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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寶貝,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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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書已絕版已絕版,無法販售

內容簡介

◆本書為臉譜於2008年出版的《再見寶貝,再見》改版書! ◆原著勇奪紐約時報暢銷小說榜第三名/改編電影《失蹤人口》由班艾佛列克編導 ◆2008金球獎最佳女配角提名/2007西南影評協會年度十大佳片/2007波士頓影評人協會最佳新銳導演/史蒂芬金自選2007十大佳片 ◆貝瑞獎年度最佳小說(Barry Award, 1999)、戴利斯獎年度最佳小說(Dilys Award, 1999)、夏姆斯獎年度最佳小說決選提名(Shamus Award Finalist, 1999) 逝者的靜默訴說著:珍重再見。 失蹤者的靜默卻是說:來找我! 再也沒有比孩子失蹤所造成的安靜更強的聲音。 這個介於兩呎半到三呎之間孩子的靜默,你會在臀部的高度感受到,聽到從地板上揚起,從角落、縫隙,以及床邊面無表情的娃娃臉上對你尖叫出聲。這種安靜和葬禮及守靈時不同。 死者的安靜帶著終了的意味;是一種你知道自己要去習慣的安靜。 但是,你不會想要去習慣失蹤孩子的安靜;你拒絕接受,於是它對你高聲尖叫。 死者的安靜訴說著:再會。 失蹤孩子的安靜卻說:來找我。 人們沒在尋找她的每一秒鐘,她都有感受。 誰來讓那個女孩知道,她的生死仍然有人在意? 從小就被忽略著長大的四歲小女孩深夜消失,恍神的母親十二小時之後才發現。既沒有勒贖電話也沒有事故現場,波士頓警方調動眾多人馬,仍然束手無策。 在孩子舅媽的懇切請求下,派崔克和安琪加入了搜查行動。經過抽絲剝繭的調查,終於將方向導向擄人勒贖事件。然而繳交贖款的夜裡,爆發了激烈的槍戰,對手不見蹤影,孩子更沒有贖回,最後一線希望也都破滅了。 但就在事情看似就要過去之際,派崔克發現或許他們一開始就搞錯了方向…… 丹尼斯.勒翰對受虐兒童的悲憫和關注,以其特有的感性筆觸,寫下本系列最精采感人的一部故事。不論你以前是不是派崔克/安琪的書迷,都不能錯過這部作品。 【好評推薦】 「勒翰的作品氣氛懸疑、人物紮實,以寫實的筆法書寫城市犯罪與社會邊緣問題,是我將小說改編搬上大銀幕的主要原因。」 ──班艾佛列克 「但願這只是一本扣人心弦,情節引人的偵探小說而已!真相大白之後,留給讀者的我有更深的悲嘆──除了常常適足以害之的人為律法外,如果連我們幼弱的下一代都不能保護,人類的文明進步又有何意義?」 ──富邦文教基金會執行長╱陳藹玲 「《失蹤人口》這部由班艾佛列克改編自《再見寶貝,再見》的電影,在美國上映後倍受好評。巧婦難為無米之炊,該片的靈魂─黑暗的真實性和複雜的道德感,正是來自於這被刻畫細膩、深入人心的精采原著小說。 」 ──影評人╱火行者 「勒翰的聲音是獨一無二的。他將冷硬派的偵探小說,轉變成對於腐敗靈魂的悼文。」 ──麥可.康納利(Michael Connelly) 「勒翰呈遞出一流作品。 」──華爾街日報 「丹尼斯‧勒翰是推理作家中的青年翹楚之一。 」──君子雜誌 「同輩當中,最傑出的作者之一,無須多言。 」──克里夫蘭紀實報 「緊湊的寫作…的確迷人的系列…勒翰是勇於玩弄類型小說傳統的私家偵探創作名家之一。」──華盛頓郵報書評 「勒翰的表達方式獨特,感受強烈並且發自內心,使他在當代眾多傑出的推理作家中出類拔萃。」──出版人週刊

序跋

關於丹尼斯.勒翰,以及他如何讓我被研究所退學


◎文/灰鷹(丹尼斯.勒翰中文版權代理人)

  現在回想起來,就是丹尼斯.勒翰的小說讓我放棄學業,全職投入版權代理的工作。如果四年前的那個颱風夜裡,我沒有不經意翻開《雨的祈禱》(Prayers for Rain),也許今天已經拿到了碩士學位,也許又為了別的原因離開學校,也許不會一直待在版權代理這行,但那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可能錯過了這位偉大的美國作家。

一個美麗的錯誤

  如同多數的本地讀者,我因為《神秘河流》而得知丹尼斯.勒翰,先電影而非小說。不過我記得第一次在書店看到中文版,很喜歡那個泛黃的電影海報封面,據說這也是三十幾種語言譯本中勒翰最喜歡的。另一件讓我印象深刻的事,是書林並未把《神秘河流》當成推理小說,而是以主流文學的樣貌來包裝。這個「障眼法」騙過了很多類型讀者,也和國外的操作策略同調。

  唯一的差別在於,勒翰在美國早已靠著五本派崔克/安琪的犯罪小說,建立起忠實的讀者群。少了這個先決條件,《神秘河流》到了台灣就顯得有點尷尬:它不是勒翰打進主流書市的臨門一腳,而是來路不明的無名小卒。更糟的是它還十分厚重,在那個長篇翻譯小說尚未成為市場寵兒的年代,只能說是生不逢時。

