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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張愛玲逝世30週年紀念✦
{ 毛邊精裝限量版 }
用最高的規格致上最深的敬意──
紀念不朽的傳奇。
{裝幀設計}
硬殼精裝,外覆天然麻布,霧黑燙印。
書口未裁剪,保留紙張毛邊,留待讀者閱讀時,親手把書頁逐一裁開。
{視覺呈現}
張愛玲親筆繪製插圖與手寫字跡,完美珍藏華麗與蒼涼。
{紙張精選}
書封選用超質感晶鑽彩烙美術紙,內頁採用日本雪嵩輕塗紙,觸摸得到的鬆柔質感,更顯濃厚文學底蘊。
{印刷工藝}}
嚴選深邃墨黑,搭配唯美煙燻灰燙印,對比色系相得益彰,色彩鮮豔飽和,更顯雅致。
{扉頁典藏}
溫暖栗棕色躍然紙上,經典金句使人迷倒,手工蓋印收藏編號,讓每本書都成為你的獨一無二。
也許愛不是熱情,也不是懷念,不過是歲月,年深月久成了生活的一部份。
迷醉於繁華,俯倒於哀愁。
《半生緣》帶你走進愛與孤獨的深邃世界。
張愛玲首部長篇小說,金馬獎名導許鞍華改編拍成電影
從前他跟她說過,在學校裏讀書的時候,星期六這一天特別高興,因為期待著星期日的到來。
他沒有知道他和她最快樂的一段光陰將在期望中度過,而他們的星期日永遠沒有天明。
很多年以後,曼楨總還記得那個奇冷的冬天,和世鈞兩人在微明的火光中對坐,手中剝荸薺吃,身上穿著他的破舊絨線衫。他靦腆地遞出特意買的紅寶石戒指,並為她細細地纏上一綹舊絨線。那時的她還不知道,年少甜蜜的愛戀並不久長,而她將用餘生經受一切的哀樂和劫毀……《半生緣》是張愛玲最膾炙人口的作品之一,雋永的愛情故事裡蘊含複雜的人際和闇黑的人性。緣起緣滅,人聚人散,到歷劫歸來才明白,終究半生已辜負,徒留悵惘的遺恨。
內文試閱
他和曼楨認識,已經是多年前的事了。算起來倒已經有十四年了──真嚇人一跳!馬上使他連帶地覺得自己老了許多。日子過得真快,尤其對於中年以後的人,十年八年都好像是指顧間的事。可是對於年青人,三年五載就可以是一生一世。他和曼楨從認識到分手,不過幾年的工夫,這幾年裏面卻經過這麼許多事情,彷彿把生老病死一切的哀樂都經歷到了。
曼楨曾經問過他,他是什麼時候起開始喜歡她的。他當然回答說︰「第一次看見你的時候。」說那個話的時候是在那樣的一種心醉的情形下,簡直什麼都可以相信,自己當然絕對相信那不是謊話。其實他到底是什麼時候第一次看見她的,根本就記不清楚了。
是叔惠先認識她的。叔惠是他最要好的同學,他們倆同是學工程的,叔惠先畢了業出來就事,等他畢了業,叔惠又把他介紹到同一個廠裏來實習。曼楨也在這爿廠裏做事,她的寫字檯就在叔惠隔壁,世鈞好兩次跑去找叔惠,總該看見她的,可是並沒有印象。大概也是因為他那時候剛離開學校不久,見到女人總有點拘束,覺得不便多看。
他在廠裏做實習工程師,整天在機器間裏跟工人一同工作,才做熟了,就又被調到另一個部門去了。那生活是很苦,但是那經驗卻是花錢買不到的。薪水是少到極點,好在他家裏也不靠他養家。他的家不在上海,他就住在叔惠家裏。
他這還是第一次在外面過陰曆年。過去他對於過年這件事並沒有多少好感,因為每到過年的時候,家裏例必有一些不痛快的事情。家裏等著父親回來祭祖宗吃團圓飯,小公館裏偏偏故意地扣留不放。母親平常對於這些本來不大計較的,大除夕這一天卻是例外。她說「一家人總得像個人家」,做主人的看在祖宗份上,也應當準時回家,主持一切。
