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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遊歐洲一千年:從11世紀到20世紀,改變人類生活的10個人與50件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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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哪個世紀變化最大?又與我們何干? 史上最強的導遊要出團了!暢銷書《漫遊中古英格蘭》作者伊恩.莫蒂默教授,這次要帶領讀者穿越時空一千年!在旅途中,你會見到信仰虔誠的科學家、精明的農夫、冷血的商人,和意志堅強的女人。 這是一趟關於探險、發明、革命與劇變的旅程,莫蒂默教授娓娓道來,哪十個人、五十件大事,改變人類的生活。電腦的出現比全民教育更重要嗎?廢除奴隸制比發明電腦更重要嗎?還是發現美洲大陸最重要?是行動電話、冷凍食品、避孕方法,還是時鐘、槍支、印刷書籍的出現,改變人類的生活呢? 讀者將隨著莫蒂默教授躍進歐洲歷史漩渦,觀察哪一個世紀變化最大。第一站我們將造訪隨時會被海盜夷為平地的村落,那裡用乾燥的人糞治療癌症;之後我們將隨著探險家航向未知的海洋,目睹衝突的文明如史詩般風起雲湧。 經歷這趟千年之旅,我們會發現造成生活改變的不一定都有戲劇性變化,也不表示有最偉大的成就。帶來重大改變的,往往和舒適、效率、速度,以及奢侈有關。在十一世紀,興建城堡、抵禦維京人、教會的擴張,都與征服和戰爭的威脅緊密相關;十二世紀,人口擴張與食物供給有關,醫藥和法律的改變與疾病和戰爭有關;到了十三世紀,金錢出現了,人們盡其所能避免財務損失;而十六世紀的探險家、十七世紀的中產階級、十八世紀的農業改革者,與十九世紀的工業家,無不受到發財夢的驅使;在二十世紀,商人將個人致富轉換成藝術,運用世界各地的資產玩著大富翁遊戲。因此,過去一千年改變人類生活的主要力量是:氣候及其對食物供應的影響、安全的需求、害怕疾病,以及個人致富的慾望。 這是一本趣味盎然的歷史書,莫蒂默教授從源源不絕的靈感中點綴出其不意的英式幽默。他認為,人類有不同凡響的適應能力,而且有不斷繁衍的動力,這樣的動力使我們經歷飢荒和災難後能快速重建社會,所以我們熬過了黑死病,面對十七世紀無盡的戰爭和飢荒,人們依然呈現偉大的藝術、建築與文學成就。 綜觀十一到二十世紀,你不能不相信,人類經歷多次危難後比以前更堅強了。對於改變,每個人的理解永遠不盡相同,但讀完此書,你會享受閱讀的快感和滿足! 【專業推薦】 「近幾十年來,人們的歷史思維已從正典的,朝向觀點的、參與的和反思的。這本書印證了這種趨勢;它重新思考並舉例,什麼是歷史的變遷。」 ——周樑楷(中興大學歷史系教授) 「在過去,我們熟悉的世界史著作不是強調環境∕地理決定論的《哥倫布大交換》、《槍砲、病菌與鋼鐵》、《1493》;就是批判這種聲浪強調物質文明、制度重要性的《國家為什麼會失敗》與《文明:決定人類走向的六大殺手級Apps》;或者是一東西比較就談數萬年的《西方憑什麼》。現在,我們又多了另一種選擇,那就是以五十件大事書寫這一千年來西方歷史「變化」關鍵的伊恩.莫蒂默(Ian Mortimer)。」 ——蔣竹山(東華大學歷史系副教授) 【國際媒體一致好評】 《獨立報》(The Independent) 《週日郵報》(Mail on Sunday) 《每日快訊》(Daily Express) 「莫蒂默獨創的書寫風格,是我們這個時代卓越的作品。」 ——《泰晤士報》(The Times) 「充滿驚喜!會讓你讀不捨手!」 ——《圖書館期刊》(Library Journal) 「本書讓你領悟不同時代人的心靈。」 ——《華盛頓郵報》(The Washington Post) 「感人的成就!莫蒂默引領讀者清晰見識千年來的人類生活。」 ——《出版人週刊》(Publishers Weekly) 「繼《坎特伯里故事集》之後,最有趣的歐洲生活記述。」 ——《衛報》(The Guardian) 「以文學之筆,生動描繪千年來的眾生相。」 ——《每日電訊報》(Daily Telegraph) 「迷人的作品!」 ——《文學評論》(Literary Review)

