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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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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都聽見了嗎?》暢銷作者宋亞樹
揪心救贖之作!
他們看似完美卻遍體麟傷,身陷黑暗無望的泥淖,
掙扎渴望著那一點有光的可能……
***
兩張一模一樣的面孔,兩種迥然不同的性情,
李烽冷淡尖銳,孤僻高傲;李陽開朗陽光,親和大方。
藺如真無意間闖入雙胞胎鄰居們的生活,
也悄悄地發現橫亙於他們之間的祕密:
兩人看似親近,平靜無波的日常下卻伏藏著暗湧。
當那層如履薄冰的和平表象被她無預警打破,
過往的每道傷口都被刨剜而出,令人窒息的陰影也隨之而來。
這一次,誰能抓緊誰?誰又能拯救誰?
如果可以,她願意奮不顧身,成為他的光……
內文試閱
每個星期五,他總是站在右邊數過來第二根柱子的地方。
略長的斜劉海微微覆蓋單邊眉毛,清澈透亮的眼睛如玻璃彈珠似的,隱隱約約泛著漂亮的茶色,無比吸引她目光。
他單肩倚著牆,嘴角噙著菸,姿態優雅愜意,包裹在牛仔褲裡的那雙腿長得不可思議,直視前方的眼神不知在看些什麼。
又遇見他了……
她心跳略快,腳步躊躇,不知從他眼前經過時,究竟該放慢速度,還是加緊腳步?
他住在附近嗎?究竟住在哪一戶呢?既然手裡沒有提著垃圾,又是為了什麼站在這裡?他在等人嗎?
倒垃圾明明是件毫不浪漫且習以為常的日常瑣事,可自搬到這裡來之後,竟莫名染上些微粉紅氣息。
躂躂躂——她深呼吸了一口氣,手裡拎著垃圾,垂首從他面前走過,耳邊聽見的不知是她 慌忙的腳步聲,還是不受控的心音。
「很重吧?我幫妳拿。」經過他面前時,他忽爾伸出一隻手,橫在她眼前。
她嚇了一跳,揚睫睞他,視線與他相交。男嗓輕柔,望著她的眼神乾乾淨淨,唇邊有著敦親睦鄰的幽微笑意。
「不、不用了……謝謝你。」她心跳快得像要跳出喉嚨,畢生從未如此慶幸她手上提著一包二十五公升的大垃圾,為她製造與他交談的機會。
可惡!早知今日能與他近距離說上話,她應該化個淡妝再下樓的。
「不必客氣,妳搬來幾個月了吧?我時常看到妳,我就住在——」男人微笑,一手欲接過她手裡的垃圾,另一手伸指比向他所住的大樓。
「啊!對不起!等我一下!」遠方垃圾車的〈給愛麗絲〉音樂越來越接近,她顧不得他指著的方向在哪兒,只得急匆匆地往前跑。
拜託!老天爺!只要一下下就好,她向來跑得很快,只要她回來,就可以好好與他聊天,或許還能得知他的名字,她……
不見了!才不過十幾秒鐘的光景!
視線慌忙搜尋:騎樓、長廊、柱子……哪裡還有那道俊逸挺拔的身影?
一瞬天堂一瞬地獄不過如此,排山倒海的失望有如拳頭重擊她的肚腹。 她難掩內心失落,拖著沉重無比的腳步,回到她小小的蝸居。
*
他出現了!
