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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玫瑰(新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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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夜玫瑰(新版)

  • 作者:蔡智恆
  • 出版社:麥田
  • 出版日期:2017-11-30
  • 定價:28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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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每個男人與女人的靈魂深處都有一朵他/她最愛的玫瑰—— 蔡智恆書寫寂寞與愛情的深情之作。 寂寞確實跟孤單不一樣,孤單只表示身邊沒有別人。 但寂寞是一種,你無法將感覺跟別人溝通或分享的心理狀態。 而真正的寂寞應該是,連自己都忘了,喜歡一個人的感覺。 我終於想起這種喜歡一個人的感覺了。 一個離開家鄉到台北工作的水利工程師柯志宏 一個深居簡出在台北生活的寂寞女孩葉梅桂, 一隻有著孤單眼神的狗狗小皮, 在五光十色的台北,交織出屬於他們的傾城之戀。 為了工作來台北打拼的工程師,找到了他在陌生城市的第一個棲身之所,葉梅桂是他的房東。工程師在葉梅桂的眼中讀到了屬於自己的寂寞,在葉梅桂如井般深遂的眼神中,啟動了柯志宏腦中大學社團學姊跳舞的身影。那是大一時,學姊帶他跳的第一支舞以色列的民謠〈夜玫瑰〉,學姊翩翩舞姿深深打動著他。 台北生活的每天每天,白天的工作是精密邏輯思考的,晚上和葉梅桂的交往是溫馨也是驚險萬分的。面對神祕刁蠻的葉梅桂,柯志宏那大刀闊斧的治水本事也派不上用場,只隨著葉梅桂的一切起舞。別忘了還有可愛的狗狗小皮…… 《夜玫瑰》的文字充滿著蔡智恆式的幽默,筆下的愛情純真地無以復加;在愛情不確定的年代,蔡智恆書寫著每個人心中永遠的純愛本色。

