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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心情低落、感到寂寞的時候,
來這家餐廳也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請留意坐在角落裡的老奶奶。
★第二回啟文堂大賞「推薦文庫」部門候選作品。
★獲日本推理作家協會獎短篇小說提名,
獨特的「日常之謎」,讀者一致好評——
「題材很熟悉,舞臺很日常,然而這樣的設定組合非常有意思,我也好想在這樣的大眾餐廳埋頭寫稿。」
「有點感傷、有點矛盾,會很想知道老奶奶與這家餐廳的命運將如何發展。」
「毫無疑問是史上最可愛的老奶奶偵探!」
「八十年加二十年的人生歷練,端莊穩重的言行舉止令內心昇起一陣暖意。」
「這是一個令人放鬆的故事,但如果真的發生在我面前,我可能會嚇得尖叫逃跑......」
【故事簡介】
「您常常光臨本店,想必也察覺到本店有祕密吧。其實那位老奶奶就是本店的祕密。」
老實說,雖然覺得這家店氣氛怪怪的,卻沒想過會有什麼祕密。
「啊,那個人──」這樣的稱呼不知是否妥當。「那位老奶奶究竟是誰?」
寺坂真以是一名自由撰稿人,平時會把大眾餐廳當作為自己的工作場所的她遇到了一位名偵探。老奶奶是店裡的常客,只要一聽到客人聊到什麼「不可思議的話題」就會把真以叫過來,展露過人的智慧快速地解開謎團。其實,那樣的老奶奶原來也隱藏著一個祕密……
可愛又溫柔的老奶奶偵探大顯身手揭開一個個謎團,溫暖人心的全新系列登場!
內文試閱
蛋糕與戒指的謎團
1
早晨灑落的陽光下,沿著白色建築物有些髒的牆壁往門口走去。
穿過門口進到裡頭時,先斜眼確認窗邊的座位是否空著。其實沒必要這麼做,至少在早餐這個時段裡,這家店很少是客滿的。
我名叫寺坂真以,是替各雜誌寫稿的自由撰稿人。大學畢業後,因諸多原因辭去任職五年的公司,我在職中就兼職寫稿,正拚命努力將兼職變成正職的本業。現年二十八歲,在東京近郊租的公寓裡一個人生活。
只要有工作就來者不拒,更正確的來說,我很積極爭取工作而獲得各種內容與形式不一的工作機會。從中若能磨練出自己擅長的領域或個人風格的話就太好了,可惜現在還不到那樣的火候(個人覺得)。
除了一週幾次的會議或取材而外出之外,我都是單獨一個人在家寫稿。仍是上班族的時候,覺得能在家裡寫稿子的生活真幸福。的確也是這樣——扣掉收入這一點,這樣的生活算挺優雅的。最重要是不用每天一大早跟一堆人擠電車。
然而,一旦能關在家裡專心寫稿後,可能覺得這樣很悶,而會為了轉換心情去其他地方工作,這樣的感覺真不可思議。
幾位撰稿前輩和小說作家也都曾這樣說,或將這樣的心情抒發成散文寫下來。因此,活躍於業界收入頗豐的寫作者會有自己的工作室,收入沒那麼多或喜歡到處晃晃的人,就會帶著筆記本、原稿用紙或抱著筆電到咖啡店之類的地方工作。
我當然是屬於沒有工作室的人,所以會將筆電、手帳、手機等塞進背包裡出門寫稿。常去的地方有自助式的便利商店或大眾餐廳,不過正因為這些地方餐點便宜且容易久待等理由(也就是想法跟我一樣),而吸引為了各種目的而來的客人,譬如學生在考試前會聚在那裡擬定考試對策,上班族會將手機連上筆電上網搜集資訊等等。
有些店家似乎不在乎有這樣的人霸占桌子,但也常常看到店家貼著「請勿在此工作或讀書」的告示。雖然這也是無可奈何,但覺得自認還算識相(會選擇人潮較少的時段,若人很多就馬上出去)的自己有一點可悲。
結果我變成常常去沒貼告示的店家工作,而我經常造訪的是一家離車站前稍遠,位於街邊的大眾餐廳。
這裡比其他店空很多,尤其很少看到上班族和學生的身影。中餐或晚餐時段人是挺不少的,但在我光顧的上午時段空桌的情形也不在少數。我想主要是地點的問題吧。從車站步行到這裡距離有一些遠,相較之下,對開車的人來說又太近。
或許是因為這關係,感覺這家店的常客比其他店多。常常見到熟悉的班底;稀疏的頭髮梳得整整齊齊,無懈可擊的全身黑衣,喝著番茄汁的初老紳士,通常都是各自走進店裡,相約在窗邊的座位碰頭享用早餐——乍看之下關係似乎不太尋常、但從偶爾聽到兩人的談話來看,應該是夫妻的中年男女。