  後來我終於看了電影,那是在克林伊斯威特被提名奧斯卡最佳導演,西恩潘則終於摘下最佳男主角半年後的事。我大受震撼,決定去找找勒翰其他的作品,便從書店帶回《雨的祈禱》。這證明了我沒做功課的懵懂無知:因為那是派崔克/安琪系列的最後一集。

  那年十月,罕見的秋颱納坦來襲,全國停止上班上課,我就在風雨交加的假期裡翻開書,結果欲罷不能。勒翰詩一般的文字令我驚豔,他在人類苦難經驗中摻雜幽默的手法更讓我嘆服。我絲毫沒有因為不照順序閱讀而損失樂趣,這個美麗的錯誤讓我有了更多的期待。我從此成了勒翰的信徒,《雨的祈禱》只是開端。

我是這樣成了研究所逃兵

  在這之前,我已經幫勒翰的經紀人安.瑞騰堡(Ann Rittenberg)賣出《幽微之光》版權,合作非常愉快,但因為《神秘河流》是另一家代理公司賣的,我沒敢動勒翰的主意。看完《雨的祈禱》的我意猶未盡,寫信一問,派崔克/安琪系列的版權居然都在,瑞騰堡迅速寄來兩套樣書。

  那時我剛結束為期一年的休學,重新回到台大外文所唸碩士。我打算慢慢收掉手上的各項工作,好好讀完學位。可是開學沒多久就碰上法蘭克福書展,回國後我陷入前所未有的忙碌。兼顧課業與版權越來越像是不可能的任務,我也開始認真思考全職做版權代理的可能性。

  收到勒翰樣書的時候正是學期末,我狼吞虎嚥看完派崔克/安琪系列前四本,索性課都不去上了。《戰前酒》讓我領教他年輕時的過人膽識與創作野心;《黑暗,帶我走》的震撼讓我半夜看得頭皮發麻,那威力如同核彈炸過;《聖潔之罪》在向錢德勒致敬的同時,似乎也有意用黑色喜劇的手法讓讀者喘一口氣;《再見寶貝,再見》的悲劇力量則讓人掩卷長嘆、淚水盈眶。還有短小精悍的《隔離島》,那麼的陰鬱冷冽,充滿精神壓迫感。

  大學時代,我曾沉迷電腦遊戲而整星期沒上課,同學戲稱為「休學一星期」。閱讀勒翰的小說,約莫就是我研究所期間的「休學一星期」。這麼一休,原本跟不上進度的課程更是全盤撒手,再也沒臉見老師,最後踏上離開學校的不歸路。

  後來臉譜簽下了派崔克/安琪系列與《隔離島》,我也和編輯冬陽成了好朋友。隔年春天,我們結伴去紐約參加美國書展,很重要的一個行程就是勒翰的酒會。我們像是追星的粉絲,戰戰兢兢來到市中心飯店的頂樓陽台,結果竟在廁所與勒翰不期而遇,好個「男人的會面」!我們問他有無可能來台宣傳,但勒翰痛恨飛機,六小時航程是他忍受的極限,所以除非搭船,大概很難把請找來亞洲。

一路艱辛的出版歷程

  我的故事暫且打住,我們來說說勒翰自己的故事。

  他出生於波士頓最窮困的多徹斯特區(Dorchester),是家中五個孩子的老么。七○年代的波士頓可不是今日雅痞格調的科技大學城,那是個種族界線分明、毒品猖獗、暴力橫行的黑暗城市。他從麻州大學波士頓分校輟學後,選擇遠走高飛,跑到美國東南岸的佛羅里達,在那裡完成大學和碩士學位,專攻創作。

  學生時代的勒翰寫過太多嚴肅鬱悶的「純文學」小說,為了抒解心情,他在三週內寫成《戰前酒》初稿,歷經十餘次修改和無數次退稿,終於在老師介紹之下,找到「學姐」安.瑞騰堡擔任文學經紀人。

  事有不巧,瑞騰堡的老闆決定退休,把公司賣給另一家大型文學經紀公司。瑞騰堡決定回到紐約,在自家地下室重新開始。她告訴勒翰,新東家有意願收他為客戶,而且他們財大勢大,又有現成的人脈,應該很快可以找到買主。所以如果他決定留在原公司而不跟她「自立門戶」,她完全可以理解。

  這是個困難的抉擇,大多數人都可能選擇留下,畢竟瑞騰堡自己也出道不久,現在要重新來過,變數實在太多。但從另一方面來說,她是唯一讀過《戰前酒》而且相信其價值的經紀人。勒翰捫心自問:此等信任值多少錢?一旦出賣了這種信任,將來能否贖回?

  於是他選擇跟隨瑞騰堡。這一跟就是十五年。

  當時有四家出版社看上《戰前酒》,唯獨對安琪的家暴受虐者的身分有意見。只要改掉這個設定,他們就願意出價。勒翰堅持立場,瑞騰堡也支持他:「別理他們,她是個精彩的人物。」最後Harcourt出版社的克萊兒.魏可丹(Claire Wachtel)不顧主管反對,用僅僅八千五百美金的預付版稅簽下《戰前酒》。

  誰也沒料到,一場震撼美國出版界的風暴接踵而至:Harcourt決定縮減編制,這意味著大幅裁員與減少出書量。很不幸的,魏可丹也在資遣名單上。《戰前酒》在風雨飄搖中出版,銷量差強人意,很快被淹沒在書海之中。

