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一起，強大！ 看似惡搞的網路迷因，竟藏著21世紀反抗暴政的真實聲音？ 反抗小粉紅，反抗步步進逼的北京影響力、獨裁者聯盟，我們需要超越語言、地理與文化差異的奶茶聯盟！ 鑽研近代學運史的中國專家華志堅Jeffrey Wasserstrom，根據跨國訪談與檔案，描繪出東亞民主運動的真實樣貌。 「就像見證一場反對專制統治的接力賽，接力棒從香港的青年傳到泰國青年手上，再藉由緬甸的抗爭者接續傳遞。本書試圖以歷史視角審視東亞和東南亞青年運動之間的連結，追溯接力棒在不同地方傳遞的軌跡。」 亞洲各地的政治情勢相當不同。緬甸持續處於內戰狀態，泰國是一個實施「冒犯君主罪」的君主制國家，而香港在短短幾年內，就從沒有政治犯之地轉變成一個關押大量政治犯的禁錮之城。儘管有這麼多差異，這些地方的政治抗爭者、年輕學生運動參與者與流亡人士，時常都能感受到彼此的抗爭活動其實互相連繫。 在這本小書裡，歷史學家華志堅訪談了多位年輕的政治異議人士，包括以抗議泰國強制兵役而聞名的秦聯豐、流亡海外的香港眾志創黨成員周庭，以及在緬甸推廣人權工作的秦聯豐等。許許多多社會運動人士在街頭抗爭時會互相聲援彼此，無論是在網路上或實際活動現場，時常會自稱屬於「奶茶聯盟」──這個稱呼既呼應他們追求自由民主價值同盟的立場、反對中國威權政府壓迫，也暗喻其代表文化飲品皆含乳製品，有別於中國的傳統茶飲。 究竟是什麼原因，或者是什麼樣的力量，讓這些身處不同情境的民主抗爭者保持團結、相互支援？華志堅教授走訪全球，既蒐集檔案資料，也訪談這一鬆散聯盟的成員，許多訪談就在珍珠奶茶的故鄉臺灣進行。藉由這本書，讀者將能更深入理解這些青年民主運動者對民主價值的反思、對中國共產黨威權獨裁日益增長的擔憂，以及他們為了團結一致而發展出的跨國支援網絡。

