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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尋道者的開悟之旅
- 作者:嗡斯瓦米(Om Swami)
- 出版社:橡樹林文化
- 出版日期:2022-10-13
- 定價:500元
- 優惠價:79折 395元
- 優惠截止日:2024年11月26日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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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Amazon亞馬遜五顆星好評!千則讀者熱烈評論!
印度暢銷靈性力作!
放棄千萬年薪的企業家,只為尋找神。
本書是照亮你我的人生明燈,
獻給在這令人無所適從的時代中,
努力尋找自身存在意義的你。
當你的人生什麼都有,你會想要過怎樣的生活?
「人類是奇怪的生物,我們在已經擁有的東西之外,總想要一點別的。」
一九九〇年代,十八歲的嗡斯瓦米前往澳洲,實現世俗的夢想。他在那裡掙扎求生,沒什麼錢,也沒後盾。兩年後,他的年收入高達二十五萬美金,二十六歲時,他已是千萬富翁。然而,世俗成就於他而言,只是人生旅途中經過的小站而已。
在八歲那年,他夢見神出現在面前。
一覺醒來,他沉浸在深深的喜悅與平靜中。夢境激起他與神相遇的渴望,他研習占星術、勤練修行、苦修密續,但卻到處不見神的蹤影。心灰意冷之下,他轉而追求物質的滿足,轉移內心那股不安的感受。
過了幾年富裕生活之後,他發覺自己再也無法忽視一直以來的不安,世俗的歡愉就是無法填補內心的空虛。他回到印度,終於做了一直想做的事——出家成為僧侶。
在喜馬拉雅山上駭人的闃寂與孤獨中,嗡斯瓦米忍飢受凍、餐風露宿,野生動物不時出沒,死亡近在咫尺。最後,他透過苦修終獲開悟,明白到:「我就是自己一直在找的東西。」
嗡斯瓦米的見解來自直接經驗,他對生活的建議很簡單—「生活、愛、歡笑、奉獻」。這不是新時代的心理學廢話,而是基於直覺的深刻洞察力。閱讀、思考並繼續自身的道路,無論你的人生之旅走到哪裡,這本書都會為你照亮去路。
Amazon讀者感動推薦
我在靈性之路上走了將近25年,這本書與我的經歷產生強烈共鳴。它看起來很真實,非常真實。如果你真的對神感到好奇,他可以為你指明方向。
——V.N
我們每個人都在自己的英雄旅程中。然而,我們可以通過嗡斯瓦米的試驗、磨難、痛苦、勝利和最後的開悟,來學習和鞏固我們的個人決心。這是一本來自富有同情心之人的書,他真誠地想幫助讀者尋找自己的真理。這本書永遠不會讓你開悟,它也不應該,因為這不是它的目的。總有一天,你也會有自己的故事要講。
——V.R
這是我讀過最好的書。真理、誠實和愛都匯集在一起,形成一場不間斷的純粹幸福的大雨。如果你懷有仇恨、惡毒的想法、狹隘的心態、嫉妒、羨慕、憤怒......這本書是強而有力的解藥,只要你願意讓嗡斯瓦米的神聖光束,照亮吞噬我們生活、思想和靈魂的黑暗。
——MS
這本書的特點是,你無法放下它。我非常喜歡這本書,以至於我買了嗡斯瓦米的其他所有書籍,幫助我更好地理解靈性之路。
——維娜.奈爾Veena V Nair(印度演員)
目錄
序言
第一章:第一步
第二章:僧人
第三章:股票與神
第四章:第一次搭飛機
第五章:從十五元到二十五萬元
第六章:保時捷和更多的物質享受
第七章:棄世
第八章:成就者
第九章:出家
第十章:謹遵巴巴之意
第十一章:狗樣的日子
