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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站上作品總點閱近1,000,000人次,人氣作家抒靈
致 期盼遇見下一段美好戀情的你
作者以細膩筆觸描摹青春心事,真摯情感令人怦然共鳴,隨著角色的笑與淚,一起心酸、一起幸福。
——評審動心推薦
♪ 2024POPO原創小說大賞 愛情組佳作
♪ 收錄加筆番外〈幸運玄學〉、〈在他身邊〉
愛讓人變得迫切——
我們因笨拙而受傷,卻也因真誠而痊癒。
賴毅森,是我的青梅竹馬。
他參與我的過去,理解我的膽怯,會在我陷入回憶漩渦時,輕拍我的背,讓擁抱成為最溫暖的安慰。
所以,即使知道他的眼裡,已出現另一個女孩,我還是無法輕易放下他。
韓尚淵,是我的同班同學。
我沒想到,原本和我沒有什麼互動的他,會意外聽見我和賴毅森的祕密對話,甚至,一眼看穿我的心事。
「只有想找碴才會在廁所外堵人,難道我以前招惹你了嗎?」
「嗯,在妳不知道的時候。」
不知從何時開始,時而穩重、時而幽默的韓尚淵,逐漸占據我的目光。
每當我感到沮喪、受傷時,他總會出現,為我挺身而出,讓我不自覺地依靠他,不由自主地想,萬一習慣了他的存在,該怎麼辦?
那天,當我又因賴毅森而傷神時,韓尚淵說出口的話,令我心頭莫名一悸——
「妳要看著我才行啊,梁姒妍。」
內文試閱
「你說什麼?」我皺起眉,注視著站在眼前的賴毅森,有些懷疑自己聽力出了問題,或者根本還在睡夢中。
然而,夏日聒噪的蟬鳴正此起彼落,晌午的陽光傾落在走廊外的金色大道上,與男孩透著靦腆的笑顏交相輝映,燦爛卻刺眼。
我想我非常清醒,畢竟連胸口的微窒感都如此清晰。
「我的意思是,妳跟周穎童不是同班嗎?」彷彿沒察覺到我的異常,賴毅森合起雙掌討好似地請求:「製造點機會讓我跟她變熟,對妳來說應該輕而易舉吧?求妳啦,姒妍。」
我抿起雙唇,無聲嘆息。
第一, 雖然同班,但我跟周穎童從開學至今並沒有太深入的交情。
第二,對有輕微社交障礙的人而言,這要求哪裡輕鬆了?
難怪稍早在路上偶遇時,他會莫名其妙地追上來,說要陪我去導師室交週記。我和他不同班,導師室跟教室又相隔好一段距離,以賴毅森平時能坐車就絕不走路的個性,這太不尋常了。
眼下答案揭曉,果然無事不登三寶殿,我慶幸自己十分了解他,沒有期待就沒有傷害。
「你直接在路上攔住她,說想認識她,大概會更有效率一點。」我抬手壓住被風吹亂的長髮,凌亂的髮絲跟眼下的心情一個模樣,奈何我只能強裝鎮定,乾巴巴道:「除了班務,我跟周穎童沒有其他交集,況且第二學期快結束了,與其期待我會在短短的一個月內跟她感情變好,不如你自己努力努力?」
高一結束,上了高二會再次分班,雖說我和周穎童填了同一類組,但也不見得會再次被分到同一班。
現在知道賴毅森對她感興趣後,我更不希望跟周穎童有太深的緣分,否則長期積鬱過甚的話,我擔心自己老得早、死得快。
我深吸了口氣,「再說了,對外,我還是你名義上的女朋友,就算我製造了機會,她對你也很難有其他想法吧?除非你向所有人澄清這件事。」
賴毅森垮下臉,眼神無辜,像隻被大雨淋得渾身溼透的黃金獵犬,乖巧可憐。我實在拿他這張臉沒轍,他從小就這樣,很明白用怎樣的方式可以讓我投降。
「為什麼是周穎童?」我不解。
賴毅森一直是個受女孩子青睞的對象,但多年來,即使那麼多人對他表白,他依然選擇待在我身邊,現在為何突然想擺脫?是我太無趣讓他受不了了嗎?
