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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得潘(全譯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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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所有的孩子,除了一個以外,慢慢的都會長大。」 「彼得潘伸出雙手,對著正在作夢或正夢到永無島的孩子說,如果你相信仙子的存在,請拍拍手。……拍手聲從各地傳來。」 每個孩子都曾相信有守護自己的仙子, 會帶著他們上天下海的飛翔,跟著彼得潘冒險犯難, 卻在長大的過程中,逐漸忘了怎麼作夢、怎麼飛翔,也遺忘了永無島…… 《彼得潘》故事的一開頭,巴利便寫道:「所有的孩子,除了一個以外,慢慢都會長大。」這是每個人童年必讀的奇幻名著,開啟了許多人對世界的想像。這部經典名著,最原始是一齣舞台劇的腳本,1904年在倫敦首度公演,引起極大的轟動;後來,巴利又把它改為童話故事,並被譯成多種文字,傳至世界各地。至今仍為世界各地的劇團不斷改編與上演,廣受小孩與大人喜愛。在彼得潘的永無島中,有吞了時鐘而滴答響的鱷魚、被彼得潘砍斷手臂,一隻手裝著鐵爪的虎克船長、為他們說故事的溫蒂,以及小巧可愛的小仙子叮噹;處處都充滿吸引著孩子們的驚奇與冒險。他拒絕長大,想要永遠擁有純真的童心,則深深吸引著大人們不斷思索著,究竟要如何永保赤子之心的哲理。 【故事大綱】 有一天晚上,彼得潘又來到窗子外聽達林太太講睡前故事,被發現而逃跑時,他弄丟了自己的影子。深夜,他回來找影子時,吵醒了小女孩溫蒂;她幫他縫回了影子。彼得發現溫蒂也知道很多故事,於是他邀請溫蒂到永無島當肯辛頓公園走失的男孩們的媽媽,並為他們說故事。於是溫蒂便帶著兩個弟弟,約翰和麥可,一起跟著彼得潘前往永無島。在那裡,他們一同展開了許多奇幻冒險,在美人魚的潟湖救了虎蓮公主,但是也捲入了和惡魔胡克船長的戰爭…… 【本書特色】 傳頌百年、暢銷全球的經典兒童小說 多次改編為音樂劇以及動畫、電影

導讀

永無缺席的在場證明
◎文/葛容均(國立台東大學兒童文學研究所助理教授)   英國維多利亞時期蘇格蘭作家,詹姆斯.馬修.巴利(James Matthew Barrie,1860~1937)所著的彼得潘故事,其書寫歷史主要由四部作品構成: The Little White Bird(1902 ;此為小說,是第一筆彼得潘故事的正式書面紀錄,可譯作《小白鳥》),Peter Pan in Kensington Gardens (1906;是《小白鳥》中六個關於彼得潘章節獨立印製出版的小說,常譯為《彼得潘在肯辛頓公園》),Peter Pan, or the Boy Who Would Not Grow Up (此為彼得潘戲劇,第一次於1904 在倫敦演出,爾後劇本加上了作者序於1928 年出版),暫譯《彼得潘:不願長大的男孩》),然後是Peter and Wendy (1911 ;是根基於彼得潘戲劇而發展成的小說,有譯為《彼得潘與溫蒂》、《彼得與溫蒂》,或者,簡單就《彼得潘》稱之)。   就這四部主要作品而言,《彼得潘》小說的書寫歷史被記述得最少。