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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放逐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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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活動
.如果能得到多點愛與溫暖,很多孩子不會變成後來的樣子......
 九歲的路易斯引頸期盼父親從戰場歸來,他以為即將擁有一個完整的家。一場意外取走母親的生命,哀傷又奪走了父親的愛,他知道爸爸很討厭他,他覺得爸爸這麼想是對的……2010最撼動人心的小說,深切呈現出愛、暴力、犯罪與救贖的真實面貌。

內容簡介

如果能夠得到些許愛和溫暖, 如果有人可以站在他這一邊, 很多孩子也許不會變成後來的樣子。 他7歲那年,爸爸不讓他進房間。10歲大的時候,每次挨罰就是被趕到樓上去。12歲時他坐在樓梯上想靜一靜,卻不知道這整棟房子裡他能待在哪裡,因為到哪兒都不對。到了15歲,他上樓是為了躲開他們、喝酒,和盡力壓抑自戕的衝動……他只知道爸爸很討厭他,而他覺得爸爸這麼想是對的。 1947年秋天,九歲的路易斯引頸期盼父親從戰場歸來。他以為,從這一刻開始,他將擁有一個完整的家。但一場意外,奪走母親的生命,哀傷又奪走了父親的愛。路易斯到處尋找寄託,和動物一樣,為了生存下去,抓到什麼就是什麼。 當情感找不到出口,他只能透過自戕、暴力、酗酒,感受真實的存在! 1957年盛夏,十九歲的路易斯獨自站在華特福火車站。唯一等待他返鄉歸來的,只有十五歲的女孩凱特。凱特和路易斯都被迫在令人窒息的環境中,度過艱辛的童年。 如今,他們必須從過去殘餘的碎片中,打造出自己的未來。 珊蒂‧瓊絲以一個震驚文壇的新聲音,深切呈現出愛、暴力、犯罪與救贖的真實面貌。

內文試閱

  回家的那條小路坑坑洞洞,路易斯從小到大都很清楚,但這時突然陌生起來,好像從來沒走過。他站在花園的高處,安全地躲在樹叢裡,居高臨下看著他們家。屋子裡一盞燈也沒開,好像沒人在家,他出了林子,踏上整齊的草坪。慢慢愈走愈近,直到房子在眼前矗立,遮蔽了天空。他感覺一扇扇窗戶都在瞪著他,也知道自己應該趕快行動,但兀自站在原地,除了血管裡流著的冷血,一點感覺也沒有。他回家了。

  在漫長的盛夏期間,夜裡總是開著窗戶讓涼風吹進來,可現在全都鎖上了。不管是起居室還是飯廳,窗子全上了鎖。他繞過屋角。側門也給鎖了,不過廚房的窗戶只是拉上而已,路易斯開窗爬了進去。他站在廚房裡,覺得格格不入,像一頭溜進來的動物,根本不屬於這個地方。他聽見自己的心跳。

  他過去打開食品櫃,櫃門打開時沒發出半點聲響。裡頭是一盤盤加蓋的食物,他把蓋子掀開。有一盤米飯沙拉,他吃了一些,接著拿把刀給自己切幾塊火腿,站著吃將起來。麵包籃裡還有麵包,他也吃了一些,因為他打算隨身帶走,也就懶得切了。他盡量吃慢一點,但還是大口大口地啃,火腿咬起來硬邦邦的,和麵包和在一起吃得口乾舌燥,他打開水龍頭低頭喝水。食物吃在嘴裡的感覺很陌生,彷彿他餓了不只兩天。他在黑暗中豎起耳朵,體力總算恢復了。他開始更細心留意這個家,聽聽有沒有什麼聲音,待在裡頭的感覺如何。他仔細聽了半天,結果什麼也沒聽見,只有冰箱嗡嗡作響。剛從林子裡出來,相形之下這棟房子顯得又窄又小,牆壁又輕又薄,外面是浩瀚的夜空。

  夜色正濃,玄關裡漆黑一片,他只看得出欄杆的白色,順著弧形向上延伸到艾麗絲和吉伯特那兒。他擔心自己開水龍頭的聲音太吵,於是等了好一會兒才著手做別的事。他的行李箱在樓上,還有他的香菸,此外他需要一件襯衫和他的剃刀。他得把東西弄來才行。