事實上是那邊也照樣有祭祖這一個節目,因為父親這一個姨太太跟了他年份也不少了,生男育女,人丁比這邊還要興旺些。父親是長年駐蹕在那邊的。難得回家一次,母親也對他客客氣氣的。惟有到了過年過節的時候,大約也因為這種時候她不免有一種身世之感,她常常忍不住要和他吵鬧。這麼大年紀的人了,也還是哭哭啼啼的。每年是這個情形,世鈞從小看到現在。今年倒好,不在家裏過年,少掉許多煩惱。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一到了急景凋年的時候,許多人家提早吃年夜飯,到處聽見那疎疎落落的爆竹聲,一種莫名的哀愁便壓迫著他的心。
除夕那一天,世鈞在叔惠家裏吃過年夜飯,就請叔惠出去看電影,連看了兩場──那一天午夜也有一場電影。在除夕的午夜看那樣一齣戲,彷彿有一種特殊的情味似的,熱鬧之中稍帶一點淒涼。
他們廠裏只放三天假,他們中午常去吃飯的那個小館子卻要過了年初五才開門。初四那天他們一同去吃飯,撲了個空。只得又往回走,街上滿地都是摜炮的小紅紙屑。走過一家飯舖子,倒是開著門,叔惠道︰「就在這兒吃了吧。」這地方大概也要等到接過財神方才正式營業,今天還是半開門性質,上著一半排門,走進去黑洞洞的。新年裏面,也沒有什麼生意,一進門的一張桌子,卻有一個少女朝外坐著,穿著件淡灰色的舊羊皮大衣,她面前只有一副杯箸,飯菜還沒有拿上來,她彷彿等得很無聊似的,手上戴著紅絨線手套,便順著手指緩緩地往下抹著,一直抹到手丫裏,兩隻手指夾住一隻,只管輪流地抹著。叔惠一看見她便咦了一聲道︰「顧小姐,你也在這兒!」說著,就預備坐到她桌子上去,一回頭看見世鈞彷彿有點躊躇不前的樣子,便道︰「都是同事,見過的吧?這是沈世鈞,這是顧曼楨。」她是圓圓的臉,圓中見方──也不是方,只是有輪廓就是了。蓬鬆的頭髮,很隨便地披在肩上。世鈞判斷一個女人的容貌以及體態衣著,本來是沒有分析性的,他只是籠統地覺得她很好。她的兩隻手抄在大衣袋裏,微笑著向他點了個頭。當下他和叔惠拖開長凳坐下,那朱漆長凳上面膩著一層黑油,世鈞本來在機器間裏弄得渾身稀髒的,他當然無所謂,叔惠卻是西裝筆挺,坐下之前不由得向那張長凳多看了兩眼。
這時候那跑堂的也過來了,手指縫裏夾著兩隻茶杯,放在桌上。叔惠看在眼裏,又連連皺眉,道︰「這地方不行,實在太髒了!」跑堂的給他們斟上兩杯茶,他們每人叫了一客客飯。叔惠忽然想起來,又道︰「喂,給拿兩張紙來擦擦筷子!」那跑堂的已經去遠了,沒有聽見。曼楨便道︰「就在茶杯裏涮一涮吧,這茶我想你們也不見得要吃的。」說著,就把他面前那雙筷子取過來,在茶杯裏面洗了一洗,拿起來甩了甩,把水洒乾了,然後替他架在茶杯上面,順手又把世鈞那雙筷子也拿了過來,世鈞忙欠身笑道︰「我自己來,我自己來!」等她洗好了,他伸手接過去,又說「謝謝。」曼楨始終低著眼皮,也不朝人看著,只是含著微笑。世鈞把筷子接了過來,依舊擱在桌上。擱下之後,忽然一個轉念,桌上這樣油膩膩的,這一擱下,這雙筷子算是白洗了,我這樣子好像滿不在乎似的,人家給我洗筷子倒彷彿是多事了,反而使她自己覺得她是殷勤過分了。他這樣一想,趕緊又把筷子拿起來,也學她的樣子端端正正架在茶杯上面,而且很小心的把兩隻筷子頭比齊了。其實筷子要是沾髒了也已經髒了,這不是掩人耳目的事麼?他無緣無故地竟覺得有些難為情起來,因搭訕著把湯匙也在茶杯裏淘了一淘。這時候堂倌正在上菜,有一碗蛤蜊湯,世鈞舀了一匙子喝著,便笑道︰「過年吃蛤蜊,大概也算是一個好口彩──算是元寶。」叔惠道︰「蛤蜊也是元寶,芋艿也是元寶,餃子蛋餃都是元寶,連青果同茶葉蛋都算是元寶──我說我們中國人真是財迷心竅,眼睛裏看出來,什麼東西都像元寶。」曼楨笑道︰「你不知道,還有呢,有一種﹃蓑衣蟲﹄,是一種毛毛蟲,常常從屋頂掉下來的,北方人管牠叫﹃錢串子﹄。也真是想錢想瘋了!」世鈞笑道︰「顧小姐是北方人?」曼楨笑著搖搖頭,道︰「我母親是北方人。」世鈞道︰「那你也是半個北方人了。」叔惠道︰「我們常去的那個小館子倒是個北方館子,就在對過那邊,你去過沒有?倒還不錯。」曼楨道︰「我沒去過。」叔惠道︰「明天我們一塊兒去,這地方實在不行。太髒了! 」