  《戰前酒》合約屆滿後,勒翰與瑞騰堡追隨魏可丹的腳步,改投威廉.莫洛出版社(William Morrow)。當他們聚在一起討論寫作生涯規劃的時候,勒翰開宗明義便說:「我永遠不會寫暢銷書。」他知道自己的美學風格太黑暗,更不願像許多暢銷作家那樣被「一年一書」的出版節奏套牢。三人達成協議:不追求短線銷量,而把眼光放遠,培養死忠讀者。魏可丹保證不干預勒翰的創作方向,勒翰與瑞騰堡則同意不在預付版稅上討價還價。勒翰說他窮了一輩子,再窮幾年也沒差,從此換來創作的絕對自主權。

  勒翰、瑞騰堡與魏可丹這組鐵三角,就這麼風雨無阻並肩走過十年。他們走過出版集團的併購(威廉.莫洛出版社如今是 HarperCollins 集團的一員),走過書市潮流的消長和流轉,走過不如預期的銷售數字,走過想要說服勒翰跳槽的大經紀公司,也走過敵對出版社要重金挖角的風聲。 寫作生涯的轉捩點

  到了派崔克/安琪系列的第五集《雨的祈禱》,勒翰才首度獲得六位數的預付版稅。此時他已有大批忠實讀者,多次摘下推理大獎,眼看就能躋身暢銷犯罪作家之林,但他卻選擇中止系列,開始創作構思長達十年的《神秘河流》。

  瑞騰堡看完《神秘河流》書稿,立即明白這是勒翰寫作生涯的轉捩點,一部完全超越先前五本書的顛峰之作。她約了威廉.莫洛出版社的發行人麥可.摩里遜共進午餐,提議重談合約,成功替勒翰爭取到五本書(包含《神秘河流》與《隔離島》)總金額超過三百萬美金的新條件。

  威廉.莫洛的出版團隊為《神秘河流》擬定了精彩的宣傳方案,包括改變封面設計,揚棄過去陰沉的調性,採用更能吸引主流讀者的白色基底。書名的副標打上「小說」(a novel)而非驚悚或犯罪小說,也強調了這本書的主流文學氣息。很快他們就收到書店通路的熱烈反應,獨立書商協會將《神秘河流》列為當月頭號選書,保證給予醒目陳列,連量販店、大賣場也下單進貨。編輯或經紀人紛紛打電話給魏可丹,吵著要看樣書,她終於可以確定書會大賣。

  在天時、地利、人和齊備之下,《神秘河流》果然一舉衝上紐約時報排行榜,開出勒翰生涯來最佳成績,銷量輕鬆打破先前五部作品的總和。兩年後,克林伊斯威特改編的同名電影上映,掀起第二波銷售熱潮,也讓勒翰登上紐約時報排行榜的冠軍寶座。

準備展翅高飛的沉潛

  在這之後,勒翰完成了極具電影感的心理懸疑小說《隔離島》,接著便投入規模更龐大、困難度更高,被他視為畢生最高挑戰的寫作計畫:以二十世紀初的波士頓為背景,透過年輕警察之眼,審視左派份子的恐怖攻擊、洪水肆虐、警察罷工,以及貝比魯斯被紅襪隊賣給洋基等事件,預計共三部曲的史詩巨構。

  結果第一部《賜予之日》(The Given Day)他就寫了五年。這段期間除了小說集《科羅納多》(Coronado),沒有任何新作問世。全球讀者和出版社等得望眼欲穿,勒翰卻「不務正業」,還把短篇小說寫成劇本,搬上舞台公演。從我初讀《雨的祈禱》到《賜予之日》完稿,足足有三年之久。這是一段暴風雨前的寧靜,也是他準備展翅高飛的沉潛。只是我們難免覺得等待沒有盡頭,就像日出前的寂暗。

  在這段日子裡,《隔離島》電影毫無進展,原本要執導的沃夫岡彼得森在版權到期後就放棄拍片計畫。《再見寶貝,再見》的版權老早由班艾佛列克買下,打算找論及婚嫁的女友珍妮佛洛佩茲一起飾演主角。後來戀情告終,他又找《心靈捕手》搭檔麥特戴蒙一起寫劇本,仍沒成功。最後他決定自編自導,找來老弟凱西飾演派崔克,並力邀艾德哈里斯、摩根費里曼等演技派明星參與演出。可是沒人看好這位運氣背到極點的昔日明星,包括我自己。

  二○○七年十月,《再見寶貝,再見》的同名電影(台灣片商翻譯為「失蹤人口」)在美國上映,跌破所有專家眼鏡,爆出滿堂喝采,時代雜誌專文報導班艾佛列克「鹹魚翻身」的經過,標題「小班,我們錯了!」。史蒂芬金把「失蹤人口」選入年度十大佳片,爛蕃茄網站的評價高達百分之九十三,票房也有不俗的表現。不消說,換上電影封面的原著乘勢衝上紐約時報排行榜第三名。

全球屏息以待的《賜予之日》

  「失蹤人口」上演前一個月,勒翰交出《賜予之日》初稿。瑞騰堡立即發信各國出版社,準備在法蘭克福書展召開早餐會議,交流出版經驗和討論新書定位。我是唯一出席並要報告的版權代理,要代表台灣、大陸、泰國和印尼出版社發言。

  會議當天,我和幾位台灣出版社的朋友找不到地方,繞了半天路才抵達德國館的會議室。現場已經全員到齊,有如梵諦岡的樞機大會,來自十幾個國家的發行人和總編輯環桌而坐。面對大陣仗已經讓我緊張萬分,遲到無異雪上加霜,幸好瑞騰堡面帶微笑引導我到對面僅剩的空位,可是老天,我就坐在魏可丹旁邊,而且這位叱吒美國出版界的大編輯正在發言!

