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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字(全譯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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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波士頓小鎮的監獄外,大批人群圍觀著站在獄門邊的美麗少婦海絲特,她的臂彎裡抱著一名小女嬰。 因為這個嬰兒,她被冠上不貞的標誌;如果她不說出孩子的父親,就必須受到懲罰,終身得在胸前配戴代表不貞的紅色字母A。 在圍觀的人群中,海絲特看見她失蹤二年的丈夫齊靈沃斯,以一種陰鬱的目光望著她……孩子的親生父親是誰?齊靈沃斯的出現又會為她和孩子的人生掀起怎樣的波瀾? 齊靈沃斯把復仇當作生活的唯一目標,雖然他贏得了勝利,但他扭曲的心靈再也找不到依歸,不到一年,他死了,把遺產贈給了珍珠。 不久,海絲特和珍珠也離開了小鎮。多年以後,海絲特重返波士頓。她胸前依舊配戴著那個紅字——那是她的罪孽,她的悲傷,她的懺悔。 很多年之後,人們在一座老舊的墳上又挖了一座新墳,兩座墳共用一塊墓碑,上面寫著:一片黑土,一個紅色的A字。 【名家推薦】 桑是美國文學界中最完美無缺的文學藝術家,而《紅字》是西半球所有著作中最偉大的書。 ——美國知名教育家、評論家 威廉.萊溫(William Lyon Phelps) 霍桑在《紅字》一書中揭露不幸婚姻對愛的消耗與禁錮,將清教徒恪守的嚴峻道德信念與政治律法連動下治罪與悔罪背後,所可能引發的罪行掩飾與仇恨報復帶往更加嚴肅的議題:信念(符號)的因時移轉與同情寬恕的可能。 霍桑對歷史、政治、宗教、哲學等各式思想與信念下的正義觀提出質疑,也埋置下對思想信念更迭變遷與符號變換的可能性的期待。 ——國立臺灣大學外國語文學系 蔡秀枝教授

目錄

導讀:隱於貞節審判下的愛的證言 前言 作者序:海關 1 獄門 2 市場 3 認出 4 會面 5 巧手海絲特 6 珍珠 7 行政長官的廊廳 8 精靈與牧師 9 醫生 10 醫生和他的病人 11 內心 12 牧師的不眠夜 13 海絲特的新形象 14 海絲特與醫生 15 海絲特與珍珠 16 林間漫步 17 牧師和他的教民 18 一抹暖陽 19 溪邊的孩子 20 迷宮中的牧師 21 新英格蘭的假日 22 遊行 23 紅字顯現 24 終章

導讀

【隱於貞節審判下的愛的證言】
◎文/蔡秀枝教授(國立臺灣大學外國語文學系)   孤獨而堅毅的愛      當海絲特懷抱著三個月大的小女嬰珍珠,被差役由獄門中帶出來,走到位於波士頓撒冷區(Salem)的教堂簷下的舊絞刑台上時,她的面前已經站滿了一早就聚集到市場西端的刑台前,準備觀看這場刑罰的清教徒。在前往刑台的路上,海絲特感受到陣陣的羞辱與痛苦,也一度想用嬰兒來遮掩胸前猩紅的A字(代表通奸,adultery),但是懷中的嬰兒卻讓她清楚地理解到,她無法躲避的命運。所以當海絲特最終站上刑台,面對眾人嚴肅的審視時,她僅是高雅而傲氣地展示著她的尊嚴。她知道,從今以後,她懷中的嬰兒和胸前的紅字,就是她的現實與一切了。十七世紀四○年代,清教徒的律法對於犯了姦淫罪的人是處以極刑,但是因為海絲特的丈夫在她來到此地居住的兩年裡並未出現,猜測很可能已經葬身海底,所以麻薩諸塞州的行政長官們只處罰她站在刑台前三小時,並終生配戴那個彰顯恥辱的符號。      刑台上的海絲特,選擇堅強執拗地面對眾人對她不貞的審判。