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倫敦的崛起:知識份子打造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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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為什麼一個海島國家的城市,可以成為日不落帝國的首都? 倫敦如何牽動世界,影響時代?既掌握全球金融脈動,又是創意產業中心? 走在時尚潮流尖端的倫敦,展現的現代化、閃亮的外表和繁忙的交通,都呈現著未來的意象。這個國際貿易的大熔爐,各種思潮在此碰撞匯集凝聚,奠定日不落帝國的偉業。然而,倫敦有著很多層面,鋼鐵、玻璃帷幕背後,還留存著許多過往的歷史。 其實十七世紀中葉的倫敦已瀕臨崩潰,古老的建築結構無法負擔急速成長的人口,內戰使社會分崩離析,瘟疫來襲還奪去十萬條人命。一六六六年九月二日晚上,布丁巷一間烘焙店竄出火苗,接著蔓延倫敦城,狂燒四天四夜。大火驅走了黑死病,也燒盡倫敦舊城的繁華,吞噬一萬三千兩百棟房屋、八十七間教堂,包括聖保羅大教堂與所有主要建築。作家艾佛林嘆道:「倫敦再也不存在了。」 可是只不過短短的六十年,倫敦猶如浴火的鳳凰,從灰燼中崛起,成為歐洲最大的城市,也是國際貿易的風爐。 倫敦是怎麼辦到的?本書作者翻掘龐雜的史料,發現倫敦重建史裡五個傳奇的角色,他們分別是:建築師雷恩、作家艾佛林、科學家胡克、思想家洛克,以及地產商巴蓬。透過這五個人的視線和經歷,我們重新走過一次倫敦重建史,以及整個英國社會的重生和轉型。我們也看見從十五世紀以來,文藝復興和啟蒙運動如何透過思想的洗禮,影響了一個世代的知識份子,最後改變一個偉大城市的發展路徑。 本書核心雖在倫敦,實則寫整個英國的重大演變,及如何牽動世界。除了大時代的動盪外,我們從中看到倫敦如何在過往古蹟上重新建立未來。再也沒有比這一段艱困且輝煌的時期,更適合介紹英格蘭的政治與文化。 【專業推薦】 ◎作家、評論家 楊照專文推薦 【名家推薦】 ◎Zoe佐依子 台北愛樂電台節目主持人 ◎王芝芝 輔仁大學歷史系退休教授 ◎王盛弘 作家 ◎李俊明 「2535」雜誌編輯總監 ◎阮慶岳 元智大學藝術與設計系系主任 ◎林盛豐 公視「城市的遠見」節目主持人 ◎胡忠信 歷史學者 ◎唐湘龍 飛碟早餐節目主持人 ◎夏鑄九 台彎大學建築與城鄉所所長 ◎張金鶚 政治大學地政系教授 ◎陳文茜 「文茜世界週報」主持人 ◎黃碧端 國家兩廳院藝術總監 ◎詹宏志 PChome Online董事長 ◎劉必榮 東吳大學政治系教授

目錄

◎推薦序 在知識運動浪頭上出現的城市──讀《倫敦的崛起》 楊照

◎給台灣讀者的信 世界第一座現代城市──倫敦

◎前言

◎第一部 內戰時期的孩童
‧一、有史以來英格蘭年輕人的最大危難
‧二、無聲的革命

◎第二部 復辟時期倫敦的興衰
‧三、復辟與復興
‧四、雙城記
‧五、「倫敦再也不存在了」

◎第三部 我將再起
‧六、丈量城市
‧七、勘測司令

◎第四部 現代倫敦的形成
‧八、投機城市
‧九、古老與現代
‧十、政治的對立
‧十一、革命前夕

◎第五部 倫敦再生
‧十二、徹底摧毀,重新再造
‧十三、倫敦革命
‧十四、鳳凰崛起
‧十五、終點

序跋

在知識運動浪頭上出現的城市  ◎文/楊照(作家、評論家)

  羅馬不是一天造成的,倫敦當然也不是一天造成的。

  造成羅馬最主要的力量,或說羅馬這個城市顯現的主題,是帝國的榮光,和一份自覺的文明驕傲。在羅馬逐步建造的過程中,跟隨著帝國的擴張,有愈來愈多不同地方的資源匯注到羅馬來,也有愈來愈多不同社會的工匠參與建造,羅馬不斷長大,大到超過了其自身,轉變為帝國的中心,蓋起了「條條通羅馬」的大道,羅馬才算真正成立。

