逸脫塵的臉上滿是喜悅。
林婉兒好奇問道:「如果……如果……」
「如果什麼?」
「算了,沒什麼。」
林婉兒輕咬下脣,壓下了心中的疑惑。
「還有件事情要和妳說。」范閒看著她額際青絲下的隱隱汗漬,心疼說道:「白天我說的可是真的,妳這身子,現在必須好好將養,清粥小菜那種,對腸胃是有好處,但是對癆病,卻沒有什麼幫助。」
林婉兒今日連遇驚喜,一顆水晶心肝兒早已顫得不行,聽到癆病兩個字,便馬上想到自己的病,情緒反而又低落下去,心情激盪之下,面色有些黯淡,憂傷說道:「御醫瞧過,說這病不好治,雖說是寒癆不會過人,但……日後若真的與你在一處,只怕會累著你。」
范閒忽然正色看著她,「羊奶、雞腿,我開的藥方,還有等會兒我給妳留的藥丸,按照我說的法子慢慢服用,一定能把身子養好。」
林婉兒嘆道:「御醫都沒法子根治,只是一年拖一年的。」
范閒笑了笑,「我的醫術自然及不上御醫,就算我的老師在京中,只怕也只會走些偏門法子,但妳的身分尊貴,只怕宮裏的貴人們不敢用。不過我說的飲食,卻是御醫們想不到的地方,只要妳把身體將養好,等老師回京,他這次出巡邊關,一定會搞到許多珍貴的藥材,到時候妳的病自然就有希望了。這治病診治是一部分,藥又是另一部分,別看皇宮大內珍奇藥材無數,但真正好的,只怕還不及我老師的收藏。」
林婉兒聽他殷切言語,心頭一片感動,輕聲道:「麻煩范公子了。」
范閒一怔,心想怎麼此時說話要比之前生分一些?
他畢竟不了解女子心思。一旦確認了眼前這人是自己將來的夫婿,林婉兒說話自然就會矜持一些,這是女人的特質。他有些意外,笑著說道:「還叫我范公子?」
林婉兒好奇道:「那叫什麼?」忽然明白他的意思,羞得滿臉通紅,背轉身子,不再看他,用蚊子大的聲音說道:「那得等成親之後,再改稱呼。」
「我的意思是,妳可以稱呼我為范兄。」范閒忍著笑說道。
林婉兒這才知道上了對方的當,又羞又惱,欲伸手去打,卻想到與這少年只見過兩面,還算是陌生人,吶吶住手。范閒看著她瘦削的肩膀,說道:「等成親之後,咱們到蒼山上去,那裡海拔高些,又有溫泉,最適合妳休養。」
林婉兒聽見成親二字,微微羞意起,還是點了點頭,卻沒有聽明白海拔是什麼意思,又想到另一件事情,輕聲問道:「費大人真的是你的老師?」
「是啊。」范閒微笑說道:「我一直以為老師既然在監察院那處做事,應該是個很低調的人,誰知道竟然在京都裡有這麼大的名氣。」
林婉兒笑道:「他可是當年北伐西征時的國之功臣,當然名氣大,不過世人懼他用毒,所以一向是躲著走的。」她看著范閒這張漂亮的臉,好奇問道:「費大人怎麼會是你的老師呢?」
范閒聳聳肩說道:「林姑娘,這事情後面估計麻煩多著,如今我自己都還沒有釐清楚,將來妳要嫁給我,只怕也會遇著許多麻煩事,可得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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