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Amazon【企業文化】暢銷榜 ◆資訊時代終極創業家賽斯．高汀、紐約時報暢銷書《給予》作者亞當．格蘭特重量推薦 ◆《華爾街日報》《美國商業週刊》《富世比》各大媒體爭相報導 這已經不再是一個追求大數據、量化自我、評估績效的時代。現代商業社會正在崩壞，消費者對企業的信心低落，人才不斷地出走。然而，企業光是做到卓越與效率還不夠，看看Google、麥肯錫、無印良品、IDEO設計……你以為全球的傑出企業，都是靠著SOP、品牌手冊、制式與規範，來成就偉大的故事嗎？從那些不再新鮮、只剩老態的制式板模中又能學到什麼？重點在於，你能否管理無以丈量的人事物？能否正視商業利益與人性需求的衝突？事實上，科技與浪漫能並存，浪漫與務實可完美結合！ 國際設計界最負盛名的青蛙設計前行銷長提姆．拉伯瑞克，身為Apple、BMW、Disney、HP、Intel 等跨國企業品牌經營的幕後推手，獨創最新商業模式——「新浪漫企業家」，以真知灼見告訴你，無論是經營高層、起業家，乃至一般員工與顧客，都必須面對浪漫是軟武器、創新帶來獲利的事實！從現在起，跨出你的舒適帶，成為開拓全新市場商機的先鋒！ ◎組織革新的第一步——「匠心設計」 ．Google追求辦公空間策略，打造出充滿吸引力的園區與福利，成為最會獎賞員工的專家。 ．瑞典與英國大型製藥企業阿斯利康，其總部大廳以「第一印象總監」取代「櫃檯接待員」，瞬間讓公司與訪客產生親密連結，以至愈來愈多公司用該名取代總機等職稱。 ．大型程式專案平台GitHub，認為不須開會、固定工時是鬼扯，主張辦公室對生產已毫無影響力，員工都不在公司內上班。 ．20世紀最偉大的創意工廠貝爾實驗室，刻意設計長廊，使物理學家、化學家及電子工程師等不同領域的學者交流，激盪創意。 ◎當個徹頭徹尾的「局外人」——保有獨特性、與現況作對、把未來看得更清晰 ．IDEO設計、西門子、NASA、微軟研究院都將異類體制化，僱用「駐站藝術家」，讓擁有高度獨立性的藝術家、策展人、學者等個體，在陌生的社群中直搗公司內部問題核心。 ．美國陸軍設有「假想敵大學」之暱稱的內部反動單位，設計了授權內部懷疑者的課程，以對抗、質疑軍隊體制上的集體思維。 ．社企革命者「起業家聯盟」（League of Intrapreneurs），聚集企業內部的改造者，使之擁有最強的實戰能力，以告訴企業的領導階層，這類正面的不服從力量將帶來最大的助益。 ◎「神祕」與「瞬逝」的必要——科技的高度透明與開放，造成品牌價值的縮水 ．麥肯錫堅持商品的不透明化，要求客戶不得公開任何內部消息，以防智慧財產被對手公司「模板化」、「商品化」，甚至走上被外包的絕路。 ．瞬逝媒體興起，Snapchat APP讓使用者能在分享圖片後的數秒內自動刪除，成為瞬逝風潮的黃金準則，它的魅力價值讓Facebook和阿里巴巴都心動。 ．MMM、無印良品、原研哉將「負空間」藝術帶入經營——店員一貫穿著白色實驗袍、門市擺設統一色調、採單色和無標識包裝，「去個性化」概念蔓延到品牌美學的各層面。 ◎大數據、演算法的陷阱——當人性交流被扼殺 ．Airbnb民宿網站，藉由把自己家租給全然的陌生人，創造出旅途中的新奇感，成為一門備受認同的生意。 ．共乘服務Uber，打造出讓駕駛人與乘客建立即時連結的網絡，除了節省油錢，社交的成分——認識陌生人，正是這套方程式成功的重要因素。 ．「普魯斯特問卷」成為聘才考量，在精簡的檔案與數據之外，才能了解求職者真正的樣貌。 ◎交易市場中的「最新貨幣」——仁慈、慷慨、敬意 ．替他人預付咖啡錢的「寄杯咖啡運動」，將仁慈當作貨幣的概念已散播到全世界。 ．丹麥恩格巧克力開設「慷慨商店」，要求顧客承諾為自己愛的人做一件好事，以取代支付金錢購買。 ．賈伯斯辭世時，青蛙設計為了向他致敬，切斷公司官網的一切連結，放棄營收長達三天，卻成功感動了同仁、客戶，甚至是競爭對手，大大地提升外界對公司的好感度。 ◎利用「關鍵事件」強化商機——刻意製造艱難 ．在Apple專賣店門口夜宿多日，只為了等待新上市的iPhone；在迪士尼樂園排上幾個小時的隊，就為了和米老鼠共度三分鐘……願意吃苦等待的原因，就是藉由投資時間和精力，換取商品的價值感與該體驗的獨特性。 ．IKEA精通令客戶感到沮喪的藝術——從跑上跑下的購物空間，到回到家自行組裝的體驗，獨特的受苦模式造就屹立不搖的IKEA文化。 全新的商業模式、品牌、顧客體驗，及魅力領導人，都須透過浪漫的行動實踐——「匠心設計」「關鍵事件」「公司內部局外人」「反極端透明與高度開放」「跳脫大數據陷阱」……看清這些，才是致勝的關鍵！ 【國外好評讚譽】 「《浪漫企業家，新一波經濟革命再起》針對為工作注入更大意義提出令人振奮的例證。提姆．拉伯瑞克讓我們看到，如果在工作上勇於實踐夢想、懷抱希望，人生將會有多大地不同。倘若有更多人和工作場域遵循他的規則，工作將會變得更能達到自我實現的目的。」 ——亞當．格蘭特（Adam Grant）（紐約時報暢銷書《給予》作者） 「對商業來說，熱情與浪漫並非常見的形容詞。然而，提姆．拉伯瑞克卻明確地指出它們是當代企業最重要卻缺失的部分。《浪漫企業家，新一波經濟革命再起》一書讓我們得以運用浪漫來打造自己真正喜愛的公司與產品。」 ——多琳．羅倫佐（Doreen Lorenzo）（Quirky設計公司總裁） 「在《浪漫企業家，新一波經濟革命再起》這本書裡，提姆達成了不可能的任務——他讓商業書讀起來像是一本展品目錄，當中搜羅了世上所有關愛、美，及企業的絕佳作品。經營團隊中每一位嚴謹的成員都能從中獲益，因為作者不怕展現柔情，用人文主義的方法來釋放組織的潛能。畢竟，到頭來，開啟對更美好事業的浪漫追尋，其唯一途徑就是讓人在組織中保有人性。」 ——前田約翰（John Maeda）（羅德島設計學院院長兼執行長） 「《浪漫企業家，新一波經濟革命再起》是一本驚人且不尋常的商業書，提醒我們重新連結生活中的經濟面向、情緒及精神需求的重要性。它用一種逗趣卻發人深省的方式鼓勵我們找到工作上的美好與意義，並且讓我們看到，即使是再微小、日常的行為都有助於打造一個更人性化的經濟。」 ——克勞斯．施瓦布（Klaus Schwab）（世界經濟論壇創辦人暨執行主席） 「迷人且具豐富情感的故事符合《快速企業》雜誌最優異的典型精神——工作是件私事。」 ——賽斯．高汀（Seth Godin）（美國《商業週刊》稱譽「資訊時代的終極創業家」） 「我愛上了提姆．拉伯瑞克對浪漫企業家的禮讚。今時今日的成功，無關價錢、外觀或品質等純粹的經濟價值，而是有關熱情、情緒、認同等自身價值的分享。這本無私的書將助你擁有更大的格局，投身更有意義的事物。」 ——威廉．泰勒（William C. Taylor）（《快速企業》創辦人） 【國內浪漫推薦】 朱　平（漣漪人基金會創辦人） 沈方正（老爺酒店集團執行長） 余宛如（生態綠（股）公司董事長） 林之晨（《創業》作者、AppWorks 創辦人 林之晨） 胡哲生（社會企業創新創業學會祕書長） 張安平（雲朗觀光集團執行長） （依姓氏筆畫排列）

序言：聖火 I　點燃激情 CHAPTER 1　對浪漫的全新渴望 CHAPTER 2　遇見浪漫企業家 II　魅力法則 CHAPTER 3　小事情大意義 CHAPTER 4　當個陌生人 CHAPTER 5　不計所得的付出 CHAPTER 6　承受（一點）痛苦 CHAPTER 7　偽裝！ CHAPTER 8　保持神祕感 CHAPTER 9　分手 CHAPTER 10　揚帆起航 CHAPTER 11　踏上漫長的返鄉之路 CHAPTER 12　自立、守信、堅持 III　飛蛾撲火 CHAPTER 13　成功的量尺 CHAPTER 14　新浪漫世代 IX　附錄：浪漫企業家新手指南 浪漫企業家歌單 浪漫企業家片單 浪漫企業家書單 浪漫企業家的目標 浪漫企業家行動項目 謝辭 註釋