  他進了玄關,一步一步慢慢爬上樓梯,同時緊盯著他父母親的房門口。

  剛出獄的時候,他覺得自己好像沒離開過,兩年的時光轉瞬即逝。這一次離家才三天,反而感覺漫長得多。

  他一面爬樓梯,一面留意他父親的房門。冰冷的感覺不見了,他的心似乎暖了起來,充滿了昔日的回憶,和堆積在他腦子裡的感情。

  他七歲那年,爸爸不讓他進房間。十歲大的時候,每次挨罰就是被趕到樓上去。十二歲的時候他坐在樓梯上想靜一靜,卻不知道這整棟房子裡他能待在哪兒,因為到哪兒都不對勁。到了十五歲,他上樓是為了躲開他們、喝酒、和盡力壓抑自戕的衝動。

  像這樣感覺自己的一生在心裡一口氣播放完畢,是一種痛苦的經驗,令人悲從中來。他記得他母親啪嗒啪嗒地跑上樓梯;她好像老是跑來跑去,老是忘了什麼東西要拿,一邊跑一邊往樓上或樓下叫人。她這個人永遠靜不下來。她走了以後,家裡就陷入一片死寂。

  到了樓梯口,站在房門前,他心裡紛紛亂亂,在這棟寂靜無聲的房子裡,彷彿連空氣也跟著震動,他父親絕不可能聽見卻不出來。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要他父親出來,還是生怕他出來之後不知道會做什麼事。可他沒有。他一直沒出來。房門依然緊閉著。

  他到自己房裡,從櫃子拿出行李箱擱在床上。他取下衣架上的白襯衫,拿出五斗櫃抽屜裡的內衣褲,再從床邊的抽屜裡找出香菸和他的入伍通知。

  他穿過樓梯平台進了浴室,拿了剃刀和一塊肥皂,跟著屈膝把剃刀和肥皂塞進行李箱側面的鬆緊口袋。

  他怕弄出聲音,沒敢在樓上扣住行李箱的鎖,盡量躡手躡腳地悄悄下樓,回到廚房裡。

  他把行李箱放在桌上,從食品櫃又拿了些火腿,還有乳酪和麵包,用紙毛巾包好,一併放進行李箱,塞進行李箱蓋內側的袋子裡。

  他站在廚房,一旁是打開的行李箱,低著頭努力集中精神。他注意到胳臂上髒兮兮的繃帶,不拆下可不行。他忘了還得溜出去,先停下來拆繃帶再說。

  上面的結打得又緊又小,而且先後濕了又乾,他只得用牙齒撕開。把結帶解開之後,他鬆開繃帶,露出了胳膊。刀傷復原得順利,看樣子情況很不錯,只不過凸起的傷口還沒消下去,有點潮,要通通風才能完全痊癒。他望著自己的胳臂,不知道傷口要多久才會復原,這些疤痕又要多久才能完全癒合。坐牢這兩年來他不曾拿刀在手上亂劃,出獄之前,以前留下的疤痕都好得差不多了。他不敢想像未來的兩年會怎麼樣。他把手一彎,感覺剃刀的傷痕勒了一下,想起他受了多少痛苦,又是多麼寂寞。

  「路易斯。」

  路易斯回頭一看。吉伯特正在廚房門口。路易斯把拿在手上的繃帶放下。

  「嗨,爸。」

  「你上哪兒去了?」吉伯特的聲音在發抖。

  路易斯靜靜地不發一語,但也是個危險人物,他們兩都感覺到了。   「我自有我的去處。我本來就打算再回去。」

  「我一直很擔心你。」

  路易斯認為這恐怕不是真話。

  「是嗎?」他說。

  「不如我們坐下談談吧?」

  他說得太明顯了,真可笑。

  「你已經打過電話了?」

  「什麼?」

  「是誰要來抓我?警方?醫生?這回要怎麼進行?」

  吉伯特挺直了腰桿。

  「你已經……」

  「別說了!」

  他發現吉伯特馬上住了口,同時屏住呼吸,等他的反應。他已經強迫他爸爸住了嘴,現在他只想跑出去。他過去拿他擺在桌上東西,吉伯特本能地退縮,路易斯發覺父親很怕他。

  「幹嘛?」他說,同時向他父親逼近,只覺得非要狠狠刺傷他不可。「幹嘛?你以為我想幹嘛?你以為我會動手打你?你以為我想那麼做?我還想殺了你?」

  他硬是住了口,想了一會兒,卻始終找不到適合的字眼。

  「你根本沒為我做過什麼,」他說,直到話出了口,他才知道自己要說的是這句話,於是乾脆一股腦兒說出來。「這些年來我一直想補償你。以後不會了。你為我丟了飯碗?我樂觀其成。你失去這棟房子?你老婆?我才巴不得呢。你不配當她的丈夫,我也受夠了這種罪惡感。」