歷經了好幾個星期五的撲空之後,她終於在某個早晨再與他相遇。
逼仄的早餐店裡,塞進了那道人高腿長的身影,瞬即變得熠熠生輝,就連頂上的陽光都相形失色。
他今日戴上了一副黑框眼鏡,雙腿交疊在早餐桌下,從容看著報紙的神情一樣優雅自適,令她久久無法移轉視線。
那天是她太莽撞,連他的話都還沒聽完便匆匆跑離,今天一定要好好和他說句話才行。好!至少去向他道個歉也好!她鼓足勇氣,行至他桌旁,開口的話音細緻抖顫。 「哈嘍!還記得我嗎?謝謝你之前想幫我倒垃圾,還有,對不起,我那天因為趕著倒垃圾,沒有聽你把話說完……對,你上次說得沒錯,我剛搬到這裡不久,就住在後面那棟樓的九樓。我叫藺如真,『藺』是藺相如那個『藺』,『如』就是如果的『如』,『真』是——」 啪嘶──男人大動作闔上面前報紙,中斷她滔滔不絕且一廂情願的話語。 薄薄鏡片後望著她的眼神波瀾不興,眸中一點情緒也沒有,陌生得如同他們不曾見過。
「妳認錯人了。」男人聲音平板,毫無溫度。
「什麼?」男人的神情與眼神太冷,冰得她一身透寒,藺如真全然反應不過來。
「請妳離開,妳打擾到我了。」男人再度攤開面前報紙,澈底遮住藺如真既羞窘又困惑的臉龐,將她如同髒東西般隔絕。 「對不起……」她幾不可聞的嗓音被無情地蒸散在惱人豔陽下。
原來她被討厭了啊,如今再向他說對不起似乎已經沒用……
藺如真喪氣地旋足回身,決定離開這個令她尷尬無比的場合,說不清心中的感受是委屈還是懊惱。
「嘿,是妳!」才走沒幾步,一道有些熟悉的聲嗓陡然喚住她的腳步。
藺如真疑惑揚眸,雙唇微啟,望著眼前聲源的眸光充滿不可思議,覺得自己就快要精神分裂。這不就是剛剛要她離開的那一位嗎?
「你……明明要我別打擾你……」現在又來主動攀談是怎麼回事?
他難道當她是毫無脾氣的洋娃娃,任他搓圓捏扁,招之則來揮之即去?「我?」男人食指納悶地指向自己。「我沒有啊。」回答十分無辜。 「有啊,剛剛在早餐店,你明明……」藺如真一邊回話,一邊旋身比向後頭,比到一半,心頭突地湧上某種怪異。
不對,這條小巷是單行道,早餐店在她後方,假使他繞過她,走到她前頭來喚她,她也不可能沒有察覺他從她身旁走過……
「你……剛剛……明明……」藺如真突然不知該從何說明如今情狀,更不知該如何問起,盯著眼前男人的眼神怔怔的,盈滿困惑。
「李陽,你很慢。」背後驀然傳來另一道有些相似,又不是太相似的男嗓。
藺如真一愕,偏首,便撞見另一張一模一樣的臉,唯一不同的,僅有鼻梁上掛著的那副黑框眼鏡。
「我早餐都吃完了,報紙不知看了幾遍,你到底在摸什麼?」眼鏡男人出聲抱怨,口吻不悅得如同寒冰。
這是早餐店裡的那一位?那剛剛叫住她的,沒有戴眼鏡的又是誰?藺如真匆忙回身。 「李烽,你很沒耐性。」沒戴眼鏡的那張臉爽朗地笑了,燦爛得如同頂上澄空。
藺如真左右來回瞧了又瞧。
一模一樣的臉龐,截然不同的溫度與氣場……
「你們……是雙胞胎?」藺如真驚愕無比地做出一個再簡單不過的結論。 「是啊。」其中一人燦笑。
「廢話。」另一人挑眉。 兩道男音同時回話,至於哪句是誰說的,不需特別說明。
雙子,是藺如真新居裡的新鄰居。
*
藺如真住在905號房。顧名思義,就是九樓的五號房。 由數棟大樓集合而成的住宅區,就像一般隔成數間套房出租的大樓一樣,沒什麼特別,正如同藺如真這個人——蓄著齊眉的劉海,頭髮及肩,五官縱然清秀,可並沒有什麼令人眼睛一亮的記憶點。
求學時,就讀一間並不特別出類拔萃,也並不特別糟糕的大學;畢業後,從事一份並不特別出色,但也並不至於令人皺眉的工作。
就像大多數人,明明一直往前跑,卻不知道為何而跑,領一份吃不飽也餓不死的薪水,在水泥叢林裡汲汲營營,日復一日過著同樣的生活。 沒什麼好挑剔,但也沒什麼值得滿意。