從這一天起,他們總是三個人在一起吃飯;三個人吃客飯,湊起來有三菜一湯,吃起來也不那麼單調。大家熟到一個地步,站在街上吃烘山芋當一餐的時候也有。不過熟雖熟,他們的談話也只限於叔惠和曼楨兩人談些辦公室裏的事情。叔惠和她的交誼彷彿也是只限於辦公時間內。出了辦公室,叔惠不但沒有去找過她,連提都不大提起她的名字。有一次,他和世鈞談起廠裏的人事糾紛,世鈞道︰「你還算運氣的,至少你們房間裏兩個人還合得來。」叔惠只是不介意地「唔」了一聲,說︰「曼楨這個人不錯。很直爽的。」世鈞沒有再往下說,不然,倒好像他是對曼楨發生了興趣似的,待會兒倒給叔惠俏皮兩句。
還有一次,叔惠在閒談中忽然說起︰「曼楨今天跟我講到你。」世鈞倒呆了一呆,過了一會方才笑道︰「講我什麼呢?」叔惠笑道︰「她說怎麼我跟你在一起的時候,總是只有我一個人說話的份兒。我告訴她,人家都說我欺負你,連我自己母親都替你打抱不平。其實那不過是個性關係,你剛巧是那種唱滑稽的充下手的人材。」世鈞笑道︰「充下手的怎麼樣?」叔惠道︰「不怎麼樣,不過常常給人用扇子骨在他頭上敲一下。」說到這裏,他自己呵呵地笑起來了。又道︰「我知道你倒是真不介意的。這是你的好處。我這一點也跟你一樣,人家儘管拿我開心好了,我並不是那種只許他取笑人,不許人取笑他的。……」叔惠反正一說到他自己就沒有完了。大概一個聰明而又漂亮的人,總不免有幾分「自我戀」吧。他只管滔滔不絕地分析他自己個性中的複雜之點,世鈞坐在一邊,心裏卻還在那裏想著,曼楨是怎樣講起他來著。
他們這個廠坐落在郊區,附近雖然也有幾條破爛的街道,走不了幾步路就是田野了。春天到了,野外已經濛濛地有了一層綠意,天氣可還是一樣的冷。這一天,世鈞中午下了班,照例匆匆洗了洗手,就到總辦公處來找叔惠。叔惠恰巧不在房裏,只有曼楨一個人坐在寫字檯前面整理文件。她在戶內也圍著一條紅藍格子的小圍巾,襯著深藍布罩袍,倒像個高小女生的打扮。藍布罩袍已經洗得絨兜兜地泛了灰白,那顏色倒有一種溫雅的感覺,像一種線裝書的暗藍色封面。
世鈞笑道︰「叔惠呢?」曼楨向經理室微微偏了偏頭,低聲道︰「總喜歡等到下班之前五分鐘,忽然把你叫去,有一樣什麼要緊公事交代給你。做上司的恐怕都是這個脾氣。」世鈞笑著點點頭。他倚在叔惠的寫字檯上,無聊地伸手翻著牆上掛的日曆,道︰「我看看什麼時候立春。」曼楨道︰「早已立過春了。」世鈞道︰「那怎麼還這樣冷?」他仍舊一張張地掀著日曆,道︰「現在印的日曆都比較省儉了,只有禮拜天是紅顏色的。我倒喜歡我們小時候的日曆,禮拜天是紅的,禮拜六是綠的。一撕撕到禮拜六,看見那碧綠的字,心裏真高興。」曼楨笑道︰「是這樣的,在學校裏的時候,禮拜六比禮拜天還要高興。禮拜天雖然是紅顏色的,已經有點夕陽無限好了。」
作者資料
張愛玲 本名張煐,一九二○年生於上海。二十歲時便以一系列小說令文壇為之驚豔。她的作品主要以上海、南京和香港為故事場景,在荒涼的氛圍中鋪張男女的感情糾葛以及時代的繁華和傾頹。 有人說張愛玲是當代的曹雪芹,文學評論權威夏志清教授更將她的作品與魯迅、茅盾等大師等量齊觀,而日後許多作家都不諱言受到「張派」文風的深刻影響。 張愛玲晚年獨居美國洛杉磯,深居簡出的生活更增添她的神秘色彩,但研究張愛玲的風潮從未止息,並不斷有知名導演取材其作品,李安改拍〈色,戒〉,更是轟動各界的代表佳作。 一九九五年九月張愛玲逝於洛杉磯公寓,享年七十四歲。她的友人依照她的遺願,在她生日那天將她的骨灰撒在太平洋,結束了她傳奇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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