目錄

緒論 十一世紀(1001~1100) 拜倒在十字架底下/暴力是一種生活方式/奴隸是懲罰的手段/蓋城堡宣示威權 十二世紀(1101~1200) 開墾愈多生得愈多/靈魂上天堂還是下地獄/艾綠綺思的戀人/天主能醫病嗎?/遵從法律或死路一條 十三世紀(1201~1300) 交易不一定要付錢/這些識字的人從哪冒出?/控告國王違法/苦哈哈的托缽修士/旅行到中國 十四世紀(1301~1400) 屍體像千層麵一樣層層疊起/如暴風雨般的箭矢/效忠教宗或國王?/用母親的語言創作 十五世紀(1401~1500) 一心尋寶的水手/被鐘錶師傅馴服的東西/我可以看見自己的臉/用屁股吹小號的裸體小丑 十六世紀(1501~1600) 自己的《聖經》自己讀/教宗,給問嗎?/令騎士龜縮的火槍/血氣方剛的人為何不打架了?/黃金國的悲歌 十七世紀(1601~1700) 遙遠的星球有天主的子民嗎?/神療癒人類的管道/去西部吧,年輕人!/有錢沒錢都是人/憂慮的布爾喬亞 十八世紀(1701~1800) 快速移動的年代/地主與佃農皆大歡喜/廢除死刑成為潮流/貨物的價格如何決定/踏上永遠改變的未來路/斷頭台上的王后 十九世紀(1801~1900) 生活不再只是生存/旅行的自由/通訊無障礙的年代/不再腐化的現代城市/鎂光燈下的故事/社會進步的力量 二十世紀(1901~2000) 交通改變了社會關係/人類暴力習性難以控制/不再恐懼英年早逝/窮人與富人收到同樣訊息/改變,比想像複雜/未來的誕生 後記 見證最大變化的世紀? 後語 與我何干? 致謝 附錄 圖片來源

內文試閱

  一七三八年,德文郡一個名叫邊斐爾.慕爾.卡魯的流氓因為遊蕩被捕。他是一個混蛋、惡棍,還自稱「吉普賽之王」。他假扮船隻失事的船員,向旅人詐騙,結果被拘捕。開庭審理的時候,法官要求他說出去過的地方;聽到答案是「丹麥、瑞典、俄羅斯、法國、西班牙、葡萄牙、加拿大和愛爾蘭」,於是將他驅除到美國馬里蘭州。卡魯謝謝法官把他送到「美麗蘭」,至於法官判他終身奴役這一點,他一抵達新大陸後就逃跑了。他很快又被抓到,這次戴上沉重的鐵環。頑強的他再度脫逃,並且和幫他鋸掉鐵環的原住民結為好友。之後,吉普賽之王徒步前往紐約,沿路乞討詐騙,隱姓埋名又回到英格蘭。他回來不久後,牽著他吃苦多年的老婆,在埃賽克特的碼頭漫步時,竟巧遇將他送往新世界那艘船的船長。場面頓時尷尬,因為法律規定,被判驅逐出境的逃犯應被吊死。船長會舉發他嗎?還好他有舉發。但卡魯很幸運,不但沒被吊死,又被送往「美麗蘭」。當然,他又逃跑了,一路冒險犯難再度回到家鄉。一七四五年,五十二歲壯年之際,他寫下回憶錄,竟成為全國暢銷書。一百年後,英格蘭的居民還津津樂道,將這位「惡名昭彰的德文流氓、偷狗賊」和羅賓漢相提並論。   卡魯就和十八世紀人稱黑鬍子的海盜愛德華.蒂奇(Edward Teach),以及「海盜王」亨利.埃弗里(Henry Every)屬於同一類型。查爾斯.約翰(Charles Johnson)的著作《史上最惡的海盜》(A General History of the Robberies and Murders of the Most Notorious Pyrates,一七二四年)寫到這兩人和其他重大罪犯。你也可以將攔路行搶的迪克.特平(Dick Turpin)列入這種英雄盜匪的人物。一七三九年他被處決後,他的故事馬上就出版。   