目錄

夜玫瑰 寫在《夜玫瑰》之後 新版後記

內文試閱

玫瑰花兒朵朵開呀 玫瑰花兒朵朵美 玫瑰花兒像伊人哪 人兒還比花嬌媚 凝眸飄香處 花影相依偎 柔情月色似流水 花夢託付誰 以色列民謠——夜玫瑰(Erev Shel Shoshanim) 1 我循著紙上的地址,來到這條位於台北東區的巷子。 嘗試了四次錯誤的方向後,終於找到正確的地方。 按了七樓之C的電鈴,沒人接聽,但兩秒內大門就應聲而開。 電梯門口貼上「電梯故障,請您原諒。多走樓梯,有益健康」的字條。 只好從堆放了八個垃圾桶的樓梯口,拾級而上。 爬到七樓,看見三戶人家沿直線排列,中間那戶的門開了五公分左右。 我走了九步到門口,推開門,走進去。 看了一眼,陽台鐵架上的六盆植物。 夕陽從西邊斜射進來,在陽台走道和盆栽的葉子上,塗滿金黃色。 轉過身,然後屈身脫去皮鞋,走進客廳。 『打擾了。』我說。 還沒來得及看清楚客廳的擺設,一條黃色的長毛狗,向我撲過來。 我雙手馬上護著脖子,蹲下來。 「小皮!不可以!」耳邊傳來女子的低喝聲。 然後我感覺那條狗正在舔我的右手掌背。 「你在做什麼?」女子應該是問我。 我緩緩放下雙手,站起身,摸了摸正跟我搖尾巴的狗。 客廳有五張藍色沙發,左、右各一張,中間三張。 沙發成馬蹄形,圍繞著一個長方形茶几。 女子坐在中間三張沙發的中間,右腳跨放在茶几上,看著我。 『自衛。』我回答。 「這樣為什麼叫自衛?」她又問。 『一般的狗都是欺善怕惡的,會採取主動攻擊的狗很少。』 「是嗎?」 『嗯。所以當狗追著妳吠時,如果妳轉身向牠靠近,牠反而會退縮。』 「如果你轉身靠近,而牠並未退縮時,怎麼辦?」 『問得好。這表示妳碰到真正凶猛的狗,或是瘋狗。』 「那又該如何?」 『妳就只好像我剛剛一樣,護住脖子,蹲下來。』 「為什麼?」 『很簡單啊。除了脖子不要咬外,其他地方都可以咬。』 「你這小子有點意思。」 她坐直身子,收回跨在茶几上的右腳,笑了起來。 『小子?』 「我通常叫不認識的男生為小子。」 『喔。』 「請坐吧。」她指著她左前方的沙發。 『謝謝。』我坐了下來。 「小皮好像很喜歡你。」 『應該吧。』 「可是牠是公狗呀。」 『公狗也可以喜歡男生啊。』 「那母狗怎麼辦?」 『這跟母狗有關嗎?』 「當然囉。如果公狗都喜歡男生,那母狗不是很可憐嗎?」 『母狗不會可憐,因為母狗可以罵人。』 「怎麼說?」 『母狗的英文叫bitch,外國人常用bitch來罵人。』 「小子,你到底是來幹嘛的?」 她微蹙著眉,雙手交叉抱住胸前,眼睛直視著我。 『我是來租房子的啊。』 「那你為什麼一直跟我談狗呢?」 『大姐,是妳一直問我狗的問題。』 「大姐?」 『我通常叫不認識的女生為大姐。』 原本坐在地上聽我們說話的小皮,開始走到我腳邊,聞著我的褲子。 「小皮真的很喜歡你。」 『嗯。』我又摸摸小皮的頭。 「你也喜歡小皮吧?」 『嗯。這隻狗很乖。』 「什麼叫『這隻狗』?牠對你這麼親近,你卻不肯叫牠的名字?」 她提高了音量。 『是是是。』我趕緊補了一句:『小皮真乖。』 「所以我決定了,房間就租給你。」她站起身說。 『可是我……我還沒看到房間啊。』 「哦?房間不都長一樣?都是四方形呀。」 『我還是看一下好了。』 「你真不乾脆,枉費小皮這麼喜歡你。」 『大姐……』 「別叫我大姐。我叫葉梅桂,梅花的梅,桂花的桂。」 『那月租呢?租屋廣告上只寫:月租可商議。』 「這裡共有兩個房間,房東開的租金是一萬五,所以我們各七千五。」 『妳不是房東?』 「不是。我住這裡兩年多了,房東在國外。」 『既然月租已定,那還“商議”什麼?』 「水電費呀。」 『喔。水電費怎麼算?』 「我覺得水電費由我們三個均分。你覺得呢?」 『三個?』 「嗯。你、我、小皮。」 『小皮要付水電費嗎?』 「牠也是這裡的一份子,為什麼不付?」 『可是牠畢竟只是一隻狗。』 「狗又如何?我們都要在同一個屋簷下生活,不能偏袒。」 『說得好!牠當然要付。』我豎起大拇指,敬佩她的大公無私。 而且小皮如果也要付水電費,我就只需付三分之一,何樂而不為呢? 「不過考量到小皮目前還沒有經濟能力……」 『經濟能力?』我張大嘴巴。 「所以小皮的份,由我們兩個人幫牠分攤。」 