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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神 天之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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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戰神 天之卷

  • 作者:今村翔吾
  • 出版社:尖端
  • 出版日期:2025-08-13
  • 定價:280元
  • 優惠價:79折 221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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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NETFLIX 11月獨家播映!!《武士生死鬥》影集原著小說!! *繪師是《東京喰種》、《超人X》的作者石田スイ! *榮獲「吉川英治文庫獎」、多次「直木賞」的武士小說大家今村翔吾全新力作! 握刀的理由,究竟為何? 是為錢,為命,還是為尊嚴? 邁向滅亡的武士們,展開最後一場死亡遊戲! 【故事大綱】 日本明治維新後,最後的武士們上演了殘酷的生死決鬥。 一則刊登在報紙上的神祕廣告,如同一道來自地獄的召喚,將「西南戰爭」後銷聲匿跡的殘存武士們重新匯聚。他們為了巨額獎金,被迫投入一場自相殘殺的煉獄。參加者必須互相爭奪分配到的點數,並順著東海道直指東京。 這些末路武士中,有胸懷大志的英傑、見錢眼開的無賴、冷血無情的屠夫……但無一不是身懷絕技、但生不逢時的劍客! 神祕的滄桑劍客・嵯峨愁二郎和年僅十二歲的少女・雙葉,為了保護各自的家人,踏入了這個死亡遊戲。 在這場宛如「煉蠱」的「大逃殺」中,最後的倖存者,會成為「蠱神」嗎?還是難逃被時代淘汰的命運呢? 【角色介紹】 嵯峨愁二郎:身懷神祕劍法、身經百戰的滄桑劍客。為了治癒得到流行病的家人而加入競賽。 香月雙葉:12歲的少女,身手平平,同樣為了治癒流行病的家人而加入競賽。

內文試閱

#序章# 明治十一年(一八七八年)二月,一則謠言傳遍東京大街小巷。而謠言的開端似乎是一份報紙。 自幕末至明治時期,許多瓦版(◆註一)改名換面,變成報紙發行。有海外新聞、中外新聞、江湖新聞、橫濱美日新聞、東京日日新聞、讀賣新聞等,多到不勝枚舉。然而,這則謠言的源頭「豐國新聞」,卻是無人知曉。 有人推測這是名不見經傳的個人發行報紙,不可思議的是,沒人看過這個報紙,甚至未曾耳聞。而且這還不是創刊號,上頭大大地寫著「第千八百六十七號」。人們不禁懷疑,若真是發行了這麼久,怎會沒沒無聞。而上頭刊登的內容,更是荒誕無稽。 P9 ──武技優異之人。本年五月五日,上午零時。集結於京都天龍寺境內。將有機會獲得金十萬圓。 新進巡查(◆註二)的俸祿是四圓,年俸四十八圓,這數字相當於警察兩千年以上的薪水。 