這個時代的通俗文學中可見上百個這類的罪犯大行其道,戲劇方面還有約翰.蓋伊(John Gay)紅透半邊天的諷刺作品《乞丐歌劇》(The Beggar's Opera)。這些歌頌犯罪的景象可能會讓你遲疑。畢竟,這個世紀是啟蒙的世紀,是政治經濟與科學實驗的世紀;是講究幽雅、和諧、秩序的時代;是韋瓦第、巴哈、韓德爾、海頓、莫札特的時代;是洛可可建築的時代;喬治.赫普懷特(George Hepplewhite)、湯瑪斯.齊彭代爾(Thomas Chippendale)和湯瑪斯.謝拉頓(Thomas Sheraton)誕生的時代(譯注:此三人為英國十八世紀三大家具設計師);景觀建築師能手布朗(Capability Brown)和亨弗利.雷普頓(Humphry Repton)的年代;卡諾瓦(Canova)的雕刻;威尼斯畫家迦納萊托(Canaletto)和瓜爾迪(Guardi);法國畫家華托(Watteau)、福拉哥納爾(Fragonard)、布雪(Boucher)的年代。就連英格蘭,等了好久,終於誕生享譽國際的畫家——約書亞.雷諾茲(Joshua Reynolds)、托馬斯.庚斯博羅(Thomas Gainsborough)、約瑟夫.萊特(Joseph Wright)、喬治.斯塔布斯(George Stubbs)、喬治.羅姆尼(George Romney)、威廉.霍加斯(William Hogarth)。   除此之外,更重要的這是革命的年代——美國革命、工業革命、法國革命。然而,這些十八世紀的罪犯儼然成為名人,也不像一開始那樣格格不入。今日的社會也有許多邊緣、反社會、惡棍、造反的名人。約翰.蓋伊也有他的繼承者:犯罪小說成為非常受歡迎的文體,而且以真實犯罪集團為題材的電影,例如義大利黑幫,也有上百萬個觀眾。卡魯、黑鬍子、埃弗里、特平等人的故事代表刺激與自由,因而受到十八世紀大眾的喜愛。十八世紀這樣的矛盾確實透露出現代作風——秩序規範當中,揉合浪漫衝動與逃脫渴望。生活幾乎所有的面向皆是如此,從性愛與犯罪,到宗教與歌劇。前幾個世紀的滋味是鹹的、酸的、苦中帶甜,或如同大環境,只是苦;十八世紀嚐到一點碳酸飲料的滋味——是人類悲劇的泥沼底下,嘶嘶冒出的煙火與四重奏。   快速移動的年代   軍用的旗語在本世紀末期發明前,訊息傳輸的速度仰賴人們移動的速度,而影響的因素如下:時令日照時間的長短;當時的路況,這往往也和季節有關;發出訊息之人的財力,這關係到一路上能雇用幾匹精壯的馬;最後,目的地有多遙遠。如果全程都是好走的路,信差只要換幾匹馬就能快速行動——夏季一天能走上一百九十公里。但一七○○年的時候,好走的路不多。若目的地是偏鄉僻壤,例如摩爾登,冬季的沼澤和沿路的巨石會嚴重耽誤行程,信差一天可能只能走三十公里。依我目前所查到的,一八○○年之前走最遠的信差是羅伯特.凱利(Robert Carey)爵士,在一六○三年三月為了通知蘇格蘭王詹姆士六世,英格蘭女王伊利莎白一世的死訊。羅伯特爵士從里奇蒙(Richmond)到愛丁堡六百四十公里的路程,只花不到三天時間。第一天他走了兩百六十公里,第二天是兩百一十八公里。之前的一年,理察.波義耳(Richard Boyle,譯注:一六九四到一七五三年,愛爾蘭王國科克伯爵)從科克(Cork)到倫敦僅花兩天時間,不僅越過海洋從科克到布里斯托,更不用說一月份糟糕的路況。1但是坦白說,絕大多數的長途旅行都不可能接近這樣的速度,夏季一天能走四十八公里就算幸運了。   歐洲在十七世紀末開始認真改善交通網絡。首先發明有避震器的車廂以及輕型的四輪馬車。更重要的是,各國紛紛改善公路建設。在英格蘭,過去舊的法令規定道路由地方人民維護,而新規定採使用者付費的原則,要求道路使用者支付維護的規費。建造新的道路時,必須依據國會的《收費道路法案》(Turnpike Act),成立維護道路的基金會,向國會申請許可。國會核准後,基金會便獨佔道路收費的權利,將所有基金花費在維護。