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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POPO華文創作大賞 首獎得主 多棲系天才作家．漠星
繼好評不斷首獎作品《和月光最近的距離》後，又一微虐酸甜戀曲
陰沉瘋癲年下少爺 X 穩重大姐姐祕書
她對他毫無保留的喜歡，像停歇無期的雨季，然而最終淋濕的，只有她自己。
你無處可去，沒關係，也無所謂。
我會帶你逃走，就只有我和你。
✿ 暢銷愛情天后．晨羽好評推薦
✿ 作品曾入選台北國際書展主題選書
✿ 長踞POPO濃情館人氣榜、珍珠榜
❀ 首刷加贈 雙面展翅造型書籤．逃跑許可與終止（※首刷售完即無贈品）
❀ 收錄獨家限定番外〈像火山一樣〉、〈堂兄弟〉
「妳承諾過會一直在我身邊，所以我什麼都不怕，有妳在，我就會是贏家。」
成為黃家小少爺家教的第一天，林文羽就知道接下來的日子不會太好過。
黃曜曦不僅成績一塌糊塗，還像個刺蝟一樣，充滿攻擊性，她卻不經意從他的雙眼看見痛苦幾乎滿溢而出。
再後來，林文羽發現了黃曜曦隱瞞許久的祕密，所以她決定繼續留在他身邊，直至畢業，甚至成為對方的專屬祕書，不想任由少年獨自留在黑夜裡。
或許起初只是單純的憐惜，但在朝夕相處的過程中，林文羽很清楚知道，自己動心了，她逐漸分不清，她對他的好是出自責任感，還是私心。
然而，黃曜曦早已清楚劃下彼此的界線，所以她只能是他身邊最鋒利的刀，幫助他抵擋外界所有的惡意。
「總有一天我會找到一個深愛的人，她會成為我的翅膀，帶我逃離悲傷。」
只不過那個人不會是她，對嗎？
內文試閱
幾天後，林文羽來到捷運站附近美輪美奐的大廈。
門口警衛聽到林文羽是來應徵家教時，笑得有些詭異，嘀咕道：「喔，又來一個呀。」
他轉身撥打對講機確認訪客身分後，將感應電梯樓層的磁扣遞給她，「祝妳好運囉，上一個來應徵的沒有撐過一個禮拜。」
林文羽即將踏入梯廳的腳步停滯一瞬，後又想起一千五的誘惑，吞了吞口水，還是走進電梯。
管家早已在大門前等候，將她接進客廳後，小聲道：「太太正在訓話，妳可能要等一下喔。」
不用他說，林文羽已經聽到長廊深處越來越激烈的責備聲。
「你這種成績我要怎麼跟你阿公阿嬤交代？我花錢幫請你了多少家教來，你連用心學都沒有。你就是要我在他們面前抬不起頭？」
被罵的孩子肯定就是她今天的家教學生。意外地，那人從頭到尾都沒有回嘴，任由婦人的怒吼迴盪在寂靜中。
半晌，林文羽聽見拖鞋踩踏的聲音在安靜無聲的房子裡響起，且朝客廳走來。
挽著高高髮髻的女性繃著臉坐下，臉上還殘存剛剛情緒激動造成的紅暈，聲音卻顯得理性俐落，甚至有些急躁道：「妳就是黃曜初介紹的人？大學跟高中的成績單都有帶來嗎？還有過去家教的履歷表。」
林文羽遞上文件，黃母用挑剔的神情仔細看完，似乎還算滿意地放下資料，雙手抱胸上下打量她。林文羽渾身不自在，接著就聽黃母緩緩開口：「先讓妳試教一個月，每一科都要用最高標準要求我兒子，他的考試成績也會是你試教的成績單。都聽清楚了嗎，林小姐？」
黃母猶豫幾秒，補上最後一句：「還有，今後不管是誰問起我兒子真實的課業程度，就算是黃曜初，妳都不准說，知道嗎？如果被我知道妳亂說話，家教會馬上終止。」
林文羽不太懂為什麼要特別強調這件事，但在對方施壓的眼神下，還是點點頭。
黃母向前傾身，一字一字低聲道：「我的孩子腦袋一定不會輸人，他只是不夠努力。只要學習成績可以提高，妳要怎麼教他罵他，甚至體罰都可以。」
林文羽被最後一句話嚇了一跳，黃母同時站起身，示意她跟上，「照我們約好的，今天就開始試教吧。」
來到緊閉的房門前，黃母沒有敲門，直接轉動門把推開門。