或許正因為小說是自戲劇延伸出來,並且無法超越彼得潘故事第一次以戲劇方式 (尤其那史無前例的舞台技術—飛行,以及演員、觀眾的互動式效果—彼得潘為了垂死的叮噹玲索取觀眾的掌聲) 公諸於世,在當時的英國與美國,甚至法國展演時造成空前的耳目一新與轟動 (更別提此劇為巴利帶來的名聲與財富),《彼得潘》小說的書寫歷史彷彿成為了《彼得潘》戲劇的影子。倘若如此看待《彼得潘》小說,實為可惜。   對作家巴利及彼得潘文學的學術研究而言,《彼得潘》小說可是珍貴的材料,小說的形式才給予了「巴利式敘述者(Barriean narrator)」足夠的主體感及說書人特性,其真正得以魅惑讀者的小說舞台指示和小說舞台效果。《彼得潘》小說敘述者變玩著他的兒童觀、家庭觀以及對童年的看法。敘述者時而貼近角色們 (不論兒童或成人、正派或反派角色)的內心世界,時而拉開自己與角色間的距離以評價他手下的小說演員。他頌揚純真,刻劃兒童的多情,同時又毫不留情地揭露孩童的純真實為無情;原文中: “innocent” 多與“heartless” 並用,彷彿此二詞彙為孿生,或者我們可以說,這就是巴利兒童觀的孿生性。看待及對待成人,巴利敘述者亦如此詭譎。比方說,他會在p217 赤裸裸地宣告「我原本想說幾句她 ( 達林太太)的好話,可是我瞧不起她」,然後在p219 處大方承認,「我覺得我終究沒辦法說她的壞話。……。有些人最喜歡彼得,有些人最喜歡溫蒂,但我最喜歡的是她」。   同樣地,這位巴利式敘述者再再邀請讀者入戲,持續鎖定劇情的發展、角色的變   化,卻又時常冷不防地提醒讀者,「我們本來就是旁觀者嘛。沒人真正需要我們。所以我們就在一旁觀望,說些刺耳的話,希望他們之中有人聽了心裡不舒服」(p217)。這就是巴利式敘述者迷人又惱人之處,他寵愛讀者,滿足讀者對幻想的渴望(數數這部小說中,屬於「幻想」、「假裝」與「遊戲」的元素及橋段吧),而他亦不吝惜諷刺讀者、挖苦讀者,在喚醒讀者閱讀與回憶的樂趣的同時,又挑起讀者身為兒童或成人的罪惡感及羞愧。他既將自己與讀者放置同一水平面,揭示自己與讀者一樣身為人所會持有的弱點;如免不了偏見、免不了出走或偏離軌道;免不了渴望母親、渴望家、渴望故事,也彰顯、把玩著身為作者/說書人的權力。他可以體會、滿足讀者,但故事由他來說,甚至可以擲骰子方式來決定劇情的走向(當然,是由他來擲這骰子)。第七章「地下之家」的最後兩頁,是我個人覺得《彼得潘》以小說方式展現,最精彩、最令人深刻的後設表現手法。但在巴利式的後設中,作者拒絕死去。相反地,這樣的敘事橋段強烈要求,讀者承認作者之在場,是作者在場的證明。   自二十世紀以來,《彼得潘》成為兒童文學經典之一,這點似乎無庸置疑。然而,作為二十一世紀初的讀者,我們不禁還是想要追問:《彼得潘》的魅力何在? 這故事為何到現在還是值得被閱讀? 二十一世紀的我們應該不會想要再探問「誰是(真正的)彼得潘」(這曾是二十世紀巴利傳記家與學者們的執迷)、「彼得潘是否真實存在」、「彼得潘情結指涉或意謂什麼」……,不了。但今日的我們可能依舊會被「彼得潘究竟是個什   麼樣的『孩子』」所魅惑(在課堂上,我曾問過學生,你/妳覺得彼得潘是什麼星座和血型?為什麼?)。更重要的是,彼得潘故事並非僅關乎彼得潘這一主角。至今,我們依然會驚奇於《彼得潘》故事所呈現的兒童觀、童年觀,以及其所揭示出的真相與真理,即那充滿幻想又坦露無遺的兒童與成人彼此間的微妙關係。而這二者間的關係,說到底,常常又都是一種自我關係,是一種自己對(對待、對抗、對付、對看)自己、自己與己身的關係。   