可惜我根本問不出口。
「我也不知道耶。」賴毅森搔搔臉,視線飄向一邊,似乎在斟酌著說詞,「第一眼就覺得……好像是她,然後花了快一年的時間反覆確認,嗯,就是她。」
哦,天啊,我怎麼會問他這種蠢問題?
周穎童確實擁有足以讓人一見傾心的外貌條件。她長相甜美,又不失親和力,瞇起眼綻放笑容的時候,簡直自帶聖光,身旁一干人等全成了灰頭土臉的陪襯,被形容成國民初戀也不為過;除此之外,她的脾氣溫和、性格和善,再加上八面玲瓏的交際能力,有誰會不喜歡她?
就連和她互動甚少的我,也很難不對她產生好感。跟周穎童比較起來,我的確不夠好。
所以說,為什麼是賴毅森呢?或許我才該好好思考這個問題的答案。
「今天下午有班長會議,你會去吧?但我身體不舒服,會請副班長代為出席。」我垂下眼睫,躲開賴毅森探究的目光,也不願目睹他將陡然煥發的神采。「副班長是周穎童。」
空氣沉默了好久。正當我快受不了難熬的靜寂,準備用眼角餘光偷覷他時,賴毅森猛然向前握住我的手,上下搖晃。
「謝謝妳,姒妍!妳不愧是我的神燈精靈。」樂不可支的口吻,哪還有幾分鐘前的垂頭喪氣。
呵,他從前許的願望之一,還是拜託我當煙霧彈女友呢。
如果能重來,我絕對不會成為什麼鬼神燈精靈,從以前到現在,賴毅森許下的何止三個願望?額度早就透支了,早該自由的我卻還心甘情願地被他禁錮。
可貪婪的不是他,是我。
自小一起長大的男孩女孩,俗稱青梅竹馬。
女孩是我,男孩是賴毅森。
比起從兩小無猜到逐漸相知相惜的浪漫,我們之間充斥的多是難以言喻、無法擺脫的黑歷史。從小就愛惡作劇的賴毅森老拖著我這個小跟班,要我替他把風,被逮到也是兩人一起被罵,久而久之,連大人們都覺得乖巧的我被他帶壞了。
明明我什麼也沒做,但偶爾回顧,我都會忍不住覺得,那是段少有的快樂時光。
最誇張的一次,是他拿麥克筆畫花了我爸的白色車子,而我沒能攔住。
事後,賴毅森被火冒三丈的賴叔拎了回去,至於我,則是坐在臉色沉痛的爸爸面前兀自發抖。
雖然當時的我年紀還小,不懂什麼是「褻瀆了爸爸的小老婆」,卻仍知事態嚴重。我擔心賴毅森被打得太慘,居然袒護他,說是自己指使的。
「妍妍,」連續深呼吸無數次,爸爸才得以扯出一個勉強的笑容,「妳不可以用這種方式幫助小森。說了一個謊,就要再說十個謊來圓,那樣只會越錯越多,知道嗎?」
年幼的我自然不明白,只是一個勁兒地點頭,將這番話刻在心底。
後來,等我終於理解那句話的意義時,卻已經為他說了無數的謊。
長大了,也理解了,為什麼依然無法遵循告誡呢?
「那我先回教室啦,下次還需要搬運工記得找我。」目的達成,賴毅森一蹦一跳地跑向樓梯,孩子氣十足,踏上臺階前又回頭對我拱了拱手。
我是呆還是傻,才會去找教室相隔遙遠的他幫忙?況且那疊週記我自己就能搬。
反手朝賴毅森揮了兩下將他趕走,我扭過頭,揉揉有些乾澀的眼睛,拐入這一側僻靜的樓梯間,孰料下一秒,有個倚在牆邊的身影闖入我的眼角。
居然有人!
我錯愕地偏過身子後退一步,這才看清對方的面容。
居然還是個認識的人!非但同班,他還坐我後方的座位。此時的他,正咬著鋁箔包飲料上的吸管,眼神放空,整個人猶如失去了靈魂。
「韓尚淵?」我的聲音聽起來戰戰兢兢。
他從什麼時候開始在這裡的?聽了多少?全聽見了嗎?