◎文／胡哲生 教授(社會企業創新創業學會祕書長) 　　在我近三十年的管理教學與研究經驗當中，有幸參與一些企業經營，也擁有一切以現代工商為基礎的台灣生活體驗。我相信，我對企業文化的了解、優異企業的想像，以及推崇的傑出經理人標準，大概跟所有經濟社會中的你我一樣，我們擁有共同的答案——企業經營是冷酷的；工作環境是嚴肅的；老闆現實高傲，只在乎業績貢獻與賞罰；經理人專業冷靜，又會使點手段；人際關係僵硬，鮮少值得回味；工作價值就是薪水與機會；工作，與家庭或人生，只是階段性的比重調整，兩者在投入上的比重，通常是前重後輕。 　　如果再攏統地描述，也許我們會有以下共同的說詞——企業，是耐心工作、賺錢養家，以及厚積晚年資本的地方；興趣、理想、家庭生活，都放在企業之後；傑出的經理人，就是為公司賺取大把鈔票的人，通常有點體面、思緒冷靜、工作嚴謹、處事快速精準，可能會玩點政治。 　　二○○八年金融海嘯後，我的理論思想，有了強烈的自我批判與修改。我開始勇於呼籲，企業不該在只有獲利的狹窄領域裡畫地自限，更敢於將不只賺錢也賺人心的企業擺在講台上，用學術殿堂為真實存在的人心企業——社會企業，做背書與提供講台。我也親自走進比較落後或弱勢的國內外社區，捲起袖，用有限的專業與人脈資源，為他們強化企業經營。 　　我想說的是，在國外社區或少數族群的現場中，一個被棄之唯恐不及的偏遠社區裡，我遇見瘦弱蒼桑的（教會）服務人士，他們是這個社區的精神依託。他們開始體會到，社會服務需要加入經濟，並利用其人脈向企業尋求支援。在這個資源微薄的地方，我遇見難得的企業家，他既不精準冷靜，也不優異出眾，可是，這些土法煉鋼的在地小創業家，為眾人理出一條路，他成為地方上的頭。我在一些只用祖傳方式過日子的地方，看到一些外來客，教導當地人運用傳統技藝與在地物資，再加上現代社會需求，激勵他們創作出吸引外界的產品。而這些新商品的價值，不在於精美，而是拙樸與真實。顧客之所以購買，是因為製造者的手作與誠心。原本只是做些服務就返家的志工，居然也不小心地成為當地創業家。 　　鏡頭拉回到純企業的場景，我們應該都從報章媒體的介紹中有所耳聞。比如，開創蘋果商品價值的賈伯斯，是位充滿想像力的浪滿消費主義者；Google的辦公空間，是個有如風景區般的度假休閒場所；亞馬遜書籍銷售電子商務，事件充滿風險的創舉，需要理想的傳述與堅持，才能開花結果；TOMS帶著利他與服務弱勢的心懷，將買一送一的商業技巧，轉變為改善落後社會的動力——從送鞋到提供醫療服務、淨水基礎建設，以及在地經際發展；即使是娛樂與影音出版事業，也有如Disney的不同流心志，堅持做健康、光明、具品德與格調的娛樂出版，以建立社會的祥和基礎。他們，都不是刻板印象中的企業體，也不是冷酷精算、不苟言笑的企業家。 　　企業家們，也許我們真的可以活用約瑟夫．熊彼得（Joseph A. Schumpeter）的創新觀念——創造性破壞，將生產要素重新組合，創造新的價值。今天，我們可以在商業經濟或企業的老舊要素組合中，加入一些社區關懷、弱勢支援、工作生活品質、浪漫憧憬、道德堅持、藝術鑑賞，以及享樂主義。很多原本不在企業生產名單中的人生價值觀、個人性格、理想與藝術、使命感，都會成為激發企業創新的源頭，以設計出不一樣的產品、提供不一樣的服務。 　　其實，企業以冷靜、理性及獲利為上，是基於亞當‧斯密（Adam Smith）的專業分工、資源效率所創造的經營獲利。可是，它終究必須以人來行使組織力量、掌握組織方向，所以，人的情感與理想，不應罔顧事實而棄置於企業之外。 　　本書作者提姆・拉伯瑞克（Tim Leberecht），應該非常地浪漫、熱心，而且不光是個講求效率的行銷人。他的文筆流暢、立意單純：「為企業加入人性浪漫吧！」他對事物的解說，不計成本地拉長戰線，只為自己單純卻艱鉅的理念，雖然或許增加了許多體會時的模糊，甚至失焦。 　　即使有浪漫的本質，但我認為作者有務實與行動導向的管理基礎。在《浪漫企業家，新一波經濟革命再起》全書十四個章節的篇幅中，前兩章〈對浪漫的全新渴望〉與〈遇見浪漫企業家〉，旨在軟化大眾的刻板態度，並用當前經濟社會的負向現象與經營技能的日形枯乏，預告企業精神該有所改變。特別是在〈對浪漫的全新渴望〉中，他以代表性人物與組織說明，當企業以帶有感性的思維或精神，引導經營決策時，能變得更有特色、更能得到社會支持的力量、更具創意與生命力，唯一沒有保證的，是永無止境的業績成長。畢竟，在接下來的十個章節中，作者分別由不同的角度，幽默地告訴讀者，其「浪漫經營」的細緻內涵。浪漫，就是做得愉快、慢工細活、不一定要胸懷大志；放鬆自己、卸除裝甲，就可以找到產業樂趣；做，就要把它做好，即便是不合成本的堅持，消費大眾將會回報你；企業生活有樂有苦，不僅要承受，更要享受；脫離工程科學的單一價值，才能讓過去不被容許使用的非工程元素，進入企業殿堂。 　　