  她迅速勾勒出《賜予之日》的特色和定位,強調這將是威廉.莫洛出版社的二○○九年度出版盛事。接著各國代表陸續分享他們的出版經驗,例如《隔離島》在瑞典創造了十五萬冊的驚人銷量;又如匈牙利出版解禁沒幾年,通俗小說才剛萌芽;日文版為了讀者偷看驚人結局而把《隔離島》最後一章封住,成功創造話題;義大利出版社則擔心國內讀者完全不懂棒球規則,讀起《賜予之日》會有困難;還有英國鬧得沸沸揚揚的女童失蹤案竟和《再見寶貝,再見》離奇相似,導致片商緊急取消「失蹤人口」上片。

  這場出版交流盛況空前,除了經驗分享,當然也有幾分「激勵士氣」的意味。我彷彿見到了二○○一年《神秘河流》出版時那種萬事具備的氣勢。書展結束後,又傳出《隔離島》電影有了全新進展,李奧納多狄卡皮歐將與大導演馬丁史柯西斯聯手將小說搬上大銀幕。這對黃金組合簡直就是票房與得獎的保證,而且在劇本完成、資金到位,檔期也已敲定的情況下,二○○八上半年就要開拍!

  行文至此,對於勒翰作品如何好看我沒有著墨太多,因為我形容不出他的好,也不想破壞你的閱讀樂趣。我更想述說勒翰成功的故事,一個關於堅持理想、關於忠誠與勇氣的故事。

  如果你已經認識丹尼斯.勒翰,自然知道他的作品有多好。如果你還不認識他,那麼你很幸福,因為你即將認識一位偉大的美國小說家,因為你還有好多書可以趕進度,而《再見寶貝,再見》就

內文試閱

  在這個國家裡,每天有兩千三百名兒童列報失蹤。

  其中絕大多數是雙親之一從另一方處劫持自己的子女,並且超過半數以上的時間,孩子的下落明確無慮。這些孩子大都在一週內,就回到家。

  兩千三百名孩童當中有另一部分,是自行離家出走。同樣的,其中大部分並不會失蹤很久,通常他們的所在地不是立刻被發現,就是很容易被查明──友人家中是最常見的去處。

  失蹤兒童的另一種類型,是拋棄──被逐出家門的,或是雙親決定不去追尋的離家孩童。通常在庇護所、公車總站,紅燈區的街角滿是這樣的孩子,到了最後,有些甚至進了監獄。

  在這些國內每年列報失蹤超過八十萬名的孩童當中,只有三千五百至四千名,被司法部歸類於非家庭性挾持,或者是警方排除家人挾持、逃家、雙親棄養,或是孩子迷途或受傷的案例。

  這些案例中,每年有三百名兒童消失蹤影,沒有再回到家中。

  沒有人──不管是家長、友人、執法人員、孩童照護機構,或是失蹤人口中心──知道這些孩子行蹤何在。可能進了墳墓;進了戀童癖的地窖或家中;也許進入到空無,在宇宙構造中的洞孔之中,再也不會有人聽聞。

  不管這三百個孩子去了哪裡,他們依然無影無蹤。聽過他們案例的陌生人,心頭也許會被他們縈繞個短暫的時間,對於摯愛的人,則會停留較久。

  沒有留下可以證明人已離世的身軀,他們沒有死去。他們讓我們意識到空無的存在。

  而他們依然音訊杳然。

  「我的妹妹,」里奧納.麥克雷迪說道,一邊在我們位於鐘樓的辦公室內踱步,「日子過得相當艱苦。」里奧納高頭大馬,臉部好似獵犬般稍微下垂,寬大的肩膀從鎖骨開始往下傾斜,似乎有種我們看不見的東西壓在上方。毛茸茸的臉上帶著害羞的微笑,結繭的手掌緊握。他穿著UPS快遞人員的棕色制服,強健的雙手搓弄著搭配成套的棕色棒球帽帽緣。「我們的老媽是個──呃,老實說,是個嗜酒如命的人。在我們兩人都還是孩子的時候,就離開了。如果你是這樣長大,也許你──我猜──會有許多怒氣。要花上一段時間,才能步入正途,弄清楚自己生命的方向。不單是海倫。我是說,我自己也有一些嚴重的問題,二十多歲的時候也狠狠爆發過,我也不是什麼天使般的人。」

  「里奧納,」他的妻子說。

  他對她抬起一隻手,似乎是說他必須要現在傾吐,否則再也說不出口。「我很幸運,遇見了碧翠絲,整頓了我的生命。我要說的是,肯錫先生,珍納洛小姐,如果有人給你們時間,給一些喘息的機會,人是會長大的,這就是我要說的。也許吧。因為她的日子艱苦,而且……」