「黃曜曦，今天如果老師又跟我說你沒認真上課，晚餐就不用吃了。」語畢，黃母重重帶上門出去了。
林文羽站在門口，房間深處的少年轉過頭避開她的視線，側顏線條優美秀麗，明明是一張很好看的臉龐，憂鬱卻如烏雲壓在眼角眉梢，陰沉了整張臉。
房間凌亂不堪，四處散落木屑、色筆和被揉成一團的圖紙，靠牆的架子隨意放著不少小擺飾。林文羽小心翼翼跨過雜物想走到黃曜曦身邊，還來不及穿越這片混亂，他已率先開口：「出去。」
林文羽停在原地，有點懷疑自己的耳朵。
黃曜曦依然沒有看她，手指緊緊攢著桌上的圖畫紙，「我叫妳出去，沒聽到嗎？」
林文羽有些受傷，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不跟小孩子的無禮計較，「今天我只是來試教，你如果不喜歡我的教法，結束後可以選擇不繼續。」
「不用浪費時間了。」
「我不覺得這是浪費時間啊，」見少年咄咄逼人，林文羽乾脆在髒亂的地上找了個角落坐下，試圖先拉近一點關係，「你堂哥曜初有告訴我你程度比較弱一些，不過我會幫你把進度補起來。」
這句話卻像碰到黃曜曦的逆鱗，他瞬間激動起來，「妳懂什麼？少自以為是，出去！」
林文羽還在驚愕中，黃曜曦已經大步靠近，拽著她站起來走向門口。他的力道太大，導致林文羽失去平衡踩到地上的硬物，頓時痛得表情扭曲。
變故發生太突然，黃曜曦反應很快，立刻半跪下來把她腳下的物品移開，但鮮紅已經從白襪底部無聲染開。
林文羽低頭一看，發現自己踩到一把小小的刀具。
「妳不要動，我去拿醫藥箱。」黃曜曦緊緊咬著唇，快步走出房間。
林文羽聽不到他向黃母說了什麼，不一會就聽到高亢的怒罵刺進耳裡。
黃曜曦很快拿著醫藥箱回來，黃母跟在後面，林文羽怕他被罵得更慘，連忙忍痛堆起笑容，「黃媽媽，是我不小心踩到的，不關他的事情。」
黃母哼了一聲，「不用幫他說話，我生的我最了解，他就是愛玩那些沒用的雕刻東西。」
林文羽這才明白架子上的小擺飾其實是黃曜曦的作品，而後小心翼翼看他一眼。
草草消毒包紮後，林文羽坐著仰頭看他們母子，故作輕鬆道：「沒事，小傷，我們繼續試教吧？」
黃母又念了一頓才離開房間，林文羽則是笨拙地踮著傷腳移動。
黃曜曦見狀繞過她，把書桌周遭的雜物踢開，好讓她可以安穩坐上書桌旁的椅子。
林文羽打開帶來的講義和試卷，黃曜曦無聲在她身邊落坐，手不斷轉著筆，繃緊的臉龐依然神色冷漠。
「我們先來做點簡單的暖身，讓我知道你真實的程度，我比較好安排進度。我們從數學開始吧？」
黃曜曦望向林文羽推給他的試卷，面色慘白，良久才不情願地開始寫。
這份試卷非常簡單，甚至只是一些基本觀念的選擇題，但她左等右等，黃曜曦就是寫不完。眼看試教時間快要用盡，她只好主動開口：「寫不完沒關係，我們先從你完成的部分一起看看。」
黃曜曦抿著唇沒回答，捏著筆的指節微微泛白。
林文羽開始核對答案，皺緊眉確認了兩次，才終於接受整份試卷幾乎都是答錯的。
望著黃曜曦低頭不語的側影，她的心一點點轉涼，到高三這個時間點基礎程度還這麼差，補救的可能微乎其微，林文羽幾乎藏不住失望的表情。
黃曜曦瞥她一眼，忽然說：「去跟我媽說妳不能教我吧。」
「為什麼？」
「因為沒有用，我學不會。」
林文羽盯著他，暗暗猜想對方究竟失敗過多少次，才能如此平靜地說出口？
「試都沒試過，怎麼可以先放棄？來，我們從第一題一起練習看看吧。」
黃曜曦咬著下唇，像是恨不得落荒而逃。
林文羽裝沒看見，放慢速度開始說：「第一題問你的是這個三次多項式的最高次項係數是什麼，你知道最高次項的意思吧？」
他繃著臉搖頭，咬緊嘴唇時，還殘留著些嬰兒肥的臉頰不自覺鼓起來。
是挺可愛的，可是林文羽完全沒欣賞的心情。她教到一半就發現，黃曜曦連題目的意思都沒看懂，只好從頭把題目中出現的名詞一一講解。