由於金額過度龐大,故有人說是在惡作劇,又有人說其餘報導都在批評政府,或許是去年死於西南戰爭的西鄉其實倖存,想藉這個報紙召集黨羽。 隔日,警察湧入市內,將豐國新聞全數回收。也不知是幸或不幸,此舉反倒使得人們認為報紙內容足以憑信。 事後眾人才得知,這樣的現象於同一天發生在全國各地。除了大阪、京都、名古屋、博多、仙台等大町外,就連一介小町都能看到豐國新聞的蹤影。而其他地方同樣是動員警察和官差回收報紙。 縱使相信,決定前往天龍寺的人並不在多數。假使報紙內容全是事實,然而警察既然知曉此事,那當天前往該處會遭取締自然是不言自明。況且這世上並沒有那麼多「武技優異之人」。 P10 明知如此,仍決意前往天龍寺之人,若不是能夠突破並逃離警察包圍網的「武技優異之人」,就是窮途潦倒,無法做出正常判斷吧。 P11 #壹之章 相剋的序幕# 嵯峨愁二郎是五月四日下午三點時抵達天龍寺。 天龍寺擁有五百年以上的歷史,總門(◆註三)卻非常新。這是因為過去發生過八次火災,且每一次都有重建所致。最近一次的第八場火災,發生在十四年前的元治元年(一八六四年)。 也就是所謂的──禁門之變。 當時,長州藩高舉尊皇攘夷旗幟,一馬當先入京主導政局。然而於前一年文久三年(一八六三年)八月十八日,在薩摩藩和會津藩聯手之下,親長州藩的公家遭放逐,這就是俗稱的八月十八日政變。 P12 長州藩失勢後,決定以武力奪回政權,揮軍入主京都。當時長州藩,就是以這天龍寺作為根據地。 雙方發生武力衝突,最終長州藩敗退,天龍寺也被捲入戰事燒毀。進入明治後,才從總門開始逐步修復,但多數建築物尚未重建。半毀的建築物仍保留原貌,以殘骸訴說戰火無情。 而天龍寺的悲劇並沒有就此告終。就在去年,明治十年(一八七七年)的太政官布告中,名文規定諸藩的領地,以及寺廟神社的境內土地全數沒收,也就是收為政府所有。 其中天龍寺,包括嵐山五十三町步(◆註四)、龜山全域、嵯峨的平地全數歸公,三十萬坪的土地,直接縮減為十分之一的三萬坪。 愁二郎曾一度參訪天龍寺,當時的面貌幾乎蕩然無存。話雖如此,路上交錯的行人表情都十分柔和,一想到此處曾被當成戰場陣地使用,也許這樣的結果會讓佛祖較為欣慰吧。 即使不假他人之手,草木仍生長迅速。境內樹木已長出茂密青葉,隨著溫和舒爽的徐風搖曳,在這皐月(◆註五)的晴天,愜意到讓人忍不住打呵欠。 P13 愁二郎在佛堂雙手合十,重新細數在境內擦身而過的人。 八人。老人姑娘肯定是尋常參拜客,其中卻有幾人舉止顯然可疑。估計是跟愁二郎打著相同的主意,先來探探虛實。 愁二郎偽裝成參拜客踏入寺廟境內,四周沒有警察監視。見狀他有些安心,又開始惆悵起來。儘管只是一時之間,這事仍引發了軒然大波,政府為此提高警戒也不足為奇,如今卻毫無動作,使得這整件事很有可能是空穴來風。 ──果然還是不行嗎…… 他需要錢。 還不是一朝一夕能夠籌出的金額,而且時間所剩無幾。走投無路的愁二郎,驀然憶起今年二月的騷動。神秘報紙傳遍東京,文中還寫著能賺到大錢。這謠言甚至傳到他住的神奈川縣府中,成為一時話題。 「想必是惡作劇吧。」 P14 當時愁二郎一口咬定,然而事態嚴重至此,他才抱著一縷希望,千里迢迢來到京都。 打探完畢後,他明白自己九成九是白跑一遭。不過他始終無法輕言放棄,事實上,也沒有其他賺錢的法子。於是他在夜深人靜之時離開旅店,再次前往天龍寺。 「這是……」 老遠望去也能看出狀況不大對勁。