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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YOND POSSIBLE 勇闖世界14高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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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真正橫空出世! ★破紀錄爬完14座8000公尺高山的超級強者! ★不可能的任務?——7個月內、8000公尺、14座高山 ★Netflix 獲提名紀錄片原著 ★揭開「Nims傳說」,還原登山家的養成之路 他用 6 個月又 6 天的時間,登上了 14 座世界最高峰。 同時打破了 6 項世界登山紀錄。 他是尼泊爾人,他是最強的廓爾喀戰士,他是——寧斯・普爾加! 「有時候你想做的事,對世界上其他人來說是不可能的,但這並不表示對你而言也是不可能。如果你能啟發一兩個人,那麼你就能啟發全世界。」 地球上海拔高度超過八千公尺的高山,一共有十四座。在這樣的高度以上,空氣中的含氧量只有海平面的三分之一,外加酷寒、強風、雪崩和冰隙危機,人們一般將八千公尺以上的險惡環境稱為「死亡地帶」(Death Zone)。 ★★★1. 不可能的任務?——七個月、八千公尺、十四座高山★★★ 史上第一位完成十四座八千公尺高峰登頂壯舉的,是傳奇義大利登山家梅斯納爾(Reinhold Messner),他前後共花了「十六年」時間,終於在1986年達成。而在本書作者寧斯・普爾加成功之前,最快的紀錄是由已故南韓登山家金昌浩(Kim Chang-ho)在2013年所創的「七年十個月」。相較之下,普爾加在計畫最初宣稱欲挑戰的「七個月」時限,簡直就是天方夜譚(一般來說,攀登一座高峰,通常需要兩個月時間,這還不包括體力恢復期)。知名登山家及奧斯卡獎紀錄片導演金國威在Netflix片中受訪時就坦白說道:「2019年春天,登山界開始談論起一位來自尼泊爾的瘋子,沒人聽過這傢伙是誰,大家都在問,『這個叫寧斯・普爾加的傢伙到底是誰?』」 廓爾喀軍人和英國特種部隊出身的寧斯,軍旅生涯穩定順遂、表現傑出,在2012年才首次挑戰登山,卻在 2018 年毅然決然退伍,投入登山志業,並在隔年展開他「七個月、八千公尺、十四座山」的計畫。而且他把這個在幾乎所有人眼中都「不可能」的計畫命名為「可能任務」(Project Possible)。 然而計畫一開始就備受挫折,所謂「登山」的傳統、歷史、和行為規範,可說是西方白人一手寫就,尤其是八千公尺以上的高山。即使近年也有不少登山者會感謝或提及攀爬途中協力的雪巴人,但得到的名聲和實際待遇相較之下還是天壤之別。身為尼泊爾人的寧斯可說是在全世界的反對和質疑中展開計畫,一路上遇到太多挫折和冷言冷語,難度不輸爬大山本身,如:一開始辭去英國特種部隊SBS、放棄再過幾年就能退休爽領退休金時,兄長大力反對;開始挑戰第一座山時,他得把房子拿去抵押,只籌到整個計畫所需經費的百分之五。之後還有登山負重、團隊配置、溝通衝突、氣候變化、誤信其他登山客的錯誤情報、外人唱衰、中國不肯發放登山證⋯⋯等,甚至連在IG上發個聖母峰頂大排長龍的照片,也讓他變成眾矢之的。 此外,能夠攀爬八千公尺以上高山,都算是有實力和經驗的登山者。但在所謂的「死亡地帶」,一般登山者幾乎不可能有餘力協助他人,在那樣的高海拔嚴酷環境,「慈悲心」可能意味著「自殺」。但寧斯和團隊卻無法視而不見,在完成計畫的時間壓力下,仍數度出手解救路途上明顯瀕臨死亡邊緣的登山客,從這點也可看出寧斯超乎一般登山者的生理心理能耐。