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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隨書贈品:《一念關山》二張組合金句書籤◆
一念月落,一念身錯,一念關山難涉過!
棋逢對手,執子者不問因果。
劉詩詩、劉宇寧領銜主演古裝傳奇武俠大劇《一念關山》影視官方同名小說
一部結合江湖友情、愛情、家國忠誠的武俠小說,熱血高燃戰鬥卻又輕喜日常的冒險之旅——
完整呈現《一念關山》精彩豐富群像人物故事線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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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武見俠,兒女情長到家國大義;以身踐行,俠之大者,為國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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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動盪,群雄割據,尤以安、梧兩國勢力為盛,傳聞「沒有安國朱衣衛刺殺不了的人,也沒有梧國六道堂收集不到的情報。」
朱衣衛前左使任如意假死後潛入梧都,卻意外結識六道堂前堂主寧遠舟。
寧遠舟自戰場歸來一心歸隱,但為替舊日同僚雪冤,重回六道堂踏上救主還國之路,並聚齊了于十三、元祿、錢昭、孫朗等能人,護送女扮男裝的公主楊盈出使安國。
任如意為追查恩人昭節皇后去世真相,與寧遠舟達成合作,作為公主教習跟隨眾人前往安都。
一群人臨時組成一支隊伍,開啟了蕩氣迴腸的遠征冒險之旅……
*本作品改編自張巍原創劇本及同名影視劇《一念關山》*
目錄
第一章 紅袖暗藏鋒,素手快索魂
第二章 關山刀兵罷,青衫落拓行
第三章 靈前斬罪人,破棺見蛾眉
第四章 廟堂聽紛擾,深宮易冠弁
第五章 大道欲朝天,歸隱竟無途
第六章 受命聚同道,重輿出梧都
第七章 越女現圖謀,左使劍光寒
第八章 陰差收稚徒,陽錯中奇計
第九章 驛路戲英雄,星峽戰並肩
第十章 笑語舞胡旋,剖心行長街
內文試閱
江南夏早。 風沙席捲不到的富貴溫柔之鄉,有暢暢惠風、融融暖陽。疊山枕河而建的園林玲瓏秀麗,恰逢主人孫侍郎的壽宴,處處繁花似錦,高朋滿座。
臺上舞姬做戎裝打扮,雖腰肢細柔、歌喉儂軟,舞中長劍交擊時,亦有火花四濺。席間賓朋卻是閒適雍容,各自散坐。 天子去國遠征已數月有餘,梧國國都之中卻一切如常。 這位年輕的皇帝即位三年間,朝政一向都由當初擁立他的宰相章崧所掌控。直到數月前章崧抱病,暫離朝堂,天子才開始嘗試掌政,隨即便不由分說地御駕親征去了。如今朝政由天子的弟弟丹陽王代為攝理,亦是井井有條。 天子在或不在,於人心、於朝政確實也無大干係。
臺上劍舞已到妙處,賓客們鼓掌叫好。主人便也起身舉杯,「願以此酒,遙祝聖上旗開得勝,大敗安軍! 舞姬們齊齊跪伏於地,嬌聲道:「祝聖上旗開得勝,大敗安軍!」 賓客們也紛紛舉杯遙祝。臨場姿態,心誠與否都不妨面上忠懇。而在他們之中,一位頭戴金冠的年輕公子和一名武將,舉杯間隙,目光卻齊齊盯著排在臺上最末的舞姬。