深夜時分,總門旁卻燃起篝火。也有其他人觀察周遭,並快步走入天龍寺。 愁二郎四處張望,腳步卻沒有停下,碰巧在總門前撞見一名從對面走來的男人。男人一語不發,黝黑臉頰微微抽動,看似擔憂對方是否為警察。 愁二郎瞥了對方一眼便走入天龍寺,男人發現彼此目的相同,才露出安心的神色,跟著走了進去。愁二郎進入寺廟境內,走到佛堂前的開闊場地。 狀況與白天截然不同。廣場人滿為患,還以相同的間隔擺設篝火,恍如是為了迎接什麼大人物。 P15 愁二郎幾乎是排在最後。雖說無法完全看到前方狀況,乍看之下,現場幾乎都是男人,儘管並非完全沒有女人,但寥寥無幾。 年齡分布也相當多樣。有看似年僅十五、六歲的少年,也有讓人懷疑他是否瞭解來這目的的老者。而在場者,多半有個共通之處── 就是擁有某種武器。 在此召集的是武技優異之人。 因此所有人都攜帶自己的拿手武器。 有人腰間佩著兩把刀。政府是在前年,也就是明治九年(一八七六年)頒布廢刀令,因此帶刀之人變得十分罕見,不過去到鄉下,偶爾還是會看到有人腰間佩刀。而愁二郎也帶著用白布包住的長刀。 令人驚異的是,也有其他人攜帶以白布包覆的細長物,裡面放的恐怕是槍,或者是薙刀一類的兵器。假如這人是打遠方來,那在旅途中,估計被警察盤查過無數次,可能是被逼到日子過不下去,才寧可極盡辛勞也要來到此處。 P16 這數年來,大規模的士族叛亂接連不斷。其中最嚴重的,正是去年西鄉隆盛引發的西南戰爭。政府讓農民百姓擁有名字,沒收士族俸祿,就連他們最後的尊嚴──武士刀也一併奪走,這使得無數士族積怨徹底爆發,投身叛亂。在此之人,或許是當時的生還者,若非如此,也可能是在御一新(◆註六)後做起生意卻以失敗收場的士族,也就是所謂的「武士從商」(◆註七)。 大多數人都準備了某種肉眼可見的武器,也有人乍看之下手無寸鐵,不知是準備了小刀,還是手中拐杖藏刀,抑或是善於柔術。 寺內私語聲不絕於耳。在場者即使是初次見面,仍輕聲向旁人打探情況,聲音參雜在一起,不禁讓人聯想起蟲鳴。其中能看到幾人聚在角落,看似是成群結隊前來。 「晚安。」 向窺探周遭狀況的愁二郎搭話的,正是剛才一起走進總門的男人。愁二郎的年齡二十有八,而對方看似年長他五歲。這人可能是看到周遭都大大方方地拿出武器,於是取出包在白布裡的長刀,佩在腰間,隨即側眼看向愁二郎。 P17 男人似乎是為了緩和不安,在愁二郎回覆前就搶著說下去。 「你也看了報紙?」 「相去不遠。」 愁二郎冷冷地答道,男人非但沒意會到,反而露出微笑說。 「果然沒錯,我也跟你一樣。這裡肯定會發生什麼事。」 「難說,也許是惡作劇。」 「也是有可能。起碼我做好白跑一趟的覺悟了……」 雖不知詳情,但這男人應該也是為錢所困。 「都特地從金澤跑這一趟,可能只是徒勞無功。」 「金澤?」 愁二郎不打算和這人扯上瓜葛,不過也沒有漏聽他的自言自語。 「是啊,我是舊加賀藩士立川孝右衛門。」 「你是聽說了報紙的謠言?」 「我是親眼目睹。」 P18 孝右衛門將手伸入懷裡,愁二郎頓時提高警覺。孝右衛門取出的是一小張紙,打開一看,上面寫著「豐國新聞」。雖有聽說過內容,不過那篇報紙立刻就被官差回收,因此愁二郎還是第一次見到。 「是從東京朋友那得來的嗎?」 孝右衛門大惑不解地回答。 「什麼意思……我是在金澤拿到的。」 「什麼……」 愁二郎本以為這怪事只發生在東京。