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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目錄
◎序 章 做出旅行
人會出門旅行。但那場旅行並非存在於某處,而是要由旅行的人去做出來。不是「迫不得已的旅行」,一旦想要開始「夢想之旅」時……
◎第一章 旅行這種病
如果說旅行是一種病,那我是從什麼時候罹患上旅行的病呢?是不是小時候一個人搭上電車的那一次旅行呢……
◎第二章 旅行的開始
到底走陸路能到達倫敦嗎?推了一把心懷不安躊躇不前的我,是刊登在雜誌上那篇文章的一段文字……
◎第三章 以旅行為生
那一次旅行最幸運的是,踏出的第一步選擇了香港。因為可以從那裡慢慢地開始習慣什麼是異國……
◎第四章 旅行的去向
旅行歸來的我,回到了跟以前沒什麼兩樣的日常生活。當時並不知道會有另一場更長遠的旅行在等著我,也就是寫《深夜特急》這本書……
◎第五章 旅行的記憶
不管活到多大歲數都能旅行。然而旅行或許有適合某種年齡的旅行吧。不到那種年齡就無法成行的旅行……
◎終 章 旅行的力量
旅行讓我認識了自己的「分量」有多少。 然而加重我「分量」 的,或許也是那些穿越困難的旅行吧……
◎結語
序跋
中文版序 名為偶然的寶物──寫給台灣讀者
◎文/澤木 耕太郎
我第一次造訪台灣是在二十多歲的時候。從台北到台中、從高雄往台東移動的我,之後還去了蘭嶼。
因為聽說那裡住有傳聞可能是日本人祖先的「雅美族」,以第二次世界大戰之前的日式說法則是「高砂族」。我還聽說上了年紀的「雅美族」人至今還常使用日語交談。
現在因為有核電相關設備而聞名的蘭嶼,過去是蓋有監獄的小島。大概是擔心逃獄事件的發生吧,沒有定期船隻通行,前往小島的唯一方法是搭乘輕航機。過去蘭嶼就是這樣的一個離島。
然而我是在完全不知道有監獄存在的情況下,單純只是去離島看看。懷抱著去看見雅美族人的浪漫想法搭乘輕航機前去。
我在飛往蘭嶼的輕航機上認識了母子三人。年輕母親帶著兩個應該是就讀小學低年級的小男孩。我這才知到蘭嶼有監獄,他們似乎正要去探望被關進監獄裡的男主人。
一住進島上唯一的民宿後,民宿主人立刻開車送他們母子到監獄。據說監獄有提供探獄者的住宿設施,但只能讓罪犯和家人共住一晚。獲准入住的隔天下午,民宿主人怕小男孩們覺得無聊,便提議開車帶他們去島上走走。小男孩們已經跟我混熟了,要我陪他們一起去。結果我沒有去看「雅美族」人,而是選擇成為小男孩們的玩伴。
雖然語言不通,但還是能靠筆談進行最低限度的溝通。我在跟海岸線相連的奇岩前幫他們拍照,也教他們如何用小石子在海面上打水漂兒等消磨時光。
隔天,要搭上去看父親的車子時,令人驚訝的是那兩個小男孩居然因為捨不得離開我而淚汪汪的。前後不到兩天,只因有過共處的時光而捨不得跟我分手。他們的淚水深深打動了我的心。
我的第一次台灣之旅,儘管還去了其他很多地方,卻對蘭嶼的三天兩夜印象特別深刻。那應該是偶然為我準備的、無法預期之旅吧。
如今我有時還會突然想起他們。兩個小男孩不知道長大後是什麼樣子;年輕母親的丈夫從監獄出來後,是否能順利適應社會等等。