那舞姬察覺到年輕公子的凝視,起身時便也悄悄扭頭來看他,含羞帶怯地回了他一個眼神。她生得著實美麗,杏腮著粉,綠鬢如雲,黑眸子嬌柔清澈,令人見之忘憂。只不大機靈,略一分神便踩到了自己的裙子。 孫侍郎察覺到臺上錯訛,皺了皺眉頭,喚來管家耳語。聽管家解釋,那舞姬名叫如意,笨是笨了些,卻很得韓世子的青睞,故而今日也讓她上臺了。孫侍郎便看向了那金冠公子。
那是朝中勳貴韓國公家的世子,也是今日的貴客。見他醉心地凝視著那舞姬,便也不再計較了。 一舞已畢,舞姬們一道下拜告退。 那名叫如意的舞姬跟著舞隊下臺時,目光又再次牽繞向韓世子。韓世子喜不自勝,迫不及待地向她比了個口型「亭子」,悄悄地指了指外面。 如意含羞點頭,一分神,又差點撞上了領頭的紫衣舞姬。多虧身側另一個舞姬拉了她一把。
紫衣舞姬不悅地回頭瞪她,見她正和韓公子眉來眼去,心中愈發不快,故意橫肘撞了她一下。 如意吃痛,先前拉她的舞姬見她受委屈,便挺身要替她出頭。如意連忙拉住她,「玲瓏姐,別。」又向紫衣舞姬賠笑,紫衣舞姬白了一眼,根本不作理會。如意訕訕的,仍是笨拙地笑著。 下場之後,舞姬們紛紛鬆懈下來。
如意對著鏡子整理妝容。她手腳笨,又急著去赴約,忙亂間反而碰掉了一支釵子。玲瓏見狀,愈發放心不下。嘆了口氣,無奈地上前幫她整理好頭髮,又為她重新打了胭脂,對她使了個催促的眼神。 如意知道是為韓世子的事,梳妝好便悄悄溜著邊出房門去,卻不防裙擺被人踩住。她不留神一用力,便是一聲裂帛聲。如意一愣,回頭去看時,裙子已經被撕破了。
紫衣舞姬冷眼看她,分明是故意踩住她的裙襬。如意愣愣地看著裙襬,玲瓏已經擼起袖子忍無可忍地衝上前去,「當著我的面就敢欺負她,真以為我教坊這七年是白混的?」 眼看她是要與人撕打起來的姿態,如意連忙擋住她,歉意地對紫衣舞姬賠了個笑,便把玲瓏拉到一旁,低聲解釋著:「算了,怨我自己笨手笨腳......」 她們今日確實有更要緊的任務,不好節外生枝。
玲瓏也只能忍下這口氣,又有些恨鐵不成鋼,「妳也太沒用了......趕緊去見韓世子吧,可千萬別再搞砸了。」 * 如意一路急急行來,遠遠望見花園亭子裡,韓世子正焦急地等著。 她抹去殘淚,正要奔跑過去,突然便有一隻手斜伸過來,捂住她的嘴,將她拖進了一旁的假山山洞裡。
如意嗚嗚地掙扎著,卻被按在假山石壁上。黑暗中胡髯蓬亂的嘴唇拱過來,耳邊是粗魯的、急不可待的聲音:「小美人兒,別急著服侍世子,先服侍服侍本官啊。」 那人正是剛才宴會上對她垂涎欲滴的武將,他力大無比,如意毫無反抗之力,被他按倒在身下又摸又親,只能掰著他的手指艱難地抗拒,「放開我......」 武將怕她的喊聲引了人來,一手捂住她的嘴不肯鬆開,另一手急色地去解衣服。
眼看就要得逞時,身體卻忽然一僵,毫無徵兆地向一旁歪倒—被他遮住的洞口處便有天光透入,玲瓏手握著一支吹筒,正站在那裡。 如意艱難地從那人身下掙出來,哭著撲進玲瓏的懷裡,又怕又委屈,「玲瓏姐!」
玲瓏拍了拍她的脊背安撫她,又埋怨道:「小聲點!哎呀,妳也不小了,怎麼每回都能把事辦砸?」
「玲瓏姐,我好怕......」
「怕也得先完成任務,不然我們都會死。」
玲瓏也無可奈何,「我們安國朱衣衛在梧都的白雀足足二十個,誰叫韓世子只看中了妳?