她的工作也是如此──校對,文字校對。 文字校對有什麼特別?沒有。 事實上,就連她來做校對這份工作,都是在出版業親戚缺人的狀態下,急急忙忙找她來救火的。
從大學畢業之後到現在,校對工作一路做了三年,做到二十五歲的現在,已經由最開始的忐忑不安,訓練成半個老江湖。
無論來了什麼稿子,所有的字在她眼中只有兩種:正確的字與錯誤的字。
標點符號可能稍微多一種:對的標點、錯的標點,和可以選用替代的標點。
校對時的情緒同樣也有兩種:一種是校到錯誤率很低的稿子,沒別的,成就感低到想睡而已;另一種則比較刺激,校到錯誤率非常高,毫無邏輯,文句超級不通順,完全不知道作者在寫什麼鬼的那種稿子,當然也沒別的,暴躁到想殺作者而已。
這份工作無聊嗎?非常。
甚至,即便校稿校到眼睛脫窗,累得要死要活,成書上根本還不會有她的名字。
她是書本的背後靈,存在感很低,就算飄出來也嚇不到人。不過,即便生活如此平淡,工作如此無聊,偶爾還是能找到幾件開心的事,比如,校到「離人」的稿子:
靜。闃深的靜。 唯一點綴在黑夜裡的,是幽微的金屬聲響,與細小的鼾聲。他們把她關在那間房裡,用鐵鍊拴住她的腳,一端繫綁冰冷床柱,一端束縛溫熱足踝。鐵鍊長度算得精準,恰好足夠她能移動到浴室解決生理需求,卻不足以離開這間連一扇窗也沒有的陰暗牢籠。他們施捨她天大的恩惠,配給她與拴在屋外那隻黑色土狗同樣的三餐,擁有最卑微的自尊,與最低限度的自由。
她不是犯人,卻犯下更滔天的罪刑。
她令家族蒙羞,罪無可赦。
*
「如真、藺如真!發什麼呆?我已經叫了妳好幾遍!」背後傳來的女聲驀地將藺如真從眼前稿件中抽離。 「嚇!」眸光膠著在電腦螢幕上的藺如真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
那是「離人」的文字。
冰冷孤絕,毫無溫度與熱情,帶點莫名的懸疑詭譎,和時下受歡迎的輕快俏皮文風全然不同,卻總能吸引她不停看下去。
究竟是犯了什麼罪,才會被家人鍊在房間裡?
慘了……她剛剛有注意文章中有標點與錯字嗎?她好像忘了……
「還發呆啊?藺如真,妳這種少根筋的天然狀態什麼時候才能改一改?」旁邊那道女聲霎時揚高了好幾度,對尚未回神過來的藺如真十分不滿。
「表姊,妳小聲一點,我耳朵都痛了。」藺如真扯了扯耳朵,一副真的很痛的模樣。
「小聲一點?我不大聲妳聽得見嗎?」說話的女子是路歡,藺如真的表姊,也是當初找藺如真來出版社當校對救火的親戚,更是「離人」的責任編輯、出版社的總編。
「好啦,對不起嘛……」藺如真吶吶道歉,齊眉劉海下的雙眼圓滾滾、亮燦燦,十分無辜。
「我要出去,中午跟作者約了吃飯,妳記得把手邊該校的校完,還有,外包的稿子也該收回來三校了。」
「好,我早上有催過,等等再去要。」
「下週來得及進版廠?」
「一定可以,我今天會拚死做完的。」
「今天?妳不是每個星期五都要準時下班?」
「我還有星期六、日,不怕。」
「妳交男朋友了?」
「哪有?妳哪隻眼睛看到我身邊出現過男人了?」 「那不然為什麼每個星期五都要準時下班?」
「因為……要倒垃圾。」雖然,倒垃圾這件事跟男人也有點關係啦,藺如真笑得有些心虛。
「呿,隨便妳。」路歡本來已經回身走了幾步,又饒有興味地折回來。「欸?怎不問我約了哪個作者吃飯?」
「那是妳的事,幹麼問?我對作者又沒興趣。」
「是妳最喜歡的。」路歡揚高了眉。
「離人?」
「嗯哼。」
「我喜歡他的故事,又不是喜歡他的人,他長得是圓是扁又怎樣?」藺如真哼哼。
「很帥哦!」雖然性格有點古怪,不過,真的長得十分俊秀。路歡吊人胃口,試圖引起藺真興趣。
「哦。」只可惜藺如真興致缺缺。其實,她回家倒垃圾還會遇見更帥的呢!