當他豎起耳朵,周遭甚至能聽見上方(◆註八)口音、東北口音、九州口音。再仔細一瞧,和自己一樣待在廣場角落的人中,還能見到西洋人的身影。那名高大男子束起的金髮,在篝火的照耀下閃閃發光。怎麼想都不太可能是外國也發生了相同現象,對方恐怕是從多數西洋人居住的橫濱前來。 儘管本來就有不好的預感,跟孝右衛門談過後,愁二郎更加肯定即將發生脫離常軌的某件事情。 「哦哦……」 P19 就在此時,眾人發出吵嚷聲。 佛堂大門伴隨著沉重咯吱聲響打開。那聲音無比詭異,甚至讓人誤以為是地獄之門開啟。眾人一起將視線轉往該處。 一個男人的身影從黑暗的堂內出現。這人頭髮放開(◆註九),看上去並非僧侶,還穿著相當上乘的和服。 「時辰已到。感謝諸位聚集於此。」 在場者出現各式各樣的反應,有人提心吊膽地看著他,有人嘟囔原來謠言都是真的,也有人做好隨時逃跑的準備。 「在場諸位應該有許多話想問,在下會依序說明,還請稍安勿躁。」 這男人眼睛本來就又細又長,如今露出笑容,使眼睛瞇得像根針似的。他長著一張瓜子臉,鼻梁偏低,樣貌和能面有些神似。 「都忘記自報名號了。在下叫做槐……還請諸位不吝賜教。」 就姓氏而言太過奇特,也有可能他是拿樹名自稱。無論如何,對方都不太可能大大方方地說出真名,把這當成是假名比較妥當。這個自稱是槐的男人,緩緩地看向周遭。 P20 「首先告知諸位……擁有獲得十萬圓的權利,乃是貨真價實的事。」 四處傳來了感嘆聲。槐一改方才的低姿態,將食指抵著嘴唇環視,聲音才逐漸沉靜下來。 「稍安勿躁。若太過喧鬧,將會強制逐出,請勿見怪。」 現場再次回歸寂靜,只能聽見篝火的燃燒聲。槐才心滿意足地點了三次頭,繼續說。 「話雖如此,無憑無據實在難以令人信服。請看那裡。」 槐指向身旁的一座佛堂,暗號一出,該處大門就伴隨著沉重的聲響開啟。 肅靜。儘管眾人如此心想,依舊喧嚷不止。這也怪不得他們。就連愁二郎也忍不住想── 這是一場夢吧。 他忍不住發出驚嘆。一座相當於成人兩倍高的巨大金佛端坐在佛堂裡。這東西,究竟有多重。值十萬圓、不,就算價值在那之上也不足為奇。 「該不會是鍍金的吧!?」 P21 有人耐不住性子嚷嚷道。相信其他人腦中也閃過相同的想法,槐沒有責怪對方,而是浮現一抹微笑答道。 「在下明白諸位一定會起疑。請看。」 金佛後方,出現一名以黑布掩面的男人。他手持鐵槌,振臂揮下,猛力敲擊佛像的手指。佛像的手指隨著一陣尖銳清響斷裂。男人撿起手指,向在場所有人展示。指頭的斷面也是金色,眾人見狀,便發出陣陣驚呼。 「這樣諸位明白了吧。」 槐一開始說話,所有人彷彿受到操控一般,轉向他那。 「那麼,要如何得到這筆錢呢?相信諸位最在意的莫過於此。只要聽見那個辦法,不論發生任何事都無法退出。首先無心拿到這筆錢的人,請於在下數到百之前離開此地。」 槐叮嚀完畢,便緩緩垂下頭,看似是在腦中數數。 ──沒有人要離開嗎? 有人看似猶豫,也有人與同伴商議。不過,在場全員都是明知這事可能只是謠言,仍決定聚集在此的人們,想必是和愁二郎一樣,被逼到走投無路了。如今看見那尊金佛,更是不可能會有人退出。任誰都像是腳底生根似的,一動也不動。 P22 「多麼出色,諸位的勇氣令在下深感佩服。請容在下繼續為諸位講解。」 槐慢慢抬起頭,雙手一拍。 槐的身後便出現了與他一樣身穿和服的男人。還不止一兩人,十人,甚至超過三十人了,還是源源不絕地冒出來。