今早我推開門進到店裡,禁菸區裡幾乎沒半個人。背後靠牆的裡頭座位上,也只有一位老婆婆的常客坐在那裡。
這位老婆婆儼然從畫中走出來的一樣。總是穿著和服,一頭白髮繫著髮髻,那是新年年菜裡常見的慈姑形狀的造形,那樣的打扮經常在漫畫中看到,但如今已很少見到。氣質高尚的圓臉,因為個頭嬌小,整體的印象很可愛。若做成人形公仔販賣的話搞不好挺受歡迎的呢。
我坐在窗邊座位上,點完餐後打開筆記本和筆電。
今天的工作是寫音樂雜誌的稿子。那是專門介紹西洋搖滾樂的雜誌,學生時期常被前輩帶去編輯部玩過幾次,對方趁機問我要不要替雜誌寫稿。我偶爾會聊聊自己對幾名音樂家的看法,副總編輯覺得有趣而下令我寫寫看。這麼說來,這本雜誌可說是我自由撰稿者的出道作。
過了幾年後的此時此刻,那位副總編輯或許對我的經濟狀況看不下去了,他甚至讓我寫一整頁的連載專欄,而且還金口一開,不是搖滾樂也沒關係,要我想寫什麼就寫什麼。
每次當這份工作接近截稿日時,我就會煩惱該寫什麼內容。這個月的話是有想法了——有是有,但有點猶豫真的要寫那個嗎?那是幾天前在這本雜誌的編輯部發生的奇妙事件。
女服務生將早餐套餐放至桌上。我說聲謝謝,對方默默點頭便離開。
我並不是覺得感覺不好,只覺得這人很陰沉。
這麼一想,這店裡的幾名男女服務生大家似乎都像這樣陰沉。說陰沉可能言之過重,但離開朗活潑的印象相去甚遠,彷彿有一股淡淡不幸的感覺。他們待客有禮,沒什麼特別的問題,但一大早看到這些人陰鬱的臉,很難會鼓起幹勁說:「好,今天也要加油!」
忽然間,我想起貓王的一首歌。
Well, the bellhop's tears keep flowin 唉,服務生眼淚一直流著眼淚
And the desk clerk's dressed in black櫃檯職員穿著黑色衣服
Well, they've been so long on Lonely Street唉,他們在孤獨街上已待了很久
Well, they'll never, they'll never get back哎 他們永遠不會回來——(Heartbreak Hotel)
那是首關於飯店的歌,若真有這樣的飯店還挺可怕的。即便不將這間餐廳與歌中的飯店相提並論,但飄盪的氛圍一樣卻是事實。
我一邊想著這種事,一邊將吐司塗上奶油。一大早就到大眾餐廳這種不上不下的地方,這樣的客人也是無處可去的可憐人吧,沒資格說店員們「淡淡的不幸」。旁人眼中的我或許就像這樣子吧——
若真是如此倒有點傷腦筋了。我快速吃一吃早餐,邊喝咖啡邊上工。
專欄的字數約是六張四百字原稿用紙。似乎很少,但要將該說的事情整理成那樣的份量,還挺花心力的。更何況,前幾天編輯部所發生的事真的很不可思議,就像是寫到一半就完結的推理小說,所以若只是將發生的事原原本本寫下來的話,讀者也會覺得不滿足吧。
這件事肯定是真的,即便無法解決,也要準備一個最低限度的「結局」,類似「說不定是這樣」之類具暗示性的寫法也不錯。雖然很想這麼做,但那部分卻很棘手——
打了幾行又刪掉,重複幾次後,突然聽到約翰•凱爾(John Cale)的「巴黎1919」,這首不大吉利的前奏。
雖然是首名曲,但餐廳不可能用那種冷門曲子作為背景音樂。那是我的手機來電鈴聲。那種冷門曲子並不是從網路下載來的,而是我一個音一個音輸入至手機裡的。
我忘了切換成靜音模式。一邊暗罵自己,邊快速掃射來電號碼。打電話來的人是朋友山邊留乃。本來在想「拜託這麼忙的時候別來亂啦」卻頓時覺得想跟留乃聊聊。我想問問她的意見,關於接下來要寫的小插曲,應該要怎麼寫,抑或是究竟該不該寫。
我看下四周,不知何時老婆婆已不見人影,建築物裡的客人只有我一人。於是我安心地將手機貼在耳朵上,開始說話。
「喂。」
「啊,是我。其實也沒什麼事啦。」
「這我大概也知道啦。」
「幹麼這樣說啊,妳是想說我很閒嗎?我們不都是自由寫手嗎?」
「是自由撰稿者吧。」
「怎樣,自由撰稿者比較了不起嗎?」
「不,也不是。」的確沒有比較了不起。「話說回來,我現在正在寫那個搖滾雜誌的稿子。」