『這不公平!』輪到我站起身,提高了音量。 「身為萬物之靈的人類,你竟然跟狗計較水電費?」 『這不是計不計較的問題,而是……牠是妳的狗啊。』 「但小皮也喜歡你呀,你不覺得,你該報答牠的喜歡嗎?」 『妳說來說去,水電費還是只由我們倆人均分。』 「小子。」她笑出聲音,指著我:「你終於變聰明了。」 小皮這時突然站起,前腳搭在我褲子的皮帶上,張開嘴,吐出舌頭。 「你看,小皮也同意了。依照資本社會的民主法則,已經二比一了。」 『牠這樣未必叫同意吧,搞不好是同情。』 「同情什麼?」 『同情我啊。』 「好啦,男子漢大丈夫別不乾不脆的。就這麼說定了。」 『大姐……』 「我說過了。」她打斷我的話,「我叫葉梅桂。」 我還沒開口說話,她轉身進了房間。 沒多久,她從房間走出來,拋給我一串鑰匙,我在空中接住。 「你隨時可以搬進來。」她右手一指:「你的房間就在那裡。」 說完後,她又轉身準備進房間,走了一步,突然回過頭: 「當然你也可以叫我,在夜晚綻放的玫瑰花。」 『什麼意思?』 「夜玫瑰。」說完後,她走進房間,關上房門。      濃黃的燈泡亮光,略顯刺眼的白色水銀燈柱,      映著廣場上圍成一圈跳舞的人,臉孔黃一陣白一陣。      音樂從一台老舊的收音機中傳出,雖然響亮,卻不刺耳。      旋律不是愛來愛去的流行歌曲,也不是古典音樂,像是民謠。      曲調非常優美,聽起來有種古老的感覺。      這跟我們這群20歲左右的年輕男女,似乎不相稱。      樂聲暫歇,隨即響起一陣鼓掌聲,眾人相視而笑。      不知是拍手為自己鼓勵?還是慶幸這支舞終於跳完?      「請邀請舞伴!」      一個清瘦,嗓門卻跟身材成反比的學長,喊出這句話。      我突然覺得刺耳。      看了看四周,熱門的女孩早已被團團圍住。      有的女孩笑著搖搖手;有的則右手輕拉裙襬、彎下膝表示答應。      學長們常說,女孩子就像蛋糕一樣,愈甜則圍繞的蒼蠅愈多。      我只是一隻小蒼蠅,擠不贏那群綠頭蒼蠅。      只得效法魯迅所謂的阿Q精神,安慰自己說甜食會傷身。      然後緩緩地碎步向後,離開廣場中心。      邀舞的氣氛非常熱鬧,我卻想找個地方躲起來。 2 我,28歲,目前單身。 從台南的學校畢業後,當完兵,在台南工作一陣子。 後來公司營運不佳,連續兩個月發不出薪水,之後老闆就不見人影。 同事們買了很多雞蛋,我們朝公司大門砸了兩天。 第三天開始灑冥紙,一面灑一面呼叫老闆的良心快回來喔。 當同事們討論是否該抬棺材抗議時,我決定放棄,重新找新工作。 沒想到正值台灣經濟不景氣,一堆公司紛紛歇業,也產生失業荒。 在台南找工作,已經像是緣木求魚了。 徬徨了一星期,只好往台灣的首善之區——台北,去碰碰運氣。 我很幸運,在一個月後,我收到台北一家工程顧問公司的錄取通知。 於是收拾好細軟,離開了生活20幾年的台南,上台北。 上台北後,我先借住在大學時代的同學家中。 他是我的好朋友,我曾幫他寫過情書給女孩子。 他很慷慨熱情,馬上讓出他爺爺的房間給我。 『這怎麼好意思,那你爺爺怎麼辦?』我問。 「我爺爺?你放心住吧,他上個月剛過世。」 我無法拒絕同學的好意,勉強住了幾天。 每天晚上睡覺時,總感覺有人在摸我的頭髮,幫我蓋棉被。 後來想想,長期打擾人家也不是辦法,就開始尋找租屋的機會。 連續找了三天,都沒中意的房間。 我其實不算是龜毛挑剔的人,可是我找的房子連及格都談不上。 環境不是太雜,就是太亂,或是太髒。 而且很多房子跟租屋紅紙上寫的,簡直天差地遠。 例如我曾看到寫著:「空氣清新、視野遼闊、可遠眺海景。」 到現場看房子時,我卻覺得即使拿望遠鏡也看不到海。 『不是說可以看到海景?』我問房東。 「你看……」他將右手不斷延伸:「看到那裡有一抹藍了嗎?」 『是嗎?』順著他的手指,我還是看不到海。 「唉呀,你的修行不夠。」房東拍拍我肩膀,「心中有海,眼中自然就會  有海。」 『啊?』我還是莫名其妙。 「來住這裡吧。這裡的房客都是禪修會成員,我們可以一起修行。」 『有沒有不必修行就可以看到海的辦法?』 「你還是執迷不悟。」