第十二章:洞穴生活
第十三章:喜馬拉雅的森林
第十四章:開悟
第十五章:超越
後記
謝詞
內文試閱
1 第一步
我退掉旅社房間,走出來到擁擠的大街上,一眼看到一輛人力三輪車,就揮手攔下車來。
「去哪?」車夫問我。
「河壇。」
「哪個河壇?這裡有很多河壇欸。」
我沒料到他會這樣問,我哪知道瓦拉納西(Varanasi)有很多河壇啊。
「就載我到隨便一個河壇都可以。」
「先生,我沒辦法隨便載你去一個河壇,到時你就會說你要去的不是這裡。」
「好吧,那你說一個。」
「達薩斯瓦梅朵河壇(Dashashwamedh Ghat)。」
「好,就去那裡。」
打從一九九五年以來,我就不曾坐過人力三輪車。想當初十五年前的我,還是個受到物質主義誘惑、朝物質享受努力的少年。現在,年屆三十,我要做恰恰相反的事情。三輪車沒變,但方向變了;人沒變,但優先順位變了。
我以為接下來要去的是寧靜的河畔,不料我大錯特錯。河壇的人多到難以用筆墨形容,就像煩躁的腦袋擠滿繁雜的思緒,就像蟻群湧上一隻昆蟲的屍體。
我對印度並不陌生,人生最早的十八年,我都在這個國家度過。然而,我卻天真地以為在瓦拉納西會看到印度不同的一面。我的腦海對此地留有既定印象,那是我不曾親眼見過,但透過閱讀中世紀文獻形成的印象—它是恆河河畔的光之城,是一座滿是學者、聖僧、密續修行者、瑜伽士及其他精神生活追尋者的古城。
我遊蕩了一會兒,不知道要去哪裡。我久仰泰蘭斯瓦米(Telang Swami)的大名,他是一百多年前恆河畔的得道高僧。在他入三摩地的地方應該有一間寺院才對,在我的想像中,那是恆河畔一間寧靜的寺院,可敬的修行者在德高望重的上師指導下,坐在老榕樹下專心靜坐。我詢問了一番,沒人知道什麼寺院。
我心想,不如去看看這座城市另一個我聽過的地方—馬尼卡尼卡河壇(Manikarnika Ghat),那是河邊的火葬場,二十四小時都有屍體在那裡焚燒。我期待看到密續修行者在火葬柴堆前誦經,舉行玄奧的儀式。我走回大馬路,攔下另一輛三輪車。時間將近中午,天氣熱得受不了。我設法催眠自己現在才三月中旬而已,但完全沒有收到心靜自然涼的功效。
「你能載我去馬尼卡尼卡河壇嗎?」
「可以,先生,但我不能一路把你載到目的地,只能在附近放你下來。」
「多少錢?」
「二十盧比。」
我跳上三輪車,車夫騎得很慢,但車子在繁忙的馬路上穩步前進。有幾次,車夫甚至得下車,推著車鑽過擁擠的人群。我注意到他光著腳,即使太陽在噴火,路面就像著火的煤礦場,除了熱還是熱。
「你怎麼不穿雙拖鞋呢?」
「我剛買拖鞋的那天,鞋子就在一間神廟裡被偷了。」
「這一帶我不熟。麻煩你在鞋店停一下,我想買雙拖鞋給你。」
「我沒關係的,兄弟。」
「你叫什麼名字?」
「馬哈什.庫莫。」
「別擔心,馬哈什,我還是會付這一趟的車資。」
過了一下子,我瞥見一間小鞋店。馬哈什不是很想停下來,我實際上得命令他停車。我爬下車,打手勢要他跟我到店內,他難為情地跟著我走進去。
「先生,你好。」店員說著請我坐下。我朝在門口徘徊的馬哈什招手,叫他來沙發坐下,他心不甘情不願地照做。
年輕的店員倒了一杯水給我。
「請把這杯水給馬哈什。」我說:「他才是你今天的顧客。」
「還是別買拖鞋,改買涼鞋好了?穿涼鞋可能比較好。」我對馬哈什說。
「您說了算。」
店員到店鋪後頭,幾分鐘後拿了一雙涼鞋過來。顏色是米色,有著深咖啡色的鞋帶和亮晶晶的不鏽鋼扣環,看起來很舒適。他把涼鞋遞給馬哈什。
「請你幫他穿上,就像你平常服務其他客人一樣。」我說。
馬哈什緊張地看著我,我看著他的眼睛,對他點點頭。他的臉上立刻露出笑容,他把兩隻腳伸出來,讓店員套上涼鞋。我看看馬哈什黝黑、俊俏的臉龐,和他歪七扭八、積了牙斑的黃板牙。他的大眼睛裡洋溢著滿足的神色,感覺很溫暖。有他的笑容,我這一整天就值得了。