  而且羅馬的風華,明確依隨著希臘城邦,尤其是雅典的美學經驗發展出來的。那是羅馬的文明指導原則,帶給羅馬城統一的價值判斷依據,摒除了混亂,凸顯出羅馬的偉大。

  羅馬如此,那麼倫敦呢?作為另一個帝國──大英帝國的中心,倫敦得以塑造產生的背後力量又是什麼呢?這是《倫敦的崛起》試圖要解答的問題。

  而《倫敦的崛起》提供的答案,極其特別、極其有趣。倫敦是在十七世紀洶湧的知識潮流中興起的。在實體倫敦崛起之前,先有了想法,不是直接關於城市建設、城市生活的想法,而是更龐大的,關於整個世界如何構成的想法。

  《倫敦的崛起》從克倫威爾的革命和皇家學會的成立,兩件看來和城市沒有直接關係的事情開始講起。順著書中敘述的開展,我們才慢慢理解了這中間的聯結──表面上間接、卻具有深遠影響的聯結。

  克倫威爾的革命,尤其是後來將國王查理一世處死的戲劇性場面,摧毀了一個過去習以為常的環境,同時也打開了英國人重新思考、重新認識生命基本狀況的機會。

  一套思考方法─演繹與歸納構成的邏輯─刺激出了新的哲學方向,更刺激出了新的科學探索。這是革命之前就在英國社會醞釀著,剛好應和了時代探索的需求;反過來說,革命打開的空間及革命創造的驚慌,又提供了這些形成中的知識可以派上用場的機會。

  從幾個站在知識前沿的人士開始,他們各自不同方向開發出來的興趣,在這段關鍵時間裡得以聚集在一起,形成了非正式的討論團體,再進一步轉化為固定、正式的「皇家學會」。學會的成立,是個重要的歷史里程碑,因為那不是一個團體、一個協會的開端,而是一整個知識運動的契機。

  十七世紀中葉,成了英國最具創造爆發力的一段黃金年代,也是英國從傳統走出來,戴上近代面貌的時代。今天我們看到、認識的倫敦,是在這樣一個激昂的歷史浪頭上推前而來的。

  人類很早就有了城市與城市生活,但近代城市是很不一樣的一種東西。近代城市聚集了空前眾多的人口,城市內部這些人口之間有著頻繁密集的互動,讓城市隨時在波動著,人與物在移動,進行交易與群眾活動,每樣東西都不會停留在原有的樣態上。城市外部,因應這些人口的短期及長期生活需求,必須和周圍廣大的鄉間土地組構出一個複雜網絡來。

  自然生長擴張的城市,不足以處理這樣從量變到質變的轉型。像倫敦這樣的大城市,除非進行改造,否則很快就會陷入運作失靈的困境。

  《倫敦的崛起》書中敘述開始時,倫敦就在這樣的困境邊緣,尤其和法國新打造的巴黎相比,倫敦是個令人尷尬的歷史遺物;然而到書末結尾處,倫敦就算沒有超越巴黎,至少也能和巴黎,或任何歐洲大城平起平坐了。這個浴火重生的城市,這時已經準備好迎接工業革命與大英帝國肇建,未來兩百年令人目不暇給的變化了。

  「浴火重生」不是一個比喻的形容詞,而是對倫敦崛起的忠實描寫,至少是部分描寫。先是遭逢一場讓教堂鐘聲都為之沉默的大瘟疫,接著又有一六六六年的大火。大火延燒好幾天,倫敦變成了一座大烤爐,火燒過後,倫敦的建築毀壞過半,更重要的,整個城市喪失了其居住的機能。

  倫敦必須重建!多麼幸運,知識運動的浪潮已經培養了足夠的想法,來進行倫敦的重建。不是在火後的廢墟上,隨機任由時間去長出另一個倫敦來。新的倫敦,既靠著之前查理二世復辟後,寬鬆的氣氛鼓勵的許多新觀念,給予基礎的規劃;新的倫敦,同時也是一個試驗誕生更多新觀念的溫床。