《彼得潘》的故事 (包括有關彼得潘故事的創作歷程) 都圍繞著「家」。 早在露薏絲.勞瑞的《威樂比這一家》(The Willoughbys,2008) 之前,巴利的《彼得潘》就給予了孩童拋棄父母的權利。在《彼得潘》的世界裡,「只要想著愉快美妙的念頭」,或者一點仙粉再加上肩膀的擺動,就可以用飛行的方式離家 (p58、p59)。離家,可以很容易,甚至美妙愉悅;但離開,很難,特別是永恆的離開,意念及情感上的離開。巴利賦予他筆下的兒童,足夠且信服人—尤其信服兒童—的理由離家:不論是有意識地抗拒父母對剛出生沒多久的嬰孩進行未來生涯、職涯規劃(彼得潘)、下意識地反抗父母濫用成人權力 (達林家孩子),或者被照顧者疏忽導致丟棄(走失的男孩)。儘管如此,這些來到永無島居住,以示拋棄父母、以便享受自我世界的兒童,在島上仍然需要「快樂家庭」及「家屋」的概念與體現(而且還是必須要有人睡在搖籃裡的家屋);這些兒童依   賴著父母親的在場(即,彼得與溫蒂的在場),渴望著灰姑娘的故事,而那是種被記得、被等待、被找到的故事。   而童年呢? 最後一章「蒂長大以後」於小說內的在場,並非沒有理由。或許,當初由《彼得潘》戲劇而生成的小說,再添加上這最後一章,說明了一個真理:「童年」是童年經驗的再製(reproduction),「童年」需要童年經驗的再現(representation)。「童年」是那個「吻」,它想要被記得、被找到,它想要烙印理由的(再)出現/在場,唯有如此,方能成為己身能夠說明與悅納的銘記。

內文試閱

彼得闖了進來
  所有的孩子,除了一個以外,慢慢都會長大。他們很快就明白自己終將會長大,而溫蒂是這樣明瞭的。兩歲那年的某一天,她在花園裡玩耍,她摘下一朵花,拿著花,跑到母親身邊。我想當時她看起來肯定相當討人喜歡吧,因為達林太太把手按在胸口上大聲說︰「噢,為什麼妳不能永遠保持這副模樣呢!」針對這個話題,她們之間只交談了這句話。   但是從此以後,溫蒂就知道自己一定會長大。   人到兩歲以後總是會明白事理。兩歲既是結束也是開端。   他們家的門牌號碼是十四號,當然啦,直到溫蒂出生前,她母親一直是家中的角。她是位可愛的女士,內心充滿幻想,嘴巴很甜,喜歡逗弄別人。她那富於幻想的內心就像來自神秘東方的小盒子一般,一個盒子裝著一個盒子,無論你打開多少個,裡頭總還有另一個;而她那張甜甜愛逗弄人的嘴上掛著一個吻,雖然非常明顯地就在右邊嘴角上。溫蒂卻始終得不到那個吻。   達林先生是這樣贏得她的芳心的—小女孩時期圍繞在她身邊的男孩,長大成為紳士後,同時發現自己愛上了她,全都跑著到她家向她求婚;但達林先生除外,他雇了一輛馬車,搶先抵達;就這樣得到了她。他得到她的一切,除了內心最深處的盒子及右邊嘴角上那個吻。他從來不知道那個盒子的存在,最終也放棄了那個吻。溫蒂認為拿破崙能得到那個吻。但是我能想像拿破崙在不斷地嘗試失敗之後,也會怒氣沖沖地甩門離去。   達林先生過去常向溫蒂吹噓,她母親不但愛他,而且尊敬他。他學問淵博,精通股票和股份的事。當然啦,沒人真正瞭解那回事,但他似乎挺內行,經常說些股本漲了、股票跌了之類的話,說得頭頭是道,女人們聽了都對他肅然起敬。   達林太太結婚時穿了一襲白紗,起先她把帳目記得井然有序,幾乎是興高采烈地記;彷彿是在玩遊戲似的,連一顆球芽甘藍都不會漏掉。然而漸漸地,連整棵花椰菜都漏記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些沒有臉蛋的嬰兒畫像。