書中描述了數段寧斯和夥伴救人的驚險過程,這些經歷也讓寧斯見識到高海拔上的殘酷與人性。 最終,寧斯的團隊以六個月又六天的時間,提早完成了「可能計畫」,震驚全世界。 首位完攀十四高峰的意大利傳奇登山家梅斯納爾,在2019年也曾經因不了解而對寧斯的計畫有所批評。但他在Netflix紀錄片中受訪,肯定了寧斯的成就:「你如果問現在的人,『你為何要爬高山?』他們會回答『因為好玩。』我才不相信,那一點都不好玩。那是一個你得學習如何應付痛苦的地方,因為你會感到非常痛苦。⋯⋯想在這一輩子登上所有八千公尺高山是極其困難的。我喜歡起而行的人,而不是光說不練。你必須願意嘗試,嘗試也代表你有可能會失敗。我對寧斯充滿敬意,他用自己的策略完成了挑戰,這是登山運動史上獨一無二的篇章。」 橫空出世的寧斯,自信和高調的態度引起不少非議,但他在書中和片中對此也都有所解釋。事實上,他就是天賦異秉,加上長年特種部隊和戰場的磨練,在高海拔的體能和恢復力完全不輸雪巴人。他可以在多日沒睡或是宿醉的狀態下登頂八千公尺峰頂,行為完全不可仿效,但的確令人咋舌。此外,他能說到做到,在短時間內組成最強團隊、籌措經費,完攀14座山峰,絕對是不可否認的里程碑級成就,需要極大的生理和心理強度。 他或許和傳統西方人建立的登山風格和傳統不同,但若非如此狂傲的「碾壓式」挑戰法,也無法在西方白人為主的登山界闖出如今的全球名號。他的確讓尼泊爾人的真實能力終於被看見,團隊成員如今都是炙手可熱的高山嚮導,同時也刺激了新的高山運動形式。(事實上,2022年,挪威登山家Kristin Harilla也以寧斯的紀錄為目標,過程中打破了兩項寧斯在2019年創的紀錄,雖然最後因為中國不發給登山文件而無法做最後階段的嘗試。)此外,寧斯團隊經常參與高海拔救援行動,包括2022年的數起山難,這一點也是其他登山者無法忽視的壯舉。 ★★★ 2. Netflix獲提名紀錄片原著,揭開「Nims傳說」,還原登山家的養成之路。 已售出超過十國版權,亞馬遜超過千則五星評價!★★★ 這項宏大的計畫被 Netflix 拍成紀錄片《勇闖世界 14 高峰:挑戰不可能》(14 Peaks: Nothing Is Impossible),並獲得 2022 年英國影藝學院獎(BAFTA)最佳紀錄片提名。電影以快節奏記錄了寧斯的十四趟遠征,整體氛圍刺激又熱血。寧斯的樂觀、進取和對於夢想的義無反顧感動了全球觀眾。然而兩小時片長畢竟有限,看完只想知道更多關於寧斯的成長和軍旅生涯,執行計畫的心路歷程,以及挑戰大山的過程細節。本書讓不滿足的觀眾可以看到寧斯的內心,看見他在三十多歲毅然轉為登山家跌跌撞撞的養成之路。 本書從寧斯的求學經歷開始寫起,細數寄宿學校和軍隊所教會他的一切,還有這些人生課題如何在山岳中淬煉出精華。他自律且重視團隊,「絕不拋下任何一個人」的理念使他成為令人信服、敬重的領導者。他曾因口音和膚色備受歧視,所以積極利用自身資源提升尼泊爾人及雪巴人的地位。 雪巴人是今散居喜馬拉雅山脈一帶的民族,因長年生活在高海拔山域,具備強悍體能與心肺能力。許多在歷史留名的偉大登山者,都是在雪巴人的幫助下完成任務,但這群人卻沒有獲得應有的關注。寧斯出生尼泊爾,但並非雪巴人,不過他認為這個名稱適用於任何從事登山活動的尼泊爾人,他的團隊也全都是尼泊爾的登山者。寧斯希望藉由這項計畫向雪巴人以及所有尼泊爾登山社群致敬。 對寧斯來說,他並不只是要追求破紀錄:「我不是追求當第一。我希望向世界展現當願意將身心投入其中,人類的潛力是可以完成不可能的任務。然後我希望能夠讓大家知道尼泊爾的登山者。在過去一百年來我們總是默默在幕後,但是高海拔登山——八千公尺高山——那是我們的地盤。我有義務要做些什麼。