  「里奧納,」他的妻子說了,「不要替海倫找藉口。」碧翠絲.麥克雷迪一隻手梳弄著草莓色的頭髮說道,「蜜糖,坐下,拜託。」

  里奧納說:「我只是想解釋,海倫的日子不好過。」

  「你也一樣,」碧翠絲說,「但是你是個好父親。」

  「你們有幾個孩子?」安琪問。

  碧翠絲露出微笑。「一個,叫做麥特,五歲了。在我們找到愛曼達之前,他會和我弟弟和弟媳待在一起。」

  提到兒子,里奧納似乎振作了一些。「他是個美妙的孩子,」他說,為了自傲,看來幾乎要感到羞赧。

  「愛曼達呢?」我問。

  「她也是個很好的孩子,」碧翠絲說,「而且讓她一個人流落在外,太過年輕了。」

  愛曼達.麥克雷迪三天前在這個街坊失蹤。自此之後,整個波士頓似乎都一心尋找她的下落。警方的投入,比四年前為了墮胎診所槍擊案去搜尋約翰.薩奇的人力還要更多。市長召開記者會,信誓旦旦,在找到女孩之前,不會有任何事務比這件失蹤案件來得優先。媒體祭出大篇幅版面:每天早晨兩大報的頭版,加上晚間三家主要有線電視台的頭條消息,在肥皂劇和脫口秀之間,還有每個鐘點的更新訊息。

  而三天了──音訊全無。一點蛛絲馬跡也沒有。

  愛曼達.麥克雷迪消失之前,在世上度過了四年又七個月的時間。她的母親在週日晚間將她放上床,八點半左右檢視過孩子,而第二天早上,在九點過後沒多久再看向愛曼達的床鋪,只見到床單上女兒躺過的痕跡。

  海倫.麥克雷迪為女兒鋪排好的衣物──粉紅色的恤衫、丹寧短褲、粉紅色的襪子,以及白色的球鞋──全都失去蹤影,此外還有愛曼達最喜歡的娃娃:一個三歲金髮女孩的複製品,與小主人有著令人毛骨悚然的相似程度,愛曼達將它取名為小豆子。房間裡並沒掙扎的跡象。

  海倫和愛曼達住在一棟三層樓屋舍的二樓,可能是有人在愛曼達的臥室窗口下架了一座梯子,推開紗窗入內綁走小女孩,但是機會並不大。紗窗和窗台並沒有被動過手腳,屋子基座的地面也沒有擺放過階梯的痕跡。

  可能性較高的是,假設一名四歲大的孩子並非突然在半夜裡決定自行離家,就是下手挾持的人沒有撬開門鎖也沒有破壞門框上的鉸鏈,直接打開前門就進到公寓內;因為門沒有上鎖,這些舉動都不必要。

  在媒體披露這個資訊之後,海倫.麥克雷迪遭到大肆撻伐。在她的女兒失蹤二十四小時之後,波士頓小報《新聞報》呼應了《紐約郵報》,刊出頭版標題:

  請進:小愛曼達的媽沒鎖門

  標題下有兩張照片,一張是愛曼達,另一張則是公寓的門。門被打了開來。警方說明,這並非發現愛曼達.麥克雷迪失蹤當天早晨的情況。門的確是沒有上鎖;但並非大大敞開。   儘管如此,大部分的市民並不在乎這個區別。海倫.麥克雷迪將四歲大的女兒單獨留在未上鎖的公寓裡,自己則到隔壁友人朵蒂.馬修家中。她在那裡和朵蒂一起看電視:兩齣情境喜劇和一部當週電影:由蘇珊.桑瑪(Suzanne Somers)和湯尼.寇帝斯(Tony Curtis)主演的《她父親的罪孽》(Her Father’s Sins)。在新聞之後,她們還看了一半的《娛樂夜線週末特輯》(Entertainment Tonight Weekend Edition),之後海倫才回到家中。

  愛曼達.麥克雷迪單獨被留在未上鎖的公寓裡,為時大約三小時又四十五分鐘。據猜測,就在這段時間的某一刻,她不是自己溜出家門,就是被挾持了。

  安琪和我就像城裡的其他人一樣,密切注意著這個我們不解程度不下於其他任何人的案子。我們知道,海倫.麥克雷迪通過了為女兒失蹤而做的測謊測驗。警方毫無任何可以追尋的線索;根據流言,他們還去請教了靈媒。在那個秋老虎發威的夜晚,大多數的窗戶都敞開,不時有行人蹓躂,街坊鄰居卻都沒見到任何可疑之事,也沒聽到任何像是孩童的哭叫聲。沒有人記得自己曾經見過一個四歲孩童獨自遊蕩,也沒見到帶著孩子,或是攜帶看來不尋常包裹的嫌疑人等。

  就任何人的看法,愛曼達.麥克雷迪完全銷聲匿跡,好像她從來不曾出生過。

  碧翠絲.麥克雷迪,也就是她的舅媽,今天下午打了電話給我們。我告訴她,上百個警員、半數波士頓記者團,以及千百個市井小民已經為她外甥女有所付出,我們實在沒有太多能做的事。