  《倫敦的崛起》因而講的,不是一個城市的故事,而是人類思考、知識力量發揚發達的故事,用這種方式,讓我們換個角度欣賞倫敦,領受倫敦的普世意義。

內文試閱

前言

  走過倫敦縱橫交錯的街道與鄰近地帶,整個城市所展現的現代化、速度以及閃亮的外表和繁忙的交通,在在呈現著未來的意象。然而,倫敦有著很多層面,鋼鐵、玻璃帷幕的背後,往往還留存著許多過往的歷史。黎登霍市場裡有個理髮廳,地下室還保留著發掘出的一世紀古羅馬廣場石塊;倫敦市政廳前院底下,還有羅馬人在五世紀留下的圓形露天劇場遺蹟,此處一度是盎格魯‧撒克遜族人的「民眾議會」,也就是當時公民集會的場所。君臨其上的市政廳,自十二世紀以來即已是倫敦舊市區的權力中心。倫敦的歷史從其街道名稱也可略窺堂奧,如古城牆裡面的中心市集齊普賽街,中世紀英文稱為 Cheapside,其中 cheap 在中古英文裡指的就是「市場」,時至今日齊普賽街左右還有麵包街和牛奶街,順著齊普賽街還可通到雞農和菜農做買賣的「雞鴨路口」。

  當我們揭開一層又一層倫敦的歷史,這座城市就益發顯得複雜多元。倫敦是個在古蹟上重新打造的城市,歷史上沒有任何一個時代,比起一六六六年倫敦大火後的十七世紀,更能讓人看到這項嘆為觀止的事實;也沒有其他建築物比重建後的聖保羅大教堂更輝煌、更有象徵意義。倫敦此番史無前例的大重建,重建的不僅是城市的磚石,更遠遠含括了機構組織和街道的規畫,這些熙來攘往的市集和活力旺盛的公司行號,至今仍是金融中心「平方哩」的主要景觀。

  十七世紀所體現的不只是倫敦的重生,同時也預示了現代城市的樣式,重建的倫敦成為全世界各大城市複製或轉化的學習模範。這個時代人初次觸及的問題,至今仍是我們深思的課題,如:政府是什麼?我們要如何判斷某件事的真偽?世間是否存在一種普世的基本法則?如何權衡利益是否符合道德規範,或者上帝是否存在?《倫敦的崛起》講述的就是這個現代都會的種子,當初如何播下的故事。

  十七世紀中葉的倫敦是個充滿了不安的城市,人人都很焦慮,到處都是關於上帝的預言。乘馬車來的外來訪客,投宿在城外眾多旅店,他們一下車就被淹沒在洶湧的人潮裡;隨著泰晤士河混濁潮水乘船而來的人,一路在霧氣瀰漫的空氣裡看到的,是北岸雜遝的中世紀屋頂和高聳的哥德式尖塔。水岸邊的木造房屋緊臨河岸而建,水手和商人在碼頭和倉庫之間忙碌穿梭,這些倉庫存放著來自世界各地的商品。在優雅的倫敦大橋前上岸的旅客,將被迫捲入那些等待通行的推擠人潮,並馬上體會到大城市生活的混亂喧囂。

  離開河岸,進入舊市區的中心,街道上也是擠滿了人群、馬車,一切都在移動。下垂的屋簷幾乎遮蔽了天空,看起來就像是彎腰禱告的僧侶。空氣中瀰漫著煙塵,就如作家艾佛林假借一位法國遊客的語氣,所寫的《英格蘭之特色》裡所述:「居民呼吸的盡是污濁濃重的霧狀空氣,空氣中夾雜著滿是煤灰的污穢蒸氣,使他們的生活暴露在種種不便與不快中。」步行時既緩慢又危險,雖然部分主要街道都鋪設好了,但大部分街道鋪設的卻是尖銳的肯特碎石,較小的巷道則鋪上土壤,因此一旦下雨就變成泥濘不堪的灰泥沼澤。路上到處丟滿垃圾,靠雨水把它們沖到泰晤士河裡去。無雨的夏季,整座城簡直臭氣沖天。