藺如真笑容神祕地將只有她自己知道的祕密嚥回去,出聲趕人。「妳快出門啦!我要加緊腳步了,有什麼狀況再打給妳。」
「好啦!加油。」路歡披上時尚感十足的長版風衣,踩著高跟鞋離開辦公室。藺如真振奮精神,深呼吸了一口長氣,再度埋回電腦螢幕裡。 加油!努力!這次絕對不能再被故事情節吸引了,得趕在垃圾車到達前回家才行。
李陽、李陽,只有星期五才會出現的,優雅親人的李陽。
藺如真工作效率飛快,但動機絕對不良。
*
〈給愛麗絲〉來了又走了,藺如真四處張望,頻頻回首,怎麼也沒能找到那道總是站在第二根柱子旁的身影。
今天真的不會出現嗎?再等一下下好了。
兩分鐘、五分鐘,十分鐘……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藺如真越等越沮喪,終於,確認前後左右都沒有那道心心念念的身影之後,雙肩一垮,決定自暴自棄。 「老闆,我要一份鹹酥雞、魷魚、四季豆、銀絲卷、花椰菜、甜不辣,百頁豆腐……啊!還要一份雞皮,加一點辣。」藺如真走到附近的小攤販,決心放棄體重,趁著等鹹酥雞的空檔,還轉去便利商店買了兩瓶啤酒。 鹹酥雞配啤酒,吃吃吃,肥死她好了。
Friday Night,Fatty Night,反正帥哥不在,愛怎麼吃就怎麼吃。
藺如真散步回家,一手拎著啤酒,一手叉了塊炸物往嘴裡送。
「嘿,是妳。」身旁驀然傳來一道男聲。
「咳咳咳咳咳!」想嚇死誰啊?藺如真差點沒被噎死。
「妳還好吧?需要水嗎?」男聲再問。
「不必。」藺如真搥了搥胸口,十分狼狽地將嘴裡那塊肉嚥下去,揚眸看清來人,又差點將那塊肉吐出來。
「李陽?咳咳咳咳咳!」藺如真再度嗆咳了起來。
「是,是我。」她實在咳得太厲害,令李陽不禁伸手拍了拍她的背。 怎麼每次遇見李陽的時候,她總是冒冒失失的呢?
藺如真太灰心也太挫敗,以至於完全沒發現那隻搭在她背上,替她拍背順氣的手來自李陽,否則她恐怕又會嗆咳得更猛烈。
「好多了嗎?」聽藺如真咳音漸緩,李陽問。
「好多了,謝謝。」藺如真昂首,視線與李陽對上,又慌忙垂下,略略紅了兩頰。 想要維持平常心注視李陽實在太難了,他的眼睛真的是茶色的,眼睫纖長,眸光燦然清澈,像要把人吸進去似的,好漂亮……
「買消夜?」李陽望了望她手中提袋,十分熟稔地與她搭話。 她看起來年紀很輕,大學生模樣,氣質乾淨討喜;他向來敦親睦鄰,待人和善,對見過幾次面的新鄰居自然態度親切。
「嗯。」藺如真點頭。
「一個人吃?」李陽瞥向袋中那幾乎滿溢的分量。
「當然!」就算是兩個人,也得說是一個人,免得李陽誤會她有男朋友。藺如真飛快作答。
「妳胃口真好。」李陽揚睫,淡淡笑了。
「……」胃口真好?胃口真好?!她錯了,她不該回答這題的!藺如真如遭雷擊。 她這麼回答簡直像和心上人坦承自己是大食怪沒什麼兩樣,藺如真想咬掉自己的舌頭。
「我不是時常吃這麼多的,只是剛剛下來倒垃圾,一時嘴饞……」慢著,改成這種說法並沒有比較好,藺如真越說越懊惱了。
眼見巴掌大的臉上紅潮越漫越洶湧,李陽唇角勾了勾,似乎對於女性時常在他面前感到困窘害羞這件事非常習慣,適時輕巧地轉移話題,化解她的尷尬。
「我一直很想問妳,妳是住在那棟樓,對吧?」纖長且指節分明的手指比向前方。
「對,九樓。」聽見話題被轉走,藺如真如釋重負地直點頭。
「為何垃圾不放在垃圾處理區,要親自下來倒?還是妳剛搬來不久,不知道地下室有垃圾處理區?」 「剛開始是不知道,所以才……可是後來……」簡單一句話,藺如真說到後來,又不知該從何解釋比較好。
後來,就發現會遇見他,所以,更需要時時倒垃圾,唔……
糟了,藺如真發現她不只是相貌平平而已,就連說謊的技術也非常平平,不,這根本是水平線下了,一點也不平。該怎麼說呢?
