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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婦史(上卷):從聖經、中國後宮、歐洲皇室,到殖民者情婦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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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只要有婚姻,就會有情婦! 「婚姻的鎖鏈太過沉重,所以通常需要兩個人才扛得動,有時候則要三個人。」 ──大仲馬(法國作家) 情婦,如何扭轉近代中國的命運 開創歐洲豐富的文化資產 並登上國際政治的舞台? 她被人看作「受包養的女人」,她是「情婦」以及「第三者」,現在則被媒體稱為「小三」。她出現在文學小說裡,也出現在報章媒體的八卦報導中,她更是你我身邊、有血有肉的真實人物。然而,她究竟是誰?龐畢度夫人、瑪麗蓮夢露、慈禧太后、簡愛,還有卡蜜拉與呂文斯基,有何共通之處?為何女性會成為情婦?讓自己的戀情成為必須保守的祕密,這樣的人生是什麼模樣?情婦是否只是個等待成為妻子的女人?情婦如何定義了父權社會,又成為女性解放、獨立自主的意涵?在不同的歷史時期與不同的社會文化下,這些被稱作「情婦」的女人又有什麼不同的命運? 橫跨四千年、七十位情婦的故事/一幅最詳盡的世界名人風流情史 一份最具八卦色彩的社會研究報告/一本專為情婦翻案的歷史鉅著 在《情婦史》裡,作者精闢闡釋了歷史中最惡名昭彰、也最富吸引力的女性,同時也挑戰了不合人性的法規制度與虛偽不堪的道德傳統。對於這些或因緣際會、或遭受脅迫,又或出於自願而擔任這個複雜角色的女性們,本書勾勒出她們詳盡的輪廓——從《聖經》裡的女人、中國的後宮側室、歐洲的皇家情婦,到天主教廷禁慾下的偷情與殖民征服者的跨種族戀情,本書帶來各式各樣關於情慾的歷史,為受歷史壓迫而名不見經傳的情婦著傳立說,也為不同社會底下的情婦文化帶來獨到的見解與批評。作者試圖探討,在各個時代與各式各樣的文化當中,情婦究竟是什麼?情婦與其情人感情關係的本質,如何反映女性在社會中的地位與角色?情婦如何影響婚姻制度? 「作者書寫筆調輕鬆愉快,以閒話家常的語氣說故事, 這本書與其說是歷史不如說是情婦選集,讓長久處在陰影下的這些女人走入陽光。」 ──《經濟學人》 【名家推薦】 作家推薦 ◎高翊峰(小說家、FHM總編輯) ◎黃哲斌(新聞工作者) ◎楊佳嫻(詩人、學者) 媒體一致推薦 ◎《衛報》(The Guardian) ◎《經濟學人》(The Economist) ◎《婦女雜誌》(Ms. Magazine) ◎《週日泰晤士報》(The Sunday Times) ◎《週日電訊報》(The Sunday Telegraph) ◎《柯克斯書評》(Kirkus Reviews) ◎《中西書評》(Midwest Book Review) ◎「書癡文學網站」(Bookslut) 「對於古往今來歷史上女性第三者角色的精彩研究!阿柏特這本通暢、引人入勝的作品,在字裡行間貼緊生命的脈動……正是因為阿柏特具有這種感動人心、使人目不暇給的力量,她的作品才不至流於因循說教,或者是呆板陳腐。」 ──《衛報》 「作者書寫筆調輕鬆愉快,以閒話家常的語氣說故事,這本書與其說是歷史不如說是情婦選集,讓長久處在陰影下的這些女人走入陽光。」 ──《經濟學人》

目錄

緒論  遇見情婦 第一章 古代世界的婚外戀情     夏甲的故事/阿斯帕齊婭的故事/克琳娜的故事/朵勒羅薩的故事 第二章 東方妾婦與後宮嬪妃     玉芳的故事/梅英的故事/二条夫人的故事/羅賽拉娜的故事/慈禧太后的故事 第三章 誰的娼婦?歐洲皇室的情婦     妮兒.桂恩的故事/尚娜-安東娃妮特.龐畢度夫人的故事/杜巴利伯爵夫人的故事/     蘿拉.蒙特茲的故事/卡薩麗娜.史拉特的故事/艾莉絲.克培爾的故事/     伊蓮娜.魯佩斯古的故事/卡蜜拉.帕克.鮑爾斯與查爾斯王子的故事 第四章 貴族圈裡的婚姻交易     貝絲.福斯特夫人與德文郡公爵夫人喬治安娜的故事/卡洛琳.藍柏夫人的故事/     克萊兒.克雷蒙特的故事/特瑞莎.桂齊歐利伯爵夫人的故事 第五章 獨身(或非獨身)聖職者的祕密伴侶     西奧朵拉與馬洛奇亞.希奧菲拉特的故事/     凡諾莎.達利納諾和茱莉亞.法爾尼斯的故事/安妮.墨菲的故事/     露薏絲.尤許維茲的故事/潘蜜拉.蘇普的故事 第六章 征服者與他們的情婦     瑪琳伽的故事/莎莉.菲德勒、貝茜.辛克萊和瑪格莉特.泰勒的故事/     劉麗.海斯立普和陶氏美的故事 第七章 獨特習俗底下的跨種族性關係     菲帕的故事/茱莉亞.琴恩的故事/莎莉.海明斯的故事/     茱莉亞.法蘭西絲.路易斯.狄克森的故事/哈莉耶特.賈可布的故事 結語  撥開迷霧,看見情婦

內文試閱

緒論:遇見情婦
  我從小就知道有情婦這回事,這都是因為我的曾祖父史蒂芬.艾德柏.葛利格(Stephen Adelbert Griggs)。曾祖父是底特律的多金啤酒釀造商,後來又踏足政壇。他供養了一個「愛巢」(這是我母親輕蔑的稱呼),裡面陸續住過好幾位情婦。曾祖母明妮.藍格利(Minnie Langley)必須吞忍丈夫的行為,不過她要求代價:每顆史蒂芬買來送給最新情婦的鑽石,都得照式樣另送一份給她。這就是為什麼他的愛巢能夠孵出一窩閃閃發光的金蛋:戒指、耳環、胸針,還有未裁切的寶石,明妮將它們當作遺產,贈與她的女性後代。   曾祖父史蒂芬所走的,是一條有許多前輩走過的路。我是在長大以後,遇見真正的情婦與她們的情人,才算真正的懂得這條路是怎麼回事。升上大學二年級那年的暑假,我遇上第一位情婦,她是一名年輕的女子,和我分享她那偶爾刺激、但多時悲慘的遭遇。凱特麗娜(Katerina)是位富有異國情調、黑眼珠的東德女子,她在高中畢業前的兩個星期逃往西柏林,用假造的畢業證書換取自由。凱特是位家庭教師——實際上,她是個備受稱讚的保母。那個暑假,雇用她的家庭也雇用了我,在他們位於魁北克東區的度假旅館裡工讀。儘管我父母強烈反對(或許就是因為如此),她和我發展出一段很奇怪的親密關係。當我爸媽對她的放蕩和粗鄙而皺起眉頭時,我卻因為她優雅又世故而深深地敬慕她。凱特那身削瘦、褐色且平胸的軀體,驕傲地從她的招牌無肩帶上衣裡展露無遺;那染成棕紅色的髮束在她膝蓋附近擺盪;她的英語有著很重的口音,把我的名字「伊莉莎白」念成「阿麗莎貝」,或者是簡單地叫我「貝絲」。   在那個暑假,凱特還不是情婦。其實,她一直渴望為人妻,而且也已經和查爾斯(Charles)訂婚了。查爾斯是加拿大皇家騎警(RCMP)的警官,每次都開著一輛白色凱迪拉克(Cadillac)加長型敞篷車接她出去。但是在查爾斯突然取消婚禮後,凱特那從來就沒穩定過的生活剎那間摔成碎片。這事發生後沒多久,我回到蒙特婁,升上大二。   幾個月以後,凱特重新出現在我的生活裡。她打電話給我,實際上是央求我給她帶一袋日用品過去。她解釋,自己並不缺錢,只是暫時臥病在床,沒辦法出門採購。凱特已經被一位已婚律師包養,他吝嗇地讓她住在一棟破爛公寓裡的窄小分租房裡,周遭都是不友善的房客。而且出乎意料的,她竟然懷孕了。   我幫凱特帶了她需要的食物。結果,我這點東西居然就是她在墮胎後所僅有的全部糧食。她自己孤單一人地接受非法的墮胎手術,施行墮胎的醫師很謹慎,除了他的「客戶」以外,其他人一概禁止入內。之後,在她有好一陣嚴重的憂鬱來襲時,我試著緩和她的痛苦。不久後,我們便分道揚鑣,回到各自不同的生命裡。   幾年時間過去,我愈來愈少見到凱特。最後一次看到她,是在魁北克勞倫特山區(Lurentian Mountians)的一處湖泊上。她在一艘遊艇的船頭歇息,一頭漂亮的長髮放了下來,隨風搖擺。