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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理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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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書已絕版已絕版,無法販售

內容簡介

◆美國知名出版集團塞門蘇斯特2008年萬眾矚目年度重點大書! ◆新人作家馬克.艾伯特 震世處女作! ◆上市前即售出逾二十多國版權,紐約時報多位暢銷作家 同聲讚譽! ◆美國獨立書商協會重點選書! ◆讀者文摘精選好書俱樂部 強力推薦! ◆出版人週刊、書評雜誌、新聞人週刊、自然史雜誌、克科斯評論 好評推薦! 愛因斯坦死前最害怕人類知道的祕密── 一宗殘忍的凶殺案 一串沒有聯結意義的數字 一組隱藏已久的祕密研究文獻 牽扯出撼動宇宙、搖晃文明的驚人奧祕── 愛因斯坦至死不說,懷抱以終的祕密,竟是五十多年後影響世界興敗的解答?! 繼達文西密碼之後,愛因斯坦之祕即將揭曉! 曾是愛因斯坦助手之一的物理教授漢斯.克萊曼,因為死守著愛因斯坦最後研究的祕密而慘遭殺害。臨終之前,他將兩個德文字與一串數字,交給情同父子的忘年之交大衛.史威夫。 大衛只知道這些訊息連結到愛因斯坦的「最後理論」——一個可能為科技與人類帶來長足進步,或製造毀滅性武器的理論——但世人皆知,這個理論尚未完成。在不明所以之下,大衛就被美國國防部、聯邦調查局、俄國傭兵追逐脅迫,想要奪取他身上的訊息。 當大衛身邊的人一一遭受無情迫害,他知道自己必須傾全力追尋,發掘這位二十世紀最偉大的科學家,身後所留下的驚人祕密! 最後理論──萬物的盡頭、宇宙的終點,科學追尋的最後聖杯。愛因斯坦遺下之祕揭曉,是否就是全人類唯一的希望救贖? 【國內名家推薦】 ◎知名作者 九把刀 ◎生物人類學者 王道還 ◎科學人雜誌總編輯 李家維 ◎中央大學物理系教授 張元翰 ◎老貓學出版站長 陳穎青 ◎名主播暨名製作人 陳雅琳 【國外媒體盛讚】 ◎美國獨立書商協會重點選書!(同《達文西密碼》、《第十三個故事》、《偷書賊》、《歷史學家》) ◎讀者文摘精選好書俱樂部 力推薦之作! ◎「緊湊連續的情節,包含巨大的轉折和無數完整的細節,令人脈搏狂跳、熱血沸騰的小說!」~《出版人週刊》 ◎「有如科學版的《達文西密碼》一般。」~《紐約時報》 ◎「一本高IQ的末日驚悚小說,有著清晰完整的闡述以及令人耿耿於懷的完美科學理論。從一名聰明的科學家轉到機關算盡的幕後神祕人物、弄蛇之人、脫衣舞孃、沉迷於電玩的自閉少年,以及備受諷刺的美國總統府單位,使這部作品非常討喜且令人滿意的高科技、高風險的冒險增色不少。」 ~堂娜.謝門,《書訊》推薦書評 ◎「完美的情節,完美的作品。」~《新聞週刊》 ◎「警告:別在晚餐或約會前看這本書,你會無法停下來。」~羅倫斯 A. 馬歇爾,《自然史雜誌》 ◎「這本機智又有趣的小說會讓你飛快地閱讀它。」~Cape Cod時報 ◎「驚人的有趣,艾伯特絕對是值得注目的作家。」~伊伏寧.哈爾德,《愛爾蘭報》 【紐約時報暢銷作家同聲好評】 ◎「揉合真實的人物和科學理論,有著如同爆炸一般的驚奇劇情,以及令人扼頸屏息的神祕陰謀。」~道格拉斯.普萊斯頓,《硫磺之火》作者 ◎「這部精彩出眾的小說讓我重燃久違的熱情,我極其享受這段充滿未知、無法預測的懸疑過程。」~哈維爾.西耶拉,《祕密晚餐》作者 ◎「本書使愛因斯坦的追尋真實鮮活了起來!」~沃爾特‧伊薩克森,《愛因斯坦》作者 ◎「《最後理論》擁有所有讓我沉迷的元素──重擊心臟般的張力、驚人的轉折,以及絕妙的科學元素,艾伯特完美組合所有成分,讓我大開眼界!」~泰絲‧格里特森,《人骨花園》作者 ◎「艾伯特罕見的才華洋溢在這部令人驚豔的作品裡頭!」~凱爾.米爾斯,《鳳凰昇起》作者 【美國亞馬遜和邦諾讀者五顆星好評】 ◎「像是科學版的達文西密碼一樣,但更精采,我迫不及待往下讀每一頁!」 ◎「超級傑出的作品!太好看了!」 ◎「看完之後,我覺得自己變得更聰明了一點!」 ◎「它不是一般認為的那種艱澀難懂的科幻小說,這是一本讓我非常享受、一口氣讀完的書,這是我為什麼給它五顆星的理由。」 ◎「直到看完它為止,我無法放下這本書。非常令人佩服的作品,必讀!馬克艾伯特太厲害了!」 ◎「別再看評論了,買下它吧!」 ◎「主角的心理成長與家庭關係的互動非常令我感動。」 ◎「適合當父親節的禮物!我爸很愛它!」