「後來?」李陽一臉不解地望著她。
「後來就……習慣了,趁機下樓活動筋骨也很不錯,不然每天都坐著,腰痠背痛,哈哈哈。」天大的謊言啊,能坐著就不站,能躺著就不坐絕對是藺如真的座右銘,誰想活動筋骨?
「每天都坐著?」李陽挑眉。
「嗯,我做的是文字工作,需要時常坐在電腦前。」
「文字工作啊?那倒是和我的工作有些相關。」李陽又淡淡笑了笑。
「真的?你也是文字工作者嗎?你——」
鈴——藺如真話還沒問完,李陽的手機便響了,李陽拿起手機,瞥了眼來電顯示。
「如真,我和朋友有約,有機會再碰面,再見。」李陽朝她擺手,回身離開。
「呃?噢,好,再見。」藺如真戀戀不捨地看著李陽的背影走遠,離情依依地向他道別,心臟撲通跳了好大一下。
他喚她「如真」……他記住她的名字了!
怎麼有人可以長得這麼好看,舉止這麼優雅,聲音又這麼好聽呢?縱然已經過了迷戀偶像的粉紅青春期,可是,身旁有這種明星般光芒四射的人物,還是令 人非常難以招架呀。
他應該住在附近,不曉得究竟住在哪一戶呢?藺如真一邊胡思亂想,一邊拎著鹹酥雞與啤酒走回自家大樓。
刷了門禁卡,走進電梯,按下九樓鍵,鼻尖嗅著難以忽略的鹹酥雞氣味,藺如真正暗暗慶幸電梯內沒有別人,否則提著這種味道濃烈的食物多不好意思時,外頭卻驀然傳來一串急促的腳步聲。
幾乎快闔上的電梯門扇中間插進一隻手,電梯門自動往兩側滑開。
藺如真本能反應按住開門鍵,讓外頭的人順利進來,狹小的電梯空間內立刻擠進一個戴著黑色毛線帽與黑框眼鏡的男人。
男人身形修長,寬肩長腿,近乎九頭身的比例完美,帽簷壓得極低,緊貼眉毛,鼻梁懸掛黑色膠框眼鏡,藺如真一時沒能仔細瞧清他的容貌。
「幾樓?」藺如真站在控制面板的那一側,很自然地開口。
男人偏首,足足高她一個頭的視線越過她,毛線帽下的淡漠眼神瞟向已經亮著的九樓鍵,接著面無波瀾地轉過頭去,靜默沒有回應,澈澈底底將藺如真當空氣。
什麼啊?真沒禮貌,就算是要跟她到同個樓層,好歹也說句謝謝吧?藺如真瞪著關上的電梯門扇心想。
不過……算了,這麼沒禮貌也好,這樣她就不會對拎著鹹酥雞搭電梯這件事感到抱歉,他好像也不在意……嚇! 「對不起,我馬上把袋口綁起來!」男人冷冷一眼掃過來,清冷的視線終於與藺如真對上,先是望向她,再嫌惡地飄向她手中提袋。也不知是他的眼神太肅殺還是怎樣,藺如真背脊一涼,馬上道歉,連忙將塑膠袋兩端把手拉起來,慌慌張張要綁,綁到一半,又驚覺不對,手中提袋險些落地,倉皇穩住。 「李陽?」對著眼前容顏脫口喚出聲之後,藺如真馬上就知道她錯了。
不,不是李陽,怎麼可能是李陽?
即便是同樣好看的臉,同樣傲人的挺拔身形,可是,眼前男人的眼神這麼冷淡,態度這麼冰冷,而她曾經在他那裡碰過一次很大的釘子,怎麼還會將他錯認為優雅親切的李陽?