我朝她喊,並且揮手,掌舵的那個男人聽到了,便在他們的遊艇駛過我這艘小船旁邊時,把船速降慢下來。凱特看見我的時候,似乎吃了一驚,接著她馬上把食指放在嘴唇上,意思好像是要我別在她這位迷人的遊伴面前讓她難堪。我明白這意思,簡短的問候以後就笑著說再見。我再也沒見過她,但是我聽說她結婚後又離異。之後在很長一段時間裡,每當有人說到情婦,凱特的畫面就在我的心頭浮現。   我住在海地的時候,遇見了吉斯蘭.裘蒂(Ghislaine Jeudy),她是一個旅居美國數十年後返國男人的情婦。在紐約,傑若米.康士坦(Jerome Constant)靠著經營地下彩券賺了一筆財富。在太子港(Port-au-Prince),他讓自己改頭換面,成為體面的生意人。康士坦有好幾個衣櫥的白色亞麻布西裝,還有一個上鎖的櫃子,裡面全是黃金珠寶。可是他最棒的戰利品、最讓他感到快樂的,還是吉斯蘭這個金髮白膚、風姿綽約的中年情婦。吉斯蘭確實很有吸引力,在飢饉遍野的海地,她豐滿的身材看來性感又引人注目。與此同時,她最近才皈依福音教派,每個場合裡總是滔滔不絕的對人說著《聖經》裡的名言警句。當然,這些道德教訓和她身為已婚男人的情婦牴觸時則不算數。   事實上,無論康士坦的情婦怎麼威脅報復,他壓根沒有與原配離婚的打算。而只有在他對吉斯蘭的愛還持續的情況下,她的地位才算安全。她清楚這點,知道他在自己身上投入的金錢都是對這份不安全感的補償。康士坦除了給她華服、珠寶和出國旅遊,還送她一棟房子,資助她成年的女兒,並且提供慷慨的零用錢。儘管他嘴上抱怨著她花了他多少錢,真相是他深深愛著吉斯蘭,而且很以她為傲。   她眾多吸引力的其中一條,便是她那為人所津津樂道的床上戰史。在一九六○年代早期,吉斯蘭就已經躋身海地首批享有特權的黑白混血女子(mulatto)之列。她和獨裁者「醫生老爹」杜瓦利爾(“Papa Doc” Duvalier)麾下的「殺人惡魔」(Tonton Macoutes)結交,這是一夥武裝惡棍,杜瓦利爾創建並組織他們,用來保護自己,和對付正規軍和潛在的政敵。吉斯蘭並不以此為恥,而且從來不曾為自己和這群逮捕其他混血人士(以及任何被懷疑反對他們終身領袖的人)的暴徒結交而表示歉意。但是,不管別人提起吉斯蘭時怎樣輕蔑,康士坦就是欣賞她的虛張聲勢、惡行惡狀、美麗和對他堅定的忠誠(雖然無可否認,這種忠誠遠不是無私的)。就算在他的健康惡化,並且受她性方面的需索剝削時,他還是珍惜和吉斯蘭的關係,不打算放手結束這段感情。「她和我心神相通。」他如此解釋和情婦之間的關係。   我和吉斯蘭向來不熟。不過即使在我回到北美洲以後,有時候還是會想到她,回想她是如何精明地利用情人對她的感情來換取實質的財產擔保。然而吉斯蘭和我很久以前的朋友凱特,都不是驅使我想寫出一部情婦史的動力。正當我在撰寫《單身者的歷史》(A History of Celibacy)的時候,我明白情婦就像奉行單身主義的人,是人類社會一面重要的透鏡,透過它,可以探究男女在婚姻之外的關係。事實上,情婦是一項和婚姻制度平行、互補的習俗。甚至在我完成《單身者的歷史》寫作前,我就已經開始為寫這本書進行研究了。 無處不在的情婦   光是在每天發生的新聞裡,材料就十分豐富;情婦看來無處不在。比方說,一九九七年,美國知名記者查爾斯.庫羅特(Charles Kuralt)死後,和他交往長達二十九年的情婦派翠西亞.夏儂(Patricia Shannon)提出繼承他部分遺產的聲請,並獲得勝訴。二○○○年,多倫多市長梅爾.拉斯曼(Mel Lastman)的前任情婦葛蕾絲.路易(Grace Louie)聲稱,他是她兩個兒子金姆(Kim)和陶德(Todd)的父親,他們的相貌都和梅爾酷似。二○○一年,牧師傑西.傑克森(Jesse Jackson)的情婦,律師凱琳.史丹佛(Karin Stanford)向法院爭取他們兩歲大女兒愛絮莉(Ashley)的撫養權;當這孩子還在娘胎裡的時候,傑克森牧師在比爾.柯林頓總統因為與白宮實習生莫妮卡.呂文斯基(Monica Lewinsky)的關係曝光而飽受攻擊時,還為總統出謀劃策和祈禱。而就在猛烈批判柯林頓的同時,自以為本事高強的紐特.金格瑞契(Newt Gingrich)正偷偷摸摸地追求卡莉絲塔.貝斯特(Callista Bisek),(註1)後來他與原配瑪麗安妮(Marianne)離婚,另娶卡莉絲塔。我開始列名單、作筆記,試著想了解這些關係裡,古今皆同的本質所在。   今天的總統與王子們同樣一如過往,即便得冒著緋聞被八卦小報和主流媒體曝光的風險,也要順從自己的慾望和情婦來往。除非,像法國總統法蘭索瓦.密特朗(Francois Mitterand),具備對批評毫不在意且能駕馭媒體的本事。密特朗和他的情婦、博物館長安妮.潘若(Anne Pingeot)同居。而他們的女兒瑪札琳(Mazarine),以及他的原配丹妮兒(Danielle)也住在同一屋簷下。一九九六年,在密特朗的葬禮上,這三位身著喪服的女人按照他生前的願望,並肩站在一起。艾森豪總統有位非常特別的「友人」,英國女子凱依.索摩斯比(Kay Sommersby)。甘迺迪總統和許多女性嬉混亂搞,其中包括銀幕偶像瑪麗蓮.夢露(Marilyn Monroe)。不過,儘管柯林頓與那令人難忘的莫妮卡.呂文斯基的故事,在受人矚目的程度上可堪與之相比,但英國查爾斯王子的緋聞才是為期最長、最久的。當我開始撰寫本書時,他的名聲掃地。幾年以後,他先是成為鰥夫,之後與他長期的情婦卡蜜拉.帕克-鮑爾斯(Camilla Parker-Bowles)再婚,他們倆的形象已經有大幅改善。   其他許多聳動的緋聞組合正取代查爾斯與卡蜜拉的故事,成為新的媒體焦點。高爾夫球冠軍選手老虎伍茲(Tiger Woods)有數不清的性伴侶,當中包括瑞秋.烏奇泰爾(Rachel Uchitel),他看待她有如情婦,而非隨意玩玩的對象。但是政治人物們則以穩定的態勢,不停地出軌、擁有情婦。而這些遭到丈夫背叛的妻子們,通常都是從媒體的「獨家追蹤報導」裡才略知一二。   原本可望問鼎總統之路的美國前任參議員約翰.愛德華茲(John Edwards)無視他的恐懼,也就是:「愛上你會搞砸我成為總統的計畫」,拜倒在蕾莉.杭特(Rielle Hunter)的石榴裙下,她把這種激情比作「磁鐵的吸力」。愛德華茲原先的擔憂是對的:他此番出軌毀了自己的政治前程,對婚姻和他罹患癌症的妻子伊莉莎白.愛德華茲來說,都是嚴重的打擊。他的外遇對象還為他生下一個女兒,桂恩(Quinn)。   紐約選出的國會眾議員維多.佛賽拉二世(Vito Fossella Jr.)和蘿拉.費伊(Laura Fay)之間發生的婚外戀也是如此。蘿拉是退役的空軍中校。佛賽拉就是在前往探視情婦和他們的孩子路上,吃上酒醉駕車的官司,當時他和情婦所生的女兒納塔莉(Natalie)已經三歲了。   眾議員馬克.索德(Mark Souder)是福音派基督徒,於二○一○年宣布辭職,原因(據他說)是後悔「和我的兼職員工發生關係,犯下違反上帝、我的妻子和家庭的過失。」很諷刺的是,他與已婚的情婦崔茜.梅竇斯.傑克森(Tracy Meadows Jackson)才錄好一段網路影片,敦促青年男女「直到進入一段忠誠、堅貞的關係前」,都要戒絕性行為。   南卡羅萊納州長馬克.桑福德(Mark Sanford)被踢爆出軌,他坦承對妻子珍妮不忠,而他的阿根廷籍情婦瑪莉亞.貝倫.查普爾(Maria Belen Chapur)則是他的「靈魂伴侶」。他不能放棄她。醜聞急遽升高,他辭去州長職務,而珍妮也和他離異。風暴過後,桑福德仍然繼續和查普爾在一起。   加州州議員麥克.杜瓦爾(Mike Duvall)是美國倫理獎(Ethics in America)的得主,可是他更是漫不經心的情夫。他對著在開啟狀態的播音麥克風吹噓:「我已經學會怎麼拍打她(杜瓦爾兩名情婦中的一位)的光屁股了。我喜歡這麼做。」之後他被迫辭職。   英國廣播電視主持人強納森.丁柏比(Jonathan Dimbleby)與他垂死的情婦發生的短暫婚外情,最具戲劇性、也最令人著迷。