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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在這個世界中,會有救苦救難的「神明」嗎?
過去、現在、未來、亦或是異世--
七篇短篇小說描繪出在不同世界的舞台中遭遇同樣令人難以承受的絕望。
日常總是突然說變就變。
無法預期的舉動、難以逃脫的困境,
逼出人類真實本性的黑暗短篇集,
讓人不想繼續閱讀,卻又移不開目光。
曾經的時代 曾經下過的雪 自天空翩然而落 雪白了世界
曾經的地方 曾經見過的人 自陸地四散而為海 世界有邊
我們不敢說 不敢說不是這裡 不敢吶喊鎖有鑰匙
不敢說好想用一直插在口袋裡的手 摸再也不會落下的雪
好想 張開嘴伸出舌頭 用連歌也不會唱的舌頭 尋找冰涼的觸感
大家為什麼都不在了呢?為什麼不廣播了呢?因為沒有人聽嗎?因為沒有成就感嗎?因為生病了、受傷了?因為唱不出來了?因為作不出新曲子了?
我不知道。但是我還是想聽新的音樂。我自己不會演奏,聲音會被海浪聲淹沒,也不會寫詩。可是我還是想聽。
在這大半都已沉沒在海中的世界,一切的一切都被海水阻隔,我們被迫住進制式的陸民公寓。我們的夢想、成長與未來都在這海水包圍的世界中繼續浸泡著。對於過去不聞不問猶如沉入水中,成年人的沉默是最安全的做法,而這個世界彷彿只有無止境的浪濤聲,失去了其他雜亂的聲音,但也失去了音樂。於是我們踏上尋找地下電台的旅程……。
當我醒來,不知為何竟在無人的遊樂園。霸凌我的那些人的屍體就倒在裡面。這裡是死後的世界嗎?此時,出現了一個手中握著刀的小丑……〈海風吹,吊艙搖〉
我們從這座瞭望塔上狙擊敵人。直到戰爭結束。但是,人員遭到刪減,任務越來越艱苦。某一天,奉命射擊我方的一般人民……〈瞭望塔〉
內文試閱
伊藤不見了
褲子後口袋忽然震動,山上信太將手上的一盒胃藥放回商品架上。
「誰啊。」
捏住通知來電的手機,從口袋裡抽出來。但,卻不得不吞下已經來到嘴邊的「我現在在買東西,晚點再打」這句話。來電顯示的畫面上顯示的名字是「伊藤老家」。拇指在綠色的接聽鍵與紅色的拒絕鍵間,不知所措地游移。
結果拇指碰了接聽鍵,立刻傳來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
「請問是山上信太同學嗎?」
「是,我是。」
「不好意思,突然打電話給你。我是恭介的爸爸。上次聯絡是五、六年前了吧。」
信太本來還在播放著流行歌曲的藥妝店內四處看,結果視線和櫃檯前的店員對上,便匆匆走出店門。一直要下不下的陰天下起了雨,信太停在店門口的遮陽篷底下,繼續通話。
「是這樣的,恭介還沒回來。照預定應該昨天傍晚就到了,現在手機也找不到人。我想說你跟他住一起,會不會知道些什麼。」
信太放棄買胃藥,從傘架裡偷了一把別人的塑膠傘,打起傘離開了藥妝店。舔舔乾澀的嘴唇,邊思索著要怎麼回答邊答道:
「伊藤……恭介他昨天早上就出發了。」
「是嗎?謝謝。為了周全起見,我也會問問另一位同學,是堤同學對吧?能不能告訴我他的號碼?」
雨滴頻密地打在塑膠傘上,發出刺耳的聲音。說了堤的電話號碼、掛了電話後,信太乾脆關掉手機電源,把手機塞進連帽衫的口袋。埋頭快步走,連水窪都不閃避,從運動鞋到襪子都濕透了。右手按住胃的位置,刻意的咂嘴聲空虛地響起。信太的臉色灰暗得像拷貝了陰雨的天色。
從站前走了約十五分鐘,在民宅林立的轉角轉彎。走進空心磚圍牆處處龜裂、開始崩塌的一幢附帶小院子的老平房,開了鎖。一踏進玄關,菸味腳臭味黴味交織的空氣便立刻包圍全身,但聞慣了的信太不以為意。倒是在看到落塵區有一雙藍色運動鞋、聽到客廳傳來電玩的射擊聲和背景音樂時,皺起了眉頭。
脫掉濕鞋濕襪,悄悄走過走廊,但屋齡五十年的木頭地板受壓慘叫個不停,完全失去躡手躡腳的意義。結果,沒等他走過客廳,玻璃門便在沉沉的喀嗒聲響中打開,一個臉型瘦長的戴眼鏡青年探頭出來。
「喔,你回來啦。幹嘛那樣走路?烙賽喔?」
「堤,你怎麼會在?你今天不是有打工嗎?」
這個被稱為堤的青年推推眼鏡,說「我感冒了,請人代班」,又回了客廳。信太暗自嘆了一口氣,到盡頭的浴室洗了手和濕掉的腳。順便拿毛巾擦了頭髮,鏡子裡照出了一張還殘留幾許稚氣的年輕面孔。