人會出門旅行。但那場旅行並非存在於某處,而是要由旅行的人去做出來。那個時候,具有重大意義的是偶然。因為偶然的溫柔對待,才能作出新鮮的旅行。
至於在「偶然的溫柔對待」時所需要的東西應該可說是「旅行的力量」。細分「旅行的力量」可分為吃的力量、喝的力量、睡的力量、問的力量、預測的力量、決斷的力量等。
沒錯,換言之,「旅行的力量」等於「生存的力量」。我個人認為,經由旅行所學會的力量,可增長自己的能耐,結果也就等於增長生存的力量。
內文試閱
序章 做出旅行
旅行是什麼?關於這個問題,應該有無數的答案吧。但我認為大槻文彥在《大言海》中所做的定義最為貼切。
『離家遠行,途中發生的事』
他說旅行是途中發生的事。因此讓我產生人生跟旅行很相似,或者說旅行就像是人生的感覺。因為人生也可以被定義為「途中發生的事」。
楚門•卡波提(Truman Capote)《第凡內早餐》的女主角荷莉.葛萊特利在她的名片印上了「traveling(旅行中)」的文字。對她而言,不管是南美的海邊或是非洲叢林,就連住在紐約曼哈頓鬧區裡的公寓裡,「traveling」的感覺依然不變。荷莉可說是「走在途中的人」。
然而旅行同時也有其終點。有始,有終。從而讓做出旅行的要素得以穿插其中。
人會出門旅行。但那場旅行並非存在於某處,而是要由旅行的人去做出來。就算是完全制式路線的團體旅行,在某些地方也還是保有這場旅行出自該人之手的因素。
例如,一名女性參加了環遊紅髮安妮《清秀佳人》的舞臺──加拿大愛德華王子島的套裝行程,起因是她一直有個夢想,要造訪安.雪莉走過的土地。
又或者有個年輕人跟團到義大利米蘭看AC米蘭和英特爾隊的足球賽。他在比賽隔天的自由活動日或許會前往過去日本明星球員所屬球隊的大本營──帕爾馬。因為距離離米蘭不遠,可以輕鬆地一日往返。說不定在當地餐館品嘗過拌有帕爾馬火腿和乾酪義大利麵後,會不經意地走進一座古老的城堡發現李奧納多.達文西的一張小素描,一張也是畫著美麗女子的素描,驚呼:居然在這種地發也會有達文西的畫。旅行就是像這樣被做出來的。
更別說一切都依個人喜好安排的自由行,所有決定都跟做出旅行直接可以畫上等號。要去哪裡、要走什麼路線、要停留多久、在當地要做什麼……
所以說旅行並非存在於某處,而是要由旅行的人自己去做出來。不管什麼樣的旅行,因為是由旅行的人自己去做出來,旅行的風貌才能逐漸成形。
美國有位女作家,名叫安.泰勒(Anne Tyler)。固然在美國是暢銷作家,但在日本卻不見有人翻譯她的作品。不料有一陣子卻一連出版了兩本安.泰勒的日文版小說。對我而言,那兩本書帶給了我思考「旅行之為物」的重要契機。
其中一本是《夢想的旅行》(Earthly Possessions,台譯末路迷情),另一本是《意外的旅客》(The Accidental Tourist)。
安.泰勒第七部長篇小說《夢想的旅行》,故事從一名到銀行櫃台排隊等著辦事的平凡家庭主婦夏綠蒂,被銀行強盜當成人質帶走開始說起。就在夏洛蒂跟年輕的強匪踏上奇妙的旅程時,才逐漸想起自己為什麼要到銀行的櫃台前排隊。原來她打算領錢好離家出走。換句話說,她期盼的離家出走竟然因為這個無法預期的事件得以實現。
