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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亨小傳(改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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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世界文壇偶像費滋傑羅最膾炙人口代表作 特別摘錄雋永名句英漢對照,品嚐原作精髓與魅力 沒人知道蓋茨比的身世與過往。傳言他經營非法事業一夕致富,傳言他殺過人,曾經是德國間諜。蓋茨比開設奢華派對,招待賓客夜夜笙歌。他不在乎上流社會的流言蜚語,只在乎一個不屬於自己的愛情。 1925年出版的《大亨小傳》被公認為費滋傑羅的畢生代表作,描寫戰後「迷失的一代」對「美國夢」的幻滅。《大亨小傳》是個關於愛情、夢想、金錢與財富的故事。 【好評推薦】 《大亨小傳》之所以不朽,就在於它精準地鋪陳美國夢具備由物質層面提升至精神的、甚至是神話般永恆的追求,因而最後終究肯定美國夢在美國人心中崇高的地位。……美國夢的追尋看似急遽向前,其實不斷回眸,讓時間可以倒轉至如神話般的遠古,與當時人們孵夢、逐夢的初衷一致。因為洞悉這股源遠流長的追夢之旅,《大亨小傳》才如此偉大而令人動容。 ──曾麗玲(台大外文系教授) 他的才氣渾然天成,媲擬蝴蝶翅膀上的美麗斑紋。 ──海明威 費滋傑羅描繪頌揚宏偉、喧囂、輕率與尋歡作樂的情景,讓美國小說的成就在亨利.詹姆斯之後,向前邁出一大步。 ──T.S.艾略特(詩人) 許多與他同代的知名作家被遺忘之後,費滋傑羅的時代就來了。 ──葛楚.史坦(美國作家、詩人) 我會拿出來重讀的完美作品。 ──瓊.蒂蒂安(《奇想之年》作者)