而這段婚外情也摧毀了他到那時為止長達三十五年的美滿婚姻。二○○三年五月,丁柏比專訪氣質高貴的女高音蘇珊.齊爾蔻(Susan Chilcott),為之傾倒不已,並和她上床。幾天後,蘇珊被診斷出罹患末期轉移乳癌。這位新科情婦萬分痛苦地懇求,別為了她而毀掉自己好端端的人生,丁柏比不予理會,他誓言照顧她走完生命最後一段路,並且搬去和她與她的小兒子同住。丁柏比稍後說:「我還是不能完全了解讓我做出這個決定的背後,那種熱情與憐憫的強烈程度。」   感覺上這是股無法阻止的力道。我知道我在做什麼,但是我不清楚後果會是什麼。很奇怪,但是我同樣也不想離開貝兒——我覺得自己整個被撕裂了。可是我管不了這麼多了;當然我們不知道她還能有多長的時間:可能是幾星期,或可能是幾個月,或者是幾年。這是一個非常強大、壓倒一切事情的經驗,也是一種試煉。   這種試煉有一部分是觀賞蘇珊的最後一次公演,她扮演苔絲狄蒙娜(Desdemona)一角,(註2)身著白紗,哀傷地歌唱。她的歌聲漸次升高,逐漸加強,「讓我活下去,讓我活下去!」   這次演出後不到三個月,蘇珊就去世了。而強納森的妻子貝兒.蒙妮(Bel Mooney)還在苦等丈夫回頭,她表示:「那段瘋狂激情已經過去了,讓我們重拾原來的生活吧。」他卻回不去了,貝兒與他分居,然後他們本就岌岌可危的婚姻終於破裂,無法挽回。蘇珊.齊爾蔻和強納森.丁柏比的婚外情轉瞬即逝,並且因為她迫在眉睫的死亡而充滿了無比激情。若這個故事發生的時間是在幾個世紀前,或者在一齣浪漫愛情悲劇的舞台上,看起來都和發生在二十世紀末國際化的英格蘭都會一樣沒有差別。   經過幾年的研究,令我感到興趣的是男人與這些情婦的關係結構,以及他們的共通點,特別是情婦如何在不同的時代和文化中,反映出婚姻與男女關係的本質。經過深思熟慮,我決定透過個別情婦的觀點來建構我對情婦歷史的探索,這些情婦的經歷都足以說明她們身處社會的男女關係。透過將這些女性分門別類,放進能反映出不同文化和歷史時期的架構中,我就可以呈現出她們獨特的環境背景,同時還能在她們身處的社會,從認為「什麼是情婦」以及「男人和女人是如何生活在一起的」這些觀點裡,得出結論。這種處理材料的方法所得出的成果,讓我決定把這本書定名成《情婦史》。 什麼是情婦?   從一開始,當我研究、反思、和盤算著要怎麼樣詮釋手上這批材料時,我就和定義這個問題苦苦掙扎。字典裡的傳統定義所能提供的幫助不大,尤其是在這本書裡,東方的婢妾(concubine)和西方的情婦,對我而言,每個層面都能放入這本書裡來討論,更是清楚不過。在《新簡明版牛津英語字典》(The New Shorter Oxford English Dictionary)裡,情婦指「妻子之外,與一個男性長年發生性關係的女性」;而婢妾則指「與一個男子同居,而並非其妻子的女性」。這些定義實在太模糊,以至於難以派上用場。而後者這個定義並未在妾婦與事實上的妻子之間區分清楚,也沒有對東方的妾有所描述,她們並不總和其男主人及其家庭同住。另一個問題是在西方世界裡,「妾」和「情婦」這兩個詞時常被當作同義詞來使用。在《情婦史》這本書裡,我決定使用一個有效可行的定義來界定:所謂情婦,是指與一個女性,無論是自願或是受到脅迫,和有婚姻關係的男子(通常娶的是其他女性),有著相對長期性關係的女性。這個定義也適用於婢妾,她們的特殊性質會在之後專論各個不同文化的各章裡,作更進一步的討論。   情婦的存在與婚姻制度有密不可分的關係。婚姻是人類社會裡最基礎的習俗制度,而情婦不言可喻,意味著對婚姻的不忠,有時出軌者是丈夫,有時則是妻子。確實,婚姻是判別誰是情婦、誰不是情婦的關鍵因素。而即便有人認定是出軌、不倫破壞了婚姻,許多人卻相信另外一個頗為矛盾的說法:支撐起婚姻的,正是對它的不忠。比方說,法國男人就認為下班後的時間和情婦幽會是正當的事,套句法國作家亞力山卓.杜馬(Alexandre Dumas)一針見血的觀察:「婚姻的鎖鏈太過沉重,所以通常需要兩個人才扛得動,有時候則要三個人。」   這種婚姻與情婦的關聯,還要加上東方的妾婦,穿越時間與地域的藩籬,幾乎深深銘刻在每一個主要的文化裡。英國億萬富翁吉米.戈德史密斯爵士(Sir Jimmy Goldsmith)死時,身旁圍繞著現任妻子、前妻、以及情婦們,他曾講出相當知名的評論:「男人娶了他原來的情婦以後,就自動創造出一個職缺。」對北美洲的人們而言,比起東方世界那更顯繁複的不同版本,對西方模式的了解更為熟悉,而這並不出奇。在東方世界裡,情婦關係尤其已約定俗成,也就是妾婦和側室。   在所有社會、所有時代裡,依媒妁之言締結的婚姻最容易製造出情婦和妾室。因為在這類婚姻裡,父母或其他親戚為其子嗣擇偶的理由,出自於經濟或興旺家門,或是以婚姻來做為商業、政治結盟的籌碼,如此往往拆散原來浪漫的愛情,而代之以一段不相合、任性、有時甚至不可靠的關係,作為婚姻的基礎。丈夫和妻子被期待要同居共財,要育養子女。他們可沒被期待要因對方的愛撫而顫抖,要相互愛慕著對方,或者滿足彼此情感上的需求。   有時這類婚姻也能發展出浪漫的愛情,但是更多時候,任何人所能在婚姻裡企求的,只是尊重、容忍和順從,而許多婚姻是極度不快樂的。除了道德上最為嚴謹禁欲的社會外,幾乎所有人類社會都容許不願壓抑或昇華內心對於追求浪漫關係與肉慾渴望的男人,在婚姻外另納情婦或妾室,以滿足婚姻裡得不到的欲望。可是,女人卻幾乎總是不被允許出軌,如果她們被發現,將會遭到嚴酷的懲罰。許多女性明知如此,還是奮力向前。   家世與社會階級所造成無法彌補的分歧裂隙,也讓本來能成為妻子的女性變成情婦。聖奧古斯丁(Saint Augustine)是西元四世紀時希坡(Hippo)地區的主教,他同意其身處的北非社會禁止與比自己階級地位低之人通婚嫁娶的規定。所以他與自己所深愛的女子同居,納她作妾,因為這名女子的出身地位較低。而當他決定要結婚時,其母便為他尋來一位家世足堪匹配的女孩為對象。   而國籍、種族和宗教的出身,也能貶低女性成地位較低的情婦。例如在仇外的古希臘,禁止其公民與外國人通婚,所以雅典的領導人伯里克利斯(Pericles)永遠沒辦法娶阿斯帕齊婭(Aspasia)為妻。她是伯里克利斯深愛的米利都人(Miletian)寵妾,也是伯里克利斯兒子的母親。   許多東方文化中,妾不處在婚姻之外或是與婚姻平行,而是婚姻制度的一部分。妾室所需擔負與享有的權利和義務,都載明於法律或社會習俗裡。妾通常住在其男主人的居所,和他的正室(女主人)與其他側室妾眷們同處一個屋簷下。在小康之家,女主人有一到兩位側室協助打理日常家事。偏房們在性的方面,也具備與妻子同樣的義務,包括要守貞,以及和大房一樣正門不出二門不邁。之所以有這些規定,都有相當出色的理由。與西方的情婦截然相反,東方的妾室主要的義務之一,就是要為她們的主人傳承香火。   在少數幾個國家,尤其是帝制時代的中國和土耳其,某些皇室或權門勛貴成員,藉由充實後宮內苑的妃妾,來展示自己的財富與權力。這些妃妾通常是捕捉或購買得來。他們那擁擠且由宦寺閹人掌理的後宮內苑,是暗潮洶湧的社群,充斥著各種陰謀算計、競爭衝突——全是為了繁衍後代,更不必提孩子了。年紀較長、失寵的妃妾,淪為家中勞役,擔當粗重的活計。年紀較輕的仍舊抱懷希望,成天以精心打扮和密謀策劃來填補漫漫長日。她們和宦官、正宮大房、親戚、孩子、僕役鬥法,同輩之間也互相算計。她們的目的是要與後宮內苑的主人共度良宵,如果上天格外眷顧,她們誕育出的孩子還能夠讓她們從卑微無名一躍而享盡尊榮,甚至攫獲權力。   西方社會的法律則全然相反,幾乎總是在強化婚姻的獨霸地位,認定情婦所生的子嗣為私生子,從身分低微的奴隸到層級最高的女公爵,都是如此。在法律和文化層面上,生父沒有義務或責任得接受非婚生子女,還可以迫使這些非婚生子女處在恥辱與非法的危險境地。確實,法律規定使男人在外所生子女的地位要獲得承認更形艱難,甚至對於有意願要這麼做的父親們來說,也是一樣。   