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防詐騙
423世界閱讀日加碼
目前位置:首頁 > > 文學小說 > 翻譯文學 > 東洋文學
回憶‧撲克牌
left
right
  • 書已絕版已絕版,無法販售

內容簡介

十三篇短篇小說,收錄作者向田邦子榮獲日本直木獎名作《水獺》、《狗屋》與《花的名字》。十三篇故事均以家庭為主題,有些故事探討父母子女間的關係,有些故事在描述夫妻間的猜疑,還有手足間相互競爭的情節。 【名家推薦】 ◎「向田女士有本事把俯拾皆是的小事轉化成創作的好材料。……她的寫作手法,拿書法來做比方,是遒勁纖細,卻又飽含墨汁。這一點真可說是其人特有的絕活!」 -水上勉 (日本知名作家) ◎「最令人震動的感情,往往是作者沒有直接寫出來的感情,正是因為沒有明講出來,所以讀者在自己心裡明白了。最意味深長的吻,總是作者沒有寫出來,因此所有的讀者都在自己心裡完成的那一個﹔最溫暖的擁抱,總是故事裡一再錯過了,而讀者心裡依舊迫切期待的那一個﹔最深切的原諒,大概是沒有說出來,卻蘊含在眼神裡的那一個。」 -柯裕棻 (知名作家) ◎「向田邦子以平和的語氣,娓娓道來十三則日常家庭的故事,表面上不動聲色,但卻又無處不湧動著人性的深淵,慾望、謊言、背叛、寂寞、猜疑與痛苦,彷彿是在一片光滑的玻璃之上,正產生向四面崩潰的蛛網裂痕,而發出了一股若有似無、卻令人不禁顫慄的、細小的尖叫聲。」 -郝譽翔 (知名作家)

內文試閱

花的名字

  將剩布做成的墊子墊在電話底下時,丈夫松男曾說:「什麼呀,這是?」

  「我從小家裡就沒有椅墊,不也一樣長大成人了嗎!」

  言下之意是看不慣機器也跟人家學起了享受。

  電話如果沒有東西墊著,鈴聲響時,聲音會太粗野、太刺耳。常子差點就要脫口這麼回答時,還好又將話吞了回去。因為在丈夫面前,什麼「神經大條」啦、「粗野」之類的字眼都是禁忌。

  今年冬天起,常子開始有手腳冰冷的毛病。或許是這個原因,她看到赤裸的電話就擱在白色樹脂加工的底座上,總覺得電話屁股會好冷的樣子。當她半開玩笑地如此解釋時,松男便不再多說什麼,拿著浴巾一邊擦背一邊走進房間裡。

  年紀都已經將近五十了,寬廣的背部有許多水珠滴流,似乎最近他又胖了一圈。

  年輕的時候並不是這樣的。

  在還談不上是夫妻吵架的小爭執中自知理虧時,丈夫會立即轉過瘦削的肩膀,腳步聲粗魯地回房間睡覺。他的背影彷彿仍堅持說:「那又怎麼樣!」

  這麼說來,在那樣的夜晚,身旁的被窩肯定會有手伸過來。性急如他非得在當天把事情解決清楚,確定自己處於優勢才肯罷休。黑暗中被壓得死去活來時,常子總覺得這情景就像是刊在報紙角落的摔角勝負表一樣。一句話也不說,在常子的左耳邊吐出心中堆積的怨氣,突然間力道加重了。最後在自己的名號上面打上勝利的白星便呼呼大睡。