進了客廳,信太從靠牆的廚房的冰箱裡拿出紙盒裝的烏龍茶,倒進玻璃杯,朝堤正在玩的電玩看。與內外皆舊的這幢房子完全不搭調的嶄新大型數位電視機上,出現了在異國沙漠中展開的戰鬥場面。CG繪製的沙丘後方,從客廳窗戶望見的現實世界的後院,被雨打濕成濃濃深綠。
「這是今天發售的遊戲吧?你又蹺班了吼。」
「我昨天在偷跑的店買的。蹺一下又怎樣,你自己昨天還不是過得很爽。跟女人吃飯吃到早上才回來。」
戴著頭盔的士兵從半塌的建築物死角跳出來。畫面中央的槍立刻噴火,士兵胸口噴血倒下。堤低低喊了聲「讚啦」。
「喂,堤,伊藤他爸有沒有打電話給你?」
「蛤啊?啊,該不會就是剛才那通吧。我不認得那個號碼所以沒接。」
「是我跟他說你的電話的。」
「真假?要是詐騙怎辦。」
信太懶懶地很快答道:
「是他老爸啦。我們剛開始一起住的時候,因為搬家的事我跟伊藤他爸通過話。」
「……是喔。」
堤的視線沒有離開電視,身體跟著雙手握著的控制器一起或左或右倒,閃避交錯四射的砲彈。
「他好像還沒到家。昨天是你開車送他到車站的吧?」
「對啊,早上伊藤租來的車,信太你也看到了吧。我開車裝了兩個大得誇張的行李箱和重得要命的背包,載他到東京車站。然後還了車,我就去小鋼珠店了。再來我就不知道了。」
「你有看他進收票閘嗎?」
「有啊。反正他一定是不想繼承家裡,先晃去別的地方而已啦。」
然後堤發牢騷:「好險!差點就被打中了。」
信太嘆了一口氣,喝了一口杯子裡的烏龍茶。但把剩下的倒進水槽,仔細看了一下冰箱裡的烏龍茶紙盒。賞味期限是三天前。他摔了冰箱門,把紙盒裡的液體也全倒進水槽。看了貼在廚房的採買輪值表,這週的欄位裡寫的是伊藤。信太撕下輪值表,撕碎丟掉。
信太背對電視機傳出的猛烈槍聲,出了客廳,走向自己的房間。說自己的房間,也不過就是以可動式的牆將六坪大的和室分割成三個空間的東西。從走廊看過去,中間是伊藤的房間,左邊是信太,右邊是堤。
打開伊藤房間的紙拉門,朝裡面看。二坪的和室空空如也--這是當然的,因為前天,信太也幫忙以大型垃圾處理了棉被、搬出了必要的行李。這裡已經不再是伊藤的房間。唯一剩下的,便是掛在牆上衣架上的那套西裝,說好由信太或堤其中一人接收。
信太先回到走廊,才回自己房間。被褥依舊攤在地上,橘色的T恤和灰色的連帽衫的袖子從半透明的聚丙烯衣櫥裡溢出來。成堆的漫畫上仍貼著連鎖二手書店的標籤。信太小心地移開漫畫,取出他藏起的廉價手提保險箱。
撥好數字鎖的數字,蓋子輕聲打開。裡面有信太的存摺、印章、兩年前交往過的女人家的鑰匙,以及銀行金融卡和信用卡各一張,再加上萬圓鈔五張、五千圓鈔一張、千圓鈔九張,合計六萬四千圓的現金。
金融卡和信用卡的持有人都是伊藤恭介。
現金也是從伊藤恭介的錢包抽出來的。
昨天早上,信太從離開他們同住的這間房子、準備搬回老家的伊藤的錢包裡,偷了金融卡和信用卡,以及全部的現金。本來還多了一萬三,但昨晚信太吃飯用掉了。伊藤坐上白色出租車離開時顯然沒發現,現在他手上應該一毛錢都沒有。
伊藤老家很遠,搭新幹線要三個鐘頭。信太沒動他的車票夾,那裡面應該有IC票卡,但也不知道卡裡還有多少餘額。反正,堤都送他到出發地東京車站了,信太也看到伊藤錢包裡有車票。從錢包裡抽出現金以後必須趕快放回包包,所以他沒有細看,不過應該是新幹線的車票沒錯。
看了半天卡片和紙鈔後,放回手提保險箱,撥亂數字鎖。後來他的胃就好痛。信太再次捂著胃,就這樣仰天倒在被窩裡。天花板上沒有電燈。房間本來就是用一間和室隔出來的,只有伊藤的房間有燈座,信太和堤的光源都是依靠檯燈。
「伊藤,去死!」
作者資料
深綠野分
1983年出生於神奈川縣,2010年以〈祕密庭園的少女〉獲選為第7屆「MYSTERIES!」新人獎佳作,2013年以同名短篇集正式出道。 2015年出版的長篇小說《戰場上的廚師》入圍第154屆直木賞,獲得2016年本屋大賞第7名,並入圍第18屆大藪春彥獎。 2018年發行的《柏林天氣晴嗎?(暫譯)》榮獲第9屆Twitter文學獎國內篇第1名、2019年本屋大賞第3名,並入圍第160屆直木賞、第21屆大藪春彥獎。 2021年《竊取本書者將會…》本屋大賞第10名。 2022年《片尾名單(暫譯)》入圍第167屆直木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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