然而有些男人敢於違抗他們社會中設下的嚴格禁令,援助支持其非婚生子女。皇家成員如英國的查理二世(Charles II)拔擢了許多他與情婦所生的兒子為公爵,以至於今天的二十六位公爵當中,有五位是他們的後裔。查理二世認定他們的出身已經夠高貴,至於是否符合正統則屬小事,可以不必計較。受到個人激情驅使的平凡老百姓也敢挑戰社會的價值。例如有少數幾位奴隸主,冒著遭受他們種族偏見甚深的同胞報復的危險,承認他們與奴隸情婦所生孩子的父子關係。然而在西方世界,承認私生子一向總是規則中的例外。 情婦的孩子   今天的情婦如果和其情人有了孩子,理所當然地期待孩子能得到更好的待遇。和她們的前輩一樣,情婦是男女關係裡走在前頭的先驅者,她們的地位反映出這些關係已發展到何種程度。女性地位的改善、影響家庭和個人關係的法律的鬆綁、以及脫氧核醣核酸(DNA)鑑定逐漸獲得採認,大幅增加她們的情人願意承認、或至少資助情婦所生子女的可能性。(愛德華茲的例子是一個很壞的負面示範。在他要求其助理偷取桂恩的一片尿布,送去做DNA鑑定他是否為她的生父之後,愛德華茲還矢口否認桂恩是其私生女。直到謊言被拆穿,完全無法挽救時,他才承認與桂恩的父女關係,並且尋求寬恕,特別是尋求他盛怒的妻子伊莉莎白的寬恕。)與此同時,可靠的避孕措施以及合法的墮胎日漸便利且普遍,情婦所擁有的孩子數目便大為降低。   可是,如同蕾莉.杭特,還是有情婦和她們的情人生下了孩子。她們之中有些人,像凱琳.史丹佛,必須為孩子的權益挺身奮戰。其他人像密特朗和維多.佛賽拉,則私下給予孩子經濟上的資助。但是即使這些父親們願意配合,也不能擔保他們的婚生子女會友善對待他們「在外面」的手足。愛絮莉.史丹佛-傑克森的母親就公開抱怨,女兒同父異母的手足對她根本不屑一顧。而密特朗的兒子尚-克里斯托福(Jean-Christophe)於同父異母妹妹瑪札琳前往探視父親時,在醫院厲聲喝斥她。他對友人表示:「只要家父沒有開口提起有這位年輕的女子,對我來說她就不存在。」瑪札琳到了三十四歲的時候,才冠上「潘若-密特朗」這個姓氏。她解釋:「有十九年的時間我的生父不詳,但是我最後終於決定,要在身分證件上加上父親的姓名。」   發生在非裔美國人愛希梅.華盛頓-威廉斯(Essie Mae Washinton-Williams)的故事更加離奇。她是十六歲女傭凱莉.巴特勒(Carrie Butler)和雇主二十二歲的兒子史卓姆.瑟蒙德(Strom Thurmond)的女兒。瑟蒙德是政治人物,在年逾百齡過世時依然任職參議員,他因為持續不懈提倡種族隔離而惡名昭彰。「就因為沒有足夠的軍隊來阻止南方人民打破種族隔離,才讓黑鬼進入我們的戲院、我們的泳池、登門入室,然後到我們的教會。」他如此大聲咆哮。「他披著憲法賦予州自治權這種古老信條的外衣,成為一位徹頭徹尾的種族主義者,」愛希梅回憶道。他說起話來「活像希特勒的鬼魂上身」。   但是在私底下,瑟蒙德不但提供經濟支持,還熱切關心他這位黑白混血的女兒,並以她為傲。他們第一次見面是在愛希梅十多歲的時候,當時她和母親造訪他的辦公室。威廉斯寫道:「他從不直呼我媽媽的名字。口頭上也不承認我是他的孩子。我離開的時候他沒吭聲,也沒邀請我回訪。這個場合很像是一個觀眾和一位重要人物碰面,或者是一次求職面談,但是不像和親生父親團圓。」不過,她說服自己別把這事放在心上,相信她母親和瑟蒙德仍舊維持關係,並且彼此關心。   在瑟蒙德推薦下,愛希梅前往一所全黑人的學院就讀,也就是今天的南卡羅萊納州立大學(South Carolina State University)。他為她支付學費,並且偶爾透過安排,在校長辦公室和她見面。校長必定已經猜出,或者根本曉得他們之間的關係。瑟蒙德的妹妹瑪莉.湯浦金斯(Mary Tompkins)想必也是如此,因為她受其兄之託,帶錢給愛希梅至少一次。   然而愛希梅從來沒透露過她父親的身分。「史卓姆.瑟蒙德沒有要我發誓保密。他從來沒要我發誓保密任何事情。他信任我,我也尊重他。我們用一種深深壓抑的方式,彼此關愛著對方,而那就是我們的社會契約。」她寫道。   瑟蒙德於二○○三年過世,直到這時候,愛希梅才在《親愛的參議員:史卓姆.瑟蒙德之女回憶錄》(Dear Senator: A Memoir by the Daughter of Strom Thurmond)這本書裡,揭露出瑟蒙德的同事、友人長期懷疑的真相。逝者的家庭公開證實她與瑟蒙德的親子關係,並提到她也有繼承遺產之權。(這使得她毫無興趣去興訟爭取亡父的遺產繼承權——也就是她道德和法律上的權利。)她同父異母的兄弟史卓姆.瑟蒙德二世還補充,他極為盼望能和她相認。二○○四年,南卡州長馬克.桑福德將她的名字補刻上瑟蒙德紀念碑的子女名單中。時代在改變,即便是在南卡羅萊納州亦復如此。 進擊的情婦   但是在那些時間彷彿靜止不動的社會、社群裡,情婦與妾室和她們的前輩遭遇仍舊十分相似。羅馬天主教會是這些社群裡的其中一個,至今仍堅定地抱持著對女性根深柢固的強烈不信任態度,尤其是拒絕授聖職予女性,並且由於拒絕廢除聖職人員強制單身,成為神職人員通婚所無法克服的阻礙。今天與教士有親密關係的女性,走的是過去幾個世紀以來的同一條路:她們隱姓埋名,作為管家,被迫將她們真正的關係隱藏在圍裙與拖把之後。天主教會仍舊把這些女性看成是誘惑聖職的妖婦和原罪的載體。教會看待她們的態度,就像對待修士性侵兒童的醜聞那樣,主要著眼在損害控管,以及隱瞞實情,不讓外界知曉。   女性主義(feminism)擴展了女人的權利;而有效又便利的避孕手法,則使得情婦的界線及其可能性也隨之改變。隨著對婚前性行為的觀念解禁,以及未婚同居現象日趨普遍,情婦和女朋友之間的界線,已經變得模糊不清。在今日的諸多案例裡,問題的答案必須看伴侶對於他們關係地位的認定,某些程度上來說,也在於在今日的社會中,情婦與她們在經濟上依賴情人、被納為側室偏房的前輩,是否愈來愈有所不同。今天的情婦通常是與已婚的男人相戀,他們不願意離婚,也無意使彼此的關係合法。對她們而言,分手之外的唯一選擇,就是安於這種非法關係。但是通常情婦們並不甘於現狀,她們盼望有朝一日與情人間的私通關係能夠像卡蜜拉.帕克.鮑爾斯,經由踏入婚姻而取得合法正當的地位。   一如我們所知,愛情本身最重要的,就是浪漫與激情,慾望的喚醒和狂喜又混亂的滿足。就算罪惡感與偷情的刺激、對社會規範的挑戰同時存在,它也不能否定這股緊緊將兩人維繫在一起的力量,它是由分享祕密和對彼此的信賴所構成。這段關係裡的禁忌層面也影響它的權力平衡,有一部分取決於未婚情婦的節制與審慎。儘管這樣的關係強行給予她可觀的自由時間,尤其在傳統節日來到時更是如此,但卻也解放了情婦,不必從事妻子的日常家務,能進入一種神祕的生活模式,讓她呈現出最好的一面與最優雅的舉止。這樣的關係可能在感覺或實際上是對等的,因為男女雙方在其中各盡所能,也各取所需。   有太多情婦、太多婢妾了,她們的故事實在不勝枚舉!我緩緩地從大量研究資料裡開始分門別類,再由各個種類裡,挑選出各自最能闡釋其主題與寓意的女性故事。在我砍掉一個又一個女性的故事時,如何選擇誰留誰棄是一件很困難的事,剛開始我極度謹慎小心,後來則殘酷無情。慢慢的,整個書櫃裝滿了被我打回票的女性故事,通常它們都極為精彩:愛瑪.漢彌爾頓夫人(Lady Emma Hamilton)(註3)!戴安娜.波提葉(Diane de Poitiers)!喬治.桑(George Sand)!可可.香奈兒(Coco Chanel)! 這些都是因為性質重疊與篇幅限制下的犧牲者,也是我決定聚焦在某些個人身上所忍痛捨棄的故事。但是還有一批倖存者被留下,她們的故事既獨特,同時又能連結其他許多女性的故事。她們來自各個時代與各個地方,出身不同階級,有著不同家世、膚色與身分。她們有的是貴族,有的身為奴隸,有的為人妻,為人母,或者處女終老。而她們有的住在臨時小屋,有的深居後宮內苑,有的則是宿於平房或者巨廈。有些人十分知名,通常是因為她們的情史;其他人則只能從她們情人的回憶錄、或是官方檔案資料裡,慢慢爬梳出她們的一生。上述所有女性的共通處,就是她們都為人情婦或者妾室。這是一本關於她們特殊經歷和故事的書。讓本書中每一位女性的故事都重要的,是她們生命故事裡那些獨特的道路,闡釋了情婦這個習俗的每一個層面。   譯註1:紐特.金格瑞契(一九四三~),美國共和黨政治人物,一九九五至九九年間擔任國會眾議院議長,曾於二○○七、二○一二年兩度參與共和黨總統初選。他於二○○○年和情婦卡莉絲塔結婚。   譯註2:苔絲狄蒙娜是莎士比亞悲劇《奧賽羅》(Othello)當中黑人將軍奧賽羅之妻,兩人不顧譯註:苔絲狄蒙娜是莎士比亞悲劇《奧賽羅》(Othello)當中黑人將軍奧賽羅之妻,兩人不顧   譯註3:愛瑪.漢彌爾頓夫人(一七六五~一八一五)是英國海軍名將納爾遜爵士的情婦;戴安娜.波提葉(一四九九~一五六六),法王亨利二世的首席情婦;喬治.桑(一八○四~一八七六),法國劇作家、文學評論家;可可.香奈兒(一八八三~一九七一),法國時裝設計師,知名品牌香奈兒香水發明人。