  「路易斯!」

  「為什麼你對我就是沒信心?一點點信心都沒有?動不動就要把我關起來,威脅我,說我不長進,一定是哪裡有問題。當初我年紀還小,還是個孩子,只要你肯相信我,站在我這邊,但你就是做不到。對,我酗酒,對,我自戕;天哪,你連幫我一下都不願意嗎?」

  他身上的不平宣洩殆盡,一口氣說完這些話,他覺得全身癱軟,很想大哭一場,而他得走了。他再次轉身,把行李箱扣上。

  「你小時候就習慣得到太多的愛。她把你寵壞了。」

  「哦,而你把愛都收了回去。」

  他頭也不回地往外走。吉伯特想說什麼,他低下了頭,似乎非常掙扎,路易斯很清楚他此刻的感覺,也痛恨自己竟然會同情這個把他傷得這麼重、這麼久的人。

  「問題不是我想不想幫你,」吉伯特說。他的嘴脣直打顫。「從她過世那一天起,我就……不敢看你一眼,路易斯。你實在太像她了。而你沉溺在自己的哀傷裡,根本不需要我陪。」

  該說的都說完了。一切到此為止。路易斯突然變得非常冷淡,一切都無所謂了。

  「你一定很不好過,爸。不過還是一樣,把這些都放下吧。我很快又要走了。」

  他到了門口突然打住,想起了什麼。

  「別打電話通知任何人。別管我就是了。明白嗎?」

  他從前門出去,沒把大門關上,吉伯特看著他離開,聽他的腳步漸行漸遠。他覺得很虛弱,頹坐在廚房的椅子上。

  他癱在椅子上,艾麗絲聽到路易斯走了,便下樓來,站在廚房門口,一句話也不說。

  「路易斯,」他說。「路易斯回來過,他……」

  他嚎啕大哭,整個人都崩潰了,哭得不能自已。他緊緊抱住她,雙手掐著她的睡衣,整張臉埋在她身上抽泣。艾麗絲抱著吉伯特的頭輕輕撫摸,閉上眼睛。她想像路易斯走入漆黑的暗夜,她由衷地感激他,也希望他別再回來。

延伸內容

欲「塑」則不達:被「誰」放逐的孩子?  ◎文/王安琪(亞洲大學外文系教授)

  《被放逐的孩子》原文書名The Outcast,outcast指被排斥、驅趕、放逐、無家可歸之人,書中主角路易斯就是那個被中上階層社區放逐的孩子,他生來溫和善良,往後卻逐漸出現嚴重偏差行為,屢屢做出離經叛道的事,親仇眾怒,讓人不禁要問:問題究竟出在哪裡?

  這本小說是英國新秀女作家珊蒂‧瓊絲(Sadie Jones)初試啼聲之作,獲得二○○八年Costa Book Awards新人獎,被譯為多國文字,頗獲好評。作者父親是牙買加出生的詩人兼劇作家,母親是演員,生長於倫敦和巴黎,寫小說之前曾為英國國家廣播公司(BBC)編寫劇本,網路上有她接受專訪的影片,說她原先計畫寫的是一部劇本,難怪這本書情節發展與敘事策略異於一般小說,比較著重在某些場景的細膩描繪,類似電影語言或鏡頭穿插的呈現手法。而所處理的題材是父母與子女之間的親情關係,但沒有說教批判,也不落俗套,懸疑當中夾雜著趣味,吸引讀者想一探究竟。作者以第三人稱的角度來敘述故事,站在客觀理性的立場,既不偏袒任何一方,又不苛責彼此,語氣平和而不偏激,娓娓道來這個震撼人心的家庭變故,讓讀者跟著故事起伏自行判斷孰是孰非,然而是非黑白往往存乎一心,並沒有全然絕對的標準。