「啊,那個稿子還持續在寫嗎?」
「這是什麼話啊?現在已經是第四回了。因為說了至少會讓我寫半年——總之,我想跟妳討論要不要寫這次的事情。」
「哦哦。」
「前一陣子,我在那間雜誌的編輯部實際遇到的事情。不過,該說是奇怪呢——還是不可思議呢。感覺若要寫在專欄裡的話,應該要有什麼合理的解釋才對。
若是留乃的話不知道會怎麼做,所以想問問妳的意見。看妳的方便。」
「知道了啦,妳就問吧。我都很方便,反正我也很閒。」
她的確是在某個地方聽我說話,雖然不曉得是在哪裡,但透過看不見的電波與可以折疊成小小的機器,我認真開始向留乃說起這件事。
「妳記得那個雜誌的總編嗎?他叫本田省三。」
「他是個樂評家吧?」
「對對,雖然是副總編輯實質上就像總編一樣,但目前名義上總編是本田省三。然後上星期六——也就是三天前,是他的生日。」
「是哦。」
「可是他太太感冒很嚴重,沒辦法在家慶祝生日,於是就在編輯部開了小型的生日派對。傍晚,公司員工和像我一樣常進出這裡的撰稿者一起小聚。」
「挺寒酸的耶,沒在餐廳之類的地方辦嗎?」
「沒有,因為有個男生很會做菜,而總編的女祕書興趣是做蛋糕,所以大家就露一手——似乎是因為這樣,於是大家決定各自帶自己的拿手好菜來,像我這樣廚藝不佳的人就準備酒或買現成的食物。」
當天聚會的人剛好十個。自稱廚藝很好的穴澤用車子載了幾個保冷箱,負責蛋糕的祕書若杉也坐車上,兩人幹勁十足地最先抵達辦公室。其實也有人傳他是不是想載若杉才自告奮勇——若杉長得非常可愛哦!
派對開始的時間是五點,除了主客之外全員都已集合完畢,總編姍姍來遲約遲到了五分鐘。大家拍手歡迎他,但他態度卻怪怪的。問他怎麼了,總編就給我們看左手,平時戴的結婚戒指竟不在手上。
『那個高調的戒指跑哪裡去了?』有人問道。那是寬兩公分以上且整個都是浮雕,非常醒目的戒指。總編說他喜歡高調才會戴這種戒指,但洗澡時很不方便所以會拿下來。
那一天,總編過了中午後就去電影的試映會,先回家洗個澡再去派對——因為他個性瀟灑平時都會這麼做——洗完澡後找了找擺在洗手臺上的戒指卻沒有找到。
「是小偷嗎?」
「唔,洗手臺在一樓,窗戶雖是關著的但沒上鎖。從位置來看,有人從外面靠近,打開窗戶偷偷拿走也是辦得到的。」
「可是,也要知道那裡有戒指才行吧。」留乃講到了重點。「就算是再厲害的小偷,若不事先知道總編出門前會先洗澡,洗澡時戒指脫下來擺放的地方等等的話,不可能會刻意靠近或打開窗戶吧。」
「就是說啊。又或者窗戶其實是開的,路過的人看得到戒指的反光,或是烏鴉剛好進去叼走了。
總之就是沒找到,但他說仔細找的話可能找得到,所以就先來派對了,但總編很沒精神。」
「哦哦。」
「然後我們吃吃喝喝、表演餘興節目等等,反正有很多活動。」
「嗯,然後呢?」
「算是最後的節目吧,食物大致整理完後,若杉祕書的手作蛋糕華麗的登場。這時一打開盒子,大家都『哇!』地驚呼。」
「蛋糕那麼厲害嗎?」
「雖然只是普通的圓蛋糕,但是是特大的,且白色生奶油上用巧克力寫了整面的生日快樂及總編名字等等的字。」
「就這樣?」
「但蛋糕真的很棒呢!做蛋糕的時候,味道要做得好吃很難就不用說了,過多裝飾的話不就顯得很外行?。
再怎麼小心翼翼,奶油上也會留下刀子的痕痕,根本沒辦法像店裡賣得一樣平整漂亮——我是這麼想的,但若杉小姐的蛋糕就跟專業的一樣厲害。宛如剛下完雪沒人走過的地面一樣。
蛋糕雖然厲害,但令大家喧譁起來的不只這個,剛剛也說了若杉小姐是美女可能也有關係。畢竟除了穴澤之外,也還有幾個男生為她瘋狂,然後——」
「幹麼啊,別吊人胃口——」
延伸內容
作者資料
松尾由美
出生於金澤市,畢業於御茶水女子大學文教育系。一九九一年《氣球鎮殺人》入選早川科幻小說大賽。以特殊的故事設定與幽默詼諧的筆風而深受囑目。二○一九年以融合科幻與純愛的作品《愛在九月來臨前》暢銷好評,並改編為電影及漫畫。注意事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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