在現代社會的生活裡，沒有人逃得過企業的魔爪。就算你不準備在企業工作，但總會在親朋好友的聚會裡，聽到他們述說公司裡的種種趣事、憾事、怒事、傷心事。也許，你偶而還要在網路上，為朋友家人扮演事業諮商師的角色。企業，是這樣的一個組織，它與我們那麼地近。可是，想到企業的經營，似乎又離我們那麼地遠。 　　其實，企業不該是，也不會是刻板認知中的景象。我認為，好的企業猶如身心健康的人——有強健的體魄、專業的技能，也有陽光般的心態、健全的社會關係、愛人助弱的利他精神，同時能鑑賞藝術、擁有想像。如此一來，企業組織就會具備人性與社會性，它未必是最大效率、最大獲利、唯利是圖的企業，但往往可能是最能融入社會、與社會同步演進的「永續企業」。

我等待著心所期待，但期待落空， 我不再等待，於是，什麼也等不到。 ──村民樂團 （Villagers）《什麼也等不到》（Nothing Arrived） 　　二○一三年一月一日，一場特別的社會實驗在紐約市展開。志工湧向紐約市各個街道，發放上面印著「哈囉！我的名字是＿＿＿＿」的名牌。成千上萬的紐約人在衣服上別上了這個名牌。原本全然的陌生人變得親切，你可以看到「鮑伯」、「卡里」、「羅西歐」或「卡蜜兒」這些名字。這個被暱稱為「名牌日」的實驗，目的是把驚喜與趣味帶給每一個紐約人。有的時候，快樂可以很簡單，光是聽到自己的名字就很開心。 　　以這些小舉動當例子，並不是說它們可以提升我們的產值或效率，而是可以讓我們找到自己的定位，提醒我們相互共有的體驗和人性。它們用小小的、體貼的方式讓我們的生活變得更好。 　　在上海浦東國際機場的通關經驗又是另一個好例子。通關的旅客會被要求替海關人員的服務打分數，方法是在四個選項中選出一個。「極度滿意」的選項是一個大大的笑臉，而你和協助你的海關人員都能清楚地看到圖示。這不是件大事，卻意外地成為重要時刻，有時甚至還帶點尷尬的趣味。說真的，替眼前的陌生人打分數實在讓人感到不太自在，況且還是在你和對方都能看到評分的情況下，更顯尷尬。尤其評分是透過卡通圖示來傳達，也讓這一刻顯得不真實，特別是當笑臉與海關人員熱切的臉龐同時出現在眼前時，更是如此。上海機場的管理高層之所以設計出這個測試，是因為收到了旅客對機場服務品質不滿的投訴。這個互動設計的最初目的主要是蒐集資料，而卻產生更棒的效果，替現代旅客沈悶的一天製造出趣味的片刻。 　　有的時候，最棒的設計就是沒有設計。這個設計未採用高科技觸控螢幕，或其他可以降低互動的先進裝置正是這個道理。低科技的方法往往能得到最為正面的回應。舉例來說，香港機場就只是單純地贈送旅客一盒薄荷糖，上面寫著「來自香港國際機場經營團隊的問候」。這個由薄荷糖驅動的美好時刻，說明了提升顧客體驗的方法可以既簡單又實惠，還能大幅舒緩旅途中一堆不近人情的經歷。這種做法可能連孩子都想得到，也正因為如此，它才如此管用。薄荷糖創造了「歡樂盈餘」，讓我們得到超越功能性的歡樂。 　　這種適度的親切也在醫療體系扮演重要角色。珍娜・唐肯（Janet Dugan）是一位健康照護師，她從最近接受核磁共振攝影的經歷中得到啟發。當她靜靜地躺著等待時，注意到在頭部固定器下方有一面小鏡子。這面鏡子的角度剛好讓她可以和負責攝影的醫檢師四目相接。 　　「這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卻發揮了很大的力量。它讓我覺得自己不那麼孤單，因為在我最需要支持的時候，它讓我接觸到另一個人。雖然我沒有幽閉恐懼症，但能在眼前看到十英吋外的景像，大大地讓我冷靜了下來。雖然我沒有辦法告訴你地板的顏色或天花板是不是隔音磚，我也不知道四周的牆是混凝土版或是帷幕牆。在我身為病患的那段時間，我不記得這些事，我記得的是那位醫檢師很友善，護理師努力地使我發笑，」唐肯對我說：「別誤會我的意思，我非常相信設計對於治療過程所能發揮的力量，設計師有能力型塑事件、改變生命。但是，那一天，那段經歷，真正讓我得到安慰的，是一面大小和OK繃一樣的鏡子。」 　　我們可以在自己的辦公室和工作中與他人創造出屬於自己單純又愉悅的時刻。