  整個故事說得含蓄,敘事精簡,不浪費太多筆墨交代前因後果,但也前有伏筆、後有呼應,提供讀者自行串連,留白之處似乎大有玄機,關鍵之處有時語多保留,留給讀者想像空間。結構上由故事中段說起,再回溯從前,接著繼續向後展開。

  小說開始時,路易斯剛剛出獄,才十九歲就已經入獄服刑兩年,至於為何入獄,故事到後面才會說分明,而這兩年來他父母從未探監,也不怎麼期盼他回家,鄰居們的敵意與冷漠態度啟人疑竇,他究竟犯了什麼無法原諒的大罪,導致大家投以異樣眼光?回到家鄉,他迫切需要親情的撫慰,也滿懷懺悔,期待眾人寬恕,然而不但沒有重享家庭溫暖,反而投入另一個桎梏牢籠。

  回溯其十九年人生,卻已是歷盡滄桑,一片慘綠。原來七歲時的路易斯,殷殷盼得父親從二次世界大戰前線返鄉,預期重享家庭溫暖,然而父親天性矜持拘謹,為了融入那個社區和那個階層的標準,處心積慮恪守紀律,苦了自己,也苦了妻兒。路易斯十歲時,與母親在林間河邊野餐游泳,母親喝了幾口酒,在河中發生意外,年幼的路易斯搶救不及,只能無助地看著母親溺斃;作者對這個小男孩看著媽媽發生意外卻無力相救,焦急、無助又近似天真的心境描述,讀來令人鼻酸。由於他是唯一現場目擊者,卻無法交代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造成眾人與父親對他的不諒解與懷疑。路易斯頓失依靠,跟著又得不到父親的愛,性情即因著遭遇而逐漸轉變。

  喪妻半年後,路易斯的父親另娶年輕繼母,卻造成路易斯情感上的抗拒。他滿腔憤怒苦悶無處宣洩,只好付諸行動,故事中尤其對路易斯以剃刀自殘的描述,歷歷如繪,令人怵目驚心。

  作者在主角愁苦的心境轉折中,也試著融入社會現實與愛情的成分。在路易斯成長的環境中,看似和樂的地區與家庭,實則充斥虛假偽善、勢利逢迎。故事中另一條敘事主軸,在於地方富裕鄉紳卡爾邁克一家,這位卡爾邁克先生是路易斯父親的上司,自命家世顯赫且信仰虔誠,實則道貌岸然,私下常對妻兒暴力相向。而卡爾邁克家的姊妹,與路易斯之間也發展出似有若無的情感,最後小女兒凱特與路易斯更從彼此身上,找到解救的力量,以及人性真實與光明的一面。
  故事結束時,凱特即將被父母送到瑞士讀書,路易斯則帶著入伍通知坐上火車,期待逃離那個比監獄還黑暗的家鄉。凱特前去送行,兩人在車站緊緊相擁,火車開動後,凱特張開懷抱對路易斯說:「我們得救了!」這樣的結局似乎點出了「救贖」的主題,隱含希望在未來。

  這兩個家庭的父親都是傳統父權社會價值觀的縮影,他們的自以為是,也反映出一種社會階層意識型態的操縱掌控。這本書批判了一九五○年代英國社會的階級意識與禮教壟斷,但多多少少也能夠作為世界上某些類似社會的借鏡。故事讀來頗有《麥田捕手》的意味,為人父母者不可不讀,畢竟家庭人倫是社會的根基,孩子需要的是關懷與體諒,而不是威權鎮壓的「方鑿圓枘」。

作者資料

珊蒂.瓊絲(Sadie Jones)

英出生於倫敦,父親是牙買加裔詩人及劇作家,母親則為演員,自幼在充滿創造與想像力的環境中成長。當朋友們忙著在大學玩樂時,她已歷經各種工作磨練。浪跡天涯後,最後她回到倫敦安定下來,結婚並育有兩個小孩,從事電影劇本寫作。本書是她的第一本小說,一出版即深獲讀者好評,在文壇上獲獎無數。

基本資料

作者:珊蒂.瓊絲(Sadie Jones) 譯者:楊惠君 出版社:商周出版 書系:iFiction 出版日期:2010-03-04 ISBN:9789866285226 城邦書號:BL5030 規格:膠裝 / 單色 / 384頁 / 15cm×21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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