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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鯁集(Khu Ka Qaraw Quli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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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骨鯁集(Khu Ka Qaraw Qulih)

  • 作者:黃璽 Temu Suyan
  • 出版社:雙囍出版
  • 出版日期:2023-11-01
  • 定價:400元
  • 優惠價:79折 316元
  • 優惠截止日:2024年12月25日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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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二十一世紀的原住民身上流著祖先的血液 生活在中華民國大城裡的泰雅族想念著部落 沿著大甲溪上山後才明白路燈比族人還要多 加分優惠只是想讓大家一樣,遠離傳統領域的差別待遇政策 只好用你們要我會的語言寫下讓我們回家的詩 臺灣文學獎原住民漢語新詩獎得主黃璽首部詩集 「要活得像魚刺一樣,鯁住他們的喉嚨」 家屋裡的那盆火, 從來沒見它熄滅過。 即便尤達斯在捕魚的溪谷滑倒而溺斃, 即便雅齊已不能回憶起任何與自己有關的事物, 即便瑪罵在清晨送菜的時候滑進了山崖, 即便雅大在青春年華時突然就不知道去向了, 即便雅爸奮力工作卻因癌症而痛苦去世, 即便雅亞無力抵抗過多失去而選擇離世, ——〈Yutas〉   莫那能《美麗的稻穗》(1989,晨星)被視為台灣原住民族的第一本漢語詩集,反應了當時原住民族的生存問題:群體的剝削,社會的歧視,文化的失落,人口販賣……等問題。三十多年後,這些問題並未完全消弭,又衍生出了新的問題。黃璽,Temu Suyan,一位到都市生活的原住民青年,因為作業的關係,重新認識了部落,重新學習如何成為一名二十一世紀的原住民。《骨鯁集》是黃璽的第一部漢語詩集,累積了他對原住民族現況的思考,以及自身的定位和思索,全書分為四輯: 輯一/回神 在近代原住民青年的生命歷程中,有一過程是對於自我身分的探索,並且完成一次自我認同的反思。這樣的追求不僅僅從都市裡牽起了一條回到部落的線,也讓整個原住民族群體的內部又再度進行了更新與改革。「回神」將部落與都市融合,以個體為本,去追尋族群、部落、文化、語言的歷史與未來。 輯二/失血 若「回神」是從都市來到部落的一次回歸,「失血」注重於從部落裡流淌而出的一次次出血。當代社會中部落青年人口向都市流失這情況已經不陌生,在部落裡連老人、土地、語言、文化、習俗都不斷地流失,則是大家習以為常到理所當然的恐怖情況。 輯三/骨鯁 在前兩輯的主題,分別是「都市回到部落」;「部落抵達都市」,在「骨鯁」中書寫一些無法以原住民主體作為思考中心,討論、書寫原住民族相關議題與社運議題時會遇到的窘境,可能是反諷,也可能是一派真心。 輯四/守靈 部落的文化;族群的文明,需要經由我們延續。也唯有如此,才能賦予母體文化的重量和厚度。在追尋的過程中,漸漸地找回屬於母體的眼睛、耳朵和舌頭。 這盆火, 依舊燒紅了一袋又一袋的焦黑木炭, 熱與光在骨頭般慘白的灰燼上歡愉。 我如何捨得忘記呢? 那些火焰的形狀、氣味、 情緒、聲音、輪廓、觸感 以及瞬間變成灰燼的過程。 這教我如何還能不準備好呢? ——〈易燃物〉

目錄

[目次] 推薦詩 卜袞•伊斯瑪哈單•伊斯立端(Bukun Ismahasan Islituan) 推薦序 馬翊航 ● 回神 芒草 角度 異城 旅北同鄉會 城市待原者 黃昏的聲音 Yutas 十二個今天 ● 失血 易燃物 限動 部落演進四部曲 夏日白日夢 舞圈裡 刀 Qutux niqan 我的部落 有,什麼?吃,什麼? 聖地 颱風後的明隧道 田野速記 他者 莎拉茅群訪談記事 ● 骨鯁 過於自我的先知 話語 密語人 別再吃了 秘密 問答 文膽 地獄梗/刻板印象/偏見/歧視/無知的區域問卷調查 漢語新詩得獎作品 赤楊木 Walis說他不是酒鬼 戰士 史詩研究者 而我偏偏是那圓滿到完美的句點 技藝 ● 守靈 行走在異度空間裡的泰雅人 小米──迷航 泰雅喪禮 蹲姿 戀愛 靈光 夢占 舊葫蘆瓢 聽誰的 送客 釀酒學 栓皮櫟 茄冬樹 誰說的 采風隨筆集 後記