卡蜜拉.帕克.鮑爾斯與查爾斯王子的故事
  毫無疑問,卡蜜拉. 帕克. 鮑爾斯(Camilla Parker Bowles)是這個世紀裡知名度最高的皇家情婦。雖然她無視於這類情婦在傳統上所應該具備的大部分成規,也不在意這些情婦所應有的各項資產,卡蜜拉卻成功征服了大不列顛王國王位排行首位繼承人查爾斯王子那顆尊貴的心。她也轉變了舉國上下一度對她帶有敵意的態度,對於王子最後與她結婚,即便不支持,也轉為公開默許。   卡蜜拉的曾祖母艾莉絲. 克培爾,是查爾斯王子的太祖父愛德華七世的情婦,她對上述這樣的說法不一定會贊同。艾莉絲在得知英王愛德華八世寧可退位,也要迎娶辛浦森夫人時,曾經感到苦惱。 她嗤之以鼻地說, 在她那個年代,事情哪有這樣複雜。在她那個年代,國王早就娶了皇后,而國王也會結交情婦,然後事情就是這樣了。可是在今天,時代不同了,而查爾斯王子的需求和他處理這類事情的方式,也與他太祖父的時代不同了。   卡蜜拉與查爾斯的故事已廣為人知。他們第一次邂逅,是在大雨滂沱的馬球場,這次的相逢並不出奇——當時她還待字閨中,叫作卡蜜拉. 尚德(Shand),是個喜歡休閒娛樂活動的年輕貴族仕女。雖然身上滴著雨珠,而且穿著一件不怎麼好看的騎裝,她卻上前向查爾斯王子自我引薦;這個時候,王子正在刷平座騎身上溼透的鬃毛。他們交談超過一個小時,在這之間卡蜜拉提醒他,她的曾祖母就是他太祖父的情婦。   這是一九七○年發生的事,當時卡蜜拉二十三歲。儘管她的家庭並不是極為富有,不過在社會地位上仍舊可與查爾斯王子並肩。卡蜜拉從小一直被教育著,將來要嫁給一位有錢且地位重要的男人為妻。她就讀的學校是位於南肯辛頓(South Kensington)的女王大門學校(Queen’ s Gate School), 這所學校正是培養出半數未來外交使節團的妻子,與更多貴族夫人的地方。卡蜜拉當時被稱作「蜜拉」,有位她的同學回憶說:「她是個很好、很值得信賴的人,很有趣,而且很受歡迎。」另一位同學則評論道,儘管她長得不怎麼漂亮,但「她身上確實有一種光彩。在外貌上所欠缺的,她就用自信來彌補。」而據卡蜜拉畢生的好友卡若琳. 班森(Carolyn Benson)表示,她「有趣又陽光;男生都喜歡她,……她能和男生們聊他們感興趣的話題,她總是……男孩子喜歡的那種女生。」卡蜜拉從不煩惱要怎麼打扮才能吸引男孩(以及日後的男人),她穿著樸素的衣服、咬得髒兮兮的指甲、頭髮亂蓬蓬而且沒怎麼化妝,但還是能夠對異性流露出吸引力,就像磁鐵一樣招來男性的注目。   當她與查爾斯王子初次邂逅時,卡蜜拉與一位室友合住一房,這位室友可以容忍她的邋遢,以及她把衣服扔得整房間都是的壞習慣,因為「她實在太甜美了,想和這樣的她生氣,是不可能的事。她就像是一個大塊頭、喧嘩個不停的小伙子。」當時卡蜜拉正認真地和安德魯. 帕克. 鮑爾斯(Andrew Parker Bowles)談戀愛,鮑爾斯是位軍官,也是查爾斯王子的友人。鮑爾斯風度翩翩、性格大方,在男女感情方面堪稱沙場老手,但是他對感情的不忠卻深深傷害了卡蜜拉。   剛開始的時候,卡蜜拉是為了要報復安德魯的不忠而刻意和查爾斯走在一起。王子殿下很快就愛上她,而且他們圈子裡的所有人都知道,他倆現在是一對。查爾斯喜歡卡蜜拉那狡獪的機智、她善良的本性,還有她那不矯揉做作的模樣。他們過著當時英國上層貴族的日子,分享彼此對騎術與鄉間生活的喜愛。而查爾斯就像卡蜜拉交往過的其他戀人那樣,全心全意地回應她對性方面的旺盛需索。   查爾斯和卡蜜拉來往,在皇室裡並沒有遭遇正式的反對。但是,王子的心靈導師、也是他的舅爺蒙巴頓爵士(Lord Louis Mountbatten)認為,她適合作情婦而不適合娶來為妻。他甚至帶著贊同意味指出,卡蜜拉在體態和各種儀態舉止上,都與艾莉絲. 克培爾「極為接近」。可是,卡蜜拉和她那位極為專情的祖先不同,她的情感分裂得很厲害,以至於她詢問一位友人,是否可能同時愛著兩位男人。   一九七一年,查爾斯進入達特茅茲海軍學院(Dartmouth Naval College)就讀,並且出海航行。在船上,他每天早晨起來給她寫信,留下一大批情意款款的海上情書。安德魯很驚訝卡蜜拉竟然和威爾斯親王交往,對她重新感到興趣。沒過多久,卡蜜拉就又臣服在對他的激情下。   可是,她與查爾斯之間仍然藕斷絲連、沒有徹底分手。直到有一次,他向她求婚時為止。卡蜜拉委婉拒絕了他。她是愛他的,但是她說,她不能嫁給他。這之後不久,正在海軍兵艦「麥諾瓦女神號」(Minerva)上服役的查爾斯,得知卡蜜拉與安德魯. 帕克. 鮑爾斯訂婚的消息。他躲回自己的艙房。稍後,與殿下同艦的水兵們都注意到他紅了眼眶。   等到船艦再次靠岸,查爾斯揮別悲傷,和許多身家足堪與他匹配的年輕女性約會。對於新婚的卡蜜拉以及她的丈夫,他也與他們重新恢復友誼關係。   在這個時候,卡蜜拉和安德魯這對夫妻的友人,描述他們過著非常開放式的婚姻生活。卡蜜拉單獨一人在波爾海德莊園(Bolehyde)度過好幾個星期,而安德魯則住在倫敦,只在週末時才會回家。卡蜜拉看來很樂意待在鄉間,她打理房屋、修剪花圃、騎馬和照顧她的孩子與愛犬。她的兒子湯瑪斯.亨利.查爾斯誕生的時候,由前任男友、現在的摯友查爾斯王子出任孩子的教父。   一九七九年,也就是卡蜜拉的女兒蘿拉. 蘿絲誕生後一年,蒙巴頓爵士被一名愛爾蘭共和軍的刺客刺殺身亡。查爾斯知道後震驚駭異,向卡蜜拉尋求慰藉。沒多久,他們就形影不離了。在情緒激動下,查爾斯要卡蜜拉和安德魯離婚,然後嫁給他。她再一次拒絕了,這次她說得完全沒有疑慮,因為像求婚這樣輕率衝動之舉,會毀掉他繼承王位的任何可能機會。查爾斯接受她的決定,但是在這之後,他似乎沒有辦法隱藏自己對她的強烈情感。在一場馬球比賽後,查爾斯整個晚上在跳舞的時候,都朝著卡蜜拉所在的地方推擠。他正式約會的對象實在氣不過,最後向這位舞會主人借來BMW轎車,一怒之下揚長而去。   但是這位未來的國王仍然需要一位新娘,一位能夠為皇室傳承香火的處女。備受王子信任的心腹密友卡蜜拉,開始為他尋找合適的對象。她與女王的母親王太后,不約而同地鎖定了一名「如老鼠般安靜」的淑女:黛安娜. 史賓賽(Diana Spencer),這是一個高挑、長腿的端莊可愛少女,身家清白、過去的紀錄也很良好——也就是說,她的情史還是一片空白。   根據某些記載,在查爾斯與黛安娜童話般的世紀婚禮前一晚,發生了一場婚禮前的床上歡愛, 男女主角分別是查爾斯和卡蜜拉,兩人藉著度過悲傷、渴慕而肉欲的一晚,向彼此的過往關係道別。黛安娜在踏入這段婚姻時,就已察覺到卡蜜拉那不祥的陰影。「我曾經問過查爾斯,他是不是還愛著卡蜜拉. 帕克. 鮑爾斯?而他沒有給我一個清楚的答覆,」她對查爾斯的幕僚們吐露道。「我該怎麼辦?」能怎麼辦呢?她的好友們只能表示同情,卻沒辦法對她保證、讓她寬心。查爾斯在踏入婚姻時的心態「既徬徨又焦慮」,再加上他還愛著卡蜜拉,讓整件事情更加棘手。可是,他卻也同時抱持著一種期望:在他娶了黛安娜之後,他也能學著去愛她。   