在她應當合計帳目的時候卻用來畫圖,畫她想像中的嬰兒圖像。   溫蒂先出世,接著是約翰,最後是麥可。   溫蒂出生後一、兩個星期,他們懷疑是否能夠留下她,因為家裡多了一張嘴吃飯。達林先生十分以溫蒂為傲,但他是個非常講求實際的人;因此他坐在達林太太的床沿,握著她的手計算開銷;而她懇求地望著他。她想無論如何都要冒險一試,但那不是他的行事風格;他的做法是拿起紙和筆計算,要是她提出建議,擾亂了他的思緒,他就得從頭再來一次。   「好了,別再打斷我了。」他會如此央求她。   「我這兒有一鎊十七先令,辦公室裡有兩先令六便士;我在辦公室可以不喝咖啡,大約可省下十先令,這樣就有兩鎊九先令六便士;再加上妳的十八先令三便士,就有三鎊九先令七便士;我的支票簿還有五鎊零先令零便士,這樣總共就有八鎊九先令七便士—誰在那裡亂動?—八、九、七,小數點進位七—別說話,我親愛的—還有妳借給找上門那個人的一鎊。安靜點,寶寶—小數點進位。寶寶,看,都被妳們搞亂了!—我剛才是說九、九、七嗎? 沒錯,我是說九、九、七。問題是我們能靠九鎊九先令七便士過一年嗎?」   「我們當然可以了,喬治。」她大聲說,明顯是在偏袒溫蒂,但達林先生才是兩人中說話較有分量的。   「別忘了腮腺炎。」他近乎威脅地提醒她,接著又繼續算,「腮腺炎一鎊,我先算那麼多,不過我敢說三十先令才差不多—別說話—麻疹一鎊五先令,德國麻疹要花半基尼,這樣就是兩鎊十五先令六便士—別搖妳的手指頭—百日咳,大概要十五先令吧……」他就這樣繼續算著,每次加總出來的數字都不一樣。不過最後溫蒂總算熬過來了,腮腺炎費用減到十二先令六便士,兩種麻疹合併成一種來計算。   約翰出生時,也出現了同樣的騷動;麥可更是僥倖脫險;不過兩人都留了下來。不久,你就能看見他們三人排成一排,由保姆陪著一起走去弗爾森小姐的幼兒園上學。   達林太太十分滿足於現狀,達林先生則處處喜歡和鄰居一樣;因此,他們理所當然也有保姆。但他們沒什麼錢,而小孩喝的牛奶量又大,所以他們的保姆是隻規規矩矩的紐芬蘭犬,名叫娜娜。在達林一家雇用娜娜之前,她並沒有特定的主人,不過她一向認為孩子很重要。達林一家是在肯辛頓公園認識娜娜的。她閒暇時候多半在那兒,她喜歡把頭伸進別人家的搖籃車裡窺探,粗心大意的保姆都很討厭她,因為她會跟著她們回家,向她們的女主人抱怨。   事實證明娜娜是個不可多得的保姆人選。她幫孩子洗澡時非常地仔細周到,夜裡無論任何時候,只要她照顧的孩子發出極輕微的哭聲,她都會立刻醒來。當然她的窩是在育嬰室裡。她天生有本事知道哪種咳嗽不能忍,什麼時候需要在脖子圍上長襪。她始終相信像是大黃葉子之類的傳統治療方法,對新奇的細菌之類的說法嗤之以鼻。看她護送孩子上學就像上了堂禮儀課程,當孩子乖巧的時候,她就靜靜地走在他們身旁;要是他們走偏了,她就會用頭把他們頂回隊伍裡。在約翰踢足球的日子,她從來不曾忘記他的毛衣。而且她嘴裡經常叼著一把傘,以防萬一下雨。在弗爾森小姐的學校地下室裡有間房間,保姆們都在那兒等候。她們坐在長凳上,娜娜則趴在地板上,不過那是唯一的差別。她們假裝忽視她,因為她們認為娜娜的社會地位比自己低下,娜娜則瞧不起她們膚淺的談話。   娜娜討厭達林太太的朋友來育嬰室探看孩子,不過如果他們真的來訪,她會迅速脫下麥可的圍兜,替他換上有藍色鑲邊的衣服,然後將溫蒂的衣服整理整齊,再飛快地梳理好約翰的頭髮。   沒有其他的育嬰室能夠比娜娜打理得更妥切,達林先生也清楚這點;但他有時候仍會不安地懷疑鄰居是否會說閒話。