內文試閱

〈十二個今天〉 ... ...... ( 07:00 ) 月出至日落是沒有重量的。 父親從睡眠中被抽起,如揀一根菸、 拔一株龍葵。然後被鋪好。 ( 09:00 ) 部落連在腳下都看起來很遠, 遠的連雞叫都能遲到。 房子們倚壁而伸,在交換族語後開始衰老。 ( 11:00 ) 我將嚴肅地在順向坡立起一個警示牌: 第一、用於宣導防跌。 第二、用於定位可能移動的部落。 ( 13:00 ) 父親的脊骨被我撐起,面向有茶樹的山頂。 掌上濕熱的土質被診斷出可能滑動, 幸好還沒有。 ( 17:00 ) 母親煮了整個部落今天第一碗龍葵湯, 夕陽裡,山腰上的高麗菜像螺帽容易脫落。 幸好還沒有。 ( 19:00 ) 下起大雨,收好門窗。 那些滯留在部落裡的脖子都縮成凹凸的斜坡, 發出滴滴答答的聲響。 ( 21:00 ) 無雲,部落很可能還在長成一顆白矮星, 在醞釀一條綿長卻凍止的尾巴, 準備下次翻身時,劃破山際。 ( 23:00 ) 我又要將父親平躺。 瞪視的瞳孔,老去的部落,散開的焦點, 很少能回得來。 ( 01:00 ) 還未成夢,整個部落已被稀疏包圍。 用夜色未能掩蓋的叫喊聲, 勸導遷村。 ( 03:00 ) 街燈一盞一盞,淺淺地剖開山嵐。 鳥鳴透了進來, 『也許能從那裡逃跑吧?』強烈襲來的疲怠感說。 ( 05:00 ) 又比父親先醒,甚至比他的夢還早。 盡力維持這樣的幀數,失去著他。 保護著他。 ( 07:00 ) 日出至月落是沒有重量的。 ...... ... 〈刀〉 展示那把刀在豬的肋骨上, 壓住後腿的人看著,壓住前腿的人看著, 坐在豬軀體上的人看著,將它擺上去的人看著。 周圍還有一層又一層的人包圍著。 幾近瘋狂的嘶吼,尖銳而脆弱,在這緊密的地方隱隱有迴音, 疊加反覆地是在求饒,或是在咒罵? 觀展的人都被掙扎地汗流浹背。 儀式的液體開始湧出,排泄物的臭味隨之而來, 在它馱負了死亡的完貌並抵達聲音能存活的最遠處後, 刀的展示即將完成。 舞台被分解,隱匿的花束被綻放, 所有感官的經驗都被裝袋, 依照親疏遠近的關係分送開來, 那一瞬間的展覽,永恆地結束著。 〈易燃物〉 家屋裡的那盆火, 從來沒見它熄滅過。 即便尤達斯在捕魚的溪谷滑倒而溺斃, 即便雅齊已不能回憶起任何與自己有關的事物, 即便瑪罵在清晨送菜的時候滑進了山崖, 即便雅大在青春年華時突然就不知道去向了, 即便雅爸奮力工作卻因癌症而痛苦去世, 即便雅亞無力抵抗過多失去而選擇離世, 這盆火, 依舊燒紅了一袋又一袋的焦黑木炭, 熱與光在骨頭般慘白的灰燼上歡愉。 我如何捨得忘記呢? 那些火焰的形狀、氣味、 情緒、聲音、輪廓、觸感 以及瞬間變成灰燼的過程。 這教我如何還能不準備好呢? 我必須準備好 從來沒見過它熄滅, 這盆火, 我必須