另一方面,安.泰勒第十部長篇小說《意外的旅客》則是以旅遊作家麥肯為主角。麥肯所寫的《意外的旅客》系列,旨趣和一般的旅遊書不同。如果說一般旅遊書是寫給期待到有別於日常生活的空間進行特別體驗的人看,麥肯所寫的資訊則是提供給旅客如何給在異國過著和平常沒什麼兩樣的日子。因此在抵達目的地之前先要做好心理準備。行李必須精簡到可以手提帶上飛機。寄交和領取大件行李都很浪費時間。所以也只帶一套髒了也不太明顯的灰色西裝直接穿在身上即可。同時考慮在機艙內的舒適度,一旦找到座位後便立刻翻開厚厚的書本閱讀,這樣可避開鄰座的人搭訕……
就像是會寫這種旅遊書的人一樣,麥肯的生活作息也保有固定的「喜好」和「系統」。從開車到刷牙,從餐具的收納方式到淋浴的時間,都有一套堅不可摧的規定。結果因為兩名女性的出現和她們時而悲劇性、時而喜劇性的「喜好和系統的差異」產生了衝突。
拍成電影的《意外的旅客》由威廉.赫特主演,日本的片名翻譯為《偶然的旅行者》。的確,accidental一詞不能說沒有「偶然的」意思,但在這裡應該比較偏向「湊巧」的味道。所謂的The Accidental Tourist,並非偶然的旅行者,而只是剛好在旅行的人。也就是說,旅行不是其目的,對其而言旅行不過是附屬品而已。像是因公出差或義務性的訪問而不得不出門旅行的人。
我覺得這兩本小說都很好看。話雖如此,對我來說重要的卻不是這兩本小說的內容。帶給我思考「旅行」這個主題的契機是因為書名。
首先是夢想的旅行。其實原文不是這個意思,內容也和日文書名有些偏離。是夢想的旅行這個詞具有喚起各種念頭的力量。
其次是意外的旅客。這個書名能帶出不得已的旅人或是不得已的旅行等詞彙。
夢想的旅行和不得已的旅行──我認為這兩個詞彙可以明顯點出旅行所具備之兩種性格。
人在繼續莫可奈何的旅行時,偶爾也會遇到一段夢想的旅行。當然,不得已的旅行也不見得就沒有「做」的要素。一如《意外的旅客》中的麥肯和他的讀者們,希望在旅行途中過著和日平常一樣的生活,就某種意義來說也是在做出一種的旅行。
然而如果「做出」旅行具有重要意義的話,則肯定跟夢想的旅行有所關聯。
例如《意外的旅客》中出現了一位名叫妙麗的年輕女子。兩人是麥肯在兒子夭折、和妻子分居後,因為小狗撮合的緣分而同居在一起。不過麥肯後來還是跟妙麗分手,重新又回到妻子身邊。有一天麥肯為了取材前往巴黎時,眼前突然看見以前就很想到法國旅行的妙麗身影。麥肯的「不得已的旅行」和妙麗的「夢想的旅行」就這樣交織在一起。結果麥肯的「不得已的旅行」開始也起了變化……
妙麗「夢想的旅行」的「夢」只是想要去法國看看,十分單純。卻在她令人難以招架的堅強行動力之下得以具體化,進而獲得對自己而言十分重要的東西。
「你的房間比我的大。」她說。然後經過他的身旁走到窗邊。「不過風景還是我的房間比較好看。麥肯,我們現在真的是在巴黎呀。巴黎的公車司機說可能會下雨,我回答那無所謂。因為不管是雨天還是晴天,巴黎就是巴黎。」
夢想萌生,然後加以具體化,實現夢想。旅行就是像這樣做出來的。不過作法當然會因人而異吧。正因為如此,即便擁有類似的夢想,卻會做出完全不同的旅行。
同樣是美國作家、《憤怒的葡萄》作者約翰.史坦貝克也有一個名為《查理與我:史坦貝克攜犬橫越美國》的作品。那是他和愛犬查理開著跟唐吉軻德愛馬同名的車子「南西羅帖」周遊美國的紀錄。
史坦貝克在書中這麼說:
(旅行)是一種個體。自有其性格、風格、個性和獨特性。旅行是人,絕無雷同。
我在二十六歲那年決定完成橫跨歐亞大陸的長途旅行。從德里出發一路搭乘巴士前往倫敦。雖然後來也寫成了《深夜特急》的遊記,但起心動念卻是極其單純的「夢想」。或許也有其他人抱著跟我相類似的夢想吧。然而在我將該夢想具體化、實現的過程中,換言之,在我將「夢想的旅行」化為現實的過程中,我做出了「我的旅行」。我做出了世界上獨一無二的「我的旅行」。
讓我發現「外國」的沖繩與那國島
我第一次看到的外國是台灣。我的意思並非「第一次去」,對我來說,外國不是用去的,首先得經由看才得以存在。
那是在TBS調查部內的《調查情報》編輯部裡,跟往昔一樣每到傍晚便開始的酒宴時──
那天看到我也加入酒鬼聚會時,總編輯金井明夫先生拿出一張紙說「有個好玩的東西」。不對,正確來說不是「一張」,那是TBS傍晚六點前後的新聞節目「NEWSCOPE」播報的影印稿,為了便於閱讀而用大型字體寫成的五張連續稿。
沖繩在回歸本土後仍不斷發生台灣漁船非法入侵、非法登陸等事件。位於那霸的第十一管區海上保安本部日前已開始取締上述台灣漁船。
位於那霸的第十一管區海上保安本部表示:回歸後,非法登陸與那國島、西表島等地的事件已發生五十二起。
而且就在昨天和前天,西表島祖納港不但讓台灣的兩艘船停靠,還跟台灣人購買了肥皂、菸草、啤酒等價值五、六百元的商品。
第十一管區海上保安本部基於出入國管理令及稅關法,已開始調查上述事件有無非法入境與走私的嫌疑,這也是第一次受理的刑事事件。
此外,由於第十一管區海上保安本部對於如何取締台灣漁船的非法入侵並未提出具體的方針,預計台灣船隻入侵海域的事件仍將續發生。
讀完交到我手上的五張稿子後,一時之間不明白有什麼好玩的。看到我露出「這東西怎麼了嗎」的表情,今井先生用他充滿特色的急性子口吻說:
「上面不是寫著走私嗎?」
的確第四張稿子上寫著「有無走私的嫌疑」。那又怎麼樣呢?看到我依然還是不能理解,坐在金井先生旁邊靜靜啜飲著淳威士忌酒的副總編宮川史郎先生開口了:
「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正當我心想這簡直就像是在接受測試一樣嘛,《調查情報》的另一位編輯太田欣三先生接著說:
「走私金額居然說是五百元還是六百元呀!」
啊!我差點驚叫出聲。遲鈍的我這才明白套上「走私」的天大罪名,金額也未免太「小家子氣」,這就他們所說的奇妙之處。
以這樣的觀點重新再讀後,果然發覺新聞稿上有許多奇妙的地方。相對於東一句西一句的非法登陸、非法入境、非法入侵等驚悚的字眼,台灣漁民「走私」的卻是「肥皂、菸草、啤酒等價值相當於五、六百元的商品」,與其說是「走私」,更像是一般的「購物」行為而已。
「想不想去看看呀?」
宮川先生的語氣像是在教唆我。
「五十張稿紙!」
太田先生一副已成定局的口吻。
隔天我便帶著那「五張連續的新聞稿」前往與那國島。
如今回想,當時腳程輕便的程度連我也覺得驚訝──酒宴結束後,領了採訪費用,回家睡一覺,隔天早晨一醒來便塞了一個背包的行李到羽田機場去,當天下午就抵達沖繩島。
最近與那國島因為發現不可思議的海底遺跡而全國聞名,但在當年就連沖繩本島的居民也幾乎沒什麼人知道該小島。