導讀

【導讀】浮夢人生的美麗與哀愁
◎文/曾麗玲(台灣大學外文系教授)   話說二十世紀末一九九八年起,出版業及文化界吹起一股回顧二十世紀文壇表率之風,美國藍燈出版社旗下的現代文庫(Modern Library)針對廣大讀者群作為期一年「二十世紀百大小說」的票選活動,不出所料,喬伊斯的《尤利西斯》榮登榜首,但更令人驚豔的是緊接其後排行第二的小說──《大亨小傳》。《尤利西斯》以艱深的寫作技巧聞名,榮登榜首可說眾望所歸,但《大亨小傳》能與高居天皇地位的《尤利西斯》匹敵,而取得天后的地位,背後的理由就顯彌足珍貴了。這部小說故事平易近人,費滋傑羅表面看似簡單的敘述技巧,其實蘊含意義深遠的主旨。   《大亨小傳》講的是蓋茨比逐美國夢的人生崛起與隕落的故事,但它不同於其他以英雄人物為主軸的故事常會採取第三人稱或全知的敘述觀點,《大亨小傳》則使用小說只居配角地位的尼克其第一人稱的觀點,透過他的角度來描繪主角蓋茨比。尼克是蓋茨比初戀女友黛西的表兄,兩人原生家庭均來自中西部,尼克放棄家中傳統的五金事業,與當時許多人一樣,來到紐約華爾街淘金。租屋在長島,恰與蓋茨比的豪宅比鄰而居,此巧合及他與黛西的親戚關係,剛好開啟了尼克一窺蓋茨比光鮮追夢之旅背後不為人知的黑暗面。尼克就成為讀者的窗口,透過他的觀察及與男女主角的互動,讀者得以深入故事的核心。第一人稱敘述的優點是製造與讀者的親密感,尤其尼克自己又是個律己甚嚴的年輕人,自小其父曾教誨他不要輕易論斷他人,小說的第二句話便是父親對他如此的告誡,尼克包容的天性也讓他容易變成他人傾訴心事的對象,這樣的人格特質也博得讀者對他的信任。此外,他剛從耶魯大學畢業,在校時也算是個文藝青年,曾在校報撰寫社論達一年之久,他的小有文采正好為他增添敘事的技巧,小說之所以引人入勝與尼克這位第一人稱敘述者的人格特質及文采習習相關。   不過,讓《大亨小傳》能在廣大讀者心中被認定足以代表「美國小說」的首選的真正原因,應該是小說能夠精準地剖析美國夢美麗與哀愁的兩面性,及以神話化來呈現並肯定此尋夢之旅。《大亨小傳》的背景是一九二○年代的美國,此時紐約華爾街金融活動製造出的新富階級,過著令人羨慕、紙醉金迷的生活,他們累積資本的生財之道多有可議,以蓋茨比為最佳代表。他不從於在中西部務農父親所走的路,自年輕時就等待翻身的一日,被徵召到歐陸打一次世界大戰前夕,在家鄉邂逅家世顯赫的黛西,從此對財富、身分、地位有了開天闢地的想像,戰後,來到紐約從事債券生意,並涉足買賣私酒圖得暴利,終建立自己的金錢王國。打聽到黛西與丈夫東遷紐約長島,在與他們一水之隔的對岸買下能與這對夫婦匹敵的豪宅,日日辦時尚趴,以便能與黛西不期而遇。費滋傑羅利用一些小細節來側寫美東華爾街新貴豪奢的生活,如蓋茨比辦趴的奢華程度就用宅裡傭人不斷用榨汁機提供賓客鮮榨的柳橙汁可見一斑,這是一個開始依賴機器的時代,蓋府每週就有水果供應商從紐約運來成箱的柳橙與檸檬,蓋府的這台榨汁機效率神速,可在半小時內鮮榨二百顆的柳橙。待週末派對結束後的週一早晨,就有如金字塔堆般的果皮被棄置在後院。   小說於是充斥著當時美國正要大量普及的機器,如汽車、電話,蓋茨比依賴長途電話與他在美國各處從事不法勾當的生意伙伴聯絡,從只有聽到單方對話片段當中,在場的尼克只能略微想像蓋茨比背後那龐大的黑金網絡,讓小說頓時充滿懸疑,並型塑蓋茨比高級騙子的形象。另外,他的跑車則被描寫成有著「豐富 / 多金(rich)的奶油色」,坐在車子中的尼克完全感染到蓋茨比的財力。當車子過橋開進紐約市時,市區在橋的彼端像是由錢堆起的「白方糖堆」,層層疊起矗立在尼克眼前。如此生動充滿豐富顏色表現的手法,正是《大亨小傳》可令人津津樂道之處。