延伸內容

[推薦序] 一個口令,幾個動作 ◎馬翊航 當兵最討厭整天被管,「長蟲啊!」「還在碎動啊!」(我其實不確定是碎動還是祟動)。也因為十二個月這樣無魂有體撐過去,一回想起來就變得嘮叨,我也不想這麼樣。隔壁的機步營,有一個壯碩嬌俏討喜的阿嘟,他在營區內送公文的時候,指揮官遠遠看到他就喚他「A-mei!」我嚇到,又羨慕無比──仕宦當作執金吾,當兵要當小阿妹。話頭看起來雖是扯遠了,但這樁記憶裡確實有一些「遺產」、「管轄」、「破壞性的禮物」在出力。 原住民也常常被管,需要呼吸部落內情感、倫理、哲學、神聖的空氣,不時也會有一些部落外吹送過來,「你可以不聽,但放在心裡會烏青」的風聲。當兵總會退伍(雖然所謂一生國軍、終身國軍),當原住民可以「除民」嗎?(我可以當「後備山胞」,召集才出現?) ◆鄉有檻棲,想遣勘── 於是誰都不敢保證了(至少我啦)。有時想說,反正我誠懇一點、有力出力、得過且過、老老實實做個年輕人,應該可以吧——誒可是四十一歲了,不是很年輕了捏。因此讀到黃璽《骨鯁集》的時候,我肅然起敬(看見祖靈、經典、耆老),卻又忍不住碎動,因為一定是有戰火在心內燃燒。乍看之下,你會以為這個說詩的人,芒刺在背、不吐不快,後來你會發現其實是肺(廢)部積水、口齒不清,只好恢復疲勞。這些似病不是病的癥狀,如果翻譯出來,可能對照一些老症頭:土地流失、骨質流失、語言流失、人口流失、文化流失。「流失要回補、傳統很重要——」我們真的希望事情有這麼簡單。 《骨鯁集》曾有兩個書名選項,來自詩集中的兩首詩:〈城市待原者〉、〈漢語新詩得獎作品〉,也點出了詩集的核心主題,「(未)定位」與「(反)書寫」。〈城市待原者〉寫往返城市與故鄉,人背負(記憶與身分的)行李,肩膀留下凹痕,或自已也成為行李。但收快遞難題往往在「指定時間我不在」,與其說這首詩寫的是空間問題(在哪裡找自己),更是時間問題:請問先生什麼時候在家?「帶原」為何轉成「待原」,也就是如此。 〈漢語新詩得獎作品〉則是真的有在嗆,畢竟黃璽的確有很多「漢語新詩得獎作品」。但他不是嗆評審、嗆體制、嗆得獎機器,他要問的是:如果(原住民?臺灣?)文學是一艘船,它上面載的是誰?原住民族種種舊符號新困境,只是「與時俱進」的木材嗎?嗆人也是自我反嗆,當他說「真的別再裝了,船上的朋友」,是「裝載」也是「假裝」,但我們可能需要的是新的「組裝」與「安裝」。畢竟拆封包裹之後,應該還需要工具吧?也需要用手拿出來吧?《骨鯁集》中有一首〈限動〉,用「限時動態」寫濾鏡化、觀光化的部落窺視與凝視,主題並不隱微,但我更希望將其延展成「有限制的行動」(待原?)。我指的絕非限縮能動性、自我管束、強化權力,而是想像「限制」與「停留」所能造成的審視、斟酌、喘息、觀察、再連結的效應。因為《骨鯁集》裡的身體與地點是實心的,會生病、有語言,若有太多「不察」,也很可能落入空心的寫、空心的看。 ◆站住口令誰 「(反)書寫」指的並不是拒絕書寫、不立文字、回歸口述傳統,而是直面(或背對背)「他也身在(深在)其中的」漢語書寫,重估寫作於不得不動的動態環境中。因而有幾個特質值得留意,其一是詩作的表演與(自我)批判意圖:詩中之「我」不總是詩人之我、「你」不總是讀者之你,借位化身本是古典技術,但黃璽在詩中不斷重啟的,是他對「訴說」的尊崇與敏感。當「口述」已不只是「傳統」,詩的對話兩端乃有〈問答〉的憤怒與失效、〈技藝〉的斷層、〈地獄梗/刻板印象/偏見/歧視/無知的區域問卷調查〉的實問虛答、〈誰說的〉的順服與懷疑、〈舞圈裡〉「大會想要報告」的廣播與消音……他以「說」來關心詩歌生命的內容與情境,我們也需要聽懂他的如鯁在喉。其二是詩人「借來」的聲音。