在婚禮前不久,黛安娜發現查爾斯為卡蜜拉訂製一座雕刻禮品—他告訴她,這算是一種道別紀念。但是黛安娜還是嫉妒與震驚。她不相信查爾斯王子的解釋,她流淚且憤怒,因為他的真感情竟然放在別的女人身上。   這對皇室夫妻的婚姻,從一開始就因為難以調和的裂痕而注定要以悲劇收場;他們之間的裂痕, 是黛安娜性格的不成熟與不穩定,是查爾斯話語裡的冷嘲熱諷與無情批評,更是他們各自都自我中心、互不退讓。他們的性生活除了因為黛安娜不喜歡性愛而遭到打斷,更由於黛安娜必須與嚴重的厭食症奮鬥、從而使她身心俱疲,沒有心力顧及性愛。這麼多負面因素好像還不夠,黛安娜懷疑查爾斯此時還與卡蜜拉上床,更是嚴重傷害了他們的關係。   剛開始時,當黛安娜發洩憤怒和悲傷情緒時,查爾斯王子以逃避來回應,並且對他的朋友們吐訴心中的苦情,尤其是卡蜜拉,查爾斯視她為世上最好的朋友。支持黛安娜的友人們相信,幾乎在這段婚姻開始後不久,查爾斯和卡蜜拉兩人便走得很近了;而站在查爾斯和卡蜜拉陣營的人則堅持說,他們兩人儘管彼此相愛,在這時候的確是有愛無性,而且查爾斯也確實花費時間,努力想經營這段令人搖頭的婚姻。無可爭議的是,在結婚五年後這段婚姻便已經瀕臨破碎。《威爾斯親王》(The Prince of Wales)是經過查爾斯逐行審閱後才出版的權威傳記,作者強納森. 丁柏比寫道,這段婚姻並不是因為單一事件而導致結束,乃是「逐漸崩毀」。在這段過程裡,卡蜜拉總是陪在查爾斯身邊,傾聽他口中家庭不幸的故事。在一九八六年,她與查爾斯又開始發生性關係。   早在查爾斯結婚之初,就選定海格洛夫莊園(Highgrove)做為他的居所,這裡距離卡蜜拉的家不到十八公里。海格洛夫宅邸是一座新古典建築式樣的華廈,座落在占地達三百四十英畝的景觀田園裡,這裡很適合查爾斯,但卻讓黛安娜很是沮喪。查爾斯王子的堂兄邁可王子相信,正因為黛安娜是這麼個「災難」人物,查爾斯將宅邸買在海格洛夫,為的就是想要離他的前女友們近一些,尤其是卡蜜拉。   黛安娜身心愈來愈多狀況(當中以她的厭食症和反覆出現的憂鬱傾向最嚴重),讓查爾斯覺得反感、使他惱怒。黛安娜很絕望地表示,自己沒有辦法感動丈夫,而即使是立場同情查爾斯的傳記作者也坦承:「王子殿下並不總是如此體貼殷勤。」可是,當查爾斯對卡蜜拉訴苦,或者和他們的共同友人說起黛安娜最近的脫序行為時,卡蜜拉完全站在他的角度貶斥黛安娜,說她是「那個莫名其妙的女人」,而且為任何指控查爾斯造成他妻子情緒不穩的說法開脫卸責。   確實,黛安娜瘋狂地想要挽回她的丈夫,可是結果只讓查爾斯與卡蜜拉之間的關係更加緊密。他們兩人做愛的時間與次數,遠遠超過為了滿足生理需求所需,這徹底打垮了黛安娜。查爾斯與黛安娜這段婚姻的狀況愈是糟糕,查爾斯就愈依賴卡蜜拉的關愛和支持。   卡蜜拉在自己的婚姻裡也同樣不快樂。多年以來,她一直忍受安德魯在外拈花惹草與長時間的缺席。但是,等到她多年好友查爾斯用行動證明,自己對卡蜜拉的愛是慢火細熬,而且會持續到永久之後,她便開始回應他的感情。同情他們的友人促成這段婚外戀。他們將自己的房子借給這對戀人,提供他們安全的約會地點,並且讓他們在謹慎而歡迎的陪伴下盡情活躍,藉著這樣做來贊同、鼓勵他們的關係。   當黛安娜發現本來應該站在她這邊的友人們,竟然背著她協助查爾斯和卡蜜拉交往時,她痛感遭受背叛,而且對於是否可以擊敗卡蜜拉這位她憎恨的對手,感到無能為力。黛安娜最感到挫敗的其中一點,就是儘管她相貌美麗端莊,又有良好教養,卻完全比不過她丈夫的情婦,那位年紀更大、更加平庸、跟不上時髦的女人。無數筆下帶著惡意的專欄作家和特派記者,也同樣抱持這種看法。媒體最愛用的一個老招數,就是將這兩個女人的照片並列:瀟灑美貌的黛安娜對比邋遢醜陋的卡蜜拉。通常,編輯會挑選卡蜜拉嘴歪臉斜、或皺眉不悅的圖片。在現實生活裡,卡蜜拉是個漂亮的女人, 修飾整潔且妝扮勻稱;她也因為一頭茂密的秀髮而增色不少,幾十年來她選擇梳理成同一個髮型。   雖然黛安娜的外型是如此光鮮亮麗,但查爾斯不但沒有傾倒在她的風采下,反而還因為她的鋪張浪費而深感震驚。儘管有愈來愈多證據表明,她同樣也對這段婚姻不忠,查爾斯卻一點也不想過問,簡直到了冷漠的程度;接近他的友人總結說,只要能讓黛安娜遠離他的身邊,查爾斯什麼都歡迎,就算是她出軌也無所謂。這一切的發展想必讓卡蜜拉感到寬慰;她每回拿起報紙或者打開電視時,就要冒著見到黛安娜照片或報導的風險。   到了一九八六年,黛安娜除了還沒正式搬出海格洛夫宅邸(她稱那裡為「監獄」)之外,幾乎已經與丈夫毫無瓜葛;而卡蜜拉除了還沒像托斯卡、佛瑞迪、她的座騎傑克. 羅素與莫莉這幾匹(豢養在查爾斯馬廄裡)打獵用的栗色座騎一樣地搬進海格洛夫,已經是實際上的女主人了。卡蜜拉歡迎查爾斯的賓客,並且主持晚宴。宴席結束以後,她與查爾斯一同上床休息。   有一次,卡蜜拉與鮮少回來探訪的黛安娜狹路相逢。黛安娜之後對一位友人說,當時她是如何對查爾斯大吼大叫,「因為他和那個女人睡在我的床上……。我一直問他,為什麼他還要和她碰面……。我確定他和那個賤貨上床。……我曉得我沒有機會了。我知道他愛的是她,不是我,他一直都是如此。」當時的黛安娜是媒體寵兒,確信輿論與她一樣厭惡卡蜜拉。   當輿論開始對查爾斯王子的情婦發動攻擊時,他出面維護她,並且對友人表示,她是自己此生唯一的真愛。卡蜜拉回報這番情意。從兩段不快樂的婚姻中,已經誕生出一份真摯的愛情——或者, 查爾斯和卡蜜拉如此相信,又或者,他們開始這樣相信。   如果他們需要為自己這段婚外情,尋找一個道德層面、甚至社會層面的正當性,查爾斯和卡蜜拉可以訴求他們各自的配偶也都出軌、對婚姻不忠。卡蜜拉一再重複稱呼「那個莫名其妙的女人」。而黛安娜則在對朋友們談起那個霸占她丈夫的女人時反擊,稱她是「羅威拿犬」。   到了一九八八年,儘管黛安娜自己已經有過好幾段出軌記錄,但她對卡蜜拉的懷恨卻與日俱增。她對友人和幕僚談起這件事,而且還在一九八九年初,向她的專屬占星家黛比. 法蘭克諮詢「卡蜜拉的存在」這回事。同年二月,在一場為卡蜜拉妹妹安娜貝爾所舉辦的生日派對上,她決定去找丈夫的情婦說清楚。   傍晚時分,查爾斯和卡蜜拉雙雙從會場溜開,黛安娜看到他們正和少數賓客交談。她上前去, 要求單獨和卡蜜拉談話。眾人於是告退,而查爾斯顯得很猶豫。根據黛安娜自己回憶,她「冷靜, 極其冷靜」。這場面對面攤牌,其中一個紀錄版本裡,她客氣地問卡蜜拉:「我做錯了什麼嗎?我和妳有什麼過節嗎?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他想和妳在一起,而不是和我?」在另一個版本的故事裡, 她對著神情明顯不自在的卡蜜拉說:「我希望妳可以明白,我完全知道妳和查爾斯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我可不是三歲小孩。」在這個時候,一位客人出來打圓場,但是黛安娜繼續說下去:「抱歉我打擾你們了,我顯然是妨礙你們了,你們對這個一定很在意,但是我知道你們發生什麼事,別把我當白癡。」根據一位參加這場派對的賓客記錄下的情形,是黛安娜當著眾人的面要求:「為什麼妳不乾脆直接離開我丈夫身邊?」不過,黛安娜告訴查爾斯,她只是告訴卡蜜拉,自己還愛著丈夫。無論哪一個版本才是真的,卡蜜拉從此以後再也不和黛安娜交談。   事情很清楚:這場發生在溫莎城堡的遭遇戰,黛安娜是大贏家。她最厲害的一招,是說服一位皇室安全顧問,暗中錄下卡蜜拉與查爾斯之間的通話內容。在錄音記錄裡,他們很露骨地表達彼此身體屬於對方的情意,查爾斯還半呻吟似地抱怨道:「噢,我的天啊,我乾脆住在妳的褲子或什麼類似的衣物裡面好了,」然後又開玩笑說,如果他能變身成一片丹碧斯(Tampax)衛生棉條的話,就能如願以償了。   三年後,也就是一九九二年,這段錄音記錄被公開了。輿論馬上將它冠以「卡蜜拉門」(Camilla¬gate)之稱,人們爭相諧仿查爾斯那段對丹碧斯衛生棉條的不恰當玩笑。可是很少人提及,在這段錄音裡兩人所呈現的關係是那樣自在和相互支持對方。比方說,卡蜜拉很盼望能讀到查爾斯的演講稿。卡蜜拉抱怨自己有很多事情做得不夠好,查爾斯在回應時,說她能如此愛著他就算是「最大的成就」 了。「噢,親愛的,這比從椅子上跌下來要容易多了好嗎?」卡蜜拉如此回答。   經過「卡蜜拉門」事件,以及一九九七年由安德魯.莫頓(Andrew Morton)執筆的轟動作品— 關於黛安娜的生涯與婚姻為何觸礁的坦率傳記《黛安娜傳》(Diana: Her True Story- In Her Own Words) 出版後,卡蜜拉走到哪裡都無法逃脫人們的注目。她與她的人生成為公眾的資產,她的體重掉了將近七公斤,變得菸不離手,而且對於被牽累的查爾斯、她的丈夫與她的家庭受到的傷害,感到無比焦慮和痛苦。