  「麥克雷迪太太,」我說,「把錢省下來。」

  「我寧願救我的外甥女,」她說。

  現在,當週三傍晚交通尖峰減緩成下方街道遠遠的響聲和引擎的低鳴時,安琪和我坐在位於多徹斯特,聖巴托洛穆教堂鐘樓的辦公室裡,聆聽愛曼達的舅媽和舅舅陳述案情。

  「愛曼達的父親是誰?」安琪說。

  重擔似乎再次壓上里奧納的肩頭。「我們不知道。我們認為是一個叫陶德.摩根的傢伙。他在海倫一懷孕時,就離開城裡,自此沒人有他的消息。」

  「儘管如此,這張人父的可能名單很長,」碧翠絲說。

  里奧納低頭看著地板。

  「麥克雷迪先生,」我說。

  他看著我。「叫我里奧納。」

  「請,里奧納,」我說,「請坐下來。」

  稍微掙扎了一下之後,他將自己安置在辦公桌對面的小椅子上。

  「這個陶德.摩根,」將這個名字在筆記紙上寫下來之後,安琪說話了。「警方知道他的下落嗎?」

  「德國,曼海姆,」碧翠絲說,「他隨軍隊派駐在那裡。當愛曼達失蹤時,他人在基地裡。」

  「他們有沒有將他視作嫌犯?」我說,「他不可能雇用個朋友來下手嗎?」

  里奧納清清喉嚨,再次望向地板。「警方說,我妹妹讓他感到困窘,而且,他反正也不覺得愛曼達是自己的。」他抬起頭,用迷失又溫和的雙眼看著我。「他們說,他的反應是『如果我想要個抱著毯子的小鬼頭又拉又叫的,大可以找個德國種。』」

  當他必須用「抱著毯子的小鬼頭」稱呼自己的外甥女時,我可以感受到那波衝擊他的傷痛,我點點頭。「告訴我有關海倫的事,」我說。

  值得一提的並不多。海倫.麥克雷迪比里奧納小四歲,也就是二十八歲。年少時便從雷恩紀念高中休學,從來就沒有拿到過她聲稱得到的GED文憑。十七歲時,她與一名大她十五歲的男人私奔,在新罕布夏的一處拖車營地一起居住六個月之後,海倫帶著一臉瘀青,和三次墮胎的頭一次經驗回到家裡。從此之後,她做過各種各樣的工作:Stop & Shop賣場收銀員、Chess King服飾店的職員、乾洗店助手、優比速接待員等,但從來無法在任何一處工作超過十八個月。自從女兒失蹤之後,她離開在Li’I Peach便利商店樂透機台的兼職工作,並且看不出她有任何回到工作崗位上的打算。

  「雖然這樣,她鍾愛小女孩,」里奧納說。

  碧翠絲看來似乎抱持著不同的看法,但是她沒有說話。

  「海淪目前在哪裡?」安琪問。

  「在我們家裡,」里奧納說,「我們接觸過的律師說,最好盡量不要讓她露面。」

  「為什麼?」我問。

  「為什麼?」里奧納說。

  「是啊。我是說,她的孩子失蹤了。難道她不應該出面呼籲大眾嗎?至少拉攏鄰居?」

  里奧納張開嘴,然後又閉上。他低下頭看著自己的鞋尖。

  「海倫不急於這麼做,」碧翠絲說。

  「為什麼不?」安琪問。

  「因為……呃,因為她是海倫,」碧翠絲說。

  「警方有沒有監聽她住處的電話,以防有人要求贖金?」

  「有的,」里奧納說。

  「但是她人不在那裡,」安琪說。   「這對她來說太沉重,」里奧納說,「她需要隱私。」他伸出手,看著我們。

  「喔,」我說,「她的隱私。」

  「當然了,」安琪說。

  「聽著,」──里奧納又開始揉弄帽子──「我知道這聽起來像什麼。我真的知道。但是每個人都有不同的方式來表達憂慮。對吧?」

  我不太真誠的點頭。「如果她墮過三次胎,」我說,里奧納瑟縮了一下,「她為什麼會決定生下愛曼達?」

  「我想,大概她認為時候到了。」他向前傾著身子,臉色豁然開朗。「在懷孕期間,你看得出她有多麼興奮。我是說,她的生命有了目的,你們知道嗎?她確定那孩子會讓一切進入佳境。」

  「對她而言,」安琪說,「對孩子來說呢?」

  「我當時也這麼認為,」碧翠絲說。

  里奧納轉向兩個女人,雙眼情急圓睜。「她們對彼此都好,」他說,「我相信的。」

  碧翠絲看向自己的鞋子。安琪看著窗外。

  里奧納又看向我。「她們的確是這樣。」

  我點頭,他獵犬般的臉孔像是得到解脫一般往下垂。

  「里奧納,」安琪說,仍然看著窗外,「我讀了所有的新聞報導。似乎沒有人知道會有誰帶走愛曼達。警方陷入困境,而根據這些報導,海倫也同樣聲稱完全不知道會是誰下手挾持。」