趕緊收拾好出去見他,一定要把他迷得神魂顛倒,讓他帶妳回府,偷到他父親書房裡的那張糧草圖。」 不錯,這二人既是教坊的舞姬,又是安國間客機關朱衣衛安插在梧都的細作—最底層的細作。在朱衣衛內部被稱作「白雀」的,多是些被挑選調教過的伶仃孤女,出身貧苦,受人控制。她們潛伏在內外各處,靠美色機巧來拉攏策反和刺探情報。說是細作,實則不過是可用可拋的器物罷了。
如意顫抖著整頓被扯亂的衣衫,玲瓏見她膽小觳觫,看不過去,便上前幫她,寬解她道:「有了這張糧草圖相助,咱們安國大軍說不定就能大獲全勝,咱們就算立了大功了。到那時,堂主多半會開恩賜藥,我們就都不用再做出賣色相的白雀了。」
她說著便也暢想起來,面露憧憬,「要是成了和玉郎一樣的朱衣眾,便能紫衣、丹衣、緋衣一級級地升上去,我們的日子就有盼頭了......」
玲瓏看如意還是懵懂的樣子,恍然道:「都做了快一年的白雀,妳是不是還沒搞清楚衛內的等級是怎麼回事?咱們安國的朱衣衛,最上頭的大人是聖上的親信—鄧指揮使,下面的依次是左右使、緋衣使、丹衣使、紫衣使,還有就是普通的朱衣眾。
像我們這種只負責色誘和探聽消息的白雀,只能算是外門......」 如意也面露黯然,回道:「這個我懂,每次去青石巷的時候,那些內門的朱衣眾,都不拿正眼瞧我們。」 玲瓏便抬手捧住她的臉頰,擦去她眼角淚水,「誰說的?玉郎不就跟我好了嗎?哎呀,別哭了,趕緊笑。」
如意笨拙地掙出一個笑容。她眼中猶帶殘淚,一笑便如桃花著雨,嬌憨又嫵媚。玲瓏也不由得恍了恍神,嘆道:「真是我見猶憐,我現在總算明白當初馴鳥師為什麼要選妳進朱衣衛了,誰也不會相信這麼一個草包美人會是間客......趕緊去吧,待會兒在韓世子面前,一定要機靈點。」
如意卻又心有餘悸地回頭看向被玲瓏毒倒在地的人,「那他怎麼辦?」 玲瓏推著她離開,安撫道:「放心吧。」說著便從懷裡摸出個小瓶,「等他醒了,只會記得自己喝醉了,發了一場春夢—」又摸出一根銀針,「然後,他就永遠別想再當男人了。」 如意走出洞口,眼尾猶然帶著濡濕的紅暈。
她牽著被撕破的裙襬,小心地繞過假山,飛奔向遠處的亭臺。在韓世子迎上來時,她歡喜地撲進他的懷裡。 幾句話後,韓世子便迫不及待地要俯身親吻如意。 如意受了驚一般,身體輕顫,回避著,連忙低聲道:「不行,這裡不行。」
韓世子會意,指了指假山,「那邊有個山洞,肯定沒人會看到。」
如意一驚,忙道:「那裡更不行。」
猶豫著,低頭牽住了韓世子的衣帶,眸子羞怯嬌媚,輕聲呢喃:「世子,我......我不想再住在教坊的破屋子裡了。待會兒酒宴結束,你帶我回你府上好嗎?」
韓世子大喜,淺淺耳語著將她擁了滿懷。 如意頭擱在他的肩上,在他看不到的身後,輕輕吐了口氣。 * 宴席卻還遠未到結束的時候。舞姬們還有歌舞要演,韓世子也不能離席太久。短暫親暱之後,兩人各自分開,匆匆趕回席間。
如意追上舞隊時,剛剛好趕上下一支舞曲的出場。 幸而她排在隊尾。歸隊之後,見玲瓏焦急關切地望過來,便輕快地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大功告成,玲瓏這才放下心來。 如意跟著眾人剛上場,便見那名武將在小廝的攙扶下揉著頭出現。當看到那人不時還摸摸身下,如意一下子緊張起來,差點踩到了前面一人,玲瓏忙替如意掩飾。 武將入席後環視眾舞姬。這時音樂乍起,鼓點聲越來越急,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
好在武將看了半晌後仍是神情迷茫,最後只是接過酒喝了起來,如意如釋重負。 隨著乍起的音樂擺好姿勢,舞姬們正要起舞時,便見門客匆匆闖進席間通傳:「六道堂趙都尉到!」 六道堂,由梧國太宗創立的軍政機要。
對內負責護衛、監察百官,緝捕審訊要犯;對外負責刺探軍機、傳遞情報,拉攏收買敵國政要。剷除潛伏在國境之內的叛徒和間客,自然也在其職權之內。其威權之盛大,耳目之靈敏,任是誰被盯上,都要脫去一層皮,一貫令人聞之色變。
