觸角對觸角的交流

◎文／商周出版編輯　劉憶韶

　　法國生態科幻小說家——貝納．維貝（Bernard Werber）三十歲出版的一鳴驚人作品《螞蟻》即將推出全新中文譯本，由翻譯名家尉遲秀擔綱翻譯。原作最早出版於1991年，當年簡直勢如破竹，不止在法國，甚至連年攻占全球書市排行榜。

　　故事以雙敍事線展開，一條是人類線，另一條是螞蟻線。小說中，螞蟻原本以巨量的群體組織活在自己的世界裡，因為人類「艾德蒙教授」的螞蟻研究，使得人類和螞蟻這兩種彼此不會「互動」的生物，有了意外的交會。

　　書中最吸引我的，除了斑爛豐富的昆蟲學知識以外，最棒的還有冒險刺激、妙趣橫生的「螞蟻奧德賽之旅」，小至螞蟻個體生命的介紹，大至螞蟻分工組織的運作形式，從出生、工作、建設、性愛、戰鬥、遠征……大量螞蟻群沒有個人意願，而只為城邦意志而活，螞蟻的一生時常讓你投射聯想到人類社會的個體與組織的同與異。

　　維貝在兩條敘事線各設計有不同的通關密語，這些通關密語不止銜起一幕幕場景行進，神奇的是，這些通關語更連綴起這兩種不同生物，成為彼此破解生存困境的密碼。

　　螞蟻有一種「絕活」是人類沒有的，螞蟻的溝通除了使用氣味來判別、獲知訊息以外，螞蟻還有一種可以全面溝通想法、完全不會有誤解的「觸角對觸角的溝通」，小說中稱之為「絕對溝通」（une communication absolue）。

　　人與人之間的溝通礙於「語言」常常無法很直接、很純粹，「絕對的溝通」更是不可能的任務。而自以為是萬物之靈的人類，站在制高點審視眾生的人類又怎麼妄想要了解天差地別的小螞蟻呢？

　　 正是在這樣矛盾情境下，小說家貝納．維貝讓一個沒什麼人類朋友的螞蟻專家「艾德蒙教授」對著螞蟻傾訴心事，螞蟻王后也竟能讀通艾德蒙的心事，人蟻之間存在著毫無隔閡的心電感應，讓你開始相信：「絕對的溝通」其實是存在的，只要我們願意打開我們的「觸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