也是這個原因帶給我能量。」 如果你曾因紀錄片《勇闖世界 14 高峰》感到熱血沸騰,那更強烈推薦這部原作。本書替寧斯勾勒了更立體、完整的樣貌。看著他走過的一切,才能理解他對自我的信念其來有自,成就也絕非偶然。從旁人的眼光來看,是他攻克了山。但事實上,是他透過山,昇華了自己。 本書專業審定:登山家張國威 【專家推薦】 ★「寧斯是一位真正的探險家,他的書證明了他對探險精神和推動極限的承諾。」——克里斯.鮑寧頓爵士(Chris Bonington,登山家、作家、2015國際金冰斧獎終身成就獎得主) ★「寧斯・普爾加真正激勵人心。本書描述他在短短七個月內攀登世界14個最高峰的不可思議之旅。若你想知道人類靠其精神意志能實現自我到什麼地步,本書必讀。」——雷諾夫・范恩斯爵士(Ranulph Fiennes,傳奇探險家、作家、首位徒步穿越南極洲大陸者) ★「本書是一個克服一切困難的勝利故事。寧斯征服世界最高峰的旅程不可思議,這本書證明了他不可思議的力量和毅力。」——貝爾.吉羅斯(Bear Grylls,冒險家、《荒野求生秘技》主持人) ★「本書引人入勝且鼓舞人心。寧斯・普爾加創紀錄攀登14座8000米高峰是一項非凡的成就,他的勇氣和決心讓人敬畏不已。」——賽門.葉慈(Simon Yates,登山家、作家、電影《攀越冰峰》主角之一) 【媒體讚譽】 ★「書中描述的故事非同凡響,刻畫出一個人實現不可能的決心之過程。寧斯令人難以置信的耐力和勇氣會讓你驚嘆。」——《倫敦時報》 ★「閱讀本書的過程令人驚嘆連連,緊張到難以安坐以上。 寧斯・普爾加攀登世界最高峰的不可思議之旅證明了毅力和人類精神的力量。」《每日電訊報》 ★「本書為寧斯・普爾加從廓爾喀士兵到創紀錄登山家的旅程,是一個關於勇氣、毅力和人類精神勝利的不可思議故事。引人入勝且鼓舞人心。」——《星期日泰晤士報》 ★「本書精彩地紀錄了寧斯・普爾加成為世界上最偉大登山家之一的不可思議旅程,證明了決心和努力的力量。」——《泰晤士報》

目錄

目錄 第一章 死亡或榮耀 第二章 尊希望為神 第三章 寧死也不願當懦夫 第四章 努力不懈地追求卓越 第五章 進入死亡地帶 第六章 游泳到月亮 第七章 我的任務 第八章 賭上一切 第九章 尊敬是贏來的 第十章 極端下的常態 第十一章 救難! 第十二章 進入黑暗 第十三章 混亂之中 第十四章 登頂熱 第十五章 山上的政治 第十六章 我的血液裡沒有放棄 第十七章 穿越風暴 第十八章 狂暴之巔 第十九章 登高的心智 第二十章 眾人的計畫 第二十一章 史詩級的成就 結語 在峰頂上 附錄一 死亡地帶教我的事 附錄二 十四座高峰:日程表 附錄三 世界紀錄 致謝 照片出處

內文試閱

第一章 死亡或榮耀 日期:二〇一九年七月三日 埋首越過南迦帕巴峰(Nanga Parbat)半融的雪地時,世界在我的腳底下打滑了。十公尺、二十公尺、三十公尺在一陣模糊中飛馳而過。 我要摔死了嗎? 幾秒鐘前,我還覺得很安心,迎著風,步伐穩健地踩在陡峭的雪坡上。接著突然失去了抓力,冰爪沒能咬住雪地,我開始往下墜,起初很慢,接著愈來愈快,每一秒鐘都在加速,我在大腦裡估算著我什麼時候會徹底離開這座山,墜落在底下某處崎嶇的岩石上,或是陷入哪個深深的冰河裂隙中。 老兄,你沒多少時間扭轉這該死的局面。 萬一死了,我不能把這悲慘的結局怪到任何人頭上。是我自己選在這漫天飛雪的嚴酷狀況下攀登世界第九高峰的。我決定進行一場瘋狂的破紀錄挑戰,要在七個月內征服「死亡地帶」(Death Zone)的所有山峰;這十四座山峰的高度都超過八千公尺,在這個高度,稀薄的空氣會讓大腦和身體都感到虛弱衰竭。下撤時,我決定放開固定繩,禮讓一位急著下山的登山者先過。但就在我移動一步、兩步、三步後,雪地開始不安地鬆動,最後剝落坍塌,將我連人帶雪往下送。 