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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宗館的慘劇
- 作者:阿泉來堂(Azumi Raido)
- 出版社:獨步文化
- 出版日期:2025-07-29
- 定價:44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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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當死亡終於追上我時,我失去了意識,再次睜開雙眼,卻又回到那個殘酷夜晚,我掉入了無盡的時間循環嗎……?
詭譎的邪教教義X殘酷的連續死亡X神祕的時間循環;異端恐怖小說家‧那那木悠志郎將要如何找出怪異的真面目,並帶領眾人逃出生天?
【故事大綱】
天田耕平在一年前的火災中失去了摯友,一年後與女友真由子一同前往事發地點參加追悼儀式。
然而,他們搭乘的巴士在途中發生了事故,令他們困在山路上。
為了躲避狂風暴雨,他與其他乘客一起進入了一座荒廢的建築中。
那裡曾是某個新興宗教的大屠殺現場,使得眾人深感不安。
當晚,乘客居然接二連三地遭到殺害,而且死狀悽慘無比。
天田試圖帶著真由子逃出那座建築,卻遇上了詭譎至極的怪物緊追在後,最後在驚慌失措中失去意識。
當他再次睜開雙眼時,發現自己仍然坐在那輛出事的巴士上。
接著,事情卻數次重演,這使得他意識到自己似乎陷入了「時間循環」中。
「我……是不是被困在了無盡的時間循環裡……?」
無論他如何努力,無論重複多少次,耕平始終無法拯救任何人,也無法逃脫這個噩夢循環。
就在他即將放棄時,一個名叫那那木悠志郎的恐怖小說作家,為了蒐集怪異傳說,突然出現在他眼前。
而那那木居然似乎聽進了他那看似荒唐無稽的循環理論,難道終於有機會逃出這個無止無盡的循環了嗎……
那那木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那些詭異的怪物又是什麼來歷?
天田和其他乘客可有機會逃離這場噩夢?
【讀者迴響】
AMAZOM.JP ★★★★推薦。
內文試閱
一走出房間,就在走廊看到光原夫妻。兩人看著牆上的建築物平面圖,正在討論什麼。
「肚子好餓喔,餐廳會不會有吃的?」
「喂喂喂,妳在說什麼啊?就算有東西,也不可能還能吃吧?重點是,房間裡什麼都沒有,根本沒法休息,底下的會客室或許還有沙發可以躺……」
這時夫妻注意到我,向我點點頭,就這樣轉身下樓去了。我呆呆地目送兩人,藉著手電筒燈光,經過昏暗的走廊。建築物裡依然寂靜無聲,自己的腳步聲聽起來格外響亮。我彎過轉角,正準備下樓梯時,在平台處碰上了剛好上樓來的辻井。
「咦,天田先生,怎麼了嗎?」
「沒有,就……」
我無法說出是被趕出房間,但又想不到別的藉口,支吾其詞。辻井見狀,體貼地笑道:
「跟女朋友吵架了?」
「……嗯,差不多。」
被一語道中,我尷尬地點點頭,正想問他怎麼知道,想到八成是自己的表情太窩囊,打消了念頭。
「身邊有可以吵架的對象,真教人羨慕。」
辻井有些難過地喃喃道,以遙望的目光看向門廳的方向。
「辻井先生,你的家人呢?」
「除了內子以外,我還有個女兒。秋天預定再添一個。」
「這樣啊,真是恭喜。」
「謝謝。」
辻井回答的表情依然沉重,一片陰鬱。
「你看起來不太開心?」
「不,沒這回事。只是有點擔心。」
「擔心?」
我反問,辻井瞥了我一眼,點點頭說:
「我剛才也說過,內子沉迷於人寶教,比起家庭,更重視教團。當然,她都有好好照顧女兒啦。但我們夫妻之間幾乎沒有對話了。她只會偶爾問我要不要去參加教團活動,如果我拒絕,她就會大發雷霆。」
辻井的妻子怎麼會如此沉迷於信教?其中有什麼理由嗎?我純粹地感到疑問,但也不好大剌剌地提出來。
因為辻井的側臉看起來像是在閃避我提出這些問題。
「這次的慰靈祭也是,本來我打算全家一起參加,但內子一樣忙著教團的活動。」
「令嬡也一起參加活動嗎?」
「沒有,小女沒有信教……還是該說還沒有?最近她被內子逼著讀一些艱澀的宗教書籍。」
辻井聳肩苦笑。
「要是沒有那場火災,就不會這樣了。」
用不著追問,我立刻悟出這是指一年前的火災。辻井煩惱的側臉摻雜著苦悶的神色。
「我女兒在那場火災被壓在瓦礫堆裡。因為沒辦法立刻救出來,痛苦了很久。後來趕到的急救人員把她救出來送醫,但臉和手都燒傷了,下半身也癱瘓了。她才六歲而已……」
辻井似乎正強忍湧上心頭的情緒,卻無法克制聲音的顫抖。愛女遭逢悲劇,一家深陷痛苦。每天目睹女兒的傷勢,辻井的心痛,絕對不是我能夠想像的。或許可以說些得體的安慰之詞,但不管說什麼,都不可能減輕他的痛苦吧。
對話就此中斷,我不知道能說什麼,沉默不語。很快地,辻井似乎察覺了沉重的氣氛,甩開陰沉的表情說:
「啊,不小心說了沉重的話題。我要回去房間了,你也最好休息一下。」
辻井留下這話,走上二樓了。我目送他駝背的背影,回想起烙印在腦中的一年前的光景。
『——耕平……救救我……!』
若狹當時的聲音,現在仍鮮明地殘留在我的耳底。
就和辻井的女兒再也無法站起來一樣,刻印在我耳中的這聲音,也一輩子不會消失吧。
——現在別想那些吧。
我在心中喃喃,打起精神,看看手錶,已經超過晚上十點半了。離睡覺時間還早,但也無事可做。雖然不想在這棟令人發毛的建築物裡散步,但我覺得渴了,自然而然地朝餐廳走去。
走下樓梯,來到一樓走廊時,我發現寂靜似乎加深了。我在各處感受到某種暴力般的視線,就好像有什麼人正屏聲斂息,準備隨時撲向我展開攻擊。當然,這只是對黑暗的恐懼製造出來的幻想,但即使清楚,我仍不由自主地感到畏懼。
我甚至對自己的每一步腳步聲過敏地反應,全副神經都集中在耳朵,經過走廊。
「咦?門開著。」
我悄聲自語。通往餐廳的門半掩,裡面透出光線。門上的霧面玻璃透出的矇矇光亮,應該是在儲藏室找到的提燈的光。然而照亮黑暗的火光,卻綻發出有些不祥的光輝。
「有人嗎?」
出聲呼喚也沒有反應。我嚥了口口水,小心翼翼地探頭入內,看見餐廳裡的景象。雖然留下了許多桌椅,但都雜亂地堆在入口附近,形成了路障。由此崩落的椅子散布各處,地板、牆壁、玻璃窗,到處血跡斑斑。到底有多少人在這裡展開廝殺?有人築起路障,表示曾經有人據守在這裡。窗戶嵌著牢固的格柵,感覺不可能從那裡逃脫。無路可逃,路障又被突破,信徒們遭到攻擊,肯定墜入了恐懼的深淵。攻擊並殺害這些人的凶手們,精神狀態果然不正常嗎?
我覺得彷彿歷歷在目地看見了留在此地的恐懼與暴力的殘渣,感到一股難忍的窒息。
「請問有人嗎?」
我避開路障,走進餐廳裡呼喚。理所當然,沒有回應。窗邊桌上擱著提燈,就像被忘在那裡。提燈在這裡,表示是有人把它提過來的。
「請問有——」
我再次出聲,走到餐廳中間時,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氣。
餐廳旁邊是廚房,以一道門相通。中間有學校廚房常見的高及胸口的吧台,可以在那裡領取餐點。隔著吧台看到的廚房地板,有樣東西突出鋼製層架,不自然地癱放在地上。是人的腳。
我心想不會吧,從吧台探出身體查看廚房裡面。文風不動的兩腳穿著深藍色長褲和老舊的皮鞋。總覺得兩腳並排的角度不太對勁。
「飯塚先生?」
我立刻看出那是誰的腳,叫了名字。但腳依然不動,也沒有回應。他怎麼會躺在那種地方?就算是累到睡著了,也有更好的地方可以躺吧?