小說每一章均有刻意顏色意象的安排,暗合各章的主旨,如第一章開始介紹黛西家時,它整體的印象就是潔白,尼克由庭院進入屋內,映入眼簾的是白色的法式窗台,窗簾因風吹起上揚,視線也隨之往上來到天花板上如婚禮蛋糕上華麗的白色裝飾。這維持到一塵不染的白色可視為富人階級財富外顯的象徵,而婚禮蛋糕的白色華飾則可暗示黛西與湯姆這對夫婦的婚姻狀態,及兩人成婚時所有有關對婚姻做的承諾等攸關道德、精神層次的議題。   此外,小說高潮情節之一的場景是當蓋茨比終於如願再見到黛西,邀她到他的豪宅參觀,以便讓她懾服於他的財力之下,他除了一一為她導覽屋子外,最後一行人來到他臥室內,他打開兩面巨大的衣櫥門,此時可見西裝、浴衣、領帶等的陳列外,便是折疊得整整齊齊、如磚塊般陳列的襯衫了,蓋茨比把襯衫一件件拋在尼克與黛西面前,此時,凌亂的衣服堆卻是色彩繽紛,有珊瑚紅、蘋果綠、薰衣紫、淡菊、及印度藍。黛西終於崩潰在此震撼美景前,邊啜泣邊說自己從未見過這麼多的美服。此處費滋傑羅就是利用外顯的繽紛色彩,來暗示黛西對美國夢的認知其實骨子裡是非常物質的,這也是造成蓋茨比夢碎的根本原因。   儘管蓋茨比知道追求成功致富是他追回黛西的必要條件,但他更保有一股作夢的巨大能量,他其實想以物質的條件來交換精神的報償,也就是讓時間可以回轉到他與黛西初戀的那一刻,讓他們的愛情永恆,這不切實際的信念支撐著他的金錢追求,但也讓他無法洞悉美國夢膚淺、醜陋、腐化的一面,而為黛西背黑鍋終遭殺身之禍。《大亨小傳》之所以不朽,就在於它精準地鋪陳美國夢具備由物質層面提升至精神的、甚至是神話般永恆的追求,因而最後終究肯定美國夢在美國人心中崇高的地位。小說利用前已提及的顏色、或重要意象的安排,鋪陳美國夢神話般的地位。蓋茨比的座車除了有看著就會讓人想到錢的奶油色外,它的檔泥板更被尼克描寫成像給車子添了翅膀般,坐在其上的人就得以一路飛入市區。這描寫除表現車子的優越性能外,還能暗示凡人因物質性的機器之助,而有超俗脫凡的能力,他們好似得以幻化成希臘神話故事裡會飛翔的超人類。如此得以超越地心引力(即物質世界)的暗示,在小說第一章介紹黛西出場時就有伏筆,尼克初訪黛西與湯姆的豪宅,除前述以高貴白色為主軸的房屋意象外,接著便是特別著重描寫屋內窗簾隨風搖曳,讓接著映入眼簾、躺在巨大沙發上的黛西及女伴喬登看起來好像坐在熱氣球般,兩人一身的白洋裝衣擺也隨風飄曳,「好似她們方才短暫在屋裡飛了一圈才剛被吹回來」,後來湯姆關上後窗,這時兩人「也慢慢降落到地上」。這段生動的描寫充滿神話的暗示,兩位女性被刻劃成如會飛的女神,暗示她們的富有使她們得以超越世俗的肉體,變成男性仰慕者(如尼克及蓋茨比)膜拜的對象。   小說眾多寓意深遠意象的運用當中應以黛西家外那盞綠燈最為有意義了。它隔著海灣如謎般召喚蓋茨比,多次尼克見到蓋茨比伸手向前,好似要擁它入懷中。綠燈因為它與黛西的貼近,當然象徵蓋茨比欲一舉圓夢的決心及渴望,但綠色更象徵美國還是處女地時,它對拓荒者、朝聖者的召喚,這部分在小說有名的結尾做了非常抒情的闡釋:「新世界裡一塊清新翠綠之地……曾低聲逢迎著人類最後也最大的夢想」,「蓋茨比信仰著那盞綠燈,那令人興奮的未來,年復一年在我們面前退卻」。綠燈足以代表在黛西背後暗含無窮的機會,就像紐約最早由荷蘭水手發現時,當時的大地也是充滿無窮的契機一般,時間的洪流已過了二百多年,小說的末句道盡了美國人血液當中這股懷抱偉大夢想的衝動:「於是我們奮力前進,小船逆流而上,不斷被浪潮推回過去」。一九二五年的蓋茨比與尼克與二百多年前拓荒的逐夢者竟是同路人,美國夢的追尋看似急遽向前,其實不斷回眸,讓時間可以倒轉至如神話般的遠古,與當時人們孵夢、逐夢的初衷一致。因為洞悉這股源遠流長的追夢之旅,《大亨小傳》才如此偉大而令人動容。