  然而如今已不再有這種情形了。

  不到五分鐘便能聽到他鼾聲大做。

  二十五年的歲月,為丈夫的背增添了血肉。對於日常生活中的瑣事,他嘴裡或許會說幾句,但最後還是會聽從常子的意見。

  聽見了「國歌」的聲音。

  是來自隔壁鄰居家的電視機。不知道為什麼,似乎他們家總是要看到演奏國歌才肯關掉電視。

  已經讀大學的兒子和女兒還在外面鬼混沒有回家。覺得電話鈴聲太吵、太刺耳,所以要墊塊布,或許正代表了常子經常一個人守在家中等候的證據吧?一家四口聚集在客廳喝茶聊天時,是不會聽見隔壁家的「國歌」的!   自從裝上墊子後,常子發現自己的內心裡似乎期待著有人打電話過來。電話鈴聲很明顯地變的圓潤溫暖許多了。為了測試這種變化,有電話過來是令人高興的。

  而且最近電話的每次鈴響都能帶來好消息。大兒子的工作已經內定、丈夫高昇會計部經理等都是透過這具電話得知的。出門購物時不慎將母親遺留給她的錢包丟失了,接到超市店員「拾獲裡面錢財已被掏空的錢包一只」的通知,也是這溫馨祥和的鈴聲。

  常子在廚房削馬鈴薯。因為是去年收成的馬鈴薯,上面發了許多芽。使用菜刀尖端挑掉芽眼時,想起了母親第一次教她使用菜刀的情景。記得當時削的也是馬鈴薯。

  「馬鈴薯的芽眼有毒。」

  印象中母親似乎還說過和薄荷一起食用會致死。一邊吃著咖哩飯和可樂餅,猛然想起白天在外面吃了薄荷糖,頓時擔心地不知所以。那是幾歲時候的事呢?

  客廳裡電話鈴聲響了。

  常子十分滿意這溫柔的響聲,很高興地答應了一聲,小跑步地上前接電話。

  聲音愉悅地報上姓名後,

  「請問是松男的太太嗎?」是以前沒聽過的女人聲音。

  「請問哪裡找?」

  對方沉默了一下說:「我是受妳先生照顧的人。」

  這回輪到常子說不出話了。

  覺得驚訝卻又不很意外。   這兩種感覺就像理髮廳紅藍兩色的旋轉招牌一樣,在腦海中不斷地轉動。

  能否瞞著妳先生,我們見一面?就是今天,妳現在有沒有時間呢?對方的語氣像是談論別人的事情一樣。

  黑色電話線路的那頭是一片黑暗,一個女人坐在黑暗中。看不見她的臉和身體,只知道她和自己一樣手拿著聽筒坐著。年紀或許是常子的一半,也可能再大一點,似乎不像是個生手。

  常子發現自己經常把玩墊子四角垂掛的紅色流蘇,已經因為油垢有些髒了。怎麼還不到一個月,就變成如此討人厭的顏色了呢?

  她跟對方約好傍晚在飯店的大廳見面。

  「可是我不知道妳長的什麼樣子呀!」她才這麼回答,對方便輕笑一聲說:「我認識妳呀。」

  為什麼她會認識我?難道是丈夫給她看過家人的照片嗎?常子知道自己的腋下開始冒汗了。

  最後當常子問起女人名字時,不禁再一次驚嚇地說不出話來。因為她聽到是「Tsuneko」。心想丈夫居然找了一個跟自己一樣名字的女人,但立刻就發覺是她聽錯了,女人說的是「Tsuwako」。為了小心起見,常子又再問了一次。