隔半晌,韓尚淵的雙眼才逐漸找到焦距,神情木然地和我對視,清俊的臉上看不出半分情緒。這仁兄在班上不怎麼喜愛發言,經常獨來獨往,下課時間都在位子上睡覺,我甚至快忘了他的嗓音。
如果是韓尚淵的話,我或許不用擔心他會四處跟人八卦,扯破我和賴毅森編織的謊言。
不過即使如此,總有一天,我還是得面對現實,而現實就是,我不可能一輩子當賴毅森的煙霧彈女友。
下一秒,一瓶鋁箔包飲料忽然被遞到眼前,我怔怔地望著上頭的「蜜豆奶」字樣,有點……不,十分摸不著頭緒。
呃,他是要我幫忙丟垃圾嗎?但這瓶飲料看起來尚未開封啊。
見我遲遲沒接過,韓尚淵索性直起身子拉起我的手,將飲料塞進我掌心,淡淡道:「喝吧,看來妳和我一樣心情不好。」
我下意識握住鋁箔包,慢了半拍才理解他方才說的話。我咬住嘴唇,耳邊傳來中庭薰風拂過樹梢的沙沙聲,雖遠,卻清晰無比。
他果然都聽見了。
雖然被直接戳穿心緒,令我感到有些無所適從,但另一方面,我又隱隱約約鬆了口氣。往後,知道真相的人將會越來越多吧,我或許也能因為擺脫長年安在身上的假身分,獲得一絲喘息的空間?
即便我不曉得,屆時,我該怎麼裝作若無其事,以平常心和賴毅森相處。
說真話和說謊,究竟哪一個更難受呢?
想著想著,心情又更差了。
約莫是定格太久,讓韓尚淵把我的沉思誤當成為難,他捏了捏鼻梁嘀嘀咕咕地說:「我忘了,妳們女生老是嚷著要減肥控醣,吃個東西還得算卡路里。」他朝我伸手,「當我沒……」
「我喝。」我下意識避開了他的動作,不知為何,莫名執著於這突如其來的小小善意,「我要喝,謝……謝謝你。」
韓尚淵的手在空中滯留片刻後,才插進卡其褲口袋,偏頭看著我將吸管插進鋁箔包。
我吸了一小口,正在訝異蜜豆奶比想像中好喝時,他突然打破靜默。
「飲料十五元,服務費五元,總共二十元。」
剛嚥下蜜豆奶的我愣怔幾秒後,才回過神來,遲疑地打量著他。奇怪,韓尚淵本身是這種人物設定嗎?他不應該是一句話不超過十個字,經常用「嗯」、「喔」、「隨便」塘塞問題的那種角色嗎?
為什麼我會被這種人強迫推銷了呢……
困惑歸困惑,我仍維持著表面的平靜頷首道:「好,但我身上沒帶錢包,能回教室再給你嗎?」
話音甫落,我便發覺韓尚淵的雙眸微微睜圓,似乎從中透出一絲笑意,但又很快消弭於無形。
「開玩笑的。」他輕描淡寫地解釋,語氣夾雜著揶揄,「妳答得太認真,害我都不好意思了。」
所以,我剛才其實應該要耍賴嗎?對於經常接收不到他人的正確電波這點,我也無可奈何。
「讓你請客我才不好意思。」況且我怕欠人的未來總是得還,更別說他手裡還掌握著我跟賴毅森的祕密。
彷彿聽出我的言外之意,韓尚淵半瞇起眼,我被他審視得渾身不自在,正想找藉口逃離時,他輕扯了下唇角說道:「妳就放心吧。」
不用擔心妳想的那些事──總覺得,我從那五個字背後讀出了這些訊息。
我微微蹙眉。
雖然韓尚淵很少主動與人交談,讓我稍微放心一些,但我也不可能完完全全相信他,兩面三刀的傢伙太多了。
「不然妳幫我個小小的忙,就當兩清了。」隨即,這句話撞進我耳裡。
怎麼又是幫忙!