他必須顧慮自己在城裡的地位。   關於娜娜,還有別的事困擾著達林先生,那就是他有時候會覺得她並不敬重自己。   「我知道她非常仰慕你啊,喬治。」達林太太向他保證,然後示意孩子們對父親特別好一點。接著,她會跳起迷人的舞蹈。他們家中唯一的另外一個僕人莉莎有時也會獲准加入。穿著長裙戴著女僕帽子的莉莎看起來非常矮小,雖然在受雇時,她曾發誓她絕對超過十歲。   這群嬉鬧的人多麼愉快啊!   其中最快樂的莫過於達林太太,她踮起腳尖瘋狂地旋轉,轉到你能看清的只有她的那個吻。要是那時你衝向她的話,或許就能得到那個吻了呢。   沒有比他們更單純更快樂的家庭了,直到彼得潘的出現。   達林太太最先聽說彼得的名字,是在她清理孩子的心思時。那是每位好母親每天晚上的習慣,在孩子睡著之後仔細檢查他的腦袋,將白天偏離正途的東西歸回適當的位置,重新整理一番,以迎接第二天早晨。假如你能保持清醒(不過當然你做不到啦),你會看見你自己的母親這麼做,並會發現從旁觀察她是件非常有趣的事。那很像是在整理抽屜。我猜,你會看見她跪著,興味盎然地細細察看你腦袋裡的內容,好奇你究竟從哪兒學到這些,找出討人喜愛和不那麼討喜的事物或想法,偶而將某樣東西貼在她的臉頰上,就像是看到可愛的小貓那樣抱著,然後匆忙地把不討喜的想法收到看不見的地方。等你早晨醒來,你上床時抱著的淘氣念頭和壞脾氣全都被折得小小的,放在腦子的最底層;而最上層是清清爽爽的美好想法,準備好等你使用。   我不知道你是否曾看過一個人的心思圖。醫生有時候會畫著人體身上器官的構造圖,看自己的構造圖尤其有趣,不過要是看到醫生正在嘗試畫小孩子的心思圖,你會發現那不光是雜亂無章,而且是一直不停地在繞圈子。上面有許多彎彎曲曲的線條,就像記錄體溫的卡片。這些線條可能是島上的道路,因為永無島大多時候呈現出來就是一座島的形狀,四處散落著令人驚異的色彩。你目光所及的海面上,有珊瑚礁和外觀輕巧的小船。島上有野蠻人和荒廢的獸穴、大多數是裁縫的地精、小河流過的一處處洞穴、六個哥哥的王子、一間朽壞的小屋;還有一位個子矮小、有著鷹鉤鼻的老婦人。如果這就是全部的話,那地圖畫起來還很簡單;可是這裡還有開學第一天、宗教、父親、圓形的水池、針線活、謀殺案、絞刑、與格動詞、吃巧克力布丁的日子、穿吊帶褲、背到九十九、自己拔牙就能得到三便士……等等,這些可能是永無島的一部分,也可能是在另一張隱約顯露的地圖中,總之,一切相當的混亂不清,尤其這裡頭沒有東西是靜止不動的,所有的東西都動來晃去。   當然每個人心中的永無島差異非常大。比方說,約翰的永無島上有座潟湖,湖上有許多紅鶴在飛翔,他正瞄準紅鶴射擊;而年紀還非常小的麥可,他的永無島上有隻紅鶴,上面有許多潟湖飛過。約翰住在一艘倒扣在沙灘上的船裡,麥可住在簡陋的棚屋裡,溫蒂則住在用樹葉靈巧地縫成的屋子裡。約翰沒有朋友,麥可只在夜裡有朋友,溫蒂有一隻遭父母遺棄的小狼當寵物。但是總括說來,他們的永無島還是有些家族特徵,要是全部靜靜地站成一排,你會說他們彼此的鼻子長得很像,或哪些地方很相似。在這些不可思議的海邊,玩耍的孩子總是將他們的小圓舟拖上岸。   我們也曾經到過那裡,如今我們仍能聽見浪潮聲,只是我們再也無法上岸了。   在所有令人愉悅的島嶼中,永無島是最舒適小巧的一座島,範圍不大,也不會太分散。也就是說,從一次冒險到下一次冒險之間的距離不會太冗長,而是緊密得恰到好處。白天你用椅子和桌布玩永無島遊戲時,一點也不可怕,但是在入睡前兩分鐘,永無島的冒險就會變得非常真實。