而她腦海中閃現而過的,是她在英國的父母的影像、她自己少女的面容、她的婚姻新生活裡年事已衰、蒼白、瘦削、因長期閱讀而雙眼朦朧的學者,以及他因為左肩高出右肩而稍微畸型的樣貌。她的教區牧師戴姆斯戴爾的聲音,將她從回憶中拉回。應行政長官之請,這位年輕有為的牧師勸誡海絲特,要她說出與她共同犯下此一罪行的男人,不要讓他掩藏了他的罪惡,並且再要因此背負上虛偽的罪名。但是海絲特拒絕說出嬰兒父親的姓名,即使波士頓最年長的威爾森牧師承諾海絲特,若說出這個男人的名字,她將可以除掉她胸前恥辱的紅字。      在眾人羞辱的審視與懲戒的壓力之下,海絲特寧願隱沒嬰兒父親的名字,獨力承擔這一切的恥辱。這是一個勇敢卻孤寂的決定。海絲特強韌與驕傲的愛與真摯的情感,讓她選擇了日後只有恥辱伴隨的生活與命運。她不願意將與她同犯罪行的戴姆斯戴爾牧師,從崇高的位置與光明的前程上拉扯下來。更盼望著,未來終有一天,兩人能夠真正在愛中重聚。因為她相信只有在神聖的愛情之下,雙方才能得到真正的幸福。因為愛,她可以獨自艱苦地在教區外圍的小屋裡養育女兒,將深愛的男人的名聲隱藏、護衛在黑暗之中。然而在這個年代裡,清教徒宗教的戒律與殖民地政法的規約,幾乎是合而為一的,所以海絲特背負的,不只是社會給予她的法律審判,她還必須時時靜默地承受教區內人們異樣的眼光、忍受那些購買她的華麗織繡物件的上流階級女士們的譏諷、街上小孩無知的言語羞辱與衝撞、以及那些接受她救助幫忙的窮苦人們的污辱;甚至當她偷偷潛入教堂,希冀獲得一點心靈的慰藉與神的恩光靈啟時,卻會突然發現她自己正是牧師講道時,藉以規勸信眾的故事裡的主角人物;同時,她還必須堅毅地面對政治上的壓力,向州長和威爾森牧師爭取她的女兒珍珠的養育權。      心的祕密:罪行與仇恨      當海絲特在政治、宗教、經濟與情愛的困頓下掙扎時,她生命中的兩個重要的男性也面臨著心靈的折磨。兩年前要求她隻身前來波士頓定居的丈夫齊靈沃斯,終於在她站在刑台上時出現了。面對懷著被侮辱與仇恨意識的齊靈沃斯的質問,得識真愛的海絲特坦言:「你知道,我對你一直很坦白。我感受不到愛,也不打算假裝。」海絲特對愛情的態度,從始至終都是誠實的:所以她對齊靈沃斯從來不曾虛偽假裝有愛,即使他是她的丈夫;同樣地,她也不以她對戴姆斯戴爾的愛為恥,她的愛讓她寧可自己承擔通奸的罪名,也不願將這樣的污名冠於戴姆斯戴爾身上。海絲特服膺的是,她自身對於愛的信念,而不是婚姻裡的道德戒律。      齊靈沃斯也向海絲特承認,他們兩人婚姻中的不幸,是他在步上新婚禮堂時就應該預知的,因為兩人在年歲、思想與青春情愛上的差距是無法得到相對平衡的。這樣彼此辜負的婚姻裡是沒有幸福的。但是齊靈沃斯卻無法忍受帶給他婚姻裡這個奇恥大辱的男人,所以他誓言要找出這個男人。充滿仇恨的心,讓齊靈沃斯在找到戴姆斯戴爾牧師之後,藉用各種機會持續不斷地以宗教、哲學、思想、道德等論述,與他相互探討,慢慢折磨著戴姆斯戴爾牧師早已因為犯下罪行而充滿羞愧的心靈。可是仇恨的心,也同樣折磨著齊靈沃斯,讓他在復仇的忿恨中,喪失本性,猶如落入魔鬼的伎倆之中,而不得解脫。所以當被他視為仇敵的戴姆斯戴爾當眾宣布出他的罪行時,他也失去了人生的戰場。齊靈沃斯的反省,在一年後臨終時得以顯現。他將財產全遺留給珍珠,這也是他終結自身仇恨的一種方式。      其實即使齊靈沃斯不去步步緊逼,戴姆斯戴爾也無法從他所犯的罪行裡脫逃。罪行或可隱藏,但是內心的譴責卻無處可逃避。戴姆斯戴爾只能藉著對自己身體與心靈的鞭笞,來回應海絲特胸前配戴的恥辱符號。然而只有當他最終有勇氣在白日之下站上刑台,向所有教徒宣布他所犯的罪行與證實神在他的身與心上燃燒的烙印,他才真正地有了發自內心的懺悔,得到救贖。