  「是Tsuwabuki(譯者註:山菊,因為用在人名,無法意譯,所以直接使用漢字石蕗)的Tsuwa。」

  「就是寫成石蕗……」

  「不,我的名字是用片假名寫的。」

  掛上話筒後,常子呆坐在原地好一會兒。馬鈴薯的澱粉沾在黑色話筒上,留下了白色指印。

  突然間她覺得好笑,笑的直不起腰來。因為她發現女人的名字居然跟花的名字一樣。   結婚之前,松男對花的名字幾乎一無所知。

  櫻花、菊花和百合。

  他所知道就是這些。但再仔細一問,似乎連這三種也會搞混了。

  「唯一對櫻花,我很有自信。因為那是我中學時的校徽。」

  看他自信滿滿的,便考他櫻花和梅花如何區別,頓時又變得不可靠了。

  「也許還是算了吧。」

  常子回到家後,不禁嘆了一口氣。

  想到今後漫長的一生,要跟這個對什麼花開了什麼花謝了漠不關心的男人共渡,年方二十的常子覺得似乎太過悽涼了。

  可是常子的母親卻突然對這樁婚事很感興趣。

  她說這種男人才能讓妻子幸福。

  「看妳爸爸就知道!」

  常子的父親,說的好聽點是興趣廣泛,說的明白點則是樣樣精通卻窮困一生。拿起了魚,能夠裡乾淨做成生魚片;玩結繩,打得比母親做的還漂亮;也懂得女人和服的知識,選花樣配色他是一流,所以搭訕女人的甜言蜜語應該也很厲害吧?身為公務人員,一輩子沒什麼出頭;但似乎在常子所不知道的情況下有些風流韻事。

  在母親的慫恿下,下一次跟松男見面時,他自言自語地表示:「我其實有缺陷。」

  常子不禁抬頭看著這個比自己高出一個頭的大男人。

  他說自己從小到大,父母便衣為要求要考上名門學校,成績要名列前茅。所以滿腦子裡都是數學、經濟學原理。一路走來只知道看著前方。

  「假如我們能結婚,妳可以去學插花,然後回來教我。」

  常子差點就要撲進松男懷裡。因為要顧到一個女孩子家的尊嚴她克制住自己,但松男立刻伸出青筋暴露的大手執起了常子的小手。

  只要你不嫌棄,我願意教你。

  不管是花的名字、魚的名字還是蔬菜的名字。   松男遵守了約定。

  蜜月旅行一回來,就讓常子跟附近的花道老師學插花。一個禮拜一次的上課日,下班後他便直接回家。草草吃完晚餐,便要求常子表演今日所學,認真的眼神就像是觀摩手術的實習醫生一樣。嘴裡還不厭其煩地反覆詢問:「這是什麼花?」

  學習插花的夜晚,也一定會動作粗魯地向常子求歡。新婚當時沒有發覺,直到婚後五年,在偶然的機會裡常子看到丈夫的記事簿才恍然大悟。

  松男當天會將常子告訴她的花名記在記事簿上,就像這樣:

  三月×日 喇叭水仙(黃色)
  繡線菊(白色)

  而且還會在當天的最後一個欄位上標上一個符號,寫上實行二字,並在旁邊加框。追溯之前的紀錄,幾乎毫無例外。   應該也是在那段期間吧?