我失去了控制,先前為自己此趟遠征所設下的兩個規則,此刻受到嚴峻考驗。規則一:尊希望為神。規則二:在大山上,小事最重要。放開繩索代表我已經忘了規則二,那是我的疏失,我的問題。 所以我現在只能寄望規則一了。 我害怕在那短短的幾秒鐘內死去嗎?當然不。任何時候我都可以毫不怯懦地接受死亡,特別是當這件事發生在我試圖突破大家認定的人類極限時。二一八年,宣布要打破現有紀錄,以更短的時間攀登死亡地帶的十四座高峰時,測試生理極限就是我想要做的事。當時的基準是韓國登山家金昌浩在二一三年設下的七年十個月又六天,波蘭登山家捷西・庫庫奇卡(Jerzy Kukuczka)的速度同樣驚人,他在七年十一個月又十四天完成任務。 想要這麼大幅縮短時間似乎過於狂妄,就算是超人都不見得辦得到,但我對自己的信心足以讓我為此辭去了在英國軍隊的職位。我在英軍中擔任了幾年廓爾喀軍人(Gurkha)✽,之後又加入了舟艇特勤隊(Special Boat Service,簡稱SBS)—隸屬特種部隊,由最精銳的軍人組成,專門在地表最致命的戰場上執勤。拋下聲望這麼高的職業得承載很大的風險,但是我已經做好準備,要為我的野心賭上一切。 自信把我推向前,我則把這個挑戰當成軍事任務看待。在計畫階段,我甚至將這個打破世界紀錄的嘗試命名為「可能計畫」(Project Possible),回頭看,這個標題像是在嘲諷那些不願意相信或是無法相信我的夢想的人。這樣的人不少;質疑者來自四面八方,有時候甚至連支持者的聲音聽起來也帶著懷疑。二〇一九年,紅牛(Red Bull)網站斷言我的目標猶如「游泳到月球」。但是我知道不是這樣。我不是為了被擊敗來到這個世界的。我的字典裡沒有放棄,即使面對瀕臨死亡的危機也是如此。我不是等著牧羊人拿杖趕的羊;我是頭獅子,我拒絕跟其他人一起行走交談。 從許多高海拔登山者的專業技術來看,我或許還很稚嫩。我幾年前才開始攀登八千公尺以上的高山,但是沒多久,我便成了一頭高海拔上的猛獸。我相信有一大部分要歸功於我異於常人的生理機能。一旦上到「死亡地帶」,我在高海拔的行動非常敏捷,走七十步才需要停下來喘息,反觀其他登山者可能走四、五步就得停步歇息。 我的恢復能力也令人驚豔。我經常以飛快的速度下山,在營地徹夜狂歡,然後不管宿醉不宿醉,隔天早上就又開始下一場遠征。這是「寧斯式登山風格」:在殘酷的條件下不停地追求卓越。無論什麼情況都阻止不了我。 當然,死亡和重傷除外。 我很快地又墜落了三十或四十公尺。我必須在下墜的過程中保持專注。將注意力集中在我的動向和不斷加快的速度;在我愈滑愈遠的同時,定睛在我上方那些沒入雲端的人。將焦點放在我該採用什麼技術才能做一個緊要的滑落制動(self-arrest)✽。我可以把冰斧砍入山壁來減緩滑墜的速度嗎?我緊握住冰斧,把它拉往自己的身底下,然後將鶴嘴砍向雪面,但是底下的積雪太軟了,抓不住。我又試了一次。沒有用。 我那覺得能解決問題的短暫信心驟然消逝。滑墜的速度更快了,我已經完全失去控制,就在這時候⋯⋯那裡!在噴濺的雪花中,我看到先前下撤時用的固定繩。如果我卯足全力抓到它,就有機會靠它撐住。那是我最後的希望了,於是我扭轉身體,伸長手臂去抓那條繩索⋯⋯拉到了!我牢牢地抓住它,手掌感到一陣灼痛,我終於讓自己停了下來。 世界像是深深吸了一口安定的氣息。我還好嗎?表面上看起來還好,不過我的腿因為腎上腺素顫抖著,心臟也怦怦直跳。 你沒事,我這麼告訴自己。不用緊張了。我花了一、兩秒鐘重整自己後站起來,換上一個新的節奏,找到一個更謹慎的步伐。「確保接下來這幾步是安全的,小心移動⋯⋯」 在上頭那些人的眼裡看來,我肯定很鎮定。我看似已經回復到正常操作模式,好像剛才發生的事沒什麼大不了的,但那一摔其實把我嚇壞了。信心大受打擊的我緊緊抓著繩子,再三檢查每一個步伐,直到我找回自信。