這個佛堂裡到底躲了多少人?這群人又是何方神聖?究竟有何目的?縱使在場眾人受金錢蠱惑,興奮到難以平復,仍是有人嚥下唾沫,看似提心吊膽。 況且出現的男人和剛才手持鐵鎚的男人一樣,全都以黑布掩面。光是這樣就夠離奇了,加上只有槐獨自露出真面目,反而讓人感到更加詭異。 「現在部下會拿著簿子到諸位身邊。請在上頭寫下名字,他們會發一塊木牌,請隨身攜帶。」 每個男人手上都拿著簿子和矢立(◆註十)。掛在他們手上的應該就是槐說的木牌吧。他們從前排依序讓人寫下名字,並發配木牌。最後,男人走到愁二郎身邊。 P23 「寫下名字。」 男人簡潔地說,並催促愁二郎拿起矢立的筆。 ──嵯峨愁二郎。 寫下名字後,男人便遞交木牌。 木牌上有個小孔,並穿了一條約一尺(◆註十一)半長的繩子,上面還刻了數字。愁二郎手上的木牌寫著「百八」。側眼一瞧,先拿到木牌的孝右衛門則是寫著「百七」。看來每個人的號碼是有所連貫,從數字來看,應當是作為識別。到處有人在互看彼此木牌。 「你是幾號?」 「居然有兩百人啊。」 也有人如此交談道。 這次的事雖然可疑,不過像愁二郎一樣單獨參加的人似乎算是少數,多數人都是感到不安,於是呼朋引伴前來。 不到十分鐘,木牌便發配完畢,等待已久的槐再次開口說。 「請先將發配好的木牌掛在頸上。只要掉了就會失去獲得金錢的資格,還請務必小心。」 P24 所有人都依照指示,將木牌掛在脖子上。 「今天,一共有二百九十二人前來參加。現在要請諸位前往東京。」 槐張開雙手說,現場再次鼓譟起來。召集身手非凡,且手持武器之人前往東京,眾人腦中首先閃過的,是率領現場所有人顛覆政府的想法。除了愁二郎外,也有其他人神色動搖,看似是產生同樣想法,而槐彷彿看穿了他們的心思,搖搖頭說。 「在下並沒有打算反抗政府。這是希望諸位進行一場較量心體技的『遊戲』。」 至今仍看不穿槐這麼做究竟有何目的。一陣暖風穿過眾人間隙,拂過愁二郎的臉頰,而他閉口不言,默默地聽下去。 「這個遊戲名為『ㄍㄨˇㄉㄨˊ』,就和隱鬼(◆註十二)相似。」 也不知這遊戲的漢字為何,說不定根本沒有對應的漢字。愁二郎自幼在山裡長大,學識甚至不及常人,而其他人似乎也毫無頭緒。 眾人看向身旁,確認是否有人知曉,但每個人都看似百思不解。這或許是只屬於特定地區的遊戲。正當愁二郎如此思考時,槐不疾不徐地說了下去。 P25 「而遊戲必定有其規則……諸位必須遵守規則。在下只會說一次,務必牢記在心。」 槐依序彎下兩手的指頭,細細地對眾人說。 一、遊戲開始後各自前往東京。 二、必定得經過天龍寺總門、東海道的伊勢國關、三河國池鯉鮒、遠江國濱松、駿河國島田、相模國箱根、武藏國品川等七處。 三、這七處各自須取得二、三、五、十、十五、二十、三十點方可通過。 四、任何人都不得洩漏此事。 五、必須於一個月後的六月五日身在東京。 P26 六、途中禁止退出。木牌離開頸項視為退出。 七、違反上述規則時,將受到相對應的處罰。 有人埋怨根本記不住,也有準備周全的人拿起簿子和隨身攜帶的筆寫下,愁二郎則是在心中反覆咀嚼這七項規則。 ──這是怎麼回事…… 只能說這一切太過奇異。在這標榜文明開化的世道,卻彷彿置身於御伽話(◆註十三)之中。 雖明白這似乎是要眾人在前往東京的過程中競爭,腦中疑問卻不斷湧現。這些人究竟是什麼來頭?為何要刻意挑深夜時分聚集於此?