內文試閱

  當我尚年輕容易多愁善感,父親給了我幾句忠告,至今仍盤旋在我的腦海。   「當你想開口批評別人,」他告訴我,「要記住,世上不是每個人都像你擁有這些優勢。」   他沒有再多說,但我們之間向來不必多說就能心意相通,我知道他的意思遠不止這些。結果,我變得傾向保留個人意見,這個習慣造成不少怪人愛對我敞開心胸,也讓我吃了不少言語乏味之人的苦。有這樣特質的正常人總是很快被心智異常的人偵測到並且黏上,我在大學時期被指責為政客著實有失公允,就因為我知道某些無名狂人的秘密傷心事。這些心事吐露都是不請自來——每當一些明顯跡象讓我察覺到眼下就要出現私密告白,我常裝睡,裝作想事情,或是裝出不懷好意的輕佻。年輕人的私密告白,或至少他們表達時所用的措辭,往往剽竊而來,而且又明顯有所隱瞞。不去批評是因為還抱著無窮希望。父親勢利的暗示過,而我也勢利的重複一次,人的出身會決定基本禮度認知,我唯恐忘記了這點會遺漏掉什麼。   即便我對自己的寬容自豪,但終究不得不承認寬容還是有限度。個人的行為準則可能奠基於堅固磐石,也可能奠基於潮濕沼澤,但超過某個程度,我已經不在乎對方奠基於什麼。去年秋天我從東岸回來的時候,我覺得我希望全世界始終如一,永遠專注在道德上;我再也不要騷亂的插曲,給我窺伺人心的特權。唯有蓋茨比——是他賦予本書書名——不包括在上述反應裡。他象徵了我打從內心看不慣的一切。如果一個人的人品是一連串成功的姿態,那麼他確實有某些可愛之處,他對於生命的承諾具有高度敏感,彷彿他和記錄萬哩之外地震強度的複雜機器有親戚關係。他這種敏感和美其名「創意氣質」、實則缺乏主見的軟弱個性一點關係都沒有——他有種對事物懷抱希望的無比天賦,我從來沒有在任何人身上看過那種奮不顧身的浪漫,未來也不太可能再發現。不——蓋茨比最終還是好樣的;有問題的是那些掠食他的人,在他夢碎之後飄出來的污濁灰塵,讓我一時失去對人類未竟的悲哀和片斷歡喜產生興趣。   我出身中西部城市的富裕家族,至今已富過三代。卡洛威一家算是宗族,說是來自蒲克勒公爵的傳承,但實際上我這一系的創始是我祖父的兄弟,他在一八五一年找了個替死鬼代他去打內戰,自己來到此地創業從事五金批發生意,到今天由我父親繼續經營。   我從沒見過這位舅公,但據說我長得像他——特別有掛在我父親辦公室裡那幅有點冷酷無情的畫像為證。一九一五年我從紐黑文畢業,恰恰比我父親晚四分之一個世紀,畢業沒多久便加入叫做大戰的遲來的日耳曼遷徙。我太享受於反突襲,回來以後仍靜不下心。中西部不再是世界的溫暖中心,反而像宇宙的破爛邊緣——於是我決定到東部學習債券。我認識的每個人都從事債券業,多養活一個單身漢應該不是問題。所有的叔伯姑姨商量這事彷彿在幫我挑預科學校一樣,最後終於說「唔——那——好吧」,表情非常嚴肅又猶疑。父親同意先資助我一年,然後又幾經耽擱,我終於在一九二二年春天搬到東部。原以為這一搬就不會再回來。   在城裡租個房間比較實際,但正值溫暖季節,我又剛離開有寬闊草坪和宜人樹木的鄉下,因此當辦公室裡一個年輕人提議一起在通勤小鎮上租個房子,聽起來像是個好主意。他找到了房子,一間飽受風霜的小平房月租八十元,但臨行前公司派他去華盛頓,於是我獨自一人搬去鄉下。我有一隻狗——在牠跑掉前至少也算是養了牠幾天——還有一輛老道奇和一個芬蘭女傭幫我鋪床備早餐,她在電爐前邊做飯邊咕噥著一些芬蘭格言。   頭幾天頗寂寞,直到某天早上,一個初來乍到的人在路上叫住我。   「西卵村怎麼走?」他無助地問。   我告訴了他。我繼續走,再也不覺得孤單。我成了嚮導,探險家,早期移民。他在無意間封我為這一帶的榮譽市民。   於是,伴著明媚陽光與樹木新綠萌動——就像在快轉影片裡迅速生長——一個熟悉念頭湧現:生命就要隨著夏季始而復新。   首先,要讀的東西很多,還要大口呼吸新鮮空氣,大大增進健康。我買了十幾本講銀行業、貸款、投資債券的書,燙金紅色的封面陳列在我的書架上,像剛從造幣廠出來的錢幣,允諾將揭曉邁達斯、摩根和梅塞納斯的秘密。我還興致勃勃打算讀許多課外書。大學時期我愛好文藝,有一年時間幫《耶魯新聞》寫過一系列正經又平淡無奇的社論,現在我決心重新找回這一切,當個能力最有限的專家——通才。這可不是一句俏皮話。畢竟,從單一窗口來看待生命,會覺得成就大了許多。   我會在北美最奇特的社區租到房子完全是湊巧,它位在紐約正東那塊狹長放縱的島上,除了有獨特自然景觀,還有兩塊特殊地形——離城市以東二十哩有個小海灣隔開兩個輪廓一模一樣巨大的卵形地帶,位在西半球最平靜的鹹水域,一塊遼闊的潮濕空地——長島海灣。