這下沒完沒了了，連考卷都不用檢討，光是講解基礎觀念就花了林文羽大半時間。夜色悄然爬上窗沿，直到陰影遮住黃曜曦的半邊臉龐，她才驀然發現比約定的試教結束時間晚了快兩小時。
「不好意思沒注意到時間，今天就到這邊吧。」林文羽說了太久的話，聲音有些沙啞。她轉頭開始收拾桌上散落的講義和試卷，沒有詢問他還願不願意讓她教。
畢竟，她到最後一題也沒有教會他，這場試教毫無疑問以慘敗收場。
起身時她忘記腳傷，踩下去才痛得齜牙裂嘴差點跌倒，黃曜曦即時伸手，指尖搭著她的手腕，把她扶穩。
並肩而立時，林文羽才發現少年有多高，她得努力仰高下巴才能看清那雙清秀又圓滾滾的眼睛……有點像倉鼠──只是倉鼠不會有那麼壓抑的神情。
「抱歉。」簡潔的兩個字不知道是針對弄傷她，還是針對剛剛糟糕的表現，林文羽正想說沒關係，少年又接口：「妳……下次不用來了。」
林文羽最後一絲賺到時薪一千五的希望也破滅了。她什麼也沒說，只是點點頭，輕輕抽開手腕，一跛一跛走出房間，很有禮貌地告訴黃母黃曜曦不願意讓她教下去。
黃母著急地連聲追問：「他的程度到底如何？」
林文羽實在想不出婉轉的說詞，如實告知後，黃母像失去所有力氣，癱在沙發上。
她有些於心不忍，補了句：「每個孩子擅長的東西不同，或許曜曦就是適合課業以外的領域……」
黃母打斷她：「他堂哥功課那麼好，大家都說他媽媽比較會教，我每次聽到都很生氣。我知道黃曜曦不笨，他只是不夠認真而已。妳明天開始只要有空就每天來教他，出錢的是我，由我決定還要不要繼續。」
林文羽嚇了一跳，「可是每天上課對學生的負荷太重了……」
「妳要不要賺這個家教費？要的話就配合我。」
聞言，她默默閉嘴。
黃母沒有再說什麼，神情疲憊地抽出大鈔給她，揮手讓管家把她送出門。關門前，她又聽見黃母高八度的斥責聲。
林文羽腳步沉重地走出大樓，回頭望向背後繁星般的燈火，然而那個少年所在的地方沒有光，黑暗連同黃母的斥罵把他緊緊裹進去，找不到逃脫的出口。
後來的每一天，幾乎都是這場慘烈試教的重複。
林文羽幾乎每天都會到黃曜曦家裡，和他一起關在房間兩小時，和無止盡的學科奮鬥。
考卷、講義堆積如山，黃曜曦悶不吭聲照她的引導學概念、做習題，但無論她如何使出渾身解術，少年的程度都差到像是故意找碴。
這天是期中考前最後的衝刺複習，接下來就會休息到考試結束。林文羽滿心焦急，想把握機會讓對方淒慘的分數往上提高一點，可惜學生完全不配合。
「這題運用的觀念我不是講過了？是哪裡又不懂？」
當黃曜曦又一次答不出重複的題型，林文羽不自覺脫口而出，又馬上意識到自己的語氣不好，「……抱歉，我今天太累口氣不好，你哪邊不懂，我們再試一次吧。」
黃曜曦低著頭沒有回答，圓滾滾的眼睛裡沒有一點光采。
林文羽有些於心不忍，「不然我們休息一下吧？」
黃曜曦冷淡道：「不用了，我不想多浪費時間。」
林文羽氣得咬緊牙，第一百次提醒自己，不能跟高中小孩計較。她把椅子拉近一些，努力把黃曜曦渙散的注意力拉回自己身上，「你覺得這題要問什麼觀念？」
黃曜曦不自在地退開一些距離，「不知道，看不懂。」
「要不要回答看看，錯了也沒關係呀。」
「妳不覺得這樣很煩嗎？是我媽要妳來的，我根本不想跟妳學。」
筆芯喀的一聲斷裂……不能，跟高中生，計較！
林文羽果斷起身，嚇了黃曜曦一跳，「妳幹麼？」
「你不用休息，我休息一下可以吧。」不然她會忍不住掐學生的衝動──這人長著一張天使一樣人畜無害的臉，怎麼脾氣這麼惡魔？
她用力伸展一下肩膀，瞥見房裡的架子。她一直沒有仔細看過，現在走近一看才發現上面擺滿栩栩如生的雕刻作品──奔跑的小孩、飛翔的鳥，還有昂首的獨角獸，每一個生物都在最肆意張揚的姿態下被定格，像一個個活生生的靈魂被關進木雕裡。
她驚嘆：「這都是你做的？真的做得很好耶，有想過拿去展覽或拿去賣嗎？」
「考試又不會考，沒有用。」