  丈夫有時會心情會很好地深夜回來。

  說是被上司招待回家,看見上司夫人裝飾在和室裡的插花,用的是行家愛用的花材,同行的人裡面只有松男說的出花的名字。

  丈夫不斷提起被上司夫婦誇獎「真是對你刮目相看呀」,然後五體投地地對常子說:「這都是妳的功勞。」

  那是常子頭一次看見丈夫因為被上司賞識而高興莫名。想到這個人居然也有世俗的一面,雖然覺得內心有點失望,但聽到他說「因為妳的關係,讓我比較有人性了」,感覺倒也不壞。

  關掉電燈後,心中有種準備接受丈夫粗魯求歡的心情。

  或許是那一夜房事的關係吧?之後常子便小產了。如果出生的話,就是第三個小孩。

  日常生活的鎖事從妻子那裡學習,當天晚上松男便用熱情回報的習慣,從這時候起也很自然地沒有了。

  因為松男本來就是對時間、規則很一板一眼的人,也可能是因為小產的關係讓他有所警戒。

  而且也沒有必要再教他什麼了。

  鱸魚和鯔魚的不同。燕魚和鯧魚的味道差別。菠菜和小松菜。鴨兒芹和芹菜。

  這些他都已經能夠區別了。

  他也知道所謂的狗,並非只是一種動物。而是有秋田犬、土佐犬、柴犬、牧羊犬、大麥町等不同的種類。

  然而習慣是很可怕的,她常常會不自覺地要求丈夫複習。

  松男嘴裡雖然表示「真是囉唆,我都知道了啦」,卻還是回答:「像貍貓的是暹羅貓,像狐狸的是波斯貓。」

  「反過來才對吧。」

  這些細節,還是常子比較拿手。

  只有一點仍然跟二十五年前一樣,如果不提醒他的話,一年到頭那怕汗流浹背他都會穿著冬衣。穿上常子遞給他的內衣褲,他說:「我不會配色。」

  然後繫上常子幫他選好的領帶。婚喪喜慶等交際應酬、被屬下拜託當媒人的致詞等,也都是按照常子說的作。

  除了被大女兒嘲笑是「具體白痴」外,他就跟普通的父親沒什麼兩樣。

  雖然會做事,升遷也比別人快,但是他那一板一眼的個性和寫字難看的缺點,讓常子相信丈夫不會在外面拈花惹草。

  可是他卻有了女人。

  女人有著花的名字。丈夫會迷上那個女人,恐怕是因為名字的關係吧。

  「我算是沒有白教他了。」常子喃喃自語,然後放聲大笑。

  笑得很牽強。

  回家拿網球拍的大女兒問她:「媽,妳怎麼了?」

  這種事是無法對女兒啟齒的。   距離前往約好的地點,已經沒有時間可以上美容院了,頂多只能把馬鈴薯給削完。

  在不自覺間,常子驚訝地發現自己居然狠狠地挖掉一大塊以前母親教她「有毒,吃了會死」的淡紅色芽眼。   自稱是Tsuwako的女人,三十出頭,好像是一間小酒吧的媽媽桑。穿著和化妝都很樸素,談吐沉穩,氣質不差。

  是因為有了小孩嗎?還是想要遮羞費?還是有其他更嚴重的問題呢?來的路上,常子想了很多,卻沒有定論。抱著「水來土掩、兵來將擋」的心情赴約,卻發現情形完全不是她所想像的,常子覺得有些洩氣。

  問對方用意何在。女人把玩了一下咖啡杯的把手後說:「我只是想讓妳知道有這麼樣的一個人存在而已。」

  說完便凝視著飯店的庭園。

  悶不吭聲也不能解決問題。於是常子滔滔不絕地說:妳知道嗎?我們夫妻去年剛過銀婚紀念。兒子也都到了就業、結婚的年紀了。我是不清楚我先生在外面有哪些交際應酬,但我們家的情形跟別人家不一樣,請妳了解……。

  對方一句話也沒說。

  「Tsuwako,這名字很少見呀。我先生應該馬上就能說出是石蕗花的Tsuwa吧?」

  常子想等對方一回「是的」,就說出往事。那些花的名字都是我教給我先生的。

  偏偏出乎意料地,

  「沒有呀。」對方悠悠地回答:「倒是妳先生後來有說過,他問我:是不是妳媽懷孕的時候害喜(譯者註:因為害喜的日文發為「tsuwari」,有些諧音)的很厲害?」

  說完露出溫和的笑容反問:「哪有父母會幫小孩取那種名字呢?」

  Tsuwako還說出了一個意外的事實。

  丈夫在酒吧裡都用「我家的老師」來稱呼常子。

  「我家的老師……」

  「他說妳什麼都知道,跟我正好相反。我是以笨出了名的。」

  常子發現對方的和服穿的有些鬆散。還有說話的方式、攪動湯匙的動作也很遲緩。感覺有點像是發條鬆了,但也可能是在演戲。如果真的是在演戲,那麼最可怕的就是這種女人了。

  什麼都知道的常子,結果卻是什麼都不知道。最後和對方各自付了咖啡錢分道回家。   那天晚上,丈夫和孩子們回來都很遲。

  一個人坐在客廳時,只覺得身體內有滾滾洪流即將爆發。

  說什麼「我有缺陷」,「請教我」,五體投地感謝說「都是妳的功勞」,那些究竟算是什麼?