它們不是正橢圓形,而是像哥倫布故事裡的雞蛋,兩塊地接觸的那一端被壓平了,但外形相似度肯定讓飛在上方的海鷗困惑不已。對沒有翅膀的我們而言,更有趣的現象是兩者除了形狀與大小之外,其他方面完全沒有共同點。   我住在西卵。是——嗯,比較不時髦的那一塊。但這是最膚淺的標籤,難以表達兩者奇異且相當險惡的對比。我的房子就在距離海灣區區五十碼的卵形頂端,夾在兩間每季租金要一千兩百到一千五百元的大寓所間。右邊那間無論從任何標準來看都是龐然巨物,模仿某諾曼地市政廳而建,房子一邊有嶄新的高塔,覆蓋在薄薄的常春藤鬚下,還有一座大理石游泳池,以及超過四十畝的草坪和花園。這是蓋茨比的別墅。更確切說,住在這棟建築物裡的是一位姓蓋茨比的先生,因為我那時還不認識他。我自己的房子是個礙眼東西,好在它不大所以被忽略,因此,我享有海景、鄰居的部分草坪,還有百萬富翁當鄰居,每月只要租金八十元。   小海灣對面,沿岸一座座白色宮殿在時髦的東卵閃爍,而那年夏天的事,真正算來要從我開車過去對面,到湯姆‧布坎南夫婦家用餐那天晚上開始。黛西是我的遠房表妹,我和湯姆則是大學舊識。大戰剛結束時,我曾經在他們芝加哥的家裡住了兩天。   她的丈夫不只在運動方面成就斐然,更是紐黑文有史以來最強悍的美式足球邊鋒,某方面而言他是個全國知名人物,這種人在二十一歲的成就已在其限度內登峰造極,接下來的人生都有點走下坡的味道。他家裡富裕得不得了,還在唸大學時,他的揮霍就引人髮指,但他離開芝加哥搬到東岸的方式更令人屏息:舉例來說,他從森林湖帶下來一批打馬球專用的馬。難以想像跟我同輩的人有錢到可以做這種事。   我不曉得他們為何搬到東部。之前他們在法國住了一年,沒什麼特別原因,然後四處漂移沒有停歇,哪裡有打馬球又富有的人聚集,他們就去。這次搬家是定居了,黛西在電話裡說,但我不信——我不明瞭黛西的心思,但感覺湯姆會永遠漂泊下去,焦渴地尋找昔日美式足球賽事帶給他的刺激。   於是在一個溫暖多風的傍晚,我開車到東卵去探望兩個我幾乎完全陌生的老朋友。他們的房子比我想像中還華麗,明亮的紅白二色喬治王朝時期殖民風格別墅俯瞰海灣。草坪從海灘延伸到前門,有四分之一哩長,一路跨過日晷、紅磚小路和耀眼的花園,最終抵達房屋時,彷彿移動的慣性使然,變成明亮的藤蔓從牆的一邊往上爬。房屋前門以一系列落地窗破題,現在正映著閃耀金光,敞開面對溫暖多風的午後。湯姆‧布坎南身著騎裝,叉開雙腿站在前廊。   跟紐黑文那幾年相比,他的樣子有變。現在他是個健壯、稻草色頭髮的三十歲男子,嘴唇的線條剛硬,一副目中無人的姿態。炯炯有神而傲慢的眼睛是臉上最明顯的特徵,讓他看起來總是咄咄逼人。就連女孩子氣的騎裝也藏不住那副身軀的巨大力量——雪亮的靴子被他撐滿至上面繃緊的鞋帶,當他的肩膀在薄外套下轉動,更可見大塊肌肉移動。這是一副力大無比的身軀——一個殘忍的身軀。   他的說話聲音是粗啞的男高音,更增添他給人性情暴躁的印象,裡頭帶著一絲父權的蔑視,就算面對他喜歡的人也一樣。在紐黑文有些人討厭他到了極點。

作者資料

費滋傑羅(F. Scott Fitzgerald)

美國二十世紀最具代表性的作家。1896 年 9 月 24 日出生於美國明尼蘇達州。1920 年以《塵世樂園》(This Side of Paradise)成名,1922 年出版《美麗與毀滅》(The Beautiful and Damned)、《爵士年代的故事》(Tale of the Jazz Age)。1924 年遷居法國。1925 年出版《大亨小傳》。1933 年完成《夜未央》(Tender is the Night),當時費滋傑羅長期有酗酒問題,妻子精神狀況不佳。1939 年開始寫作《最後的影壇大亨》(The Love of the Last Tycoon)。1940 年 12 月 21 日因心臟衰竭去世。

基本資料

作者:費滋傑羅(F. Scott Fitzgerald) 譯者:李佳純 出版社:商周出版 書系:商周經典名著 出版日期:2016-06-07 ISBN:4717702089672 城邦書號:BU6038X 規格:平裝 / 單色 / 240頁 / 15cm×21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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