海倫・迪莫夫（Helen Dimoff）在NBBJ建築設計公司擔任媒體公關總監，她想到一個用語音信箱進行故事接龍的點子。這是發生在二○○○年的事，當時語音信箱的功能尚未整併到電子郵件中。那時，語音信箱系統可讓使用者在接收到的訊息後面加上一段話，再轉傳給其他人。她發現這套系統已經成熟到可以用來訴說故事。她替故事起了頭，錄下最後一句話：「他們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然後將訊息傳給一位同事。那位同事則加了一段內容，結尾是：「當船爆炸時，他們跳進冰冷的水中。」然後又把這則語音訊息傳給另一位同事。 　　迪莫夫回想起這件事，她說：「這則語音訊息最後傳遍了整個辦公室，幾十位同事都參與了這個活動，而故事中也出現了007情報員詹姆士‧龐德（James Bond）的瘋狂冒險中看到的各種英雄與惡棍。它在公司裡傳了一個多月，有些人還不只收到一次。後來我們把整個故事抄寫出來，好讓大家都能讀到完整的冒險內容。」 　　阿斯利康製藥公司（AstraZeneca）的美國總部，位於德拉瓦州（Delaware）的威明頓市（Wilmington），這棟建築的大廳有個異想天開的小設計。當訪客走進大門時，他們會在接待櫃檯上看到一個很特別的牌子，上面寫著「第一印象總監」。這塊牌子讓賓客注意到企業固有的規範中存在的荒謬，讓人大吃一驚。它讓公司與訪客之間產生了親密且真誠的連結──一種默契。據說這個頭銜由造雨者集團（Rainmaker Group）的創辦人克里斯・楊（Chris Young）所創，現在愈來愈多公司用它來取代「櫃檯人員」的職稱。 　　企業領導人也可以創造這些奇怪的歡樂時刻。太陽劇團的執行長拉里伯提（Guy Laliberte）就是這樣，他僱了一位私人小丑伴隨他參加公司的會議，並站在他旁邊模仿他的動作──無論你認為小丑很好看或很恐怖，光是旁邊站著一個用手勢表演的人，肯定讓人印象深刻。 　　這些事有何共通點呢？它們都用輕鬆的方式──有時往往是荒謬的幽默感──提醒我們世界的美好。它們都很謙虛，並不想嘗試處理太大的問題。然而，它們存在的目的是輕輕地打斷我們，提醒我們抬頭往上看，深呼吸，將注意力引回到這個世界上。而唯一的投資報酬則是歡樂。 　　浪漫企業家可以運用這種刻意的規範來迎接工作的一切面向，特別是社交。我一向搞不懂為什麼有些人走進辦公室時，即使在沒人理會的情況下還是問候了每一個人。一個團體中大概有三分之一的人友善、禮貌，但是，「只有在必要時才會表現出親切的態度。」他們雖然想與人建立關係，卻因為注意力經濟的考量而受到限制，因為大家普遍認為過多的人際互動會嚴重地傷害生產力。大家似乎認為，如果要跟人打招呼，給每個值得的人一個笑容，或參與一段簡短的對話，一天的時間怎麼夠用。注意力顯然是一種零和的遊戲，因此最好儲藏這種有限的供給。 　　浪漫企業家知道這種想法是錯誤的。倫敦經濟學院（London School of Economics）在二○一三年的一份研究中指出，工作仍舊是「幸福的負相關」，這個結果與先前的研究類似。一份新的量化研究發現，把上班與其他個人從事的活動相比，例如運動、娛樂或旅行，上班的排名落在其他三十九個特定活動之後，只比臥病在床好一點。研究人員表示，工作中只有一件事的快樂程度與工作外的體驗類似，那就是與同事的閒聊，換句話說，就是工作上的社交面向。 　　因此，在工作中得到快樂的最好方法，就是與同事聊天，那麼，為何我們不多鼓勵大家交流呢？我想，因為那是「生意」吧。在大部分情況下，生意依循著提高效率與產值的法則。其實，如果是顧客體驗，尤其是銷售端，企業早就了解到不經意的小互動所擁有的力量，例如，天南地北的閒聊或一瞬間的微笑。但是說到職場和員工體驗呢？那可就是另一回事了。 　　對浪漫有強烈興趣的企業領導人，開始用不同的角度看待這件事。有些公司大幅地更改辦公空間的設計，對辦公室裡最根本的東西，像辦公桌、辦公椅等，一一提出質疑。 　　廣告公司野人集團（Barbarian Group）的紐約辦公室裡有一大特色，那是一張兩萬三千平方英尺的無邊際辦公桌，它在兩萬三千平方英尺的空間中延伸。