林文羽回過頭，捕捉到黃曜曦臉上一瞬的失落，「又不是考試會用到的東西才有價值，如果你想念相關科系，這都是很好的作品集呀。」
黃曜曦語氣又生硬起來，「不要管我這麼多，反正妳沒多久就會離開了。」
林文羽不想和他爭論，坐回他身邊，「我們今天都累了，來看一下你上次的作業就可以下課了。」
為了配合黃曜曦的程度，這次的作業是由她費盡心思熬夜出題。當看到作業本一片空白時，她彷彿像被現實打了一巴掌。
良久，林文羽才緩緩開口：「為什麼不寫呢？」
黃曜曦死死捏著一柄小雕刻刀，銳利的邊緣割破皮膚，細小血珠滾落出來。他依然握得死緊，好像那是他唯一可以倚靠的護身符。
林文羽心裡的怒火無聲竄燒，正想張口，又想起黃母責罵時，他死死抿著嘴的神情。最終，她只是平靜道：「黃曜曦，看著我。」
少年轉向她，視線依然低垂。
林文羽很慢地伸手，把他手中的雕刻刀抽走，「你如果什麼也不說，我要怎麼知道我可以怎麼幫你？」
「我不需要妳幫忙，妳也幫不了我。」黃曜曦抬頭望著她，語氣依然拒人於千里之外。他看一眼時鐘，然後走去打開房門，冷冰冰道：「今天上課時間結束了，老師。」
林文羽的耐心消耗殆盡，「作業本我就先不拿回去了，你哪天心情好，再大發慈悲幫我寫幾題。」
黃曜曦被她的話刺得皺眉，「妳……」
不給對方回應的時間，林文羽已經抓著包包揚長而去。
她實在太氣，直到上了公車，才發現自己把雕刻刀也帶走了。她把小刀翻來覆去地審視，木柄處已微微磨損，看得出來黃曜曦反覆使用了很長時間。
手機傳來新訊息的提示音，來自她媽媽。
林文羽戴上耳機點開語音訊息，媽媽蒼老的聲音徐徐響起，「妳幫我看看這些都是什麼信？」
拍來的照片裡都是廣告信信封，林文羽用語音回應道：「沒什麼，只是廣告信件而已。」
送出後，她繼續聽下一則。
「上次做健康檢查的報告出來了，一堆字密密麻麻的，妳幫我看看寫了什麼。」
林文羽定睛一看， 紅字的數值顯示血液裡的膽固醇和三酸甘油酯都過高，報告上洋洋灑灑寫著建議管控飲食。她心頭一沉，再次按下錄音鍵，認真地說：「妳要注意飲食，不能再吃這麼重鹹了啦，有年紀了，要好好照顧自己才行。」
語音送出後，她正要關上手機，訊息介面卻勾起她莫名的思緒。畫面上一則則全部都是語音訊息，因為她媽媽天生讀不懂字，日常溝通都只能用口語，其他需要閱讀或書寫的時刻，都要她幫忙。
後來她才知道世界上有一種名為「閱讀障礙」的診斷，患者智力與一般人無異，卻難以閱讀、難以書寫。
因為這不是外顯在身體上的障礙，很多時候對她媽媽來說最難的不是障礙本身，而是向別人解釋自身的情況。
她想起了黃曜曦……有沒有可能，他不是不願學，而是看不懂，也寫不出字？
若真是那樣，對正值青春期的少年而言，要親口坦承自己的障礙或許比死還痛苦。
林文羽有些猶豫……她要詢問嗎？然而黃母不曾主動提起，對待黃曜曦的態度也不像是知情者。她想，即使黃曜曦真的有，大概也不是公開的祕密。
可是不問，她和黃曜曦就像兩頭無能為力的困獸，遲遲找不到突破口──她不想任由那個少年留在黑夜裡。
作者資料
漠星
喜歡追星、零食、狗血八點檔，夢想是想要實現偶像的夢想。 祈願我的文字帶著溫度，如果能傳達給素昧平生的你、讓你疲憊時稍微揚起嘴角，就是我最大的幸福了♡ 著作：《現在開始是絕對共感時間》、《和月光最近的距離》 個人專頁：www.popo.tw/users/desolatestar IG：desolate_star0525 相關著作：《蛇吻預警》《和月光最近的距離》《和月光最近的距離【限量特別書封版】》《現在開始是絕對共感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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