這樣的精神,最終終於感動了在大自然中孕育成長、不受社會規約限制的珍珠,讓她心中有了同情,願意親吻他,也因此解除了罪行所帶來的魔咒。      戴姆斯戴爾無疑地是愛著海絲特的,但是他的愛在某種程度上又與海絲特有些不同。海絲特的愛有著反叛的精神,她可以傲然抗拒教區的種種羞辱與批判,衷心尋求的是真誠的愛與人們對真愛的同情。戴姆斯戴爾作為牧師,他的愛有更大一部分是對神的忠誠,所以他無法答應海絲特的要求,同她一起潛逃歐洲、改名換姓共組愛的家庭。他只能選擇在他有生之年,最後一次向教徒們闡釋神的恩典與救贖時,將他的罪行與苦痛傳達出來,但是他將在神永恆的正義法庭中懺悔他的罪行。這也許是為何他與海絲特的墓雖合用一塊墓碑,卻在兩個墳之間隔著一些空間,彰顯著世間與神的國度裡的愛的差異。      罪之鏡      海絲特對戴姆斯戴爾的情愛是真摯的,所以她可以堅強地面對清教徒社會的批判與攻訐,也相信愛將使她與戴姆斯戴爾重聚,而他們的女兒珍珠也將能夠幸福地成長。在清教徒社會對通奸罪行的鄙夷與撻伐下,海絲特堅強勇敢地擺脫外在社會的教條與批判,逐漸建立起對自身的認知與堅定對於愛的信念。也因為如此,她才能在周遭人們的鄙夷羞辱中,感受到某些默默隱含的逼視或暗含苦楚的瞥視。因為配戴著猩紅恥辱符號的她,其實猶如一面行走在教區的「罪之鏡」,既向人們彰顯著通奸罪行的恥辱,也同樣閃現與反映著人們內心深層可能隱含的、被掩飾的罪行。人們透過海絲特,看見的可能是自己的身影。也正因為如此,她才會在珍珠長大成人之後,再度重回她在波士頓的小屋,重新戴起那個猩紅的字母,因為藉由她自身經驗的體會,與對人們生命中許多暗含不宣的苦痛與不幸的理解,她肩負起了自身的懺悔,成了施予同情給苦難的他者的媒介。她與接受她的安慰與忠告的人們,一同希冀一個更加光明的未來,讓男與女能夠在彼此雙方真摯的愛情中建立起關係,並獲享人生幸福的社會。      霍桑在《紅字》一書中揭露不幸婚姻對愛的消耗與禁錮,將清教徒恪守的嚴峻道德信念與政治律法連動下治罪與悔罪背後,所可能引發的罪行掩飾與仇恨報復帶往更加嚴肅的議題:信念(符號)的因時移轉與同情寬恕的可能。歷史之輪將種種限制加諸於社會,但是歷史境況裡,人們生活中的種種悲劇與慘痛教訓,也促使人們對這樣時代下的困境產生同情。正因為有同情與悲劇,才能撼動人們重新反思制度與思想信念所帶來的禁錮。一如猩紅的A字(通奸),可以因時間的變遷而轉移成為「天使」(angel)、「有能力的」(able) 、「可敬佩的」(admirable)等正面的、優秀的詞彙的代號,霍桑對歷史、政治、宗教、哲學等各式思想與信念下的正義觀(sense of justice)提出質疑,也埋置下對思想信念更迭變遷與符號變換的可能性的期待。      第一章 獄門      一群蓄著鬚髯的男人,身穿暗色長袍、頭罩尖頂高帽,中間夾雜著幾名或豎起兜      帽、或直接以髮示人的婦人,全聚在一座巨大的木造建築物前。建築物厚重的橡木大門上嵌著尖鐵。      不論在建立新殖民地的先驅心裡,匯集人類美德與幸福的理想國度,最初的構圖究竟是什麼樣貌,若要這些先驅無一例外地選出兩件必做之事,那絕對是要在處女地上騰出一塊作為墓園,再撥出一塊土地當監獄。從這個道理幾乎可以合理推定,波士頓的先聖先賢在康山近郊的某處建造第一座監獄的時間,應該與他們在艾塞克.強生的土地上,繞著艾塞克的墓地規劃出第一片墓園的時間相當。艾塞克的墓地後來成了國王教堂舊教區墓園所有墳塚的中心點。無可避免的,小鎮安定十五、二十年後,木造監獄蒙上了歲月的風霜,加上時間遺留的其他印記,讓監獄原來就顯得陰鬱的前突正門,更添黯淡。橡木門上笨重的鐵製部分,年分看起來比這個新世界裡的任何東西都要久遠。