這張別名為「超級辦公桌」的桌子，有七個拱門交錯其中，提供了一百二十五名員工──包括集團主席班傑明・帕瑪（Benjamin Palmer）──辦公的地方，也提供了會議室與公共空間。建築師克里夫・威金森（Clive Wilkinson）說過，他想打造出一個增進凝聚力的環境，並把城市廣場的氛圍帶入工作空間中。這對一個無紙化的大型工作團隊而言，是個更具彈性與合作可能性的空間，因此得到非常正面的成果，此外，更是公司創意風格的明確宣示。這張辦公桌提供了無盡的空間，讓公司的故事得以逐漸開展。 　　許多企業所追求的辦公空間策略，不是以獎賞為主，就是以恫嚇為本──谷歌是獎賞的專家，它打造出充滿吸引力的園區與福利，有別於一些一成不變的企業文化。雅虎和惠普則不僅依靠吸引力，還推動一個向遠距上班說不的政策，要求大部分員工騰出一定的時間來辦公室上班。開放原始碼與開發者社群的GitHub，則給了大眾有別於獎賞與恫嚇之外的選項，主張辦公室對傳統的生產力已毫無影響力。對於GitHub的共同創辦人暨現任的資訊長史考特・查肯（Scott Chacon）而言，「企業總部」主要的作用是社交場合，而非生產中心，幾乎所有的員工都不在公司內上班。在公司剛成立的那幾年，他們連個實體辦公室都沒有。GitHub還有一些自己的企業規範，例如，「固定工時根本是鬼扯」「我們選擇自己的工作」「不要開會」等，這些觀念再再地挑戰了傳統的職場信念。 　　GitHub對工作空間的定義多元。查肯用一個名叫「GitHub目的地」的實驗來說明，公司會透過Airbnb在大家想造訪的城市──例如，托斯卡尼（Tuscany）或蒙特維多（Montevideo）──租間公寓。「員工可以選擇到那裡住上一個月，經歷些奇妙的緣分，因為你在哪裡都能做一樣多的事。」他對我說。 　　雅拉・凱茲（Ara Katz）是洛杉磯一家電影公司的製片，也是創業家，同時在訂閱型電子商務新創公司BeachMint擔任創意總監。她認為良好的工作體驗與無聊的公司價值、宣言無關，反倒與一些親密、幽默及愉悅的片刻有關。她強調玩樂的重要性：「我把公司想像成學校的遊樂場。所有公司都必須提供一些玩樂的空間。這種空間可以是育成中心的形式，也可以是創新的管道。公司一定要有探索與成長的空間。如果沒有可以玩的地方，一定會造成反彈。」 　　這類玩樂的機會存在於最為世俗的地方──或許最常見的地方就是日常的電子郵件裡。麥肯錫全球研究所二○一二年的一份報告指出，老練的上班族平均每天花費超過四分之一的工時處理電子郵件。但是，如果我們要用人情味來抗衡對生產力的執著，必須改掉用名字縮寫作為郵件結尾簽名的習慣，當然也別用縮寫來表達「感謝」（Thx）或「大笑出聲」（LOL﹝Laugh Out Loud﹞。英國首相卡麥隆就曾誤以為這個縮寫代表的是Lots of Love﹝很多愛﹞。）用縮寫傳達出的訊息是：「我很忙，忙到沒有時間寫出全名。」即使名字短得像Tim或Ava也一樣。而且，漸漸地，我們在信件的開頭不再寫出對方的名字，就只直接寫下信件的內容。我的一位同事才上班兩天，寄給我的信裡就已經沒寫上我的名字了！我再強調一次，這一切似乎都在強化一種形象──我們極度有效率、非常理性、實事求是、只是個生產機器。時間就是金錢，時間太寶貴了，因此有位業務員曾告訴我他如何評斷潛在客戶：「電子郵件寫得愈長，代表他手上的預算愈小。」或許他說得沒錯，但這種對簡潔的自我要求，創造出一種裝忙的文化，也讓不可預期卻極為重要的人際交流消失殆盡。至少先做到寫出對方的全名。如果你聽過與此觀點不同的例子，請寫信跟我分享，信件請署名「親愛的提姆」。況且，難道你不認為在信末寫出自己的全名，而非僅用縮寫或一個字母，是件比較浪漫的事嗎？ 　　班傑明・華德（Benjamin Ward）是位音樂製作人，也是我的好友，他做了一個實驗──在每封商業信件上都以「親愛的」開頭，再用自己的全名作為結尾，包括了他的中間名安東尼，最後加上詞藻華麗的問候語，如「致上我最溫暖的問候，祝福您一切順心。」他甚至費心問候對方的家人，在真正進入跟生意相關的主題前，他會聊一些輕鬆的話題。實驗進行沒多久，收到信件的人也開始用同樣溫暖且人性的語調來回應他。後來，他開始收到一些朋友寄來的信，竟然也模仿起他的友善風格。