  十七世紀下半葉,倫敦瀕臨瓦解邊緣。舊市區變得太過龐大,導致中世紀的行業公會機構、市府官員和一年一選的倫敦市長無法再掌控。鄰近的新興區域繞著「平方哩」的城牆迅速擴張,城牆對古城雖有防衛功能,卻也限制了它的發展。到了一六四○年代,三分之二以上的人口已經散布在新興的外圍市郊。當時,在舊市區裡享有市民權而不再是學徒的職業人士,稱為自由工匠,他們除了有公會的保護,也具有相當的社會地位,對公會也有責任和義務;相對於自由工匠,在郊區營業的商人,當時稱為「無主之人」,他們不屬公會管理,既非學徒也非自由工匠,拒絕承擔與自由工匠相同的責任與義務,這些人的興起對首都的政治經濟形成一種威脅。

  內戰使得英格蘭、愛爾蘭和蘇格蘭四分五裂,一六四二年到一六四八年之間的內戰中心就在倫敦。首都成了「當前叛亂的溫床」,然而,幾年內倫敦卻變成它自己所製造出的新事物之受害者─共和國取代了王室,但政治並未因此穩定,倫敦人生活在恐懼不安中。王室的復辟重建了秩序,大家又重燃恢復舊制的希望,可惜這個希望也不過是曇花一現的幻夢而已。

  一六六五年,王室復辟後五年,當初的歡欣鼓舞、滿懷希望,受到一場瘟疫的打擊,千百條性命就此喪失。第二年夏天,英格蘭遭受乾旱,牛津的河川都因此乾涸。除了七月中一場怪異的冰雹以外,整個夏天都沒下雨。到了夏季中旬,倫敦的木造房屋乾燥得像火種一樣,只要有零星火花就可以引燃整座城市的大火。

  一六六六年九月二號,星期天晚上,河北岸布丁巷的一家烘焙店開始起火。以倫敦那樣擁擠的巷道,火災本來就是難以避免的災害,可是,這一次一定是哪裡出了嚴重的差錯。作家艾佛林在日誌裡記載道,他第二天下午從位在荻浦阜區瑟伊院的住家要出門時,他的花園籬笆對面「國王軍需庫」的眾水手正在集合,趕著去救火。艾佛林當天走到泰晤士河南岸的河岸區時,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彷彿在看一場大毀滅的恐怖戲劇。他能找到解釋眼前景象的方式是:「狂暴的烈焰發出的爆裂聲響震耳欲聾,女人、小孩哭喊尖叫,群眾飛奔逃命,高塔、房屋和教堂紛紛倒塌,彷彿一場駭人的狂風暴雨......毀滅的景象一如特洛伊戰爭。」

  那天稍早,黑煙蔽日,使得白晝有如黑夜,艾佛林還記載,黃昏之後烈焰高張禁制了黑夜的到來,「十里之內光亮有如白晝,白晝呈現的方式卻十分駭人」。天空變成血紅色,彷彿空氣都著了火,「如同燃燒著的爐子頂部」。艾佛林除了哀嘆,也束手無策:「啊!如此慘絕人寰的景象,自開天闢地以來應屬空前,未來除了毀滅宇宙的大火之外,恐怕也是絕後了。」他眼前整個倫敦都在熊熊燃燒,火焰一條條街道、一棟棟房子地延伸躍進,風暴似地一路吞噬,無一物能夠倖免。他無助地看著,嘆道:「倫敦再也不存在了。」

  艾佛林特別注意到位於拉德關山丘上的倫敦舊市區,俯視著首都的聖保羅大教堂,在煙霧中朦朧可辨。此刻,它還聳立在烈焰之上,可是到了星期二,教堂裡巨大的內堂已經擠滿避難的人,他們不是乞求上帝保護,就是以為聖保羅這樣大的建築應該足以庇護裡面的民眾。在當地,商人趕著把貨物搬到教堂牆下,密集開設在教堂院區周圍和書籍業同業公會事務所附近的印刷店,早已把他們的紙張、草稿和作品堆滿教堂下面的聖菲絲地窖了。