房東嘆了口氣:「我們抬起頭就可以看到月亮,但  這並不代表我們離月球很近,不是嗎?」 『所以呢?』 「所以我們不能用肉眼看東西,要用『心』來看。」 他盤腿坐下,閉上眼睛,緩緩地說: 「來吧,執著的人啊。請學我的動作,先閉上眼睛。」 接著雙手像蛇,在空中扭動,畫出幾道複雜的曲線,最後雙手合十: 「摒除雜念,輕輕呼吸。看見了嗎?夕陽的餘暉照在海面上,遠處的漁船  滿載著晚霞,緩緩駛進港口。聽見了嗎?浪花正拍打著海岸,幾個小孩  在海堤上追逐嬉戲,有個小孩不小心跌倒了在叫媽媽。而沙灘上的螃蟹  也爬出洞口彼此在划拳……」 我不敢再聽下去,趕緊溜走。不知道他有沒有聽到我關門的聲音? 隨著晚上睡覺時被摸頭的次數愈來愈多,我愈心急找新房子。 昨晚睡夢中,好像聽見有人說了一句「小心著涼」。 結果今天早上睡醒時,我發覺身上蓋的是紅色的厚棉被, 而非入睡前的黃色薄被。 於是我下定決心,無論如何,今天一定要找到新房子。 「雅房分租。公寓式房間,7坪,月租可商議。意者請洽……」 這是一張紅紙上的字,貼在電線桿上。 我把上面的電話號碼抄了下來。 雖然這是我今天抄的第八組號碼,但我決定先試這個。 這份租屋廣告寫得太簡短,連租金都沒寫,表示出租的人沒什麼經驗。 通常有經驗的人會寫交通便利、環境清幽、鄰里單純、通風良好之類的。 我還看過寫著:歡迎您成為我們的室友,一起為各自的將來共同打拼。 更何況這張紅紙就貼在環保局「禁止隨意張貼」的告示上面。 這表示出租的人不僅沒經驗,而且急於把房間分租出去。 應該可以「商議」到好價錢。 於是我打了電話,約好看房子的時間,然後來到這裡。 也因此,我認識了葉梅桂,或者說,夜玫瑰。 但當我聽到她說出「夜玫瑰」時,我突然像被電擊般地僵住。 因為夜玫瑰對我而言,是再熟悉不過的名字了。 就像看到自由女神像,會想到紐約一樣; 在我回憶的洪流裡,夜玫瑰就代表我的大學生活。 那是最明顯的地標,也是唯一的地標。 葉梅桂走進房間後,我過了好一陣子,才回過神。 我依她右手所指的方向,來到我即將搬進的房間。 單人床、一張書桌、一個衣櫥。嗯,這樣就夠了。 書桌靠窗,往窗外望去,可以看到陽台上的綠意,還有一些藍天。 走出房間,來到廚房,廚房裡有冰箱、電磁爐、瓦斯爐還有微波爐。 廚房後還有一個小陽台,放了一台洗衣機,葉梅桂也在這裡晾衣服。 客廳裡除了有沙發和茶几外,還有一台電視。 除了室友是女的有些奇怪外,其他都很好。 臨走前,敲了敲葉梅桂房間的門,她似乎正在聽音樂。 『我走了。明天搬進來。』 小皮汪汪叫了兩聲後,她隔著房門說:「出去記得鎖門,小子。」 『葉小姐,我也有名字。我叫……』 話沒說完,她又打岔:「叫我葉梅桂,別叫葉小姐。別再忘了,小子。」 算了,小子就小子吧。 正準備穿上鞋子離去,葉梅桂突然打開房門,小皮又衝出來。 這次我只是蹲下來,雙手不必再護住脖子。 「小皮想跟你說再見。」 『嗯。』我摸摸小皮的頭:『小皮乖,叔叔明天就搬進來了。』 「喂,小子。你佔我便宜嗎?」 『沒有啊。』 「我只是小皮的姐姐,你竟然說你是牠叔叔?」 雖然有些無力,但我還是改口:『小皮乖,哥哥明天就搬進來了。』 我站起身,小皮也順勢站起,又將前腳搭在我褲子的皮帶上。 「可不可以告訴我,為什麼小皮這麼喜歡你?」 她先看了看小皮,再看了看我。 可能是她視線移動的速度太快,還來不及變化,因此看我的眼神中, 還殘存著看小皮時的溫柔。 甚至帶點玫瑰剛盛開時的嬌媚。 從進來這間屋子後,葉梅桂的眼神雖談不上兇,卻有些冷。 即使微笑時,也是如此。 她的眼睛很乾,不像有些女孩的眼睛水水的,可從眼神中蕩漾出熱情。 她的眼神像是一口乾枯的深井,往井中望去,只知道很深很深, 卻不知道井底藏了些什麼。 有個朋友曾告訴我,一個人身上有沒有故事,從眼神中就可以看出來。 每個人都可以假裝歡笑憤怒或悲傷,卻無法控制眼神的溫度,或深度。 似乎只有在看著小皮時,葉梅桂才像是綻放的夜玫瑰。 我還沒看過葉梅桂像玫瑰般的眼神,所以她問完話後,我發楞了幾秒。 不過才幾秒鐘的時間,卻足以讓她的眼神降低為原來的溫度。 「小子,發什麼呆?回答呀。」 『喔,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可能是我養過狗的關係吧。』 