  「我曉得。」里奧納點頭。

  「那麼,好。」安琪的視線從窗外轉回里奧納身上。「你認為發生了什麼事?」

  「我不曉得,」他說,把帽子抓得緊到讓我以為他會把它扯破。「好像她憑空就消失了。」

  「海倫有沒有和什麼人約會?」

  碧翠絲輕蔑的一哼。

  「任何固定對象?」我說。

  「沒有,」里奧納說。

  「報章暗示她和某些聲譽不佳的角色鬼混,」安琪說。

  里奧納聳肩,好像那是理所當然。

  「她都在菲摩爾酒栓酒吧廝混,」碧翠絲說。

  「那是多徹斯特最大一處低級酒吧,」安琪說。

  「想想看,有多少酒吧會以此為榮,」碧翠絲說。

  「沒那麼糟,」里奧納說,看著我尋求支持。

  我舉起雙手。「我通常都會帶槍,里奧納,但是進到菲摩爾還是會讓我緊張。」

  「菲摩爾並且是個知名的毒蟲酒吧,」安琪說,「古柯鹼和海洛英在裡面進進出出的,就跟辣雞翅一樣。你妹妹有吸毒的問題嗎?」

  「妳是說,像海洛英這種東西嗎?」

  「他們是說,任何像毒品的那種東西。」碧翠絲說。

  「她抽一點大麻,」里奧納說。

  「一點?」我問道。「還是很多?」

  「很多是多少?」他說。

  「她的床頭桌上有沒有抽大麻用的水菸斗或菸蒂夾?」安琪問道。

  里奧納瞇著眼睛看她。

  「她沒有對任何毒品上癮,」碧翠絲說,「她只是試試。」

  「古柯鹼嗎?」我說。

  她點頭,里奧納吃驚的看著她。

  「藥丸?」

  碧翠絲聳肩。

  「針筒?」我說。

  「喔,沒有,」里奧納說。

  碧翠絲說:「據我們所知,是沒有。」她想了一下。「沒有。整個夏天她都穿著短褲和背心上衣,如果有,我們會看見痕跡的。」

  「等等,」里奧納舉起一隻手。「等一下。我們應該是要尋找愛曼達,而不是討論我妹妹的習性。」

  「我們必須要知道有關海倫的一切,以及她的習慣和友人,」安琪說,「一個孩子失蹤了,通常原因不會離家太遠。」   里奧納起身,影子落在書桌上方。「那是什麼意思?」

  「坐下,」碧翠絲說。

  「不,」他大聲說。「好嗎?不。」他往下看著自己的妻子。「她不是個罪犯,好嗎?她是個失去孩子的女人。妳懂嗎?」

  碧翠絲往上看著他,臉色難以捉摸。

  「里奧納,」我說。

  他朝下瞪著妻子,然後再次看向安琪。

  「里奧納,」我又開口,他轉過來看我。「你自己也說過的,愛曼達就像是憑空消失。好,有五十名警力在搜尋她,也許還要更多。你們兩個人也好好想過這件事。街坊鄰居……」

  「是啊,」他說,「有很多人,他們很幫忙。」

  「好,那麼她在哪裡?」

  他瞪著我看,好像我會突然把她從抽屜裡拉出來。

  「我不知道。」他閉上雙眼。

  「沒有人知道,」我說,「如果我們要去調查這件事──我不是說一定會去……」

  碧翠絲在椅子上坐直身子,嚴正的看著我。

  「但是,如果我們這麼做,我們必須假設如果她被劫持,應該是接近她的人所為。」

  里奧納坐了回去。「你們認為她是被帶走的。」

  「你不這麼想嗎?」安琪說,「一個四歲大的孩子獨自一人溜出去,不會過了幾乎三整天,還沒被人看見。」

  「是啊,」他說,至今才面對一個早已知曉,卻又極力抗拒的事實。「是啊,你們可能沒錯。」

  「所以我們現在要怎麼做?」碧翠絲問。

  「妳要知道我真正的看法嗎?」我說。

  她微微昂首,雙眼穩穩直視我的眼睛。「我不確定。」

  「你們有個即將入學的兒子,對吧?」

  碧翠絲點頭。

  「把要花在我們身上的錢留下來,放在教育費用上。」

  碧翠絲的頭沒有動;依然微微向右抬,但是有那麼一下子的時間,看來卻好像有人打了她一巴掌。「你們不接這個案子嗎,肯錫先生?」

  「我不確定這有什麼意義。」

  碧翠絲的聲音在小辦公室裡揚了起來。「一個孩子……」

  「失蹤了,」安琪說,「沒錯。但是很多人都在找她。有大規模的新聞版面報導。城裡的每個人都知道,也許州境裡大多數的人也都知道她的長相。而且,相信我,這些人的眼睛都在尋找她。」

  碧翠絲看向里奧納。里奧納對她微微一聳肩頭。她把視線從他身上移開,再次鎖住我的雙眼。她是個嬌小的女人,不超過五呎三吋,蒼白的心型臉上散布著與頭髮同色的雀斑,鼻頭和下巴帶著孩童般的圓潤,雙頰骨像是橡木的果實。但是,她同時也具備堅忍的力量,似乎寧死不屈。

  「我來找二位,」她說,「因為你們尋人,這是你們的工作。你們找到那個在幾年前殺了好些人的男人,你們救了遊樂場的那對母子,你們……」

  「麥克雷迪太太,」安琪說,舉起了一隻手。

  「沒有人希望我到這裡來,」她說,「海倫不要,我丈夫也不肯,更別說是警察。『妳這是在浪費錢,』每個人都這麼說。『她又不是妳的孩子,』人們說。」

  「甜心,」里奧納把手放在她手上。

  她拿開他的手往前靠,直到雙臂撐住我的辦公桌,一雙藍眸盯住我的眼睛。

  「肯錫先生,你可以找到她的。」

  「不,」我輕聲說,「如果她藏得夠好,如果和我們一樣精於尋人的人也找不到,那我們就找不到。我們只是額外的兩名人手,麥克雷迪太太。不過如此。」

  「你的重點是什麼?」她的聲音再次下沉,並且冰冷。

  「我們的重點,」安琪說,「是多兩雙眼睛,會有什麼幫助呢?」

  「那麼又有何傷?」碧翠絲說,「你們可以告訴我嗎?會造成什麼傷害?」

延伸內容

一個伸手可及的心碎故事


◎文/冬陽

  出道十四年,完成七部作品,並拿下多項小說大獎,丹尼斯.勒翰早已是美國各大暢銷書榜上的常客且作品已陸續譯介到全球二十餘國,叫好又叫座的寫作實力早受各界肯定,其中三部作品更獲好萊塢青睞陸續改拍成電影:《神秘河流》風光摘下兩座奧斯卡獎,二○○七年十月在美國上映的《再見寶貝,再見》已為班艾佛列克拿下兩座最佳新銳導演獎,《隔離島》將由馬丁史柯西斯執導、李奧納多狄卡皮歐擔綱演出,預定二○○九年上映……眾多光環加諸其身,四十三歲壯年已有如此成就,中國時報開卷版還曾以「美國最走運的小說家」為題介紹勒翰,顯示台灣也有不少關心勒翰的愛讀者──

  那麼,勒翰的小說魅力究竟何在?