「那個,飯塚先生,你還好嗎?」
我繞過吧台,從敞開的門踏進廚房,再次呼喚,結果腳下踩出了潮濕的一聲「啪噠」。
我「咻」地吸了一口氣,定住不動。視線慢慢地往下移,頓時發現是踩到了地上一整片赤黑色的液體。我連忙抬腿後退。地磚留下了黑色的腳印。
——這是血嗎?
我心中喃喃自問,以視線循著應是液體源頭的方向望去。鋼架另一頭,癱在地上的兩腳的主人身影逐漸現形。
不出所料,躺在那裡的是司機飯塚。飯塚仰躺著,兩眼暴睜,瞪著虛空斷氣了。脖子上有一道大開的傷口,就是從那裡噴出大量的鮮血,染濕了牆壁和地板。但更為異常的是,遺體的四肢被切斷,隨便棄置在地上。
雙手從手肘、雙足從膝蓋的部分被切斷,切下來的手腳淒慘地丟在地磚上。
——怎麼會……?為什麼……?
這樣的問題不停地在腦中打轉,我無法從彷彿遭到酷刑拷問的飯塚的亡骸身上移開目光。不久前還正常交談的人,現在已成了一具不會說話的屍體。雙眼早已黯淡無光的飯塚滿臉痛苦,瞪視著黑暗。
「嗚……!」
一團灼熱從胃部衝上來,我彎腰把內容物嘔吐進水槽裡。身體撞到鋼架,鍋子、調理器具等發出刺耳的聲響掉到地上。我整個人嚇到連這些喧鬧的金屬聲都充耳不聞了。將胃裡的東西嘔吐殆盡後,我轉身避開餐廳的障礙物,不知不覺間已經衝出了走廊。
得快點通知大家才行。我腦中充斥著這個念頭,正要往前跑,看見斜對面的房門。掛在門上的牌子寫著「會客室」三個字。
我想起剛才光原夫妻說要去會客室休息,便粗魯地開門跑進裡面。會客室裡還留有一些家具擺設。房間中央面對面擺著皮革沙發,中間有張桌子。和其他房間一樣,地上和牆壁到處殘留著疑似血跡的污漬。
光原夫妻背對著這裡,並肩坐在沙發上。看到兩人,我鬆了一口氣,出聲:
「光原先生、光原太太,不好了,飯塚先生在那邊——」
話說到一半,就在虛空中離散消失了。
下一秒,尖叫聲響徹整個室內。我雙腳癱軟,一屁股跌坐在地上,這才發現是自己在尖叫。
依偎在一起坐著的光原夫妻雙手雙腳被切斷,駭人的血量浸濕了沙發和地板。兩人的脖子就和飯塚一樣被割開,從身體分家的四肢雜亂地丟在兩人的膝上、桌上和地上。尚未乾掉的濃稠血液滴滴答答地從桌面流下地板。
「……怎麼會……這樣……」
我擠不出更多的話了。到底是誰、為了什麼做出這種事?殺了飯塚和光原夫妻的人,現在還在這棟建築物裡嗎……?
疑問接二連三湧出,我搖頭甩開。我們來到這裡以後,就沒聽見有人進入建築物的聲響。當然,如果有人偷偷摸摸不為人知地溜進來,那另當別論,但就算是這樣,為什麼要殺害我們?而且到底是出於什麼樣的動機,非用如此殘忍的方法殺害不可?
早已被焦急與驚慌支配的腦袋不管再怎麼想,也不可能想出像樣的答案。太莫名其妙了。不,真的沒有理由嗎?
——理由……
想到這裡,我赫然一驚。光原夫妻的屍體的狀態,還有剛才看到的飯塚的屍體。四肢被切斷的異常殺害手法。這不是跟辻井說的,人寶教的信徒遭屠殺時的手法一樣嗎?發現這件事的瞬間,一股異於先前的、不可理喻的恐懼席捲了我。
詛咒。這個字眼閃過腦中。難道這處廢墟,有死去的信徒的厲鬼出沒嗎?他們會攻擊像我們這樣侵入此地的人,讓我們歷經相同的痛苦嗎?