另一方面,儘管時辰已晚,不過當初都鬧出如此龐大的風波,為何連一個警察都沒有出現?現場的確是有座金佛,但勝者真的能夠拿到錢嗎?違反規則時又會受到什麼懲罰?總不會是要依法處置吧?總之一開始,思考就沒完沒了。 P27 「我等究竟是什麼人──這點請恕我難以回答,如果是針對規則的疑問,在下都能夠一一答覆。」 「先不說這裡的總門,你要如何知道眾人有經過各地宿場(◆註十四)?」 有人放聲問道,似乎是難以忍受多如牛毛的疑問。 「我等一定會向諸位搭話。」 槐的說詞充滿自信。反過來說,意思就是會時時刻刻監視所有人。說不定這些人的組織真有如此龐大。 在離愁二郎稍遠處,有個外貌看似學者的男人舉手,而槐將手伸向他,表示允許發言。 「這似乎是叫眾人於前往東京的過程中競爭,如此龐大的人數經過東海道必定引人矚目。被警察盤查時該如何處置?」 從遠處也能看出槐的嘴角微微上揚。 「關於這點,已經說過了吧?」 規則四,不得向參加者以外的任何人洩漏此事,警察當然也包含在內。或許是覺得這問題簡直賣弄小聰明,槐的聲調明顯參雜了嘲諷及警告,看似學者的男人嘀咕了一聲後,便陷入沉默。 P28 ──好像。 愁二郎心想。現場驟然飄出一股臭氣。 十多年前,這個國家陷入瘋狂之中,武士端坐疊蓆暢談天下大事,話還沒說完就上街殺人。現場散發出的強烈惡臭,就跟那個時代一模一樣。 愁二郎也曾受那個時代所擺弄,所以不論多麼異常的事,他都能夠輕易接受。十萬圓這筆能讓人揮霍度過十輩子的大錢,正常來說是不可能有機會取得。此處越是異常,就越有可能拿到這筆錢。 「抵達東京後就能拿錢嗎?」 有人提出一個單純的疑問。 「抵達東京之前算是前半戰,在東京會舉行後半戰。只要闖過後半戰就能拿到錢。」 「後半戰的內容是什麼?」 雖然看不到對方的臉,不過又有其他人問道。 「這件事在抵達東京會再做說明。這點樂趣,就留到後頭吧?」 P29 槐說這句話時,臉上浮現了愜意的淺笑。 此事著實透著古怪。許多人明顯心生動搖,不過也有少數人表現得十分沉著,一看就能輕易想像這些人究竟闖過了多少生死關頭。 「要如何取得點數!」 人群中又有人喊道。這也是愁二郎唯一抱持的疑問。 「交給諸位的木牌,就是一點。換言之所有人……打從一開始就擁有一點。」 槐臉上的狡詐笑容,使得一股惡寒竄過愁二郎的背部。槐一面蔑視著提心吊膽的人們,一面張開雙手高聲喊道。 「請諸位用盡各種手段!互相搶奪!」 現場發出今天最大聲的一次喧嘩,甚至可說是近乎叫囂聲了。不,其中也參雜著哀號。 「諸位的點數會由我方判斷並隨時告知其餘參賽者。提問就到此結束。待在下數到三百便正式開始,還請諸位稍候片刻。」 P30 槐的臉上浮現目中無人的笑容,接著慢慢閉上眼。 數到三百,根據明治時期導入的時制計算,就是五分鐘後開始。有人因提問單方面被中斷而憤慨,開始叫囂質問,而槐依舊閉眼不答。有人開始跟旁人討論這些話的真正意涵,至於徹底亂了陣腳的人,則開始四處逃竄。 只有少數人跟愁二郎相同,立刻就領悟了這個「ㄍㄨˇㄉㄨˊ」的真正意涵。這類人的行動大致分成兩種。 一種是拿出自己帶來的兵器,將包覆刀槍的白布解開。而愁二郎也將長刀的白布解開,把刀佩於腰間。 剩下的一種則是選擇逃跑。一名身體直打哆嗦的男人發出怪聲,拔腿就跑。有幾人見狀,也跟著從人群中飛奔出去。如今恐懼散播出去,即使所有人都採取相同行動也不足為奇,但或許是在場者幾乎都膽識過人,因此只有數人逃亡。