結語 撥開迷霧,看見情婦
  我展開對千年歷史裡情婦的探索,試著回答下列這一連串的疑問:在各個時代與各式各樣的文化當中,情婦究竟是什麼?情婦與其情人感情關係的本質,如何反映出女性在其所身處社會當中的地位與角色?情婦如何影響與其連成一體的婚姻制度?而這些情婦們——當中每個人的才賦秉性都各不相同,像是古希臘才女阿斯帕齊婭、我很久以前認識的德國朋友凱特、我在海地結交的朋友吉斯蘭、黑幫姘婦維吉妮亞.希爾,或者是查爾斯王子所深愛的卡蜜拉.帕克-鮑爾斯——她們對於自己身為情婦的經歷有何感受?又是怎麼去闡釋、界定的呢?   早在我開始研究的初期,我就發現在周遭熟識的女性朋友裡,曾經是、或者已經成為情婦的人數多得驚人。愛蕊絲.諾威爾(Iris Nowell)是我書友俱樂部的會員,她甚至寫出《麻雀的熱騰騰早餐》(Hot Breakfast for Sparrows)一書,專門記述她身為知名藝術家哈洛.唐恩斯(Harold Townes)情婦的故事。還有其他的女性,也都承認她們自己就是情婦,不過她們幾乎總是在私底下透露的。「你可以用我的故事,」她們一個接著一個的來告訴我,「但是你必須改掉姓名,還有一些能辨識出身分的細節。」很快我就了解,就算在今天這樣一個婦女解放、離婚變得輕而易舉的社會,情婦還是到處存在;不過有許多情婦,也許是絕大多數,和愛蕊絲不同,寧可隱匿著她們的情感關係。這一點,在過去和現在,並無差別。   乍看之下,我們很難找出現代情婦與她們在歷史上的前輩們有什麼關聯之處,但是過不了多久,兩者間相互呼應的類似處就浮現出來了。無論是古時候還是當代,每個女人的故事都是獨一無二的,但是每段故事加總起來,就是一個更為寬廣歷史敘事的素材。   這個歷史敘事,以妾婦作為開場。在很多層面上,妾婦都算是情婦的前身;納妾習俗發展成為婚姻制度之下的衍生物,幾乎也等於是容忍男性不忠下的普遍產物。納妾讓丈夫得以在其婚姻配偶之外尋求性關係,而在法律上被寬宥,在社會上被接受。男人可以炫耀這些「小妾」,作為其財富、地位的象徵。他們也能利用妾婦來遂行某些本來屬於妻子的家庭職責;實際上,偏房妾婦通常就在元配的身邊工作,聽從她的指揮。   許多小妾如同埃及人夏甲,通常是其主人或元配所擁有的奴隸。她們的權利與安全保障都頗為有限。隨著她們所身處的社會逐步演進,大部分的小妾會獲得為其主人生兒育女、提供他合法子嗣的特殊權利;日文裡「借來的子宮」一詞,就是對於這項重要功能的優雅表達方式。   納妾習俗也能讓未婚男子與社會出身較低的女子享有親密的情感關係,而這些女子被當時的社會認為配不上她們的情人、無法成為妻子。就如同伯里克利斯的寵妾阿斯帕齊婭、聖奧古斯丁的同居人朵勒羅薩,這類女子除了沒有正式名分之外,完全等於妻子:她們和情人共同生活、同住在一個屋簷下、而且為情人生兒育女。其他的偏房妾婦則只是男人洩欲的對象,男人對她們既沒有情感,也欠缺尊重。   本來行之有年的納妾同居習俗,隨著各個社會逐步現代化,其中的公民揚棄從前的生活方式,並且對之加以鄙夷,認為是難堪而過時的事物之後,開始崩潰瓦解。新時代獨立自主的女性,不但拒絕扮演偏房妾婦的角色,也排斥那種願意接受婚姻裡有妾婦存在的妻子。但是,對婚姻的背叛不忠依舊存在,而結交情婦的型態也隨之調整。這種情形,早在古羅馬帝國到達富強高峰之際,上層菁英鄙夷昔日要婦女嚴格遵守貞潔順從的美德時,就已經發生了。意存挑釁的貴族女性模仿她們的丈夫結交情人,成為縱欲貪歡的單身男子,或者其他女子不忠丈夫的情婦。   而在中國將自己改造成一個講求地位平等的共產主義社會時,之前極為盛行的納妾同居習俗被宣布為非法,有錢的男性不再能夠獲得側室小妾,便開始結交情婦,以作為替代。但是和之前的偏房側室不同,這些情婦很少和她們的情人同居。實際上,同居與否是用來分辨妾婦與情婦的一項重要特徵;不但情婦很少與其情人同居,而且情人同居還會為他們惹來婚外情所沒有的麻煩。瑪麗安.伊凡斯因為和已婚的情人喬治.路易斯同居而飽受社會迫害,而特瑞莎.桂齊歐利伯爵夫人和拜倫短暫住在一起,也遭到天主教會的懲處。即使是皇家情婦,也只是住在距離她們的皇室或貴族情人住所很近的地方,並不是真正和他們同居,這些人幾乎全都已婚,而且被要求必須和妻子維持表面上的家庭關係。   同居幾乎成為禁忌,是情婦生活本質上沒有那麼正式的表徵。然而情婦們還是有許多共通的特徵和經歷。性愛很明顯的是共同具備的特質。在情婦的生活裡,性的痕跡到處可見,而和妻子們被要求要與丈夫行房,卻不必擅長「床技」不同,情婦很明白透過性愛將男人留在自己身邊的重要。那些床上功夫欠佳的情婦,通常會飽受心中恐懼所侵擾:有一天情人將離她而去。   在此同時,有效果的性愛帶來同樣令人討厭的結果,因為懷上身孕的情婦,通常會被趕走,孤單一個人面對自己肚裡不受歡迎的私生子。一直到之前不久,在法律改革採用更為平等、更加以孩童為中心考量的適法標準,以及DNA所創造的奇蹟成為法庭作證的工具之前,懷孕通常是身為情婦最感到害怕、或是悲劇性的後果。   在情婦生活的辭彙裡,愛情的位置僅次於性。歷史上,男人們通常選擇年輕有魅力的女子作為性伴侶,而也經常與她們相愛。與此同時,歷史裡有許多例證,浪漫的愛情並不受到重視;它被人鄙視或是恐懼,認為是不值得考慮的低劣情感,甚至可能還會摧毀整段感情。愛情一直到過去兩個世紀裡才獲得正當性,被看成是婚姻關係當中一項令人嚮往的因素。因此,即使是熱戀中的男子,也可能輕易的對一個看來要求很多、忌妒心重的情婦感到厭倦,或者是很令人不快的拿她和新對手作比較。   為數非常多的情婦,與選擇她們的情人不同,她們從沒愛過和自己在一起的男性伴侶,心裡也沒存著要愛上他們的期待。甚至到了今天,生活在一個尊重、鼓勵浪漫愛情的文化之下,黑幫姘婦和有錢花花公子身邊、玩過就拋棄的玩伴情婦,通常還是很鄙視她們的情人;對這類的女子來說,作為情婦的好處在別的地方。而另一方面,有若干女性在情感和肉體上,都與情人深相依戀,以至於愛情主導了她們的人生。不過在歷史上,她們只能算是少數的例外。   處在青春年華,最好又是容顏秀麗的女子,和「性」與「愛」一樣,在傳統裡就是情婦的人選;不過,性格上有一定成熟度的已婚女子,也能被接受。特別在有絕佳床上本領的加持之下,情婦的美麗偶爾可以讓男人為之瘋狂癡迷,心甘情願將本來具有的男性特權雙手奉上、交給情婦。土耳其蘇丹蘇萊曼臣服在羅賽拉娜美貌的威力底下,以及巴伐利亞國王路德維希被蘿拉.蒙特茲迷得神魂顛倒,都是如此。然而,更常出現的情況是,只要是情婦,她們就應該具備美貌,而她們也明白保持美貌的重要性。   在這樣的情況下,年齡就是情婦的死敵了;它侵蝕情婦的美貌,而這通常是她最主要的本錢。在心態上更加不健康的世紀裡,這個道理更是再正確不過了。在傳統上,情婦們都能接受增強、特別是維持她們美貌的急迫性,也因此她們對於梳妝打扮、化妝品、珠寶首飾與衣物的仰賴,幾乎成為習慣。   身為情婦,和偏房側室不同,即使是處在最縱欲享樂的社會裡,她的身分也是不正當的;這就引起了情婦內心的罪惡感、文過飾非、犧牲和低調保密。無處不在的雙重道德標準,不但譴責誤入歧途的女性多過同樣有罪孽的男性情人,也加深了女性的不安全感。主導情婦生活的社會風俗也有同樣作用;這些習俗總是被詳細說明,而且歷經好幾個世紀,並沒有劇烈的改變。