這就是需要點亮夜燈的原因。   達林太太在她孩子的腦海中漫遊的時候,偶爾會發現一些她無法了解的事物,其中最令她費解的就是「彼得」這個名字。她不認識任何一位彼得,然而他出現在約翰和麥可的腦袋各處,而溫蒂的腦海更是塗滿了這個名字。這個名字的字體比其他任何字都要來得粗大、顯眼,達林太太細細凝視這個名字,感覺它看起來自命不凡地古怪。   溫蒂遺憾地承認:「沒錯,他是有點自大。」   達林太太一直不斷地質問她:「可是他到底是誰呢? 我的寶貝?」   「他是彼得潘啊。妳知道的,媽媽。」   起先達林太太並不曉得,但是回想她自己的童年之後,她才想起一個名叫彼得潘的孩子。據說他和仙子住在一起。關於他有些奇怪的傳言,像是小孩子死掉的時候,他會陪他們走一段路,這樣他們就不會感到害怕。小時候,她相信他的確存在,可是現在她結了婚,懂了許多道理,因此相當懷疑是否真有這麼一號人物。   她對溫蒂說:「更何況,他現在應該長大了吧。」   「噢,不,他沒有長大。」溫蒂自信滿滿地向她保證,「而且他跟我一樣大。」溫蒂的意思是,彼得的身體和心智都和她一樣大。她不知道自己怎麼會知道這件事,反正她就是知道。   溫蒂的奇怪想法讓達林太太有點擔心,於是她去和達林先生商量。   但是他輕蔑地笑說:「聽我說,那是沒有根據的說法,一定是娜娜灌輸他們的,那是狗才會有的念頭罷了。別管了,他們自然會慢慢淡忘的。」   __可是這念頭並沒有在孩子們腦袋中漸漸消失,不久這個愛惹麻煩的男孩讓達林太太大吃一驚。   孩子們常會經歷非常奇怪的遭遇,卻絲毫不覺得擔心害怕;例如,他們會在事件發生一個禮拜後,才突然想起來說,他們在森林裡遇到死去的父親,並且和他一起玩遊   戲。有天早上,溫蒂就是以這樣漫不經心的口吻透露了一樁令人擔憂的事。他們在育嬰室的地板上發現了幾片樹葉,昨天晚上上床睡覺前,地上並沒有這些葉子。   達林太太正百思不得其解時,溫蒂寬容地笑著說︰「我相信那一定又是彼得的傑作。」   「溫蒂,妳到底在說什麼呢?」   溫蒂嘆口氣說:「他實在太沒規矩了,進來也不擦擦腳。」她是個愛乾淨的孩子。   她以相當平淡的口氣解釋說,她覺得彼得有時候夜裡會到育嬰室,坐在她的床尾,吹笛子給她聽。可惜的是,她從來沒清醒過,所以她不清楚自己是怎麼知道的,她就是知道有這麼回事。   「寶貝,妳在胡說什麼? 沒有人能不敲門就進到屋裡來。」   她說:「我想他是從窗子進來的。」   「親愛的,這裡是三樓啊。」   「媽媽,葉子不是在窗戶底下發現的嗎?」   那些樹葉確實是在非常靠近窗戶的地方被發現。   達林太太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因為在溫蒂看來,這一切似乎非常的自然,你沒辦法用她是在作夢來解釋這一切。   母親大聲說:「我的孩子,妳為什麼以前沒有告訴我呢?」   溫蒂正急著去吃早餐,滿不在乎地說:「我忘了。」   噢,她肯定是在作夢沒錯。   但是話說回來,樹葉確實在那兒。達林太太非常仔細地檢視樹葉;這些樹葉只剩下葉脈,不過她可以斷定這些葉子絕不是從生長在英國的樹上掉下來的。她趴在地板,用   蠟燭照著地板,仔細地找尋陌生人的腳印。她又拿起火鉗伸進煙囪裡捅攪、敲打牆壁;又從窗戶垂下一條帶子到人行道上,測量出高度足足有三十英尺,而且牆上沒有半根可以攀爬的水管。   溫蒂肯定是在作夢。   溫蒂並非在作夢,這件事在隔天晚上就被證實了。這幾個孩子的奇特冒險可說就是從那天晚上正式開始。   