「是嗎?那你現在呢?」 『現在沒了。我養過的兩隻狗,都死於車禍。』 我說完後,又蹲下身摸摸小皮的頭。 「你會傷心嗎?」我們沉默了一會,她又開口問。 『別問這種妳已經知道答案的問題。』 我有點生氣,同樣是養狗的人,應該會知道狗對我們而言,像是親人。 親人離去,怎會不傷心? 「對不起。」她說。 她一道歉,我反而覺得不好意思,也不知該如何接腔,氣氛有些尷尬。 沒想到她也蹲了下來,左手輕撫著小皮身上的毛,很輕很柔。 眼神也是。 「你知道嗎?我以前並不喜歡狗。」 『那妳為什麼會養小皮?』 「牠原本是隻流浪狗,在巷口的便利商店附近徘徊。」 她舉起小皮的前腳,讓小皮舔了舔她的右臉頰,然後再抱住牠。 「我去買東西時,牠總是跟著我。後來我就把牠帶回來了。」 她顯然很高興,一直逗弄著小皮。 我猜測葉梅桂決定要帶回小皮時,心裡應該會有一番轉折。 由於是初次見面,我不想問太多。 也許她跟我一樣,只是因為寂寞。 寂寞跟孤單是不一樣的,孤單只表示身邊沒有別人; 而寂寞卻是一種心理狀態。 換句話說,被親近的人所包圍時,我們並不孤單。 但未必不寂寞。 『聽過一句話嗎?』我穿好鞋子,站起身說。 「什麼話?」葉梅桂也站起身。 『愛情像條狗,追不到也趕不走。』 「很無聊的一句話。」 『我以為這句話很有趣。』 「有趣?小子,你的幽默感有待加強。」 『妳還是堅持叫我小子嗎?』 「不然要叫你什麼?」 『我姓柯,叫柯志宏。』 「哦?你不姓蔡?」 『我為什麼要姓蔡?』 「我總覺得,你應該要姓蔡。」 『其實也沒差,因為柯跟蔡,是同一姓氏。』 「真的嗎?為什麼?」 『如果我告訴妳由來,那就是歷史小說,而不是愛情小說了。』 「你說什麼?」 『喔,沒事。總之柯蔡是一家。』 「那我以後就叫你柯志宏好了。」 『謝謝妳。那我走了,明天見。』 葉梅桂又蹲下身,抓起小皮的右前腳,左右揮動。 「小皮,跟哥哥說再見。」 『哈哈哈。』她的動作和說話的語氣很逗,於是我笑了起來。 「笑什麼?」她仰起頭,瞪著我。 『沒事。只是覺得妳的動作和語氣很可愛。』 「我不喜歡被人嘲笑,知道嗎?」她的語氣和眼神,都很認真。 『我不會的。相信我,我真的只是覺得可愛而已。』 「嗯。」 葉梅桂和小皮,同時仰頭看著即將離去的我,她們的眼神好像。 『妳是因為小皮的眼神,才決定帶牠回家的吧?』 「嗯。我看到牠獨自穿越馬路向我走來,我突然覺得牠跟我很像。」 她遲疑了一下,接著問:「你會不會覺得這很誇張?」 『不會的。』我笑了笑,『別忘了,我養過狗,我知道狗會跟主人很像,  尤其是眼神。』 「謝謝你。明天什麼時候搬來?」 『傍晚吧。』 「那明天見。」 『明天見。』 葉梅桂抱起小皮,轉身走向自己房間。 小皮的下巴抵住她的左肩,從她的身後,看著我。 進房門前,她再轉身跟我揮揮手。 她們果然擁有同樣的眼神。

作者資料

蔡智恆

網路上的暱稱是痞子蔡。 1969 年出生於台灣嘉義縣,成功大學水利工程博士。 1998 年在網路發表第一部小說《第一次的親密接觸》,造成全 球華文地區的痞子蔡熱潮,從此被譽為「漢語網路文學旗手」、 「華人網路小說家第一人」。 Blog | http://jht.pixnet.net 相關著作:《第一次的親密接觸(25週年新增四萬字番外珍藏版+限量親筆簽名版)》《檞寄生(新版)》《回眸(全新作者親簽版)》《回眸(新版)》《貞晴——痞子蔡的情傷小說》《貞晴——痞子蔡的情傷小說(親筆簽名版)》《孔雀森林(新版)》《國語推行員(電影書衣版)》《夜玫瑰(新版)》《蝙蝠(新版)》《不換》《暖暖(新版)》《阿尼瑪》《蝙蝠》《鯨魚女孩‧池塘男孩》《回眸》

基本資料

作者:蔡智恆 出版社:麥田 出版日期:2017-11-30 ISBN:9789863445135 城邦書號:RB5005X 規格:平裝 / 單色 / 304頁 / 14.8cm×21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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