  到了中午,火焰包圍了整個教堂院區,不到幾小時,教堂整個周圍已經陷入火海,幾乎所有來尋求庇護的人,都不得不慌張地逃離。幸而所有人都驚險及時脫逃,只有一位老婦人例外,三天後有人在教堂的哥德式主體邊發現了她蜷縮焦黑的屍體,和一些燒焦的狗皮。作為倫敦古老地標的聖保羅與它象徵了一千年的城市,淪於同一命運。   煉獄般的烈火由於東風的煽動,狂燒了四天。吞噬一萬三千兩百棟房屋、八十七間地方教堂、六間奉獻禮拜堂,以及所有貿易中心和政府的主要建築,如:市政廳、皇家交易中心、海關大樓、會議大樓、五十二棟公司大會堂、布萊德威爾、新西門、木頭街、雞鴨路口的監獄,還有三個城門,和四座石橋。財富於瞬間付之一炬,餐盤熔入土裡,昂貴的香料蒸發成帶著刺鼻惡臭的氣體。光是「書籍業同業公會事務所」裡的印刷商,就損失了價值兩百萬英鎊的書籍紙張,所有緊急堆放在聖保羅大教堂的地窖裡的財貨盡皆化為灰燼,泰晤士街的碼頭商則損失價值一百五十萬鎊的菸、酒、糖和李子。

  然而,倫敦確實存活了下來。短短六十年內,這個大都會從大火的餘燼裡蛻變、重生。到了一七○八年,僅僅不過人一世的壽齡,倫敦便成為歐洲最大的城市,也是國際貿易的風爐,從此朝向建構大英帝國的路子上邁進,逐步將自己打造成世界金融中心,並奠定英國啟蒙主義的基礎。

  這個大都會的重生有五個中心人物─雷恩爵士、艾佛林、胡克、洛克和巴蓬。他們的故事要從倫敦大火的二十年前開始說起,生長在英格蘭內戰時期,內戰爆發所帶來的動亂和不安,都在他們的餘生留下不可磨滅的痕跡。這場內戰主要肇因於政治和宗教的衝突,進而導致國家分裂,造成分裂的原因當然不僅止於此,不過對這五個人來說,這個童年經驗讓他們產生尋求一個新社會的共同決心。

  艾佛林出生於上流世家,父親是英格蘭紳士,在國王、教會、義務的既定體制和信念下,從小就可以預期他一輩子享有閒適生活的特權;雷恩是在英國國教的高層階級長大的;胡克的父親也是神職人員,不過是低層階級。雷恩和胡克從小時就認為自己會受傳統教育,然後一輩子在既有的教會體制裡工作;洛克的父親是薩默塞特鄉下地方的律師,而巴蓬的父親則是倫敦備受尊重的工匠,也是清教徒的傳教士,由於不屬國教,只能祕密崇拜,常有遭受迫害的恐懼。

  對他們每一人來說,內戰瓦解了穩定和有秩序的生活,帶來了動蕩不安和無所適從。雷恩和胡克的父親失去職業,被貼上「罪犯」的標籤;艾佛林離開英格蘭,旅遊尋求慰藉,因而改變了他的一生;巴蓬的父親變成新政權下聚眾鬧事的主要領導人;而洛克則在恐懼中眼見各種思想種子互相衝突發展,進而影響到他的餘生。「騎士黨」和國會的戰事雖然於一六四八年結束,當時出現的許多小派系仍持續爭鬥了半個世紀以上。大家都想轉變修復這個國家,經過種種努力和失敗,現代英國才由此誕生。

  然而內戰的餘波和後果不只影響到社會的傳統秩序,卻也成了國家文化和思想的轉捩點。內戰之起不只是對國王個人的攻擊,也是對整個階級結構的質疑。國王的權威奠基在什麼上面?王位遭受攻擊,支持它的機構也同樣受到攻擊,包括教會和大學,他們都認為真理是獨一無二只屬王室的。新觀念和知識的管道產生,從內戰的大混亂之中發展出的哲學,預示了現代科學的誕生。這種追求新真理的精神分別顯現在戰後社會上的無數領域裡,倫敦就是這許多辯證論述的主要思想中心。

  一六六六年那場毀滅性的大火,意外地給了這五個人改變一生的機會。大火過後,大家就城市的性質討論計畫,倫敦應該要依照舊基地的規模重建,還是要以全新的城市規模加以取代?對雷恩、艾佛林、胡克、洛克、巴蓬來說,大火給了他們一個空白之地,可以重新打造一個現代化城市。

  胡克是大火過後當下對倫敦新貌最有影響力的人。他是模範思想家,用新方法測量紀錄首都焚毀的程度,把中世紀的混亂建築轉變成清楚易懂的科學,因此,他以數學來規畫重生的首都。胡克重建城市的工作,跟他自己的另一個角色是相輔相成的,他是最新成立的皇家學會裡的「新哲人」,這個機構是專門以推動實驗和資料的重要性而成立的。