這些「詩人以外」的聲音,有些(聽起來像)是祖訓、倫理規範、生命哲學;有些是部落景觀與垂危生命的暗示;有些是「田野」與「學習」(另外兩個值得延伸、但此處只能沾點的關鍵詞)來的語料;有些是〈角度〉那般被裱框起來、卻隨時要溢出的原住民文學經典(讀到〈部落演進四部曲〉,能不想到溫奇的〈山地人三部曲〉嗎?)。批判與諷刺的語言策略,有點繼承了瓦(歷斯.諾幹)式、溫(奇)式、莫(那能)式的姿勢(當然沒有人真的姓瓦姓溫姓莫),也現出了他的詩在日常經驗下,極富天才的改造、幽深的情感能量(例如〈我的部落〉)。這些時空距離不同的「經典」,在他筆下或有部分傳習、繼承的自我提醒,但絕大多數都勾連住了一種「哀悼」的情感。不過哀悼不是一種情緒。哀悼是一種能力,一種權利,一種責任。 ◆死老百姓啊 瓦歷斯.諾幹有一篇作品叫做〈哀傷一日記〉。部落裡面那顆像未爆彈、又像感冒咳嗽膠囊的「房子」,隨時有滾落的危機。屋內的瘋狂智者,走出來卻又似乎還在裡面,讓小說之「部落」的心理地形,產生了一種斷層、邊坡滑動。此地理「變形」是家園與聚落的實情(小說中有一些確實存在的親族土地糾紛),但最深沉的哀傷當然是眾多心靈的土石崩落,再也通過不了。來回都會與部落會累嗎?肉體、心靈、親子關係的「滑動」,也是黃璽〈十二個今天〉裡顯著的命題,但難寫難表達的,其實是無所不在的放棄與疲倦。《骨鯁集》中佈置許多出入部落的虛實往來,有形象的快照,也有傳神的體感。其中吸引我注意的一個意象是「明隧道」(〈我的部落〉、〈颱風後的明隧道〉)。從我老家池上走南橫進入布農族人的傳統領域,也會穿過好幾個明隧道。從wiki上可以大致知道明隧道的設置目的與工法:「興建明隧道的地點,通常都是大崩壁,無法整治的邊坡,多半只能以此種方法因應隨時可能從山坡上坍塌下來的土石⋯⋯若直接開挖的話,邊坡有滑動崩落的可能時,那該路段就有需要做成明隧道。」以上說明對照他的詩,多少震出弦外之音──這些通過、移動的路段,難免有死亡陰影投射下來。 兩年前九月底(哇要開始說故事了喔),黃璽某天跟我約了上午通電話,想聊聊他的創作(也就是這本詩集的雛形)。我那時也在一個寫作計畫中,人住在Kasavakan部落後山上,親戚提供的居處。電話中邊談詩集,也有釋迦田的飛蟲、舊食物、燒火、狗毛的氣味一起流過,我想起(但沒有說出來)他詩裡骨質疏鬆的邊坡,同時也滿懷期待詩集,卻沒有想過兩年內家族裡就會有重要親人不在。精采完成的《骨鯁集》(或加上今年Tumas Hayan《Tayal Balay 真正的人》)一刺一刺地提醒我,死亡「就在此處」,有其極限與無限。 我讀的時候揣測,死亡何以在這本詩集成為數量上的關鍵詞(「死」出現了七十次,「死亡」是三十六次)?或許他最想追回的、我們陸續喪失的,是敘述死亡的能力、資格、資源。死亡如果是一個口令,生命應該是好幾個動作。所以所以,在這個談「主體性」幾乎都讓人疲勞的時代,黃璽真的是劃時代的詩人──劃開時代,沒有在怕受傷。

作者資料

黃璽 Temu Suyan

台中和平區新佳陽部落泰雅族/ 高雄市那瑪夏區布農族。 曾獲多屆原住民族文學獎獎項、臺灣文學獎原住民漢語新詩獎。 國小就離開部落在都市長大,大學時期才開始提筆創作,就讀語言研究所時期因為田野調查而有機會能更探究自身族群文化、語言與歷史。作品大多以當代原住民族面對時下社會議題時所產生的斷裂與妥協作為書寫主題,並常用詼諧、荒謬或諷刺的風格進行書寫。

基本資料

作者:黃璽 Temu Suyan 出版社:雙囍出版 書系:雙囍文學 出版日期:2023-11-01 ISBN:9786269793303 城邦書號:A5310025 規格:平裝 / 單色 / 224頁 / 14.8cm×21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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