現在我的心態不一樣了。踩在打滑的雪地上,我告訴自己,死亡終有一天會找上我—或許是在「可能計畫」的過程中、或許是再過幾十年、我年老的時候—但不是在南迦帕巴峰,不是在下一秒。 不是今天。 不是今天。 那是什麼時候呢? 我能完成我起頭的事嗎? 第二章 尊希望為神 我有個靈感,想要以瘋狂的速度攀登世界最高的十四座山峰,我想先攀登尼泊爾境內的安娜普納峰(Annapurna)、道拉吉里峰(Dhaulagiri)、干城章嘉峰(Kanchenjunga)、聖母峰、洛子峰(Lhotse)、馬卡魯峰(Makalu)和馬納斯魯峰(Manaslu);然後快速爬上巴基斯坦的南迦帕巴峰、迦舒布魯(Gasherbrum)一峰和二峰,以及K2(又稱喬戈里峰,Chogori)和布羅德峰(Broad Peak);最後,征服西藏境內令人生畏的八千公尺高峰—卓奧友峰(Cho Oyu,從尼泊爾進入)和希夏邦馬峰(Shishapangma)。為什麼想這麼做呢?這是地球上幾處地勢最險惡的地方,而這樣的挑戰,我只給自己半年左右的時間,大多數人會認為這是一件極度瘋狂的事。但是對我而言,它是一個向世界證明的機會,證明一個人只要願意全心全意投入,什麼事、或說任何事都是有可能的。 管他有多危險! 這趟冒險以聖母峰為起點,它是世界第一高峰,也是我家鄉的傳奇—喜馬拉雅山脈的地標。對尼泊爾這個內陸小國之外的人而言,聖母峰帶著一種近乎神祕的色彩。但是對還是個孩子的我,它是個遙遠的實體。我家很窮;從我住的地方到聖母峰基地營,來回一趟所費不貲,就算我是尼泊爾當地人,費用依舊相當高,而且整趟旅程大概要花十二天。前往的路上需要在茶館—沿路村莊的小旅館—過夜,所以我從來沒有機會經歷這樣的冒險。 二○○三年,我以英國武裝部隊的青年廓爾喀軍人身分搬到英國,大家老是問我相同的問題:「所以聖母峰長什麼樣子?」不識尼泊爾地理的同袍還以為這座巍峨的大山就聳立在我家後院。我坦誠地告訴他們,我連它的基地營都沒見過,更別說攀登聖母峰,他們都覺得不可思議,彷彿我做為一名戰士的實力也連帶受到質疑。 「朋友,它就在你家門口,你卻沒爬上去過?我們還以為廓爾喀軍人都很猛⋯⋯」 經過十年,這些玩笑和揶揄終於讓我下定決心。 好,我要開始爬山了。時候到了。 二○一二年十二月,我向世界的至高點跨出了我的第一步,二十九歲的我終於來到了讓人望之生畏的聖母峰腳下。那時我已經從廓爾喀軍團晉級到了軍隊裡的精銳部隊,並透過一位同袍認識了著名的尼泊爾登山家多杰・卡特里(Dorje Khatri),他答應帶我健行到基地營,這趟旅程需要幾天的時間。多杰曾經多次登上聖母峰,是雪巴✽嚮導的支持者:他捍衛雪巴們的權利,為他們爭取更好的報酬,同時也是關注氣候變遷的倡議家,想要讓大家嚴正地看待喜馬拉雅山脈脆弱的生態系統。 沒有比他更合適的同行夥伴了。但是抬頭仰望以八八四八公尺高的姿態矗立在我面前的聖母峰時,我發現光是徒步健行無法滿足我。我想要爬得更高,我不擔心隨之而來的風險。經過一番勸說後,多杰終於答應教我一些攀登八千公尺高山需要的技巧。我哀求他先讓我試試阿瑪達布拉姆峰(Ama Dablam),這是鄰近的一座海拔六八一二公尺的山峰,但是多杰對我的想法一笑置之。 「寧斯,那是一座技術性很高的山,」他說道。「就算攀登過聖母峰的人也不見得能登頂。」於是,我們改以附近的羅布崎東峰(Lobuche East)為目標。登上山頂前,我們在附近的村子租了些器材。攀爬的過程緩慢但平順,在多杰的指導下,我第一次穿上冰爪,走在草坡上,感受腳底的鋼釘咬住草皮的滋味。那種感受很詭異,但我知道那是登山真正的模樣。緩緩向峰頂前進的路上,我在凜冽的狂風中第一次體驗到了攀登的樂趣。 我每走一步都會停下來胡思亂想一番—不時地感到恐懼;覺得極有可能就要失足墜落。