乍聽聞來人身分,席間賓客皆是一驚,紛紛站起身來。如意也嚇得退了一步。玲瓏連忙自身後頂住她,示意她莫要流露形色。 短暫的驚慌之後,早有人示意舞姬們退下。玲瓏連忙拖著如意儘量躲進不起眼的地方。她手心冰冷、面色蒼白,顯然也有些慌神了。身為潛伏在敵國京城的間客,任務中途六道堂找上門,也不由人不驚疑是否身分敗露。 孫侍郎已整頓衣冠,親自帶人恭敬出迎。
便見一錦衣烏冠的陰鷙男子,帶著一行精幹的黑衣道眾赳赳而入。 這錦衣男子便是六道堂副堂主趙季,而他身後跟著的親信便是六道堂人道副尉婁青強。 趙季見孫侍郎上前,便笑著攜了他的手,「不必多禮。您的壽宴,趙某既然接到了帖子,怎能不來捧場啊?」
話雖如此,席間眾人無不戰慄。孫侍郎也只能硬著頭皮賠笑,將他迎上首席,親自為他斟了杯酒後,才示意歌舞繼續。 舞姬們膽戰心驚地重新上場。身分卑賤,命不由人。再怕,能做的也只有歌舞娛人。
眾女歌喉柔婉、腰輕如燕,舞袖翻轉之間,席間氣氛便已有所緩和。
且歌:「萬里赴戎機,關山度若飛,朔氣傳金柝,寒光照鐵衣......」 賓客們也漸漸鬆弛下來,一邊品酒,一邊欣賞著歌舞。席間又有了些熱鬧跡象。
趙季卻忽然一拍幾案,大聲喝道:「大膽,下一句是﹃將軍百戰死﹄。聖上御駕親征逆安,爾等竟然包藏禍心,想要詛咒聖躬,簡直罪該萬死!」
滿座皆驚,樂聲驟停,都不料他竟能羅織至此,無端發難。 舞姬們被嚇得跪伏在地。孫侍郎也驚慌地跪坐起身自辯:「大人息怒,我等絕無此意,絕無此意啊!」
趙季冷笑不語,席上死一般安靜。 幕僚悄悄向主人耳語幾句,孫侍郎隨即恍然,一咬牙道:「下官駑鈍,一時失察,恐被安國奸細混入府中。為防壽禮中含有栽贓陷害之物,還請趙大人全數帶回核查。」他指了指廳下堆滿的賀禮。
趙季這才滿意地一點頭,「都起來吧。」 眾人如釋重負,重新入座。樂聲再起。然而席間之人再無宴飲興致,都噤聲不語。
先前那名武將還有些腦子不清醒,低聲嘟囔:「六道堂這事做得也太不地道了吧,人家過大壽呢,就用這法子要錢......」
韓世子嚇得忙捂他的嘴,輕聲道:「你不要命了?還以為六道堂是寧遠舟當家的時候?」
武官忙噤聲。 獨孫侍郎心有餘悸,諂媚地為趙季斟酒,「如此一來,下官身上的嫌疑就洗清了吧?」
趙季瞟他一眼,冷笑道:「只有奸細送來的賄賂,沒有奸細?」
孫侍郎悚然一驚,瞬間大汗淋漓,目光慌亂地掃向四周,最終落在依舊跪伏在地的舞姬身上,抬手一指,「她們就是奸細!」
趙季眼都沒抬,淡淡道:「那就拖下去即刻砍了,替侍郎去一樁心事吧。」
六道堂的黑衣道眾們虎狼般拖起眾舞姬,向廳外去。 舞姬們驚恐掙扎著,哭喊著:「大人饒命,妾身冤枉啊!」
如意驚惶地試圖撲向韓世子,大喊:「世子,救我,救我!」
韓世子邁出一步,卻被身旁人拉住制止。他無奈地看了如意一眼,終是未發一言。如意只得手足無措、涕淚交加地被拖出宴會廳。
*
舞姬們手上被套上了鐵桎,由四名黑衣道眾驅趕著,踉蹌著走向池塘。
園中丫鬟雜役們紛紛四散躲避。 玲瓏踉蹌而行,之前和如意爭吵的紫衣舞姬心生僥倖,強忍著恐懼,媚笑著回頭討好領頭的軍官,想乞討一條生路,卻被一刀捅穿了腰腹。 染血的彎刀自她背後捅出,舞姬們都驚恐地尖叫起來,卻是無處可逃。
軍官扶著紫衣舞姬猶然面帶驚恐的屍身,拔出刀來道:「我也知道妳冤枉,可誰叫妳們偏巧遇上趙大人缺錢花呢。」
他一鬆手,屍身便撲倒在地。他無動於衷地抬腳,將屍體踢進池中,便回頭看向其餘舞姬,「都給我面朝池子跪好。」
舞姬們膽寒無奈,只得依言面對池水,嗚咽顫抖著跪下。很快她們一個接一個地被捅殺,屍身倒入池中,碧水翻起血浪。 如意低聲問身側玲瓏:「怎麼辦?」
玲瓏從袖子裡摸索出一截鐵絲,試圖撬開枷鎖,強作鎮定地安慰如意:「別怕,跟著我見機行事。」