一七五○年,英格蘭大約有一百五十個收費道路基金會,大大改善往東南與中部的交通。十八世紀中期,赫然見到道路興建的熱潮,一七五○到一八○○年之間,超過五百五十個新的基金會成立,全國各地皆迎向車輛運輸的時代。一七七○年,收費道路法案興建一條由埃克賽特通往摩爾登漢普斯德的道路,不久後第一台車就來到鎮上。十年後,橫越達特慕爾的道路也興建完成。到了一七九九年,摩爾登一家名為懷特哈特的客棧,為他們單匹馬車的租賃生意打起廣告,遊客可以乘車遊覽原野。回想一六四六年英國內戰的時候,費爾法克斯(Fairfax)將軍的軍隊試圖將加儂砲拉到這個偏遠地方卻失敗,此時是多大的轉折啊!   道路興建最重要的影響是訊息傳遞的速度。從十六世紀起,英格蘭便有郵政系統,但只涵蓋四條路線:倫敦到愛爾蘭、普利茅斯、多佛,以及愛丁堡。東西向的路線要到一六九六年,埃克賽特到布里斯托的郵政服務建立後才新增。一七三五年,又新增蘭開夏郡(Lancashire)到西南地區的服務;一七四○年則有布里斯托到賽里斯伯里。2以倫敦為中心四散的輻條連接起來後,意味著信件不必非得經由倫敦,因此信差移動的速度更快。鋪滿細石的道路也加速訊息傳遞到倫敦。新的紀錄由海軍上尉拉潘那提爾(John Richards Lapenotière)締造,他於一八○五年十一月四日登陸法爾茅斯(Falmouth),帶著英國艦隊在特拉法加海戰擊敗法國的消息前往倫敦。他花了三十七小時走了四百三十六公里,換了二十一次馬,花費是四十一磅十九先令一便士。   一般人也會注意到道路品質的改善。十六世紀時,從普利茅斯到倫敦三百四十六公里的路程通常要花一星期。十九世紀初,馬車公司為與對手競爭,打著只要三十二個鐘頭就帶你到目的地的廣告,平均時速是十.八公里,和拉潘那提爾上尉十一.八公里不會差太大。3驛站馬車的費用也比一百年前便宜很多。一七五○年之前,自由的農民從普利茅斯到倫敦必須自費食宿以及馬廄、飼料。一週下來,所費不貲。五十年後,花費減少了,舒適度提升了,速度也變快了。一八○○年,載客急馳到倫敦的驛站馬車公司標榜「超低價」。馬車設計也改良了,特別是約翰.貝贊特(John Besant)在一七八七年取得專利的郵務馬車。行駛途中不長時間休息,因此不需要每晚都停留在客棧,而馬匹的費用則由乘車的人分攤。   在法國,旅行同樣也經過大改造。工程師特列賽傑(Pierre-Marie-Jérôme Trésaguet)在路面凹處鋪上碎石,達到自行排水的功效,大幅提升馬車運輸品質。改革派的法國政府官員杜爾哥(Anne-Robert-Jacques Turgot)於一七七五年重整全國的郵務馬車系統,大幅減少訊息傳遞全國耗費的時間。一七六五年,一封信從巴黎寄到馬賽要花費十二天,到土魯斯要十五天;一七八○年,這兩個地方訊息傳達都在八天以內。4這對如法國這般的大國而言,國內的行政效率大幅改進。問題或消息傳到首都需要八天,命令或指示回傳也只需八天。訊息往返土魯斯的時間減半,表示解決方法也會提前兩週抵達。   訊息傳播的速度也隨著十八世紀另一項進步而加速——報紙。過去的世紀,偶有報紙流通,但很少固定發行。法國的《法國公報》(Gazette de France)一六三一年首次發行;一六六一年西班牙《公報》(La Gazeta);一六六四年義大利的《曼托瓦公報》(Gazetta di Mantova);一六六五年英格蘭的《倫敦公報》(London Gazette,前身是《牛津公報》),但以上雖固定,但只是週報。第一份英國的地方報紙《諾里奇郵報》(The Norwich Post)於一七○一年出現,而第一份每日出版的報紙《每日新聞報》(The Daily Courant),隔年也在倫敦的書報攤問世。報紙在大西洋的兩端如雨後春筍。新大陸第一份固定發行的報紙《波士頓新聞通訊》(The Boston News-Letter)始於一七○四年。到了一七七五年,共有四十二種報紙在美洲殖民地販售。