一如所有與罪惡相關的東西,年輕與朝氣似乎從未與這座監獄碰過面這座醜陋的龐然大物正前方,隔著一塊綠地與滿布車轍的街道相連,綠地上長滿牛蒡、藜草、秘魯酸漿和一堆礙眼的雜草。這些植物顯然覺得這塊早已開出「監獄」這朵文明社會的黑色之花的土地,特別適合它們的生長。大門的另一邊,一叢野生玫瑰幾乎在門檻上扎了根。      在這六月天,玫瑰叢綴滿了寶石般優雅的花朵,就像是要將自己的香氣與纖細的美麗,獻給那些走進監獄的囚犯,以及走出監獄面對最終命運的罪犯,當作紀念;提醒著他們,大自然對他們可能依然心存悲憫與慈愛。      因緣際會地,這叢玫瑰在歷史洪流中存活了下來。然而單純是因為曾經遮蔽了陽光的高大松樹或巨大橡木傾倒後,玫瑰叢在嚴峻原始的野生環境中堅強茁壯,抑或如許多引證所述,是因為已故的安.哈金生在跨進監獄大門時,玫瑰花叢從她腳下萌芽成長,我們無意論定。      玫瑰叢直接根植的這道門檻,將是本故事展開的不祥起點,所以我們一定要摘下一朵玫瑰獻給讀者。希望大家可以把這朵玫瑰當成故事發展過程中的甜美道德之花,抑或在這個攸關人性脆弱與悲傷的故事畫下令人憂傷的句點時,讓這朵玫瑰為大家帶來些許的慰藉。      第二章 市場      兩百多年前的某個夏天,在監獄巷,監獄前的綠地上,一大早就聚集了一大群波士頓居民,他們的視線全專注地固定在尖鐵包覆的橡木門上。若換成另外一群人,或將時間在新英格蘭歷史軸上稍微往後挪一點,這群蓄著鬍鬚的良民臉上那僵化嚴峻表情,可能代表他們正面臨著相當嚴重的事情。而這種表情背後的事態嚴重性,至少是具備某個惡貫滿盈的罪犯,終於如眾人殷殷期盼地要伏法了那樣程度的重要性。因為當時法庭的裁決,充其量也不過是為大眾的審判決定進行背書而已。然而早期的清教徒個性一絲不苟,這樣的推論就不盡然正確了。      看到這樣的表情,有可能只是鞭笞柱上綁了一個懶散的奴僕,或是某個被父母交由社會當局代為管教的不孝子,也可能是一名唯信仰論者、貴格教徒或其他異教徒要在鞭刑之後被逐出城;又或許是一名無所事事或居無定所的印地安人,因為喝了白人的烈酒,而在街上惹是生非,得用鞭子將他趕進樹林深處;也有可能是像那個壞脾氣的行政長官的遺孀—希賓斯老太太—一樣的巫婆,將要被送上絞架處死;不管是哪種狀況,圍觀者的表情都是千篇一律的莊嚴肅穆,這號表情與當時人民的特質非常貼近。      在那個年代,宗教與法律幾乎不分家,兩者在人民個性中澈底融合,因此只要是公眾懲罰,不論罪刑輕重,都令大眾感到敬畏。站在絞台上的受刑人,完全無法從這些冷漠的圍觀者身上找到同情。從另一個角度來說,在現代或許只能引來某種程度的不恥嘲弄或訕笑的罪行,在當時卻可能深陷在幾乎與死刑同樣肅殺的氣氛中。      揭開我們這個故事序幕的夏日早上,有一件值得注意的事情;人群中的幾名婦人對眾所期待、即將宣判的刑罰,似乎特別感興趣。當年沒有那麼多講究,女子穿著襯裙與箍骨裙,大剌剌闖進人群視線中,並在必要時硬將她們一點兒都不纖細的軀體,擠進離行刑場斷頭台最近的人群中,都不是不合禮法的行為,也不會遭人遏止。不論從道德品行或體態體型來看,那個年代出身於舊英格蘭體制的女子,不論已婚或未婚,相較於晚她們六、七代的優雅後代,顯然更多了一份粗野的特質,因為每位傳宗接代的母親,藉由遺傳和鍛鍊,就算沒有一代代削弱自己個性上的魄力與堅強,也將更柔弱蒼白的臉色、更優雅短暫的美麗,以及更纖細嬌小的體型,一代代傳下去了。      那天站在獄門邊的女子,與巾幗不讓鬚眉的伊莉莎白女王年代,只隔了短短不到半個世紀的距離。而伊莉莎白的男子氣概在她那個年代,可是一點都不突兀。獄門邊的女子全是伊莉莎白的同胞,來自故鄉的牛肉與麥酒配上從未精鍊的精神食糧,豐富了她們的身軀與形態。明亮的朝陽照耀著這些女子寬碩的肩膀、發育良好的胸部以及在偏遠島嶼上熟成的紅潤圓滑的臉頰上;這些臉頰此時尚未因為新英格蘭的環境而變得蒼白又瘦弱。