不,也可能是儘管心中不安,卻被獎金沖昏了頭。畢竟幾乎來到這裡的所有人都是山窮水盡,非拿到獎金方可扭轉天命。 槐則依舊閉眼,嘴角上揚。沒多久,總門方向突然傳來尖叫。過了半晌,有兩個男人從該處跑回來。一人連滾帶爬,另一人激動地揮手訴說。 P31 「被殺了!」 「怎麼回事!?」 某人詢問逃回來的男人說。 「總門有人!想逃的人全都……」 當時確實有八人逃跑,如今只有兩人回來,表示剩下的人已不在這世上了。兩人驚慌過度,說話不得要領,根據他們零星的說詞,似乎是有幾名黑衣人待在總門前,將那些試圖逃脫的人── 毫不留情地斬殺了。 位於後方的兩人一看血花飛濺,便調頭跑了回來。 「這是怎麼回事!」 「為何要趕盡殺絕!」 「若是不答,休怪我不客氣了。」 眾人粗魯地高喊。現場罵聲震耳欲聾,此時默不吭聲的槐忽地睜眼大喝。 P32 「住口!!」 其聲量非同小可,瞬間使眾人啞口無言。 「規則六,途中禁止退出。木牌離開頸項視為退出。以及規則七,違反上述規則時,將受到相對應的處罰……在下應該說得很清楚了。」 「怎麼會……誰能料到得拼上性命……」 現場頓時鴉雀無聲,只能聽見某人脫口說出的悲哀話語。到現在,眾人才終於發現此處是多麼不尋常。 「莫非諸位以為能夠平白無故拿到這筆大錢嗎?」 與剛才相比,槐的聲音顯得十分低沉有威嚴。剩餘時間估計不足三分鐘了。一股奇妙的緊張感壟罩四周,無人知曉究竟發生何事,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一切到此結束。不許輕舉妄動。」 一名男人從人群走出,朝佛堂邁步。這人留著一頭與西服十分相襯的短髮,卻與愁二郎一樣穿著和服,腰上佩戴兩把刀。 P33 「我是京都府廳第四課的人。」 現場氣氛瞬間凍結。 明治維新後經歷一番波折,才形成以薩長士族為中心的「邏卒」負責維持治安的體制。然而四年前的明治七年(一八七四年),東京警視廳創設後,就將維持首都治安的重責大任移交過去。另一方面,各府縣廳則組織了所謂的「第四課」,由該單位負責維持治安。換言之,這個男人就是東京的警邏、警察。 「喂……這人是……」

作者資料

今村翔吾

1984年京都府生。 2017年以《火喰鳥 羽州破鳶組》(祥傳社文庫)出道。 18年以《童神》(角川春樹事務所 時代小說文庫)一書入圍第160回直木賞。 20年以《第八支槍》(新潮社)贏得第41回吉川英治文學新人獎。 同年《人間》(講談社)入圍第163回直木賞。 21年《羽州破鳶組》系列獲得第6回吉川英治文庫獎。 22年以《塞王之盾》贏得第166回直木賞。 其他著書有《夜逃黑道》系列(角川春樹事務所 時代小說文庫)、《百花!全國高中花道大戰》(文響社)、《私塾青義堂 奔走師傅》(小學館)。

基本資料

作者:今村翔吾 譯者:蔡柏頤 繪者:石田スイ 出版社:尖端 書系:嬉文化 出版日期:2025-08-13 ISBN:9786264038577 城邦書號:SPB7G000208 規格:平裝 / 單色 / 296頁 / 12.6cm×19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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