  丈夫標在記事簿裡的符號,到底代表了什麼樣的心情呢?

  丈夫帶著跟平常一樣的表情回來了。

  嚥下想要質問的千言萬語,常子問:「你知道石蕗花嗎?」

  丈夫滿口酒臭味,不太耐煩地回答說:「石蕗花?是一種黃色的花吧?」

  「你認識Tsuwako吧?」

  一如要封住常子的嘴,丈夫裝傻說:「最近倒是很少見,那種花呀。」

  看著丈夫往裡面走的背影,常子說:「打電話來了,那個人。究竟……」

  這追擊的一槍,讓丈夫停下了腳步。

  「都已經結束了。」說完繼續往房間裡走。

  身體看起來似乎又胖了一圈。他的背影像是在說:「那又怎麼樣!」

  教他東西的名字,因為派上用場而自鳴得意,其實是自己太狂妄了。就像以前幫植物施肥的經驗,小樹在不知不覺間已經長成了大樹。
花的名字。那又怎麼樣。

  女人的名字。那又怎麼樣。

  丈夫的背影如此說著。

  女人的標準,二十五年來如一日;男人的尺度卻越來越大。

  隔壁人家的電視又傳來了「國歌」的聲音。

作者資料

向田邦子(Mukoda Kuniko)

一九二九年生於東京。童年時期隨著父親的職務異動,搬遷各地留學。實踐女子專科學校國語科畢業。曾任職電影雜誌編輯、廣播劇本作家,活躍於電台與電視界。劇本類代表作有:《蘿蔔花》、《七個孫子》、《寺內貫太郎一家》、《宛如阿修羅》、《隔壁女子》等劇本。因為乳癌病發,開始寫作隨筆散文。作家山本夏彥激賞地表示:「向田邦子猛然乍現,便成了名人。」一九八○年,初試創作短篇小說〈花的名字〉、〈水獺〉、〈狗屋〉,便榮獲第八十三屆直木獎的殊榮,開始積極的寫作活動,卻於一九八一年八月因發生在台灣的墜機事件而猝逝。 著有《父親的道歉信》、《女兒的道歉信》、《回憶‧撲克牌》、《女人的食指》等作品。向田邦子是日本的重要作家,逝世後大學為她設立研究所、電視台每年為她推出年度大戲、出版社為她設立電視劇本獎。她知性的筆調中帶著銳利的感性,以溫柔婉約而意味深長的詞彙,描寫在經濟急速成長之下對於舊時代的感懷。二十餘年後,經典劇本仍一再重拍、相關著作不斷推陳出新,是日人永難忘懷的傳奇作家。 相關著作:《男時女時(日本國民作家向田邦子離世前最後小說×散文珠玉集)》《向田邦子的情書》《回憶‧撲克牌》《宛如阿修羅(日本國民作家、電視劇教母向田邦子 刻劃女性內心的巔峰之作)》《女人的食指(向田邦子原著39週年上市紀念)》《宛如蛇蠍(向田邦子凝視愛與欲之書.生前最後一年問世作品‧繁體中文版首度登場)》《父親的道歉信(大和民族的張愛玲誕生九十週年紀念版‧傾訴家庭衝突與親子矛盾的回憶之書)》《男時女時》《阿吽》《靈長類人科動物圖鑑》《女兒的道歉信》《隔壁女子》《回憶.撲克牌》《女人的食指》《父親的道歉信》

基本資料

作者:向田邦子(Mukoda Kuniko) 出版社:麥田 書系:和風文庫 出版日期:2006-06-29 ISBN:9789861731094 城邦書號:RA7004 規格:膠裝 / 單色 / 240頁 / 14.8cm×20.9cm
注意事項
  • 若有任何購書問題,請參考 F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