有一次他收到一封生意夥伴的來信，信的一開頭就寫著「親愛的班傑明」，而這位夥伴先前的風格是以極為簡潔著名，看來，人性化打敗了「精簡」。 　　倘若以效率的標準來衡量，班傑明的做法或許不合格。但是，如果以同理心的標準來看，這種貼心的問候創造出長遠的關係。人際關係專家約翰・高特曼（John M. Gottman）──他對婚姻長達四十多年的研究，以此享有盛名──也聲稱，良好的關係不在於明確的溝通，而是一些親密與情感交流的片刻。 　　表演藝術家米蘭達・裘麗（Miranda July）發起一個名為「我們獨自思考」的行為藝術表演，把電子郵件視為與世上其他人接觸的神奇窗口。她邀請了一些藝術家和名人，例如女演員莉娜・杜漢（lena Dunhame）和克絲汀‧鄧斯特（Kirsten Dunst），請她們提供日常的私人郵件。我訂閱了這些信，當我打開這些名人的私信時，這種顛覆日常所帶來的刺激感，讓我感到非常挺享受，而且一想到我是成千上萬名訂戶中的其中一人，就讓我更開心了。裘麗用一段文字在她的網站上對此說明：「我一向試著要我的朋友，把他們寄給其他人的信轉寄給我，不管是寄給他們的媽媽、男朋友或經紀人，愈通俗的信愈好。他們如何在信中呈現自己，是件很私密的事，而我們用當事人的角度來認識他們，也是件不太禮貌的事。」裘麗的計畫溫和地碰觸到人私底下與（精心刻畫的）公眾形象的落差。即使閱讀那些最無聊的信件也讓人感動，因為這些信都是寫給別人的。你可能會看到類似這樣的內容：「我正在遛狗。Xo。」有點像偷窺別人的生活，尤其這個人是那麼地「出名」，大家都認識。這就像是淺嘗奢侈的間接親密感。 　　線上酒類零售商「自然酒」（Naked Wines）的創始人暨執行長羅恩・戈姆利（Rowan Gormley），決定在他的商業書信中應用這個概念。他實在不想再用無聊的信件轟炸潛在客戶，於是當他成立「自然酒」時，就決定採取不同的做法，避免使用「新穎」「免費」「獨特」「價值」「特價」這類詞彙，或是其他行銷術語。他寫給顧客的信就跟寫給朋友的一樣，隨性、機智且友善，沒有絲毫要大家「採取行動」的意思。然後，他將這種版本的商業書信和比較傳統的行銷信做比較，看看哪一種比較管用。結果，個人化電子郵件的回覆比率，高過傳統強調行銷的書信。戈姆利說：「做自己，就是最好的價值主張，是不是太棒了？是不是讓人感到安慰呢？」 　　我把這個「做自己」的設計理念應用在我與普萊雅・帕克──第二章出現過的浪漫企業家──合辦的一場晚宴上。普萊雅和我邀請了十五位出席阿布達比世界經濟論壇峰會的與會人士參加我們命名為「十五次舉杯」（15 Toasts）的晚宴。我們的賓客都來自商界、政界及公民社會的領導人，大部分的人互不相識。普萊雅的丈夫亞納德・吉力達拉達斯（Anand Giridharadas）是位作家，是他想出了晚宴的形式──每位賓客都必須在晚宴的某個時刻舉杯敬酒，針對「什麼是美好人生？」提出自己的看法。為了使舉杯慶賀的舉動進行得更為流暢，他設計了一個特別的花樣──最後一個舉杯者得對著一屋子的人唱歌。我們歡迎了與會的來賓後，一開始舉杯的活動進行得很慢，而且有點拘謹，但是，隨後大家說話的語調很快地出現轉變。第三位開口說話的人談到美好生活對她的意義時突然大哭失聲。另一位賓客說到最近一位朋友離開人世時也輕聲地啜泣。最後一位舉起酒杯的，是一家知名品牌與行銷公司的老闆，他用李歐納‧柯恩（Leonard Cohen）的歌曲〈讚美詩〉（Anthem）為那一晚畫上句點：「萬物皆有縫隙，方能讓光透進。」 　　沒有預先安排談話重點的情況下，這場晚宴讓十五位實質上的陌生人展現脆弱的一面，讓他們可以像個人一樣參與一段開放且真誠的對話，為他人與自己帶來驚喜，這一切與他們在研討會中較為正式的互動截然不同。沒有人知道這一晚會發生什麼事，而當晚宴結束時，也沒人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某個人事後說：「那場晚宴很深刻，卻不沈重。」另一個人寫信告訴我們：「這是他從未有過的體驗，在晚宴一開始時不認識半個人，卻在離開時覺得自己和每個人緊緊相連。」當每個人回到飯店的房間時，他們的內心、精神及肚子都被填得滿滿的。 　　