現在,馬哈什興致勃勃地踩著三輪車。穿著那雙新鞋,他那滿是塵土、粗糙龜裂的腳丫子彷彿重獲新生。我看著他的腳一上一下地踩著踏板,霎時間,店鋪、噪音、高溫⋯⋯周遭的一切似乎都淡去了,我眼裡只看見那雙猶如在跳宇宙之舞的腳丫子。一邊的踏板升上去,一邊的踏板降下來,每個動作就像行雲流水一般完美協調。
馬哈什在離馬尼卡尼卡河壇最近的地點放我下車。
步下三輪車時,我警告他:「你如果又去那間神廟,別再把你的鞋子放在外面了。」
「我不會的。」他說。
我給他一張五十盧比的鈔票。
「先生,我怎麼能收你的錢呢?」
「請你收下吧。你收下的話,我會很高興的。」
他繞過三輪車,彎下腰來要摸我的腳。我抓住他的手腕,把他拉了起來。我說:「你只有三種情況應該低下頭來,一是在神面前,二是在長輩面前,三是在上師面前。」
我把錢塞進他手裡就走了,心裡想著馬哈什不該局限於當一個三輪車夫,他可以當職員、警衛、長官、主管。平心而論,沒人活該去過苦其心志又勞其筋骨的生活。這個人生活在民主國家,但這樣他就自由了嗎?國家沒有照顧他,同胞並不尊敬他。他沒有住好房子的自由,也沒有掙脫例行勞務和艱苦困境的自由。我想馬哈什大概從來不曾度過一次假吧,滿足日常所需對他已是奢求,除了滿足日常所需外,我不認為他這輩子有過奢侈的享受,而他的日常所需永遠不得滿足。仔細想想,他和我沒有什麼不一樣,我們都被自己的需求束縛。只不過他的需求比較具體,而且攸關生死存亡;我的需求比較抽象,而且是我自找的。
我一路摸索著朝馬尼卡尼卡河壇前進。依我看,印度大概沒有一個地方的街道像瓦拉納西這麼擁擠了吧,至少我自己不曾看過這麼擁擠的街道。你的鼻子要是稍微大了點,只要轉個頭,就可能撞到東西。嗯,幾乎啦。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到馬尼卡尼卡河壇,反正我終於走到了。
一座火葬柴堆熊熊燃燒,另一座差不多都化成灰了,殘灰中不時有悶燒的餘燼冒出火光,地上四處散落著陶甕的碎片。火化時打破滿滿一甕子的水是印度教的習俗,象徵死者的靈魂斬斷人世所有羈絆。陶甕象徵肉身,打破陶甕象徵釋放困在肉身中的靈魂。
這裡沒有聖僧,沒有神祕學的術士,沒有精益求精的密續修行者或瑜伽士招手邀我加入悟道之旅。相反地,火葬堆周圍坐著賣木頭、檳榔和茶的小販,數不清的人、牛、狗、貓兜來轉去。
搞半天,河壇令我大失所望,於是我又開始四處詢問泰蘭斯瓦米的寺院。我問了很多人,其中似乎有一個人知道,他朝某個方向比劃。我沿著狹窄的街道走去,兩旁有搖搖欲墜的破舊建築,也有販售各種商品的店鋪。為了閃避瘋狂的車流,我鑽進蜿蜒的巷弄中,經過緊挨著彼此的房屋,經過停放在路邊的摩托車,經過在摩托車旁玩耍的孩童,盡量避開腳下一攤攤的禽畜屎尿。
四十五分鐘後,走得又累又絕望,我停了下來。眼前沒有什麼寺院,也沒有人看過那座寺院。我在路邊坐下,擦掉額頭的汗珠,想著接下來要怎麼辦。幾分鐘後,我抬起頭,鏘鏘鏘鏘!就在我的右邊,一塊牌子以印度文寫著:「泰蘭斯瓦米瑪塔」。瑪塔就是廟宇的意思。
我走進去。一名中年男子坐在普加拉的座位上,他整個人圓滾滾的—頭是圓的,臉是圓的,軀幹、肚腩、手腳都是圓的。一名理髮師在我後面跟著進來,他從包包裡拿出工具,開始幫這位祭司剃頭。我靜靜看著,歷經外頭灼人的高溫後,我享受著廟裡的陰涼。過了幾分鐘,理髮師收拾好東西,直接離開了,沒有金錢交易,或許他們一個月結一次帳之類的。
我問這位祭司有關泰蘭斯瓦米的事,像是繼承他衣缽的弟子啦、他當初住的寺院啦等等。他說沒有繼承衣缽的弟子,也沒有什麼寺院,這座廟就是一切。而且,就算願意付錢,這裡也不供人住宿。