表情一下露出了破綻,然而我不情願的模樣也沒能阻止韓尚淵的舉動。他從卡其褲口袋中抽出手機,自顧自開啟了某個APP。
瞪著瞬間被華麗色彩填滿的螢幕,我滿頭滿臉全是問號。
*
讓司機剪好月票後,我四處張望,搜尋雙人座的空位,可惜今天來得太晚,雙人座幾乎都已坐滿了人,或只留一個位子,唯一空著的雙人座在後排。我急忙走去,卻沒留意到書包被椅背掛勾勾住,整個人被扯得往後傾。
這時,有個力道適時抵住我的肩,一種莫名的熟悉感促使我回頭,韓尚淵正將我書包的背帶從掛勾上解下。
「還好吧?」接觸到我的目光,他隨口問道,眼神中明顯夾雜了絲笑意。
隱約間,有段記憶掠過腦海,也忘記當時是小學幾年級了……某次擔任值日生,我到辦公室拿老師裝著上課用具的包包,離開時心不在焉,沒發現包包勾到門把了,結果被反作用力一拉,差點跌倒。
幸運的是,後方有人按住我的肩膀擋了一下,當我轉過頭,出手幫忙的同學也正好將老師的包包從門把上解救下來。與我四目相交時,他露出了有些含蓄的笑,似乎還問了句「妳還好嗎」。
下一秒,晃動的光影喚回我的注意力,韓尚淵在我眼前揮手,我這才發現自己站在原地失神太久了。
「呃……嗯,謝謝。」剛使壞就出醜,我著實想挖坑自埋。
我垂著頭來到空位旁,沒想到後方的腳步也跟了過來。
咦,他是打算跟我一起坐嗎?
我遲疑地蹙了蹙眉。賴毅森今天不在,我剛才又和韓尚淵一前一後上車,他還幫我解圍,假如我們坐在一塊,說不定會產生奇怪的謠言,例如我和賴毅森感情出現裂痕之類的。
絕對不是我太敏感,而是八卦的力量太神祕。
在澄清我和賴毅森之間的關係以前,我仍必須將角色扮演好,才不會產生不必要的爭議。
「那裡讓你坐吧。」我指了指空位示意,並坐入另一邊剩下的外側位子。
印象中,在內側閉目養神的這位學姐比我晚下車,這樣我們各自到站時,也不會互相干擾。
韓尚淵歪著腦袋看向我,而後無可無不可地聳肩,旋即將自己塞入座位。
慶幸他沒有多問些奇怪的問題,我呼出一口氣,從書包內翻出英文單字本,想利用時間多背幾個單字,反正我也不習慣在校車上閉眼休息,腦袋根本靜不下來,更別說睡著了。
在我和韓尚淵上車後不久,幾輛校車開始陸陸續續駛離西側門。我瞥了眼車窗外搖曳的樹影,忽然思及此時正一個人在K書中心的賴毅森……晚點他或許也得獨自到學校附近覓食?
怎麼連想自己靜靜的時候,都依然掛心著他的情況呢?像賴毅森那麼受歡迎的人,即便我不在,也肯定會有人邀他一起吃飯的吧。
我自嘲地哼了聲,收回視線,將精神集中在手裡的單字本上。
經過半小時左右,我翻過書頁,忽然察覺異樣,一偏過頭,發現韓尚淵竟睡得不省人事!頭都快栽到走道上了。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的站就快到了啊!
怕他繼續睡下去會坐過站,我立時拋開猶豫跟顧慮,伸手輕拍他的臂膀,「韓尚淵?韓尚淵快醒醒,你不是這一站下車嗎?」
說來神奇,可能是因為我在車上習慣保持清醒,印象中這種事並非頭一次遇到……難道我跟愛打瞌睡的人有某種特別的緣分嗎?
幸好韓尚淵不難叫醒,也沒有起床氣,他先是皺眉動動脖子,很快便睜開雙眸,望著我的眼神中還帶著些許恍惚。我正懷疑他該不會在思考自己身在何處時,他卻出乎意料地勾起嘴角,專注地看著我。
心一慌,我不由得偏過臉閃避他的注視,卻聽他宛若自言自語般低喃:「那時候,果然是妳啊。」
嗯?果然是我?什麼意思?
還沒來得及追問這天外飛來一筆的發言,校車便先靠站,韓尚淵道了謝後站起身來,跟隨其他下車的學生,朝前門走去。等他步下階梯從我的視野中脫離,我不禁轉向窗外試圖捕捉他的身影,無奈坐在外側的我因為視角侷限的緣故,未能如願。
而後來,我也沒找到合適的機會,問清楚他說那句話的理由。
作者資料
抒靈
INFP,喜歡蝴蝶。 出生於深冬,但一到深冬就不想動。 認為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藉由創作抒發自我,也療癒他人,盼望在疾風驟雨之後,終會迎來陽光。 FB:https://www.facebook.com/zuring1213 IG: zuring1213注意事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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