這群已婚婦人更令人矚目的,是她們大多數人嗓門宏亮的大膽言論。若是在今天,不論是她們說話的內容或語調音量,應該都會讓我們瞠目結舌,不知所措。      「各位姊妹,」一位年約五旬、五官猙獰的婦人開口了。「我得說說心裡話。如果我們這些家世乾淨、上了年紀的良家婦女,能夠處置像海絲特.派恩這種不要臉的女人,對大家都是件大好事。老姊妹們怎麼想,說一說吧? 如果那個蕩婦站在我們已經擰成一股的五個姊妹眼前接受審判,她能躲得開行政長官判處的刑罰嗎? 哼,我絕不相信!」      「聽說,」另外一個婦人開口,「她那個特別虔誠的牧師戴姆司戴爾先生,因為自己教區裡的教友出了這種醜事,難過得不得了。」      「行政長官都是敬神的紳士,可惜就是慈悲得過了頭—這都是事實,」第三名人老珠黃的婦人如此補充。「最起碼,他們該在海絲特.派恩的額頭上打個烙印。我敢打包票,這樣一定能嚇到海絲特夫人。只不過她—那個下流的娼婦—才不在乎他們在她衣服的前胸上放什麼東西呢! 哼,等著瞧吧,只要用個胸針或異教徒的什麼裝飾玩意兒遮住,她又照樣會跟以前一樣大咧咧地招搖過市。」      「唉,話說回來,」一名手上抱著孩子的年輕婦人,用較輕柔的聲音接話,「她若想要遮掩那個印記,就隨她吧! 這件事帶來的痛苦,必定會永遠刻印在她心裡。」      「誰管那是印記還是烙印、是放在她衣服的前胸上還是額頭上?」這群自詡為法官的婦人中最醜、最冷酷的那個這樣喊著。「這個女人丟了我們所有人的臉,就該去死,難道沒有專門治這種罪的法律嗎? 明明有啊,聖經和法典都有規定啊! 那些辦事不牢的行政長官,如果他們的老婆、女兒都誤入歧途,就是自作自受。」      「天啊,各位夫人!」人群中的一個男子大聲說,「除了絞架激發出了一些有益妳們身心的恐懼外,妳們的婦德呢? 剛才的話簡直殘酷之極! 現在別再說話了,各位女士!獄門的鎖在轉動,海絲特夫人要出來了。」      獄門突然從內甩開,率先出現的是鎮上的差役,臉色陰暗又恐怖,像是一抹走入陽光的陰影。他身側配著劍,手裡握著官方權杖。這種人昭示與代表了整個清教徒法律的陰沉、嚴苛立場,他們的工作就是親自確保並執行法律對犯人的最終審判結果。差役伸出右手的官方權杖,左手放在一名年經女子的肩上,拉著她向前走,直到兩人走到獄門門檻,女子才掙脫了差役的拉扯。她的反抗帶有一種天生的尊貴與堅毅氣質,就好像走進開闊的天地之間,完全是出於她自己的自由意志。女子懷中抱著一個出生大概只有三個月左右的小嬰兒,小傢伙眨著眼,將小臉轉了個方向,避開過於明亮的日光;因為這個孩子自出生後,就只接觸過地牢或其他晦暗牢房中的灰暗光線。      當那名年輕的女子—也就是小嬰兒的母親—完全站到群眾眼前時,她的第一個自然反應似乎是抱緊孩子;這麼做並不是因為母愛的衝動,而是可能想藉此遮掩一個編織或固定於她衣服上的特別表徵。但是她很快就明智地醒悟過來,用一個羞恥的表徵來掩蓋另一個,不過是欲蓋彌彰。於是她抱著孩子,在紅得發燒的臉上掛起一朵高傲的微笑,用毫無侷促的眼神掃過鎮上的民眾與鄰里。她身上穿著一件長服,前胸位置有一個用上等紅布做成的字樣。那字樣看起來像「A」字,周邊還用金線刺繡出不落俗套的繁複花樣。這個字的做工實在太過精妙,豐富的創意與高雅、華麗的設計,為她身上那件衣服完美的添加了耐看又合宜的點綴。雖然嚴重違反了殖民地禁奢的相關規定,卻讓衣服展示出符合當代品味的美麗光彩。      這名年輕且高挑的女子,整個身形展現出完美的優雅。一頭濃密光滑的黑髮在陽光下閃耀;美麗的容顏,除了源於姣好的五官與柔美的膚色外,一對醒目的眉與深邃的黑瞳也令人過目不忘。