其中幾份——《紐約新聞報》(New York Journal)與《費城晚郵報》(Philadelphia Evening Post),甚至採取激烈的反英態度,力求獨力。一名到美國的法國人評論:「少了報紙,美國革命不會成功。」到了一八○○年,每週發行的刊物高達一百七十八家,每日的報紙則有二十四家。法國大革命更可見記者的重要性:一七八九年最後六個月多了兩百五十種報紙。5當然,報紙透過甫經改善的道路系統送到讀者手中。印刷和交通的結合,意味著過去世紀緩慢、偶爾的新聞,由涓滴細流變成洶湧潮水。政府與人民之間的大眾傳播由此開啟,就連最乏人問津的角落也感受到了。例如拉潘那提爾上尉在一八○五年十一月四日經過夸克威爾(Crockernwell),十一月六日,特拉法加的捷報就隨之傳到摩爾登漢普斯德。拉潘那提爾上尉十一月六日趕到倫敦,《倫敦公報》正好發行勝利的消息,報紙在九日送到摩爾登。因此,政府的公告在三、四日以內,就會傳遍整個不列顛群島。那樣傳播的速度和從前比起來相差甚遠,以前就連國王駕崩的消息,過了好幾個禮拜都不一定能傳到偏遠地區呢!6   新建的道路裨益旅行,水路則裨益貨物運送。一六○○年的時候,在法國運送貨物最容易的方式就是利用河川,例如盧瓦爾河(Loire)、塞納河(Seine)、索恩河(Saône)以及隆河(Rhône)。但問題都一樣,貨物要從這條河移動到那條並不容易。一六四二年,五十六公里的布里亞爾運河(Briare Canal),共有四十組船閘,可上升三十九公尺,下降八十一公尺,連接塞納河及盧瓦爾河。一六六六到八一年,甚至興建了溝通地中海與大西洋的米迪運河(Canal du Midi)。十八世紀初在德國,奧得河(Oder)、易北河(Elbe)、威悉河(Weser)都靠運河連接。在英格蘭,布里奇沃特公爵(James Bridgewater)受到米迪運河啟發,發現透過水路將他的煤礦從沃斯利(Worsley)運到曼徹斯特的種種好處,於是指示工程師詹姆斯.布林德利(James Brindley)監督布里奇沃特運河(Bridgewater Canal)興建,並於一七六一年啟用。運河的成功更促使英格蘭接下來五十年期間,興建總計約六千四百公里的運河。以運河這項便宜的運輸工具,載送工業擴張必要的燃料,正好是歐洲經濟發展的關鍵。中央運河(Canal du Centre)於一七八四年開啟後,塞納河、索恩河的流域結合,並加入隆河流域,沉重的貨物得以直接從魯昂(Rouen)、巴黎,以及英吉利海峽通往地中海。   若說航空起源於十八世紀,也許會令人訝異。數千年來,人類一直嘗試飛行,而現在終於成功了。一七八三年十一月二十一日,約瑟夫—米歇爾(Joseph-Michel)以及雅克—艾蒂安.孟戈菲(Jacques-Étienne Montgolfier)兩兄弟在巴黎創造第一架載人的飛行器。兩位勇敢的人,一位叫作皮拉特.德羅其爾(Pilatre de Rozier),另一位是阿隆德侯爵(Marquis d’Arlandes)坐在麻袋布和紙做成的熱氣球裡。十天後,雅克.查爾斯(Jacques Charles)與尼古拉斯-路易.羅伯特(Nicolas-Louis Robert)在巴黎開發出第一架載人的氫氣氣球飛行器。那些站在中世紀教堂樓塔上,綁上翅膀,猛力在空中揮動,不顧生命安危的人;那些自然哲學家,至少從十三世紀羅吉爾.培根以來,試圖設計各種奇妙的裝置,讓人能像鳥一樣飛行。他們相信人也能飛行,這個信念終於受到證實——雖然和他們想像的不太一樣。   整個歐洲都陷入氣球的熱潮。那些飛行員勇敢的名聲很快傳遍全歐洲。在英國,詹姆斯.泰特勒(James Tytler)於一七八四年八月首先在愛丁堡成功飛行;九月的時候,文森佐.盧納爾迪(Vincenzo Lunardi)把氣球帶到倫敦;到了十月,讓-皮埃爾.布蘭查德(Jean-Pierre Blanchard)乘著氫氣氣球在英格蘭南部航行一百一十二公里。