李烽。毫無疑問,這當然是李陽那個冷冰冰的雙胞胎哥哥。
真倒楣,居然碰上他……說也奇怪,就算李烽沒說什麼也沒做什麼,光是站在那裡,便令人感到心神不寧、度日如年,室溫足足下降好幾度。
老天爺,為什麼有人可以令人這麼不舒坦呢?藺如真不知在跟誰賭氣似地皺了皺鼻子。
明明就是同樣的眼睛鼻子嘴巴,早些時候看到的李陽多看幾小時都看不夠,而眼前的李烽卻連多盯一秒鐘都覺得渾身不自在。
兄弟倆是雙胞胎不是嗎?怎麼氣質差這麼多?給人的感受也差這麼多?
藺如真拎著隱隱飄散氣味的鹹酥雞,不自在地收束手指,就連雙腿也併攏了些,第一次覺得電梯上升到九樓的時間如此漫長。
四樓、五樓……藺如真目不斜視,直勾勾地瞪著樓層顯示,幾乎要將眼前面板瞪穿,巴不得電梯上升的速度能再快些。
六樓、七樓……幸好,就快到了,藺如真吁了一口長氣。 假如,這是一本俗濫老哏的愛情小說,電梯一定會在這時候故障,而她一定會跟討人厭的李烽困在一起,然後,就會發生一些討人厭的事情。
幸好,這不是一本俗濫老哏的愛情小說……
匡——才正這麼想著,電梯似乎搖晃了一下。 不是吧?藺如真扶住牆緣,微微變了臉色,這一定是錯覺,沒事的,不要自己嚇自己。
嘎嘰——電梯又發出好大一聲巨響。開玩笑的吧?好的不靈壞的靈只是都市傳說,她只是無聊想想而已,並沒有配備烏鴉嘴技能,更何況她根本還沒有說出……
喀——電梯驟然停止,藺如真臉色驚白。
「電梯……你有覺得電梯怎麼了嗎?」不願接受事實的藺如真,顫顫巍巍地問了李烽一個相當愚蠢的問題。
「當然是壞了,不然呢?」李烽毫不留情,連看也不看她一眼,好像還說了什麼。
不是她的錯覺……電梯真的停下來了,李烽也還是始終如一地討厭,他以為他罵她的那個「蠢」字很小聲嗎?
可惡!
編輯推薦
【編輯推薦】《雙子》:每個人一生都在尋找一道照亮自己的光
◎文/王雪莉(春光出版總編輯)
《雙子》有個偶像劇般的起始:一個純真善良溫暖的女孩,闖入兩個長相一模一樣,個性卻截不同的雙胞胎男孩的生活裡,讓他們原本平靜無波的生活,彷彿投入了巨石般的陣陣漣漪。
一般想像裡,劇情會發展成女孩與兄弟兩人的三角戀情糾葛,情節看似也要這麼帶著讀者走,但越往下跟隨作者宋亞樹老師的細膩安排,會開始跟著女孩一起揭開這對眾人看似人生勝利組、才華洋溢的兄弟之間,那條血緣牢固的鎖鏈羈絆竟披著一張不堪一戳的關係薄膜,稍一碰觸,牽動的便是一段幽微陰暗的痛苦過去,在那片積累了他們全部人生的陰影籠罩之下,沒有人能夠掙脫黑夜。
這才發現,這是一個尋找光與自我救贖的故事,他們兩人可能也是芸芸眾生的表相與內裡,生活在陽光下,心卻遺留於暗處,渴求一絲暖意,等待被照亮。更多編輯推薦收錄在城邦讀饗報,立即訂閱!GO
作者資料
宋亞樹
2010年以筆名橙諾出道,曾出版數十本言情小說。 2015更名為宋亞樹,轉戰網路平臺,已出版《神都聽見了嗎?》,亦曾為影集《通靈少女》擔任戲劇小說文字協力。 亞樹aki是日文秋天之意,秋日是豐收時節,但願能夠字字如穗,殷勤收割。 喜歡文字,喜歡說故事,喜歡任何有溫度的人、筆和紙,最喜歡的是女兒和男朋友。 寫稿就是最理想的工作,沒有之一。 FB粉絲團:www.facebook.com/aki2015 IG:@akisung_ig 相關著作:《雙子.上冊》《雙子.下冊》《1/2的女主角》注意事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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