我花了許多精力對付這樣的壓力,最後,終於找到了不再害怕、朝著目標前行的信心。 一站上山頂,我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懾住:層巒疊嶂的喜馬拉雅山脈被雲霧籠罩著,綿延起伏的山峰在灰色的霧氣中探出頭來。多杰為我指出聖母峰、洛子峰和馬卡魯峰時,我體內的腎上腺素直飆,一陣驕傲湧了上來,同時也產生一種期待,我要爬上遠處那三座高峰,儘管就高海拔攀登而言,我的起步是晚了。 我想要更多。大約那個時候,我聽到了一個令人振奮的消息:二○一五年,廓爾喀軍團—尼泊爾廓爾喀戰鬥部隊的總稱—將為服役於英國軍隊滿兩百年舉辦一個名為G200的慶典,並安排了一系列精彩的活動,包括在倫敦的廓爾喀雕像處舉行追思會、在國會大廈舉辦招待會,以及在皇家阿爾伯特音樂廳(Royal Albert Hall)舉行戰場紀念活動。而在眾多文化活動中,夾帶了一個攀登聖母峰的訊息。 過去廓爾喀士兵曾經擁有登山高手的讚譽,但是因為戰事頻傳,再加上軍團近期在阿富汗和伊拉克的部署,所以沒有現役廓爾喀士兵曾登上聖母峰。(再者,即使當地居民可以享有折扣,攀登聖母峰的費用對尼泊爾人來說還是非常高昂的。)但是,當這項充滿雄心壯志的計畫宣布要帶十多個廓爾喀士兵從南坳(South Col)攀登聖母峰,做為兩百週年慶祝的一部分,一切都將改變。 這個名為G200遠征計畫(G200 Expedition,簡稱G200E)的任務既具挑戰性,又有歷史意義。更棒的是,身為英國特種部隊現役廓爾喀軍人的我有資格參與攀登。我為這個軍團感到驕傲,我願意做任何事來進一步提高它的聲譽,這是件光榮的事業。 為此,我開始磨練提升我的技能,同時拉高我的抱負。身為英國軍隊成員的好處是我可以參加各種高度專業化的課程。我申請了一門學習如何在極度寒冷的天候中作戰的課程,希望自己能成為這個獨特地形的作戰專家。之後又去爬了美國最高峰,同時也是七頂峰(Seven Summits)之一的德納里峰(Denali)。所謂的七頂峰是指傳統七大洲的最高峰,即亞洲的聖母峰、歐洲的厄爾布魯士峰(Elbrus)、非洲的吉力馬札羅山(Kilimanjaro)、南極洲的文森山(Vinson)、南美洲的阿空加瓜山(Aconcagua)和大洋洲的卡茲登茲金字塔(Carstensz Pyramid)。 海拔高度六一九○公尺的德納里峰不是鬧著玩的。它的氣溫可以低到攝氏零下五十度,與世隔絕且寒冷對我這樣的新手是個大難題,但同時也是絕佳的訓練場。我學會了繩索技巧,並將我在特種部隊鍛鍊來的體力充分用上。我必須拉著我的雪橇在厚厚的雪地上行走數個小時,還得留意不要掉入隨處可見的冰河裂隙。 接著,我在二一四年攀登了我的第一座「死亡地帶」高峰。道拉吉里峰(海拔八一六七公尺)像頭野獸。厚厚的白雪覆蓋在險峻的陡坡,讓它獲得「白山」的稱號。可怕的死亡率也使它成了世界上最危險的山麓。直至我攀登時,已累積超過八十名登山者在該山遇難。它的南面還沒有人攀登過,即使是史上第一位成功獨攀聖母峰的萊茵霍爾德・梅斯納爾(Reinhold Messner),也在這個顯然無法突破的路徑敗北。 雪崩是攀登道拉吉里峰最大的威脅,突如其來的雪崩可以將行經的所有人和東西一掃而空。一九六九年,五個美國人和兩個雪巴人就是因此喪命。六年後,一支日本遠征隊的六名成員也因為遇上雪崩被活埋。攀登道拉吉里峰不容掉以輕心,特別是對一個只有十八個月攀登經驗,對高山極度惡劣的狀態認識有限的新手。但是我想要把握獲准離開阿富汗戰場的時間,好好加強我的攀登技巧,所以決定放手一搏。 一位空降特勤團(The Special Air Service,簡稱SAS,隸屬英國特種部隊)的弟兄決定陪我上山,基於保密的緣故,我們姑且叫他詹姆斯。