好評推薦 推薦序／王宏恩 推薦序／何明修 推薦序／楊智強 臺灣版序言　兩本書的故事 前言 第一章　泰國 第二章　香港 第三章　緬甸 結論　起源 延伸閱讀 謝辭

每當世界某處的抗爭畫面觸動了我，而我又因此聯想起在其他地方的見聞時，心頭總會泛起陣陣波瀾。而在2014年時，我就感覺到了這樣的情緒。那年初，臺灣爆發了太陽花運動，由於憂心北京對國家的影響力日增，年輕人占領了政府大樓。這些報導深深吸引了我，使我從頭到尾都密切關注著這場運動。而在同年稍晚，我不僅關注香港雨傘運動的新聞，還親身前往現場考察。這兩場運動雖然不同，卻在諸多面向呈現出相似的氣質，正如2010年代初期席捲全球的抗爭浪潮，示威的青年同樣占據著重要的位置。香港的年輕人與臺灣的年輕人無異，同樣擔憂北京對自身生活與所愛之地的過度滲透，而毅然決定奮起抗爭。只是在香港，青年守護的是一座城市，而非一個國家。 我有一張在香港金鐘占領區拍下的照片，每當看著它時，我便不禁思索雨傘運動與太陽花運動之間的種種呼應。金鐘是個金融中心，有時還會被稱作是這座城市的華爾街，因此，不少西方評論自然而然地把金鐘的占領視為香港版的「占領華爾街」。美國那場知名的抗爭確實影響了一些香港的抗爭者。不過在我拍攝的照片當中，一條懸掛在帳篷區上方橋樑的橫幅卻是直接提到臺灣。這條橫幅是雙語的，英文寫著「Taiwan Beware!」（臺灣當心！），而中文寫著「今日香港，明日臺灣」。在概念上，標語的意思是想提醒臺灣人警覺：北京如何一步步壓縮香港原有的空間，使它與中國大陸的其他城市無異，也正因如此，香港人選擇起身抗爭。 橫幅也呼籲臺灣人支持香港人的抗爭運動。而這份聲援其實是雙向的：稍早於同一年，一些香港青年也曾在網路上為太陽花運動發聲。所以並不意外的是，在2014年兩場抗爭之間的幾個月裡，部分香港學運人士前往臺北會見太陽花運動的社運前輩，而一些剛剛參與了占領運動的臺灣年輕人，也與一些即將抗爭的香港年輕人也結下了友誼。在後來的2024年，當我在臺北參與兩場社運的十週年紀念時，再次親眼見證了這些跨境友誼依然延續。 ＊ 你正在閱讀的這本書談及了前述兩場2014年的運動，不過，本書真正的形貌是在我2020年代的經驗中逐步凝聚而成的。新的抗爭讓我想起了過往的抗爭，而這些新抗爭不僅關乎東亞，還將我們的目光帶到東南亞。當我在2020年中看到泰國抗爭的影片，腦海裡閃現了香港的畫面。到了2021年，從緬甸傳出來的新聞，也讓我有相類似的既視感。 2020年中，我被曼谷青年呼籲結束獨裁及譴責警察強硬手段的抗爭影片深深觸動。螢幕上，泰國青年的行動與2010年代的香港青年有著驚人的相似之處：我曾在2019年兩度前往香港，見證了這座城市史上最大規模的抗爭。後來在追蹤2020年曼谷的抗爭新聞時，我甚至聽見了來自香港2014和2019年的迴聲，包括一首全球傳頌的抗爭之歌：《你可聽見人民的聲音？》（Do You Hear the People Sing?）。 另一件讓我回想起香港的事，是曼谷的年輕人舉起三根手指，作出《飢餓遊戲》（The Hunger Games）小說與電影中的反抗手勢。來自《飢餓遊戲》的經典臺詞「如果我們毀滅，你也會與我們同歸於盡」對於香港2019年的抗爭非常重要。在當年12月8日，這座城市倒數第二場大規模遊行當中，我拍攝的一張照片裡也有遊行人士展現《饑餓遊戲》裡青年反抗領袖的海報。 在曼谷帶給我香港既視感後不到一年，緬甸仰光的影片再次讓我強烈地回想起泰國。2021年2月緬甸政變後，抗爭者走上街採用了與香港和泰國相同的抗爭策略，同樣高唱《你可聽見人民的聲音？》。在仰光街頭，很多年輕人也高舉三指手勢以示反抗，這是國界另一側的泰國在前一年做過的事情。事實上，2021年緬甸抗爭爆發時，泰國的運動仍在進行。 回想起2019年的香港，2020年的泰國，再看著緬甸仰光的抗爭，我感覺自己就像在見證一場反對專制統治的接力賽，接力棒從香港的青年傳到泰國青年手上，再藉由緬甸的抗爭者接續傳遞。 《奶茶聯盟》就是一本記錄這場接力賽的作品。本書試圖以歷史視角審視東亞和東南亞青年運動之間的連結，追溯接力棒在不同地方傳遞的軌跡，宛若2014年從臺灣交棒到香港手上那樣。我也想向讀者介紹幾位不同凡響的人物，他們在出生地拿過接力棒一段時間後，有些被逼流亡，有些身陷囹圄。《奶茶聯盟》會介紹到這些接力運動的小規模勝利，但更多篇幅會述說跑者們所面臨的重大挫折，以及持續面對挑戰的故事。 儘管如此，這並不是一本想要散布絕望的書，書中充滿了堅韌不屈與同儕情誼的故事，我認為這些故事能夠令人鼓舞甚至安心。 ＊ 這本薄薄的小書之所以有這麼不尋常的名字，是來自於書中一些運動人士們所採用的詞彙。「奶茶」是亞洲各地將茶與各種形式奶製品混合的代表性飲料，而「奶茶聯盟」則象徵著這些抗爭運動之間的相互聯繫。本書主要基於我對泰國運動人士，以及來自香港和緬甸的流亡者的訪談寫成。從2021到2024年，我曾經跟他們在不同地方面對面交流──其中一個訪談地點格外具有意義，那就是臺灣，珍珠奶茶的故鄉。除了訪談，我也從更多地方補充資訊，比如廣泛閱讀記者和學者的作品，訪問阿姆斯特丹的一座檔案館，那裡有2010年代香港抗爭和2020年代初泰國抗爭期間的珍貴材料。 自2021年開始關注緬甸新聞後，我便向哥倫比亞全球報導出版社（Columbia Global Reports）提出了想寫一本關於東亞與東南亞年輕運動人士的書。那年緬甸運動人士被歡迎加入奶茶聯盟，此前他們的主要成員不僅來自香港和泰國，還與臺灣有所聯繫。出版社同意了我的提案，我隨即動筆開工。儘管《奶茶聯盟》篇幅不長，依然經歷了三年的醞釀期，最終完成了你正在閱讀的這部作品。 如果歷史能在威權時代中帶來些許安慰，那麼這股力量來自這樣的事實：在上個世紀末的東亞與東歐，曾有那麼幾個時刻，看似不可能的自由追求，最終卻迎來了勝利凱旋。

作者：華志堅(Jeffrey Wasserstrom) 譯者：沐羽 出版社：衛城出版 書系：Beyond 出版日期：2025-12-31 ISBN：9786267645987 城邦書號：A1690192 規格：平裝 / 黑白 / 208頁 / 12.8cm×18c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