這要是平常,這類想像只會被我用一句「荒謬」拋開,但目睹光原夫妻的屍體,這個狀況讓我無法一笑置之。製造出無數死者的這棟被詛咒的建築物裡,現在仍被他們的怨念盤踞著。他們正齜牙咧嘴,準備攻擊我們——想像如此驚悚的光景,我就像瘧疾發作似地劇烈哆嗦起來。
我就像逃出廚房時那樣,大喊大叫著逃離現場,跑過走廊直奔二樓。我衝進真由子等待的房間,奔近拿背包當枕頭躺著的她,不容反抗地緊緊抱住了她的身體。
「哇!等一下,怎麼了?你突然幹嘛啊?」
真由子不高興地驚叫,從我的懷裡掙脫,扭身護住自己。
「我們要快點逃出這裡!」
我用力抓住真由子的肩膀,注視著困惑的她,一字一句地說。
「咦?逃?什麼意思?」
「別囉唆了,我們快逃!動作快!」
話聲剛落,我已牽起真由子的手要她站起來。
「喂,不要這麼粗魯……」
她依舊反抗,我硬是扯住她的手,跑出房間。再次前往一樓的途中,我敲了辻井和美佐應該在休息的房間,叫了兩人的名字,卻沒有反應。我不得已開了門,但房間裡空無一人。
「可惡,跑去哪裡了!」
我遷怒地吼著,衝過走廊跑下階梯。我和真由子的腳步聲在門廳裡迴響著。總覺得每一道腳步聲之間,還有第三者的腳步聲重疊上來追趕著我們,我忍不住一次又一次回頭。
「天田,欸,等一下啦!」
「別囉唆了,跟我來就是了,有話晚點——」
說到這裡,我打住了話,煞住腳步,反射性地把真由子的身體摟過來。
「那是什麼……辻井先生和美佐小姐嗎……?」
真由子的聲音顫抖得可憐。我沒有餘裕回答她的問題。
門廳入口附近的地板化成了一大片血泊。辻井趴倒在柱子旁邊,臉對著這裡,表情苦悶,嘴角流下一行血跡,背後深深地插著一把刀子。而美佐仰躺在門前,胸口和腹部有多處像刺傷的傷痕,泡在血泊當中,沒了呼吸。白得像蠟的臉上感覺不到一絲生氣,就好像一具精巧的人偶,露出面無表情的睡容。
「不……!」
真由子的慘叫聲撕裂了寂靜。她抱住頭,撓抓著頭髮尖叫不止,我使盡全力抱住她,呼喊著要她鎮定。悲痛的聲音在門廳迴響,震動著建築物。
我立刻站起來,手伸向門把要開門。然而門把卻不知何時套上了鐵鍊,用鎖頭鎖死了。這樣即使解除旋鈕鎖,也打不開門。
「到底是誰……」
說到一半我驚覺了。當然是凶手。或許辻井和美佐想要逃離這裡,卻被殺人犯發現,遭到攻擊。如此籠統的想像掠過腦海。辻井的遺體旁邊,掉著一把像是用來砍柴的斧頭,泛著暗光的刀刃附著著黏稠的血液。
——難道飯塚先生和光原夫妻的手腳就是被這把斧頭砍斷的?
光是想像,我就快腿軟了。眼前掉著用來進行那種駭人行為的凶器,光是這個事實,就讓我陷入目睹無法想像的可怖之物的錯覺,冷汗不住地流。
——下一個就輪到我們了嗎……?