我們兩人戴著雷朋太陽眼鏡,穿著夾腳拖和短褲抵達基地營,看起來完全沒有登山人該有的樣子,抵達的時間也很不恰當。我們加入了一個規模較大的遠征隊,他們已經在空氣稀薄的環境進行了一個月的高海拔適應。坤布冰瀑(Khumbu Icefall)的一場雪崩讓他們沒有足夠的時間前往聖母峰,所以才改以道拉吉里峰為目標。 我們兩個則是礙於軍隊休假時間有限,沒辦法按高海拔登山者的理想步調進行攀登,像是沒能做到高海拔適應輪轉(acclimatisation rotations)✽。相較之下,我們的登山夥伴們看似來真的,早早就進到這個地區安頓下來。一起出發徒步前往基地營時,我們很快就落在眾人之後。詹姆斯的高海拔適應非常辛苦,我們比其他人多花了三天才走完路程。 「你們是做什麼的?」一位先生問道。我們剛到時,他就對我們的模樣很感興趣。我知道他在想什麼。這兩個要不是無所畏懼的獨行俠,就是缺乏概念的莽夫,攻頂時必須盡可能避開的麻煩人物。 我聳聳肩。我們兩個都不打算將我們的軍人身分全盤供出,特別是我們必須遵守某種程度的保密規定。另外,我們也希望別人用我們的攀登能力來評斷我們,而不是我們的精銳戰鬥專長。 「我們在軍中服役。」我最後這麼回答,希望能讓話題就此打住。 這位登山客疑惑地挑了挑眉毛。雖然我們帶的登山裝備看起來像胡亂湊合的,但是品質並不差。即使如此,我們的登山夥伴還是把我們歸類為無知的遊客。他們的假設不能說全錯,但是我不打算讓他們在我的弱點上挑毛病。在基地營,我們積極地為首度適應輪轉做預備。我們打算接下來這週每天爬到通往峰頂路上的一號和二號營地,然後在低處過夜,直到我們認為做好了攻頂的準備。 開始第一次適應性攀登後,我們立刻發現詹姆斯沒有跟我一樣的生理機能。這在我們徒步前往基地營時就已經很明顯。正式開始第一次輪轉,要爬到一號營地時,他便無法跟上我向前推進的步伐。高山症讓他非常難受,我們在一號營地停下來休息時,我發現他辛苦地奮戰著。 隔天,我背著三十公斤的行囊再次衝刺,詹姆斯則是在將大部分設備交給一位雪巴的情況下,還是無法跟上。我其實也沒有炫耀的資格,因為沒多久,我自己也虛脫了。衝動之下,我想要展現我的速度,最後卻把自己逼過頭。我在一號營地喝茶休息了幾個小時後,我的夥伴還是沒有出現,這時我突然冒出一個可怕的念頭。 詹姆斯還活著嗎? 除了經常發生令人驚駭的雪崩之外,道拉吉里峰還以深邃的冰河裂隙聞名。詹姆斯和他的雪巴會不會不小心踩進看不見的冰河裂隙了?如果是這樣,他們的屍首恐怕不是幾天內就能被發現。驚慌之中,我收拾起鍋子和杯子(我已經學到在山上東西不可隨意放,最好隨時帶在身上,以防萬一),打算回頭往基地營去找他們。 沒多久,有兩個人緩緩地朝我走過來。我很快看出那是我的登山夥伴,只不過詹姆斯的狀態比之前更糟了。 「這是座大山,兄弟,」我打過招呼後對他說。「你還在適應期掙扎,背包讓我來背吧。」 我伸手想要減輕他的負擔,但是詹姆斯有些遲疑。他不想要屈服,可是我很堅持。他這種態度在跟特種部隊一起穿過戰區時,是值得嘉許的。但是在道拉吉里峰這樣危險的山上,無異於自殺行為。 「聽著,放下你的自尊,」我說道。「如果你想要登上山頂,就讓我幫你。」 詹姆斯讓步了,我們踩著緩慢但穩健的步伐回到一號營地,可是這一路下來,我也累壞了。我衝過頭了,高山給我上了重要的第一課:絕對不要無謂地把自己累到虛脫。從那時候起,我就決定不再浪費力氣,只在我該做的事上努力。幾天後,我初次登上八千公尺峰頂的日子到了,從基地營前往道拉吉里峰頂的路上,我確保自己走在領導隊伍的最後一個,一方面是尊重幾位帶我們上山的雪巴人,另一方面是我從來沒有攀登過這樣的高山,不想要再經歷一次體力耗竭了。 就在這個時候,我注意到幾位嚮導間不斷輪替的工作模式。每隔一段時間,走在前頭、為大家在深度及腰的雪地開路的雪巴人會休息一下,交由另一位嚮導來接手他的工作。