一般說來,情婦只有在其他參與者都保持謹慎的私人活動場合裡,才會受邀參加,像是若干俱樂部、短程商務出差、以及知情友人的家中。有的時候,唯一安全無虞的房子,就是情婦自己的家。   不安全感、自暴自棄和情婦生涯所特有的焦慮情緒,使得許多情婦難以自制的瘋狂購物或賭博,情人給她們的錢有多少,她們就花用多少。很多人還用酒精或藥物來麻醉自己,或是涉入到其他自我毀滅的活動裡去。處在極度絕望情緒下的情婦,譬如埃蜜麗.杜.夏特萊、愛娃.布勞恩、瑪麗蓮.夢露、維吉妮亞.希爾以及薇琪.摩根,都曾經試圖尋短;而珍妮.赫布特尼身為喜怒無常、衝動任性、一貧如洗的畫家莫迪里安尼的情婦,人生則以自殺收場。這就難怪,除了像哀綠漪思和西蒙.波娃這樣少數的知名反例之外,情婦們都盼望能與她們的愛人走入婚姻,擁有安定感,以及社會給予妻子的體面與尊重。   死亡突顯出情婦的弱勢地位。當她們的情人死去時,大部分的情婦無論先前從私通關係中想方設法獲得什麼地位和身分,如今都會失去。在情人臨終和喪禮上,她們通常是不受歡迎的人物,而且在情人的遺囑裡,她們時常被排除在外。長期擔任英格蘭國王查理二世情婦的妮兒.桂恩,就遭遇到這種情況,而查理看來只是在彌留時感到內疚,他虛弱無力的咕噥道:「別讓可憐的妮兒餓著了。」   今天,結交情婦仍然是到處都有的普遍現象。一如往常,情婦現象根植於男性對婚姻的不忠之上,它支撐婚姻制度,並且與婚姻制度相輔相成。但是,當婚姻制度發生改變時,情婦現象的本質也隨之起變化。女性主義和平等主張、性解放革命和避孕藥丸、以及變遷之中的倫理與道德標準,特別是將浪漫的愛情提升成一種理想,凡此種種,都已經像成為夫妻的男女一樣,銘刻在婚姻之中,留下不可抹滅的烙印,而這些對於情婦習俗,已經產生了反射效應。   婚姻習俗也因為女性在社會裡地位的改變、對女性需要個人及社會成就的認可(想要體驗性高潮,想要獲得和男性平等的地位),而發生了改變。科技的進步實現了生育控制與家庭計畫,同時也提高長壽健康的可能性。   今天的夫婦也相信,浪漫的愛情應該居於兩人關係當中的核心位置,而他們對於家居生活或是熟稔使得愛情褪色感到悲傷。他們捫心自問,想探求自己是否愛著可能成為配偶之人,並且決定要不要維持現有的婚姻。發生在婚姻之外的愛情,也許看來既是對婚姻的背叛,也是對愛情本身尊嚴聖潔的冒犯;通常夫婦離婚各自嫁娶所愛,是因為他們那熾烈的愛情。   上述這些改變,導致紀錄保存完好的離婚案例大量增加,再婚也隨之增長;人們繼續在新婚姻裡尋求前一段感情所沒能得到的事物。離婚的過程已經被大幅簡化,離婚本身也不再被視為洪水猛獸。與婚姻有關的法條還在持續修訂之中,特別是關於財產和監護權的部分,或者,用最新的說法來講,就是對孩子的養育權。   出了法庭,兩性當中的有識之士在爭辯婚姻是否只是一項中產階級的財產安排,在婚姻裡,是否男性向女性提供保護,換取女人以性作為回報,而婚姻和情婦關係的差別,是否只在於前者是受到法律保障而已。他們挑戰傳統婚姻觀念當中支撐婚姻生活的性與性別歧視成見,並且拒絕使用「妻子」這個字眼,因為其中蘊含女人是男人財產的含意。女性拒絕改冠夫姓,在加拿大魁北克省,冠夫姓甚至得不到法律承認。許多男男女女寧可將兩人的情感結合看成是發生在兩位心甘情願的成人之間,一種相互回應需求、彼此奉獻付出的伙伴關係,在其中,性愛扮演一個重要、但並不是最主要的角色。   在此同時,傳統的婚姻仍然與新型態的感情關係同時於社會上並存。關於婚姻習俗本質的困惑和含糊不清,現在已經超出個人層面和公眾辯論的範圍,以至於在法庭與立法機構裡,現在正嘗試著重新界定婚姻關係所適用的疆界。對於員工的擔憂,企業行號的雇主已經有所回應,許多原本只限於法定已婚夫妻才能得到的利益,現在也擴展到未婚「伙伴」或者已婚的同性、異性伴侶身上。   這一切都很要緊,因為女性有了比從前她們所擁有更多的權利,而這些權利又移植到經濟和其他層面、她們能夠合法向情人們提出的要求上面。在此同時,很多婚姻關係(也許是絕大多數)在結構上能夠看得出還是傳統的影子,而男性與女性以自由意志走入這樣的婚姻。在本質上的重大改變,是配偶對於彼此的期許;現在的女性不但有資格進入職場,還經常被要求這麼作,而且到了今天,丈夫和妻子都期待在婚姻之中,深深的愛著對方。   在婚姻裡發生的大量改變,直接影響了與婚姻平行存在的情婦習俗。首先,現在連情婦的定義也變得不清楚了,原本能夠清楚符合情婦的情況,今天或許能說成是女朋友,或者是沒有名分的妻子。人們心中的意圖和打算,正成為判別這樣情感關係的新標準:每個人在這樣的感情安排當中,得到什麼樣的領會?在兩人之間可能會構成契約義務關係的話語又是什麼?更重要的是,往昔男人在和情婦生子之後,能夠拒絕承諾、支持孩子生活的日子,早已經成為過去——法律上「私生子」的概念,正在快速消失當中。   上述這一切所帶來的後果,並不是讓情婦消失;相反的,情婦習俗吸收、並且反映出了在婚姻制度裡的改變:在法律義務的觀點,以及社會裡婚姻與情婦兩者和平共處的傾向上,都是如此。在一段涉及性愛的感情關係當中,一名情婦可以表明她是「重要的第三者」,並且在法庭上陳述己見,不過她是否能打贏官司,就無法絕對保證了。   但是法律訴訟和主張要求都是變調的感情關係所產生的後果,通常是因為愛與性、或者性與愛的承諾(或至少是期待)無法兌現所致。事實上,當代女性成為情婦有著各式各樣的理由,和她們的前輩可說是大不相同,尤其值得注意的,是她們在個人領域的選擇。女性之所以會選擇成為情婦,而不是走入婚姻,無論是短期還是長期的關係,是因為她們的內心完全被事業或職場的熱情所佔據,又或者是受到經濟上自給自足、個人生活獨立自主的需求所驅使。另外有些女性,則見識過父母輩的婚姻,因而對於作人妻子這條道路不屑一顧,轉而選擇成為只享受情愛與性愛的情婦,而不想考慮家常生活的各種要求。當這種情況發生時,這些情婦通常都會在各自的感情關係裡,得到很大程度的滿足。   與此同時,有個令人感到沮喪的顯著之處:太多的當代情婦和過去情婦的經歷極為雷同。包養情婦的習俗仍然是婚姻的延伸,仍然是約定俗成、作為供男性發洩情欲的出口。在此同時,就算是觀念最為解放先進的女性,在與有婦之夫陷入熱戀、和已婚男性在一起時,通常還是會引發婚外情關係的禁忌之處:她可能會觸犯一些風險,包括他們在情人通姦當中的共謀串通、他們對於社會善良風俗的違抗蔑視等等。他們的愛情,因為感覺真實而覺得有正當性,卻因為其違背法律而更加升溫增強。在當前,他們為了這段感情所投入的賭注,也不如從前來得高。今天,一個女子和男人一樣,可以因為感情本身的吸引力,而投入到一段激情之中,看成一次情欲的冒險,或者是放縱自己,全心沉浸在一種感覺裡,和嚴格說來並不算是單身的情人,發展出一段美好的短暫情緣,而這個情人,通常她會和其他女子共同享有。可是,儘管有這些解放、自由的可能性,還是有太多的情婦仍然讓自己身處在舊日古老的模式裡,她們犧牲奉獻,心懷哀傷,與婚姻模式相週旋,並且發現自身的不足與短缺。

作者資料

伊莉莎白.阿柏特(Elizabeth Abbott)

目前是多倫多大學三一學院的副研究員,於一九九一年到二○○四年間擔任女性研究中心的主任。著有《糖:甘苦參半的歷史》(Sugar: A Bittersweet History)、《海地:一個滿目瘡痍的國家》(Haiti: A Shattered Nation),以及《單身者的歷史》(A History of Celibacy)。目前定居於多倫多。

基本資料

作者:伊莉莎白.阿柏特(Elizabeth Abbott) 譯者:廖彥博 出版社:時報出版 書系:知識叢書 出版日期:2015-01-09 ISBN:9789571361598 城邦書號:A2201017 規格:平裝 / 單色 / 384頁 / 14.8cm×21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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