我不停地搖頭,試圖從腦中甩掉最可怕的想像。但我自己也清楚,這只是拚命在逃避無庸置疑的事實。
戶外依舊風雨肆虐,鋪天蓋地的風雨沒有要緩和的跡象。
但還是強過待在這種鬼地方。
「真由子,振作點。我們去找別的出口。一定有後門之類的出口。」
我再次牽起真由子的手,折返原路。
我用力握住她的手,她也用力握回來。這麼說來,我們多久沒有牽手了?不合時宜的感傷湧上心頭,我刻意壓抑,在一樓走廊前進。我把在餐廳和會客室目睹的景象盡可能淡化之後告訴真由子,她滿臉欲泣,不安地咬住嘴唇。
「意思是,除了我們以外,大家都死了?」
「應該吧。」
事證確鑿,我卻刻意說得含糊,是出於近似徒勞的掙扎,希望盡可能讓她安心一些。
很快地,我們來到走廊盡頭的禮拜室,真由子忽然停下了腳步。
「我怕這裡。」
也難怪她會這麼想。我也不願意穿過有那些詭異木像列隊注視的陰暗地下通道。
「可是沒有別的地方可以去了。前方的大廳堂窗戶沒有格柵,或許可以從那裡離開。如果不行,就只能從二樓或三樓的窗戶跳下去了。」
我如此說明,真由子苦惱地沉默了。
「……好吧,我們走吧。」
尋思片刻後,真由子立下覺悟地點點頭。她也理解了狀況,願意克制恐懼吧。我們下定決心踏入地下通道,牢牢地牽住彼此的手,絕不放開,走下平緩的下坡。通道開始徐徐地轉彎,左側牆壁出現凹處。兩尊、三尊,每當木像出現在視線邊緣,我就幻視到它們動起來的樣子,心臟撲通跳得飛快。
不久後,通道變成上坡,右邊牆上出現鐵門。我撲上去似地打開鐵門,鑽進去迅速關上,當場癱坐下去。
「真由子,妳還好嗎?」
「嗯……」
真由子簡短地回應,也坐了下去。
深處祭壇的燭火幽幽照亮大廳堂。是第一次來這裡的時候,辻井點燃的蠟燭。大廳堂四隅依舊凝聚著黑暗,即使有什麼東西潛伏其中,感覺也無法立刻察覺。我四下張望,鎖定房間右側牆壁上方的窗戶。我用附近的櫃子墊腳,讓真由子爬上去開窗,吵鬧的雨聲立刻傳了進來。
「怎麼樣?看得到什麼?」
「這裡是中庭嗎?應該出得去。」
真由子查看之後,說窗外就是地面。這裡果然是半地下室,窗戶就在地面的高度。似乎不必擔心跳窗出去會受傷了。我如此放下心來,協助真由子,把她從狹窄的窗框推出去。
「可以嗎?周圍有什麼?」
離開的真由子回應了什麼,但雨聲太大,我聽不清楚。
——沒辦法。先離開這裡,之後的事再說吧。
我這麼想,正要踩上傾倒的櫃子,這時傳來重物拖行的聲響。
我一驚,停下動作,手攀著窗框,回頭看向聲音的方向。首先看到的是大廳堂正面,腐朽的祭壇深處的巨像。
「什麼聲音?」
我小聲喃喃,這時窗外傳來真由子淒厲的叫聲。
「真由子,怎麼了!」
我連忙問道,卻沒有回應。我把頭伸出窗框看外面,卻只看到一片如漆的黑暗,敲擊地面的雨聲和呼嘯的狂風,讓我甚至感覺不到真由子的存在。
「可惡!」
我急得咒罵,這時隆隆隆的沉重聲響再次傳遍大廳堂。下一秒,燭火倏忽熄滅,四下立時墜入黑暗的深淵。
嗶嗶,一道輕巧的電子音響起。往下一看,手錶顯示午夜零時了。
「——嗚!」
我感覺到黑暗中有什麼正在扭曲地蠕動著,倒抽了一口氣。緊接著不明究理的窒息感、全身被無數隻手抓住的感覺席捲了我。強烈的眩暈讓我一陣踉蹌,從櫃子上失足跌落,就這樣倒在地上。
——怎麼了?出了什麼事……?
即使自問,也糊里糊塗。只是意識不斷地模糊,五官被一層膜罩住的感覺支配了全身。明明沒有撞到頭,眼前卻天旋地轉。
嘰……滋滋滋。
嘰……滋滋滋。
在宛如強烈酩酊狀態的意識中,一團漆黑從深邃的黑暗深底伴隨著刺耳的聲響逼近我的眼前。然而奇妙的是,應該就在眼前的那東西,卻未明確地凝結成像。面對某種幻影般的存在,我甚至忘了呼吸。唯一確定的是,那個邪惡的存在,剝奪了我一切的自由。
——怪物。
作者資料
阿泉來堂 Azumi Raido
北海道人。 2020年以《泣女大人》獲得第40屆「橫溝正史推理&恐怖小說大獎」讀者獎出道, 出道至今,已發表以恐怖小說家那那木悠志郎為主角的「那那木」系列、「巴比倫古書」系列以及「贗品靈媒師」系列,為目前極受矚目的新生代恐怖小說創作者。 相關著作:《忌木之咒──作家那那木悠志郎最初的事件》《緇衣巫女》《緇衣巫女(作者親簽扉頁版)》《泣女大人》注意事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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