在我們所說的這天晚上,所有的孩子照例上床睡覺了。這天夜裡碰巧娜娜休假,達林太太為他們洗澡,唱歌給他們聽,直到他們一個接一個鬆開她的手,進入夢鄉。   一切看起來如此的安全又舒適,達林太太不禁覺得自己的擔心很可笑,於是她坐在火爐邊安靜地縫著衣服。   這是為麥可縫製的,準備給他在生日那天穿上的襯衫。可是爐火暖烘烘的,育嬰室裡又只點了三盞夜燈,光線昏暗,沒多久,達林太太手上縫著的衣服就落在膝蓋上;她的頭開始點了起來,噢,多麼優雅的姿態啊。她睡著了。看看房裡的四個人,溫蒂和麥可在那兒,約翰在這兒,達林太太在爐火邊,應該再點上第四盞夜燈的。   達林太太睡著後作了一個夢。她夢見永無島來到離她非常近的地方,一個陌生男孩從那兒鑽了出來。他並沒有驚嚇到她,因為她覺得以前曾在許多沒有孩子的女人臉上見   過他,或許在有些母親的臉上也能看到他。然而在她夢中,他撕裂了遮掩永無島的那層薄幕,她看見溫蒂、約翰和麥可正透過那道裂縫窺望。   作夢原本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但是正當她在作夢的時候,育嬰室的窗戶突然打開了,一個男孩真的降落到地板上,還有一團不比拳頭大的奇怪光芒伴隨著他,那光芒彷彿是有生命似地在房間裡到處亂竄。   我想一定是這團光把達林太太驚醒了。   她大喊一聲,跳了起來,看見了那個男孩。不知怎地,她立刻就知道他是彼得潘。   假如你或我、或是溫蒂在場,我們應該會發現他長得很像達林太太右嘴角上的那個吻。   他是個可愛的小男孩,穿著用只剩葉脈的葉子和樹木流出的汁液所做成的衣服,但是他身上最迷人的地方是滿口的乳牙。他發現她是大人以後,便朝她齜牙咧嘴,露出一口小小的珍珠般的牙齒。   達林太太放聲尖叫,房門回應門鈴響似地突然開了,剛夜遊返家的娜娜衝了進來,她連聲狂吠,朝男孩撲了過去,男孩輕快地跳出窗外。   達林太太又尖叫了起來,這回是替男孩緊張,她以為他摔死了。她跑下樓,到街上去尋找他小小的屍體,卻沒有找著;她抬起頭看向漆黑的夜空,只見到一道她以為是流星的亮光……

作者資料

詹姆斯.馬修.巴利(James Matthew Barrie)

蘇格蘭小說家和劇作家,《彼得潘》是他的代表作。 1882年愛丁堡大學畢業,在諾丁從事新聞工作兩年後移居倫敦,當自由投稿的新聞記者,並開始創作反映蘇格蘭人生活的小說和劇本;以J. M.巴利的名號廣為人知。他創造出的角色中,人們最記得的就是拒絕長大的男孩彼得潘,這個角色的靈感源自他在肯辛頓公園認識的朋友路維林.戴維斯兄弟。在他為《彼得潘》的女主角取名為溫蒂之前,這個名字非常罕見,1904年《彼得潘》在倫敦首度公演,並大受歡迎,也使得「溫蒂」這個名字開始普及與受到喜愛。 1913年受英王喬治五世封為第一準男爵,1922年獲頒功績勳章。 1930~1937年受聘為愛丁堡大學名譽校長。 1937因肺炎而過世。

基本資料

作者:詹姆斯.馬修.巴利(James Matthew Barrie) 譯者:黃意然 出版社:商周出版 書系:商周經典名著 出版日期:2015-06-30 ISBN:9789862728154 城邦書號:BU6050 規格:平裝 / 單色 / 256頁 / 15cm×21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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