就算是以當時高貴女子的風範標準來評斷,她的舉止也非常雍容高雅;她的氣派與高貴具有一種獨特性,有別於現代女子所展現出來的那種纖弱而不可名狀的淡淡優雅。      海絲特.派恩在步出牢獄那刻,展現出了她一生中最高雅的風華,也最佳詮釋了「雍容」這兩個字的古意。那些認識她的人,還有那些以為會看到她因磨難陰影的籠罩而暮氣沉沉的人,全都因為目睹到她耀眼的美麗,以及她用自身的美麗,為不幸與屈辱圈出一層光環,並將自己包裹其中,而感到震驚,甚至目瞪口呆。或許對敏銳的旁觀者來說,這樣的美麗中可能藏著一些難以察覺的痛苦。她在牢獄中的確依照自己的想像,為這個場合特別精心準備了這套衣著。這套衣著任性與生動的獨特性,似乎體現了她的精神狀態,以及絕望而不顧一切的心情。然而吸引所有人目光,以及澈底美化了穿衣者的焦點—以致讓熟悉海絲特的男男女女,這時都像第一次看到她般—卻是她胸前那個別出心裁的刺繡,裝綴著彩飾呈現出的腥紅的「A」字。那個紅字,具有一種咒語般的效果,把海絲特帶出了與人類的正常關係圈外,也將她封閉在她自己的世界中。

作者資料

納撒尼爾.霍桑(Nathaniel Hawthorne)

美國著名小說家,十九世紀美國影響至鉅的浪漫主義小說家和心理小說家。 1804年出生於美國麻薩諸塞州。四歲時,船長父親過世,由母親撫養長大。他的曾曾祖父是1692年著名的「塞勒姆驅巫案」的三位法官之一;這個清教徒迫害異端的歷史事件,對霍桑的思想產生了深刻的影響。 1824年,霍桑從緬因州的鮑登學院(Bowdoin College)畢業後,回到故鄉,開始寫作。 1828年,發表長篇小說《范蕭》(Fanshawe),但霍桑並沒有具名發表,這本著作也沒有引起注意。 1837年,正式以自己的名字出版了《重講一遍的故事》(Twice-Told Tales)短篇小說集,其中以〈教長的黑紗〉最為人稱道。 1842年,他和索菲亞.皮博迪(Sophia Peabody)結婚。兩人婚姻幸福,先是居住在老屋,之後搬到康科。愛默生、梭羅都是他的鄰居。期間完成《老宅青苔》(Mosses from an Old Manse),其他的短篇小說〈小伙子布朗〉、〈拉伯西尼醫生的女兒〉也都很受歡迎。 1846~1849年,霍桑在波士頓海關任職。 1850年,出版《紅字》(The Scarlet Letter),從此聲名大噪。1851年德文譯本出版,1853年法文譯本出版。後來還曾被改編成戲劇、歌舞劇、電影。 他一生著作豐富,有長篇小說《七角樓》(The House of the Seven Gables)、《福谷傳奇》(The Blithedale Romance)、《玉石雕像》(The Marble Faun),童話《奇妙故事》(A Wonder-Book for Boys and Girls)、《纏繞樹林的故事》(Tanglewood Tales),傳記《富蘭克林.皮爾斯傳》(The Life of Franklin Pierce)。 1864年5月,旅途中於睡夢中逝世。五天後安葬於康考德的睡谷墓園(Sleepy Hollow Cemetery),墓碑是一塊簡樸的石頭,僅刻著他的姓氏:Hawthorne。

基本資料

作者:納撒尼爾.霍桑(Nathaniel Hawthorne) 譯者:麥慧芬 出版社:商周出版 書系:商周經典名著 出版日期:2019-03-05 ISBN:9789864776184 城邦書號:BU6062 規格:膠裝 / 單色 / 320頁 / 15cm×21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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