然而,《倫敦雜誌》(The London Magazine)的編輯帶著極懷疑的態度報導這個氣球狂熱,他的結論是:   不管這類的展覽滿足多少社會上無所事事的閒人,參展的生意人腦袋不知道在想什麼。簡直不敢相信,從頭到尾,多少時間就這樣流逝在展覽這些粗糙、畸形、冒煙的袋子。7   不久,布蘭查德在一七八五年一月七日和一位美國的贊助商約翰.傑佛瑞司(John Jefferies)博士,一起飛越英吉利海峽,飛行高度一.三公里。兩個半小時後,除了自己,籃子裡的東西全都被他們扔出去了,總算飛過了加萊。這是一項驚人的成就。一月十一日布蘭查德抵達巴黎時,沒有人說那是「粗糙、畸形、冒煙的袋子」,相反的,報導是:   (布蘭查德的)出現就像打了勝仗。旗幟飛揚、搖鈴鳴槍。地方官爭相見他,並頒發榮譽市民的頭銜給他及同伴。他被帶到凡爾賽宮晉見國王,國王賜給我們這位勇敢的冒險家一萬兩千里弗的賞金(五百二十五鎊),以及一千兩百里弗的養老金(五十二鎊十先令)。8[譯注:里弗(livre),法國古代貨幣單位。]   上百個熱氣球展在歐洲與美國舉行。一七九七年,安德烈.迦納林(André Garnerin)率先使用折疊的絲布製成降落傘,作為熱氣球緊急逃生的器具,又掀起一波驚豔大眾的熱潮。但《倫敦雜誌》的編輯說的也沒錯,熱氣球飛行始終只能觀賞,像是遊樂園的新鮮事,並無太多的實際運用。非常諷刺的是,人們夢想飛行這麼多個世紀,對於這個新發明,卻只能夠兩眼發直,傻傻盯著。   地主與佃農皆大歡喜   任何一位捧著本書努力讀到這裡的讀者,現在應該知道,長久以來我們祖先面臨最大的挑戰,無非就是不穩定與不充足的食物供給。十八世紀並沒有徹底解決這個問題,但在農業管理上確實有卓越的進步,增加穀物和牲畜的產量,減少來自飢餓的恐懼。傳統上認為,農業革命源於英格蘭幾個聰明的發名家。傑叟.杜爾(Jethro Tull)發明數個農業機械,例如在他一七三三年的著作《馬耕農事學》(Horse-hoeing Husbandry)中描繪的播種機。與他同時代的還有湯森勛爵(Lord Townshend),發明「諾福克輪耕法」,將蕪菁、苜蓿、小麥、大麥接續耕作,故得到「蕪菁湯森」的綽號。接著是羅伯特.貝克韋爾(Robert Bakewell)以及查爾斯與羅伯特.柯林斯兄弟(Charles and Robert Collings)提倡牲畜選種。這些似乎構成了群雄積極改良農業的美好圖像——事實上,今日的歷史學家真的想得太美好了。根據其中一個歷史學家的說法,這些根本是「極大的誤導」。貝克韋爾由於其中一個配種接二連三死掉而被除名。再來是湯森勛爵,使用蕪菁增加土壤的肥沃度,顯然並非他本人的功勞。同一個歷史學家也不屑另一位有名的農業改革家——萊斯特伯爵湯瑪斯.科克(Thomas Coke, Earl of Leicester),認為他不過是個「宣傳高手」(尤其對於他自己的成就)。9   過去人們也許過度褒揚這些農業改革家,但他們應得的功勞,還是比現在這些修正主義歷史學家給的要多。首先,想在由來已久的傳統農業中推動全國的改革,確實需要「宣傳高手」。而且,傑叟.杜爾的著作第四版中,編輯在前言承認,本書並沒有造成農民蜂擁搶購播種的機器,但確實使人們意識到機具的改良是可能的。「蕪菁湯森」說他在諾福克引進蕪菁,也許是大話,但事實上,世襲的貴族以簡單的方式改良土壤,這樣的故事對其他地區的地主和佃農,無非是很好的宣傳手法。簡而言之,農業革命的出現是由於一連串的改革,使人對務農的獲利改觀。若你想想貝克韋爾的羊群和柯林斯兄弟的牲畜得到的獎金,你就不會在意他們其中一個配種死掉。造成改變的並不是他們特別的育種技術,而是農夫們瞭解,動物並不需要維持像諾亞方舟擱淺當時的大小。如果你能把羊養得更大、更胖,賣到更好的價錢,又何必讓牠們皮包骨呢?貝克韋爾開始出租他得獎的公羊,每回八十畿尼(約八十四鎊)或更高的價格,整個業界都在談論這件事。