不對,搞不好連「沖繩問題」的專家也不太清楚吧?例如翻開某出版社新書系列中的《時事議題沖繩》一書,這本收集了諸多知名「沖繩問題」專家的文章,於1986年出版的書,在封面內頁印有沖繩地圖。可是上面儘管有最南端的波照間島,卻找不到最西南端那代表與那國島的小點。
一腳踏入那樣的與那國島,我完全被「打敗」──那個時期我經常用到「打敗」這個字眼,大概是為了彌補語彙的不足吧。不管是和別人的交談還是自言自語,我常用到這字眼,沒想到在與那國島我真的被打敗了。
以前我並非沒有來過沖繩,在回歸本土前,我曾申請渡航許可證,停留了將近一個月之久。而且,大部分的時間我都不在沖繩本島,而是去了朋友居住的石垣島,所以對於同樣算是小離島的風土、人情和文化,照理說已有相當程度的理解,可是,與那國島時間流動的方式跟石垣島完全不同,每天都讓我驚奇連連。包含眼見的風景、遇到的人們、聽到的話語、喝的酒,我在與那國島不停地遭遇到不可思議和好玩的事物。而且在停留的最後幾天,還從久部良港看到巨大如陸地的台灣島影。
吉行淳之介常說一句話:「我一出門旅行,總會遇到不可思議和好玩的事物」。的確,我也認為出門旅行有人容易,也有人不太容易遇到有趣的事物。就算吉行先生心目中的「有趣」和我不同,我還是認為自己是經常會遇到好玩事物的人,甚至覺得好玩的事物會自己找上門來,這種經驗在與那國島的旅行中也發生了。
至於我在與那國島會遇到哪些事物,《調查情報》的三人一開始是不可能知道的,但要不是他們覺得那篇新聞稿「好玩」,這一切也不會發生。我在與那國島過著充滿刺激的每一天,內心不斷發出原來如此、原來如此的讚嘆,就這樣我慢慢地體會了或許可稱為「感覺有趣」的技術。不久之後,我將這種技術翻譯成看事物的角度,甚至有段時期還認為非創作文學的作家必須具備獨特的「感覺有趣法」才行,而我的「感覺有趣法」就是強烈受到《調查情報》三人的影響。
回到東京後的我立刻開始執筆在與那國島生活的日子,這一次換成編輯部的三人被「打敗」,原定五十張的稿紙,因為我寫個不停而超過預定頁數,就算到了超過截稿期限,必須延後發行日的階段,我仍欲罷不能。不管我怎麼寫,還是有想要寫出來的東西。儘管只停留了兩個禮拜,寫出來的東西和想要寫的東西依然無限多。終於一期刊登不完,接著下一期續寫,還是刊登不完,一連寫了三期才結束。能夠做到這樣,完全是拜太田先生所賜,因為他讀過稿子說:反正內容很有趣,稿子再長也無所謂,能寫就盡情寫吧!
以結果而論,原本只能寫五、六十張稿紙量的的我,也能完成將近兩百多張稿紙量的「大長篇」。假如一開始就要我寫兩百張稿紙,我肯定會茫然不知所措吧?對當時的我來說,兩百張稿紙是高不可攀的數量,可是這篇〈看不見的共和國〉弭除了我對文章長度的恐懼心。
然而,這趟與那國島之旅帶給我的意義,其實比體會感覺有趣的方法、弭除對寫長篇大作的恐懼心還要更加重大。
那就是讓我發現了「外國」。
我從與那國島久部良港看到了台灣,那份感動比我預期的還要大。那是我頭一次看到的外國──在寫完〈看不見的共和國〉不久後,我是這麼想的。
過去我總以為自己無緣到國外旅行,因為我沒錢,我窮到住處的電力和瓦斯經常被停掉,所以我從來沒想過自己會出國,至少目前還不可能看到外國。
然而就算沒錢,應該也有方法可以「看到」外國吧?