我有種遭到背叛的感覺,雖然不知道是誰背叛了我。
「泰蘭斯瓦米就埋在那裡。」他指了指寺廟院子裡的角落。我走到泰蘭斯瓦米墳前向他祈禱:「請帶領這個迷失的靈魂,喔,斯瓦米,請帶領我找到自己的天命。」
走出廟時,那位祭司叫住我,問我到底想找什麼。我說我想找一位上師,想剃度出家,去過棄絕俗世的生活。他說我沒有必要出家或找上師,他說我應該去結婚,過正常的生活。
正常的生活?這世上沒有所謂正常的生活。某個人眼裡的正常,在另一個人眼裡可能再異常不過。瑜伽士認為這世界不正常,世人活得像禽獸一樣,滿腦子無非食和色。世人卻覺得瑜伽士是浪費生命的傻子,成天坐在那裡什麼也不做,人生有這麼多樂事,瑜伽士卻不懂得享樂。
當然,我沒對這位祭司說這些。我沒興趣跟一個既不了解我的迫切、也不了解我的起心動念的人多費唇舌。
我又朝河壇邁進。時間將近下午三點,太陽現在甚至更毒辣了,我這一整天都還沒吃東西。早上,我找不到任何「不」賣油炸食品的地方。下午,我忙著自己的開悟求道大業,水壺已經空了幾小時,我的肚子真切地感受到什麼叫做飢腸轆轆。
我分不清東南西北,不知道自己是離河壇愈來愈近,還是愈來愈遠。一看到街上人潮銳減,我就知道自己走錯方向了。恰好,我看到那裡有幾間旅館,就問他們有沒有空房,我只想找個涼快、安靜的地方躺一下。說也奇怪,每間旅館都問我從哪裡來、有多少人要住宿、要住幾天,問完這一串問題,他們就會跟我說沒有房間了。這就怪了,如果沒有空房,他們為什麼要問我一堆問題?
我繼續前進,最後終於來到河邊。印度的文獻說了很多「母親河」神聖的重要性。我必須要說,她的「孩子們」對她造成的汙染超乎想像。看著骯髒的河水從身旁流過,我搖搖頭,覺得既噁心又難以置信。我看過截至赫爾德瓦爾為止的恆河,那裡的水很乾淨,但這裡是怎麼回事?我想像中的光之城、聖城中的聖城到哪去了?我決定不要在這段河道沐浴,只在心裡默默向神聖的恆河致敬。母親還是母親,不管她的穿著打扮怎麼樣。
「按摩嗎?」我抬起頭,看到一旁站著的男人。
「不按摩。我需要一位嚮導。」
「沒問題,先生,就由我來當你的嚮導。」
「這一帶你很熟嗎?」
「先生,我很熟。」
「你怎麼收費?今天接下來的時間,我都需要你帶我走,說不定明天也要。」
「你隨意就好。」
「一天兩百五十盧比?」
「好的,先生。」
「那我們走吧。」
「我幫你拿包包。」他好心提議道。
過了幾分鐘,我才意識到肩上的重量卸下了。行李這種東西就是這樣—你習慣背著它到處走。你知道它很重,但那份重量不知不覺成為你人生的一部分。唯有當你從肩上卸下行李,感覺到那份輕盈,你才會意識到自己一直以來背負的重量。
馬尼西帶我去了兩間民宿,他們也問我一樣的問題。最後,我的嚮導為我解開謎團,他解釋這些民宿或旅館的員工不忙著工作,也不忙著看電視上的板球比賽,他們只是很想跟人聊天,好藉此打發時間。他們沒有空房可供住宿,但很樂意跟陌生人聊聊天。
找不到投宿的地方,我請馬尼西帶我去規模較大的飯店,但他說這裡沒有大飯店。我發覺他其實對這一帶不熟,他說很熟是騙我的。無論如何,我現在餓壞了,我們成功找到一間耆那教素食餐廳,他們供應的餐點不含蔥蒜。我不吃蔥蒜,所以菜單正合我意,但食物卻不合我的胃口。這家的菜色淡而無味,但我累到沒力氣抱怨,而且我的頭很痛,服務生送什麼上來,我就吞什麼下肚,我的嚮導倒是看起來吃得津津有味。離開餐廳後,我從小雜貨店買了兩瓶冰水。打開第一瓶,我先洗了把臉,再把剩下的水往頭上倒。第二瓶我一口氣喝光。
我們重新開始找落腳處時,時間將近晚上六點。最後,我們終於走運在波伽民宿找到一間空房。我讓馬尼西下班,請他第二天早上再過來。