  對巴蓬而言,倫敦城燒毀提供了另一種形式的機會:即投機、利益與建築商的興起。他是從都會的建築業起家的,在倫敦古城牆內重建被燒掉的房屋,不過當他的野心變大以後,偶然發現了「石塊」之外的新機會,也就是發展改建蘇活、史匹特菲爾德、霍爾本等郊區。巴蓬對利益的追逐,使得倫敦發展出現代城市的新貌,也促成經濟與商業之新觀念。

  洛克是在大火之後才到倫敦來的,一到此地便捲入政治與知識圈的劇變。他跟贊助他的庫伯爵士一起工作,專注思考貿易與資產、宗教信仰自由、政府機構和知識原則等問題。這些思想使洛克身處危境,隨時有可能會被控煽動叛亂,甚至驅逐出境,可是他的理論卻對首都的知識思想形成有著極大的影響。

  對艾佛林而言,這場大火使他這樣一個富有思想和品味的人,有機會在最嚴苛試煉下把想法呈現出來。由於太常被人低估為聰明的外行人,艾佛林靠著寫作、與重要人物交誼,以及他在瑟伊院自家的作品,為自己贏得權威的角色。其作品質疑辯論有關英國人想像力的作品。英國特質要如何定義?「英國的」這個詞表達的是什麼?貿易、宗教、理性與文化之間的關係是什麼?

  然而,這次倫敦的重生與現代英國的崛起,最有代表性的還是要算聖保羅大教堂的重建,以及雷恩自己想要創造現代建築的企圖。他最早是以天文學家成名,代表最前衛的世界新視野,推動理性、實證與科學方法。然而,在成為建築師以後,他重新界定了自己的原則,在傳統的設計藝術裡,採取從實驗室裡學來的現代方法。聖保羅大教堂就是這個新方法的見證。

  聖保羅大教堂在整個十七世紀所代表的意義,訴說了一個在巨變洪流裡與時代搏鬥的國家,流動多變的故事。時至今日,它仍然是倫敦的一個神聖象徵物,同時也是國家慶典和嚴肅典禮的所在地。站在聖保羅大教堂的圓頂底下仰望石塊堆砌的半球體,下面理應是靜聲廳堂與耳語長廊,寂靜卻被每日循環的禮拜儀式和每年八十萬遊客的腳步聲打破。圓頂的比例非常完美,光線從上面射入內部空間,圓頂的頂端有個類似望遠鏡之眼的鏡片,將光束從頂端燈塔底座投射而下,光幾乎成了建築的自身。

  聖保羅揉合了複雜的概念,也把時間凝結在石塊裡。大教堂站在這段倫敦與英國的歷史中心,成為這個時代的象徵與投射。到十八世紀初,大火之後不過四十年,聖保羅又被重新改建。一七○八年十月,雷恩站在大教堂前的教堂庭院,仰視他自己的作品,看著最後一塊磚石放在尖頂上。據他的家族歷史《祭祖文》所記載:「穹窿頂端最高處,也是最後一塊石磚,是由驗收官雷恩指定其子代替他親手擺上的。」

  它是一個人一生作品的極致高峰,也是經歷過內戰、瘟疫、大火、革命和政治大混亂,卻仍然能夠把周圍的都會重建成現代化首都的一個世代的永恆見證。

作者資料

賀利思(Leo Hollis)

一九七二年出生於倫敦。曾就讀石林學院,並於東安格利亞大學修習歷史。 畢業後回倫敦,花了許多時間以行走的方式探索倫敦城,著有兩本關於倫敦與巴黎歷史行腳的書籍。 《倫敦1666》是由他長久以來對十七世紀的興趣發展而來。他經常在《獨立報》、《週日電訊報》、《金融時報》上發表文章及評論,並曾在BBC、國家地理頻道與英國第五頻道現身說法。 現與妻子和兩個小孩居住於倫敦。 歡迎追蹤賀利思:medium.com/@leohollis 與 twitter.com/leohollis

基本資料

作者:賀利思(Leo Hollis) 譯者:宋美瑩 出版社:貓頭鷹出版社 書系:貓頭鷹書房 出版日期:2011-04-06 ISBN:9789861206417 城邦書號:YK1423 規格:膠裝 / 彩色 / 392頁 / 14.8cm×21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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