日本這個國家的確是四面環海,當然也因為這樣,鎖國政策才能奏效,日本才有辦法始終成為亞洲少數的獨立國之一。由於從小一路都被這樣子教育下來,使得我們根深柢固地認為日本被其他國家孤立,處於一種隔絕的空間。可是外國真的有那麼遠嗎?日本真的和其他國家遙不可及嗎?答案是「否定」的。實際上只要查閱地圖,就能知道外國比想像要近在呎尺。
例如與那國島位於北緯24度26分、東經122度56分,對馬位於北緯34度43分、東經129度27分,禮文島位於北緯45度28分、東經140度576分。比起經緯度的位置,換一種更容易理解的方式說明就是:相對外國地點的距離。與那國島距離台灣有110公里,對馬距離韓國最近的棹崎是50公里,樺太(指庫頁島,現為俄國所屬──譯注)到禮文島是90公里,從宗谷角則只有45公里。
於是從日本國境內的三座離島和兩個海角,就能經由肉眼看到外國:與那國島可看到台灣;九州的對馬可看到朝鮮半島;北海道的禮文島和宗谷角可看見樺太,納沙布角則可看到現為俄國領土的千島列島。
我在與那國島看到了台灣,心想搞不好這正是沒有錢的我們可以實現的「外國旅行」。
自從發現到這一點,我一有機會就不斷重複這種最便宜的「外國旅行」。
夜晚從對馬可眺望到燈火搖曳的釜山港;從禮文島到可隱約看到在藍天下暮靄中的樺太;從納沙布角可清楚看見星羅棋布在鄂霍次克海上的北方諸島。
換句話說,我反過來利用沒有錢的特性,進行我獨自的「感覺有趣法」,我很自傲地認為這種「外國旅行」的發現源自我獨創的「感覺有趣法」,沒有別人教我,完全是我的自創。
不過這種「外國旅行」的發現,因為實際出國旅行的機會出乎意料地提早到來也開始褪色。
但即便如此,對我而言第一次的外國是在與那國島看到的台灣,當時的感動讓我打開了「外國旅行」的眼界,此一事實永遠不變。
作者資料
澤木耕太郎(Kotaro SAWAKI)
一九四七(昭和二十二年)年生於東京,橫濱國立大學畢業。最早的出發點為報導文學,以鮮明強烈的感性及嶄新的文體獲得注目。發表過《年輕實力者們》、《不敗的人們》後,於一九七九年以《恐怖行動的決算》獲得大宅壯一非小說獎;於一九八二年以《一瞬之夏》獲得新田次郎文學獎。 一九八六年開始出版《深夜特急》系列,此後獲得第二屆JTB紀行文學大賞,日本冒險小說特別獎。本系列出版後,隨即在當時的日本自助背包客之間括起一陣旋風,甚至被喻為是旅行聖經,同時也激發了相當多年輕人的對於旅行的熱情,紛紛仿效他的精神,依循相同的旅遊路線踏上旅程、探索世界。在出版十年後熱潮依舊不減,一九九六年由電視台改編為日劇,由實力派演員大澤隆夫與松嶋菜菜子主演。 日本專業旅遊雜誌《SWITCH》於二○○三年十二月做了「澤木耕太郎特輯」,在厚達二百多頁的個人專刊中,引介了澤木的創作與旅遊路線;《Coyote》於二○○五年五月亦專文推薦澤木耕太郎的旅行風格。文藝春秋八十周年時並推出澤木耕太郎自選集九卷。他不斷嘗試尋求非小說創作的新的可能性,一九九五年以檀一雄遺孀第一人稱的形式發表《檀》。二○○○年出版長篇小說處女作《血滋味》。二○○二年到二○○四年之間,推出了過去非小說的集大成《澤木耕太郎非小說創作集》。二○○五年發表的《凍》,描寫出登山時的極限狀態,被譽為超越小說與非小說藩籬,引起極大的話題。 【作家得獎記錄】 .1979年『恐怖暴行的決算』贏得第十屆大宅壯一非小說類文學獎 .1982年『一瞬的夏季』獲得第一屆新田次郎文學獎 .1985年『波本大街』贏得第一屆講談社散文獎 .1993年『深夜特急 第三班』贏得第2屆JTB紀行文學獎 .2003年因過去的作家活動贏得第五十一屆菊池寬獎 .2006年《凍》一書獲得第二十八屆講談社紀實文學獎 相關著作:《旅行的力量: 深夜特急最終回》《凍─挑戰人生極限的生命紀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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