這時候他會走到隊伍的最後面,直到再次輪到他開路。其他人只需要跟在他們在雪地上留下的腳印往前走就可以,這樣走起來輕鬆多了。我後來得知這個技術叫「開路」(trailblazing),由無私奮鬥的雪巴嚮導幫登山隊走出一條平順的上山路徑。這讓我對每一位雪巴嚮導的付出充滿敬意。 開路時,有兩項重要的技巧✽。第一個適用於雪深及膝或小腿的地面:在該情況下,開路者的每一步都必須把膝蓋抬到胸膛,然後將腳扎實地踩在雪地上,留下深深的腳印。第二個用在氣候更嚴峻,積雪的高度深及大腿或是腰時。這時候,帶隊的人必須用臀部往前推,在雪地製造出一些空間後,再踏出下一步。 突然,我前面有個人離開了隊伍,想走到最前面去幫忙。 我喊他:「喂,老兄!你在做什麼?你這樣不會把雪巴人惹毛吧?」 他對我揮揮手。「不會的。我只是想要盡我的力量,幫這些雪巴弟兄一把⋯⋯」 我以為這樣跑去帶隊,對登山嚮導是一種不尊重的行為,像是想要逞英雄似的,我也已經得到過教訓,在險峻的高山上逞英雄是危險的。但事實證明我錯了,一位雪巴人很快就解開了我的疑惑。 「寧斯,積雪很深。如果你有力氣的話,請到隊伍前面去幫忙⋯⋯」 受到激勵後,我也到前頭去帶隊。我抬起腿往下踩,然後像拉活塞一樣地把腳從雪地中拔出來。這項工作很艱鉅,但是想到我跨出去的每一步都將帶來顯著的進展,且成就更大的群體進度,我便義無反顧地穩步向前。我的大腿和小腿又痠又痛,但是我的肺卻相對輕快。這樣的操練可以擊垮任何高海拔上的體能高手,但似乎沒有把我擊倒。我非常勇壯。砰!砰!砰!我一步步用力踩著。回頭去看我走了多遠時,我大吃一驚。我遙遙領先,其他登山夥伴都成了遠處的黑點點。 哇,我找到我的天賦了,我欣賞著身後那道深深的印痕,心裡這麼想著。我不過是放空大腦一心一意往前行進而已,就像運動員們提到他們打破世界紀錄或是拿到冠軍的那種心流(Flow)境界,我渾然忘我。 這次我很注意不要再像之前那樣衝過頭導致虛脫,我慢慢走向下一個山脊,等了一個小時後,同隊的夥伴們才追上來。他們圍著我時,擔任領隊的雪巴嚮導拍拍我的背,興奮地大叫。那些幾天前還看不起我、不認為我有機會攻頂的隊員,現在全來跟我握手致意。 大家似乎因著我努力發揮腿上功夫而感到寬慰,我的投入徹底翻轉了隊上每一位成員的態度。我不再只是一名觀光客。我的心態也改變了。之後直至峰頂,一路上有七○%的時間是由我擔任開路者。這番成就不但讓我感到驚訝,也讓我底氣十足。 「老兄,」我告訴自己,「高海拔處的你是個狠角色。」(後略)

作者資料

寧斯.普爾加(Nimsdai Purja)

一九八三年出生,尼泊爾裔英國籍登山家。曾任英國廓爾喀軍人及SBS 特種部隊菁英,於二〇一二年首度到訪聖母峰基地營,開始高海拔登山生涯。最為人熟知的是他於 二〇一九年啟動的「可能計畫」(Project Possible),以六個月又六天的時間,完成十四座八千公尺山峰的登頂,大幅縮短先前七年又十個月的世界紀錄,他和團隊的事跡被拍成二〇二一年Netflix 紀錄片《勇闖世界14 高峰:挑 戰不可能》。普爾加目前也是許多高海拔登山世界紀錄的保持人,包括:四十八小時內完成聖母峰、洛子峰和馬卡魯峰登頂,首度冬季登頂K2⋯⋯等。

基本資料

作者:寧斯.普爾加(Nimsdai Purja) 譯者:張瓊懿 其他:張國威/審定 出版社:大塊文化 書系:mark 出版日期:2023-03-31 ISBN:9786267206928 城邦書號:A1400699 規格:平裝 / 部分彩色 / 324頁 / 14.8cm×21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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