然而尚未找準鎖眼,已經又有一個舞姬被殺。 黑衣道眾已經走到玲瓏身處,提刀要刺來時,玲瓏高喊:「大人且慢!妾身上還有一顆明珠,願獻給大人,只求一個全屍。」
那道眾心動,收刀示意她把東西拿出來。玲瓏裝作彎腰去取珠子,卻突然暴起,趁著道眾分神,揮動手上鐵桎就向他砸去。
道眾被砸中,頭破血流。 領頭的軍官看見了,不慌反笑,「喲,還是個練家子。」
另外兩名道眾也無人上前幫忙,反而停手看起了熱鬧。 被玲瓏砸中的道眾惱羞成怒,揮刀劈向玲瓏。玲瓏用手上鐵桎做盾,勉強抵擋躲避著。雙手被鎖,她施展不開。騰挪纏鬥之間,也無法專心撬鎖。不過幾招之間就已落入下風。
還沒被殺的舞姬們驚嚇地瞪大了眼。 眼見玲瓏被重新制住,軍官提醒:「先別殺,帶回去好好審審。」
可話音未落,他臉上便浮現出詭異的笑容,隨即軟軟地撲倒在地。 如意不知何時已站到軍官的身後,踢起的足尖上伸著一把漆黑的利刃,利刃上猶然閃著血光。那張早先驚懼哭泣的臉,已如死水般平靜無波,宛若徹底換了一個人。 另外兩名道眾尚未回過神來,如意已經飛身上前。
她身姿靈動如燕,殺人的手法卻是乾脆俐落,沒有絲毫多餘的動作。手臂圈住一人,輕輕一扭,便掰斷了他的脖頸。另一人回神,拔出刀來正要呼援,就已被踢中手腕和腿彎。他被踢得跪倒在地,刀柄脫手落下,恰好敲碎了他的喉頭。
他撲倒在地,喉嚨呵呵作響,卻是沒發出一聲呼叫。 而如意麻利地用左手一拉右手拇指,只聽啪的一聲,手指脫臼。錯位之後手圍變窄,稍一用力,便將右手自枷中脫出。她從倒斃的軍官身上翻出鑰匙,打開自己手上的枷鎖,又幫玲瓏打開,之後便迅速地將右手拇指復位。 全程她眉頭都不皺一下。美貌無改,然而清冷的眸子映著滿池血色與浮屍,煉獄修羅一般冷豔無心。
所有舞姬都驚恐地縮成一團看著她,無人敢發出一聲聲響。眼前的如意宛若修羅惡鬼沐血而生,何況她們從未善待她。 縱使玲瓏也被她眼下的模樣嚇呆了,顫抖地喚她:「如意?」
如意拾起地上掉落的長刀,只漠然道:「閉眼。」
玲瓏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便覺有溫血濺上了臉頰。她被燙得一抖,驚恐地睜開眼睛,便見先前和玲瓏纏鬥的那名道眾雙膝跪地倒下,頭顱滾在了一邊。而如意面無表情,只將四名道眾的屍身盡數踢入池中,又走向舞姬們。 舞姬們抱在一起瑟瑟發抖,驚恐哀求地看著她。 如意一頓,道:「閉眼。」
舞姬們絕望地閉上眼睛,瑟縮著抱在了一起。如意卻仍然舉起了長刀。 玲瓏心下不忍,忙道:「不要!」
如意頭也不回,冷冷道:「只有死人才能真正保守祕密,妳當了那麼多年白雀,連這個都不懂?」
「可大家畢竟在教坊相識一場......」
舞姬們也哀泣起來。 如意冷笑一聲。刀尖一轉,竟是向著玲瓏揮去。玲瓏大駭,匆忙躲避,只覺眼前白光一晃,那刀尖已停在她胸口。 她胸前衣襟已被挑開,卻似乎並未受傷。她屏息低頭,便見刀尖上立著一枚玉瓶—瓶裡裝的正是她先前在山洞裡,用在那武將身上能使人遺忘過往的藥粉。
如意手腕一抖,玉瓶在舞姬們頭上破開,粉色的藥霧瀰散開來。舞姬們紛紛倒地。 而如意也不再耽擱,拉住玲瓏,飛身幾個起落,悄無聲息地消失在院牆外。
作者資料
左陽
本書改編者。作家,近現代史史料協會會員,山東海岱文學社會員。曾根據劇本改編小說《愛情而已》。張巍
本書原著劇本家。 北京電影學院文學系副教授、編劇、作家。編劇作品《一念關山》、《夢華錄》、《杜拉拉升職記》、《女相:陸貞傳奇》、《女傅:班淑傳奇》、《女醫明妃傳》,以上皆影視化等,小說作品《狂奔的左左》及「職場女性溫暖三部曲」之《太太萬歲》、《一生有你》等,青春隨筆集《這輩子活得熱氣騰騰》。注意事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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