受到阿布達比聚會成功的激勵，我們決定把「十五次舉杯」發展成一個系列活動。過了幾個月，我們主持了更多場晚宴，諸如，在舊金山的「對恐懼的十五次舉杯」；在開普頓的「對尊嚴的十五次舉杯」；在日內瓦的「對轉變的十五次舉杯」。愈來愈多各行各業的領導人參與晚宴，其中有些人後來也開始主辦自己的十五次舉杯晚宴。我們打造出的這個小型晚宴社群足以證明，如果權力與脆弱可以在同一張餐桌上舉杯對飲，這個世界就有可能變成一個更美好的地方。 　　「人生中最棒的一些事都在餐桌上發生了。」普萊雅老愛這麼說。透過一個氣氛輕鬆但精心設計的晚餐聚會來認識陌生人，是使體驗轉型的完美催化劑。絕大多數最棒的夥伴關係是從一起「剝麵包」的簡單動作開始。事實上，我的一位藝術家朋友就說，他在每一次合作關係開始前，都一定先替未來的合作夥伴烤一條麵包。雖然不見得每個人都有那麼好的廚藝水準，但是，我們確實可以在重要時刻開始前，好好地共進一餐。精美的食物可強化敏銳的感受。 　　新創事業「廚師到你家」（Kitchensurfing）的共同創辦人暨軟體創業家克里斯・馬斯卡瑞拉（Chris Muscarella）對此感受最深。馬斯卡瑞拉曾在社群科技領域工作超過十五年。他開玩笑地對我說：「我做的是點對點的鳥事。」雖然他已成功創立了一間名為「行動共通」（Mobile Commons）的企業簡訊平台公司，提供許多大型非營利組織和選舉活動的服務，但是，他覺得自己宛如被燃燒殆盡。他在二○○九年暫別科技圈，開始鑽研廚藝。這麼做讓他了解餐飲業的文化，他和一些朋友於二○一一年在布魯克林（Brooklyn）開了一間名叫「芝麻葉」（Rucola）的餐廳。 　　馬斯卡瑞拉對紐約美食和餐廳的深入了解，加上他在軟體設計的經驗，自然促使一個新型的點對點軟體平台問世。「廚師到你家」在二○一二年誕生，這是一個連結在家用餐與專業廚師的服務，完全跳過了中間的環節，也就是餐廳。馬斯卡瑞拉表示：「我想更常在家舉辦自己的晚宴，但是沒有時間備料，也沒辦法搞定所有菜。我們喜歡把每個廚房當成等著開張的臨時餐廳，而每位廚師都是名需要火源的龐克搖滾歌手。」 　　「廚師到你家」讓大廚們有機會與用餐者建立更親密且更具意義的關係。這個點子或許讓私人廚師和外燴派對變得更加大眾化，但是，馬斯卡瑞拉的事業為何顯得更有趣也更浪漫，則是因為他的使命，他想透過食物帶動更棒的對話，並運用數位科技的便利來創造人類真誠交流的可靠空間。 　　一頓怡人的晚宴讓深刻的對話得以展開，這一點是其他許多場合無法做到的。有個知名的例子是「飲食死亡觀」（Death Over Dinner）的現象，這是一個將全美各地的美國人連結在一起的草根運動，一個個小團體在餐桌上討論人生終點的議題。「讓我們一起吃頓飯，談談死亡。」邀請函上寫著的這段文字含蓄地點出一個概念，透過食物，這種沈重的議題變得較容易消化。麥可・赫伯（Michael Hebb）表示：「我們一直誤以為人不喜歡談論死亡，但我認為那是因為沒有得到適切的邀約罷了。」麥可在與健康照護員討論過美國安寧照護危機後有了這個點子。「飲食死亡觀」網站上提供了各式各樣的模板和一些指導技巧，協助大家成功地舉辦這類晚宴。赫伯在他的TED演說中指陳：「我們希望能激發出一點點可能的改變。」 　　無論是名牌、機場的互動、工作空間的設計、電子郵件或是晚宴的談話，最開心的莫過於轉變人的日常體驗，溫柔地「入侵它們」，再將陽光和新鮮的空氣強行納入其中。 　　我鼓勵你重視樂趣勝過效率。找到最微小的可能性──像OK繃一樣的大小即可──並落實它，就能創造更為深刻的體驗。用孩子天真的眼光設計，找到驚喜與歡樂的真實片刻，別忘了嘲笑自己的不完美。雖然仍有許多重大難題待解決，但是浪漫企業家知道，還是有很多容易解決的事可帶來大勝利。畢竟，快樂的一生是無數感性片刻的加總。

作者：提姆．拉伯瑞克(Tim Leberecht) 譯者：洪士美 出版社：今周刊 書系：Unique 出版日期：2015-09-30 ISBN：9789869137195 城邦書號：A2470026 規格：平裝 / 單色 / 368頁 / 14.8cm×21c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