即使現在有房間休息,我卻因為疲倦和脫水睡不著覺。從我尿液的顏色明顯看得出脫水的情形,我都不知道自己的身體這麼虛。曾幾何時,我每天打羽毛球,在高爾夫球場一連打幾小時的球,定期練舉重和跑十二英里,而這一切感覺起來都輕而易舉。但今天,只是在「真實」的世界中待上一天,我的體力就透支了。我還以為自己很強壯、健康,沒想到只是錯覺而已。
我發覺自己的身體完全沒準備好,只怕耐不住出家要吃的苦。如果我連一天的高溫都受不了,又怎麼受得了長時間的修行和苦行僧艱辛的生活?我不知道如何讓身體做好吃苦受罪的準備。然而,我知道生活自會教導我,只要保持開放和心甘情願的態度。
我躺在那裡,想著自己截至當時為止的世俗之旅。
2 僧人
家母在很虔誠的家庭長大,環境養成她對宗教人物的崇敬。只要有高僧或聖僧來到我們鎮上,她從不錯過尋求僧人開示的機會。
一天,她聽說來了一位非比尋常的聖僧。趁著上班日的午休時間,她跑去求這位聖僧賜福。據聞他從不睡覺,眼睛甚至眨也不眨一下。多數時間他都沉默不語。他雲遊四海,從不在一個地方待超過一夜,而且從不回到同一個地方。
他一看到我母親就說:「在末伽始羅月,當月亮漸盈,妳會生下一個特別的孩子。」
我母親自幼被教導不要質疑聖僧,但她沒料到這位難得開口的僧人會說出如此吉言。
「巴巴吉,我已經有兩個孩子了。」
「無所謂。」這位苦行僧說:「歷經長久的等待,我們當中的一位聖僧要降世了。」
我母親的心一沉。他們當中的一位聖僧?意思就是這孩子不會擁有正常的生活,他將捨下俗世的一切。她垂下頭,一語不發地坐著,設法冷靜下來。
「是的,他將棄世出家。」聖僧看穿家母的心思道:「他出生時,請妳記得我說的話,代我為他獻上聖羅勒,在他的嘴唇塗上聖羅勒葉的汁液。」
家母向他鞠躬便起身離開。她的思緒一團混亂,她的家庭已經很完整了,不需要生第三個小孩。然而,想到要失去第三個孩子,讓這孩子成為四處化緣的苦行僧,她還是覺得難以承受。
「妳只是媒介而已,不要抗拒神的旨意。」聖僧給她一撮聖灰時說:「在斷食節(ekadashi)服下這些香灰。他出生時,天上會降下花瓣,空中會有一道彩虹。」
家父日後會告訴我,我的出生或許得僧人金口預言,但肯定不在計畫之內。失去第一個孩子之後,家父家母生了一兒一女,對於第三個孩子,他們既無計畫,也不抱希望。但在聖人的金口預言十五個月後,在末伽始羅月,月亮漸盈的第十二夜,我在一家公立醫院出生了。
除了一點毛毛雨,天上沒有掉別的東西下來,空中也不見彩虹。我在家父或任何一位親戚趕到醫院之前就呱呱墜地。習俗上一般由母親的兄弟舉行的賜蜜禮(gutti),亦即為新生兒抹上一點蜂蜜的儀式,改成由護士代勞。不過,我母親倒是記得要帶聖羅勒葉。她搓搓葉子,擠出汁來,為我的嘴唇沾上聖羅勒葉的汁液。家父在我出生一小時後趕到,為我命名阿密特(Amit)。
家母對僧人的預言守口如瓶,暗自希望能改寫命運。要到三十多年之後,我已然棄世出家,她看到穿著赭色僧袍的我,才鬆口透露多年前的這段插曲。
作者資料
嗡斯瓦米 Om Swami
印度僧侶,生活在喜馬拉雅山腳下的精舍裡。為了追尋真理,他棄世來到喜馬拉雅山,在此悟道並密集修行。 嗡斯瓦米出家前,從澳洲雪梨拿到商學士及工商管理碩士學位。他曾在世界各地的大公司擔任行政職務,創立並領導一家盈利的軟體公司達七年之久,在舊金山、紐約、多倫多、倫敦、雪梨和印度設有辦事處。他也是Black Lotus App和寫作平台os.me的創始人。他的部落格omswami.com每週更新,每年有上百萬的點閱率。注意事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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