對農業技術進步來說,是多棒的宣傳哪![譯注:畿尼(guinea)是英格蘭王國以及後來的大英帝國,與聯合王國在一六六三至一八一三年發行的貨幣。]   如同十六世紀的探險家和十七世紀的自然哲學家,農業改革者和同儕分享成果。當然,他們也不忘吹捧自己。為什麼他們要洩漏自己的商業機密?他們之中,很多人視自己為科學家,有幾位甚至獲選為皇家學會的院士。我們甚至可以懷疑,有些人做生意賺了不少錢,然後在鄉間置產,投身農業技術改革,如此一來,在地主階級的仕紳當中更容易佔有一席之地。有一位農業改革者就是這樣,從商人變成地主,在埃賽克斯(Essex)買了一塊土地並努力改良,他的名字是約翰.莫蒂默(John Mortimer,與本書作者無親戚關係)。他於一七○五年十二月獲選為皇家學院院士,比湯森侯爵早了五個月。莫蒂默的兩冊著作《莫蒂默的農業藝術或土地管理改良法》(Mortimer's The whole Art of Husbandry, or the way of Managing and Improving of Land)於一七○七年問世,一七一六年發行第四版。他觀察諸多農業改良的方法,提出冬季以蕪菁餵養牲畜,種植苜蓿滋養土地,以及作物與牲畜混合式農場等好處。10他推薦容易種植的馬鈴薯,特別適合餵養乾瘦的豬隻。他也詳細說明如何以動物的糞便、苜蓿,以及裸麥草改善每個郡縣的土地。農業革命是由像莫蒂默這樣系統化、科學化、用心的地主推動的——向眾多地主與少數農夫推廣他們個人的突破。   另一個將功勞歸於改革者的原因是,他們引進企業化農業的概念。從此以後,土地可以帶來穩定的收入。儘管你還是無法從土地賺大錢,卻可以為其他方面得來的財富錦上添花。擁有土地的改革者想要從土地上回收更多利益,而且準備要投資。他們可不是半吊子。想想英格蘭東南方地勢低窪的羅姆尼濕地(Romney Marsh),數個世紀以來只能養蚊子,而且當地人飽受瘧疾之苦。這個地區的地主將這塊陰暗恐怖的死地,變成英格蘭最肥沃的牧草地。他們這麼做可不是為了把瘧疾趕走,而是為了獲利。在產量提升的誘惑下,其他地主也試行蕪菁湯森四種作物的諾福克輪耕系統。有了這個方法,就不需像從前那樣為了恢復土壤中耗盡的養分而休耕。苜蓿能增進土壤中的硝酸鹽,也是牲畜的飼料來源,同樣的,蕪菁也能作為牲畜冬天的食物。利潤這項動機也驅使擁有土地的農夫,於這個世紀末採用新式的重犁。11金錢不一定總是從事某事的誘因,但在十八世紀,生產更多食物總是帶來這個令人歡喜的結果。   對於佃農,獲利的形式不只是鎊、先令、便士,還有安全感。從這方面看來,不起眼的馬鈴薯扮演極重要的角色。   (摘自第八章:十八世紀)        

作者資料

伊恩.莫蒂默(Ian Mortimer)

埃克塞特大學文學博士、倫敦大學學院檔案學碩士。一九九一年到二○○三年,任職於多所檔案和研究機構,包括德文郡檔案室、雷丁大學、皇家歷史手稿委員會和埃克塞特大學。一九九八年,獲選為英國皇家歷史學會(Royal Historical Society)資深會員以及文物協會(Society of Antiquaries)會員,醫學社會史作品《垂死和醫生:十七世紀英格蘭的醫學革命》獲得由英國皇家歷史學會頒發的亞歷山大獎(二○○四年)。 著有《漫遊中古英格蘭》以及《漫遊伊莉莎白女皇的英格蘭》、《漫遊十七世紀古英國》。

基本資料

作者:伊恩.莫蒂默(Ian Mortimer) 譯者:胡訢諄 出版社:時報出版 書系:知識叢書 出版日期:2016-02-19 ISBN:9789571365312 城邦書號:A2201434 規格:平裝 / 單色 / 440頁 / 15cm×21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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