  或許是因為故事離我們的距離,竟就在伸手可及之處。

  勒翰久居波士頓,但他寫以私家偵探派崔克與安琪為主角的故事時,並非僅僅為了挖掘這座城市底層犯罪的陰暗醜陋面,消費城市之惡以築個人寫作之功名爾爾。班艾佛列克完成《再見寶貝,再見》電影接受媒體訪問時便曾表示,他不是為了拍一部電影而隨意挑選一部小說來改編製作,同住波士頓的他對勒翰用寫實的筆法書寫城市犯罪與社會邊緣問題深受感動,因此將這部作品搬上大銀幕。小班的這番話正點出了勒翰小說的風格與特殊之處:他擅長處理法律道德上的灰色地帶、深究善惡二元的模糊界線,再從個性鮮明的登場人物中探問人性可能的應對變化以及複雜互動,留給讀者一塊咀嚼思考的空間。

  在勒翰的作品中,犯罪題材不過是誘人入彀的甜美外衣,私家偵探是帶動故事進行的功能角色,最後找出犯人並釐清真相是為了推理小說架構中令人心安的傳統結局,然而勒翰花更多心思著墨且更值得我們細細閱讀感受的,是經歷過此一事件每一重要的參與者,他們過去的養成與未來的變化。

  於是,勒翰的小說打破了文化時空的隔閡,甚至在全球化的變遷過程中,城市地域的標記已不再特別,犯罪與社會問題還都一致了起來。就拿《再見寶貝,再見》中的失蹤兒童案為例,不會只發生在波士頓這座城或美國這個國家,那不是我們在加油站的牆柱上、電視報章的廣告中、網頁閃爍的一角就可以看到的嗎?失蹤後帶來的靜默對親人來說卻是最淒厲的吶喊尖叫,一般人可曾感受過?

  善說故事的勒翰要說的還不只如此,原本看似凶惡的綁架失蹤案背後,似乎還有更大的陰謀持續進行著,爆炸性的真相會將故事帶往何方?失蹤的孩童究竟是生是死?我的文字暫且引導至此,請您翻開下一頁,親自伸手碰觸這個故事吧。

作者資料

丹尼斯.勒翰(Dennis Lehane)

一九六五年八月四日出生於美國麻州多徹斯特,愛爾蘭裔,現居住在波士頓。八歲便立志成為專職作家,出道前為了磨練筆鋒、攥錢維生,曾當過心理諮商師、侍者、代客停車小弟、禮車司機、卡車司機、書店門市人員等,以支持他邁向作家之路的心願。 一九九四年以小說《戰前酒》出道,創造了冷硬男女私探搭檔「派崔克/安琪」系列,黑色幽默的對話與深入家庭、暴力、童年創傷的題材引起書市極大回響,五年內拿下美國推理界夏姆斯、安東尼、巴瑞、戴利斯獎等多項重要大獎,外銷二十多國版權,並以此系列寫下北美一百三十萬、全球兩百四十萬冊的銷售成績。 勒翰真正打入主流文學界,登上巔峰的經典之作是獨立《神祕河流》。小說受好萊塢名導克林伊斯威特青睞改拍成同名電影,獲奧斯卡六項提名,拿下最佳男主角、男配角兩項大獎,小說也因此一舉突破全球兩百五十萬冊的銷售佳績。二○○七年,好萊塢男星班艾佛列克重返編劇行列,取材勒翰的派崔克/安琪系列第四作改拍成同名電影《再見寶貝,再見》(中文片名:失蹤人口),首週便登上北美票房第六名。艾佛列克接受媒體訪問時表示,勒翰的作品氣氛懸疑、人物紮實,以寫實的筆法書寫城市犯罪與社會邊緣問題,是他將小說改編搬上大銀幕的主要原因,原著小說也隨之攻占紐約時報暢銷小說榜第三名。 二○一○年二月,勒翰另一部暢銷小說《隔離島》也搬上大銀幕,由馬丁史柯西斯執導、李奧納多狄卡皮歐主演,本片是兩人繼《神鬼無間》後再次攜手合作,這也是馬丁史柯西斯首次嘗試驚悚懸疑風格的影劇作品。 近年勒翰投入影視編劇及製片工作,參與作品包括史蒂芬.金小說改編影集《賓士先生》及《局外人》,但也持續在犯罪小說領域創造佳績,以《夜行人生》和《為你沉淪》分別奪得愛倫坡獎、入圍英國犯罪作家金匕首獎。 相關著作:《黑暗,帶我走》

基本資料

作者:丹尼斯.勒翰(Dennis Lehane) 譯者:蘇瑩文 出版社:臉譜 書系:派崔克/安琪私探系列 出版日期:2012-08-13 ISBN:9789862351925 城邦書號:FR5404X 規格:膠裝 / 黑白 / 440頁 / 14.8cm×21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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