內文試閱

  當代最偉大的物理學家之一──漢斯.瓦爾特.克萊曼即將淹死在自家的浴缸裡。有個陌生人,正用一雙強壯的手臂把他的雙肩牢牢地按在陶瓷浴缸底。

  雖然水深不過三十公分,但是,漢斯卻無法掙脫那雙手把頭抬起來。他用手抓扯陌生人的手,企圖擺脫他的控制。但這人是個邪惡而又年輕力壯的混帳,而漢斯已經七十六歲,還患有關節炎和心臟病。漢斯慌亂地揮動著雙臂,兩腳徒然踢打著浴缸,把水濺得到處都是。他無法看清楚攻擊者的臉,那影像在水面上不停晃動、模糊不清。這個混帳肯定是由公寓外牆的防火梯爬上來,再從敞開的窗戶鑽進屋裡,當他發現漢斯正在沖澡後,便直接闖進了浴室。

  漢斯一面掙扎,一面感到胸膛中的壓力越來越大,從胸骨後的中心部位開始迅速地擴散到整個胸腔。這是一種負壓,從四面八方由外向裡擠,無情地壓迫著他的肺。僅僅幾秒鐘的時間內,這份壓迫感就漫沿到頸部,灼熱、哽噎、僵硬,漢斯不得不張開了他的嘴。浴缸裡的溫水嗆進了漢斯的喉嚨,他在極度恐懼中扭曲著身軀,像一頭垂死的野獸開始臨死前的最後抽搐。不、不、不!

  不久,他的身體就一動也不動地躺在浴缸裡,大腦中的視覺影像漸漸消失,只看見上方幾公分處的水面,一顆顆落下的水珠泛起一圈圈漣漪。這使他想起了「傅立葉級數」,多麼美妙啊!

  然而,這一切並沒有就此結束,還沒有。此時,漢斯又臉朝下的躺在冰涼的瓷磚地板上,漸漸恢復了知覺,灌進胃裡的水也開始咳了出來。他感到眼睛疼痛、胃部痙攣,每次呼吸都是痛苦的喘息。確切地說,從死亡線上掙扎回來比走向死亡更加痛苦不堪。就在這個時候,他的後背受到了重重的一擊,正好打在兩扇肩胛骨的正中心。有人愉快地對他說:「該醒醒了! 」

  陌生人抓住漢斯的手臂,把他翻過來仰躺,使他的後腦又重重的撞上濕淋淋的地磚。漢斯急促地喘息著,睜開眼睛往上看,襲擊他的人正跪在浴缸旁的防滑腳踏墊上,那人的身形高大,體重至少在一百公斤以上。他穿著黑色T恤,肩膀上發達的肌肉從衣服下鼓起,下身是件迷彩褲,褲腳收在一雙黑色的皮靴裡。頭頂光禿,臉頰佈滿鬍渣,下巴留著一道灰色的疤痕;和碩大的身體比較,他整個腦袋小得不成比例。漢斯心想,這個人很可能是個毒蟲,殺了我之後就會翻箱倒櫃搜尋值錢的東西。到時候這個蠢貨就會發現,我連一分該死的錢也沒有!

  這個惡棍咧著薄薄的嘴唇,微笑著說:「現在,讓我們來談談,如何?你要是願意,可以叫我賽門。」

  他的口音很特別,漢斯一時難以判斷他到底是什麼地方的人。他有著一雙棕色的小眼睛,鷹勾鼻,灰色的皮膚就像一堵飽經風霜的牆磚。醜陋的五官並沒有明顯的地域特徵,可能是西班牙人,也可能是俄國人或土耳其人,反正任何國家都有可能。漢斯想問「你想做什麼?」但是一張口卻又哽住了。

  賽門的臉上露出愉快的表情:「是、是,對於目前這個狀況我很抱歉,但我必須要讓你知道我不是鬧著玩的。做事最好開門見山,不是嗎?」

  奇怪的是,漢斯現在並不害怕了,他已經接受現實,等著陌生人殺死自己。讓他不安的是這人厚顏無恥的態度:自己赤身裸體的躺在地板上,而他卻一直笑!很顯然,接下來他會命令自己說出提款卡的密碼。同樣的事情曾經發生在漢斯的鄰居身上:一個八十二歲的老婦人在自己的公寓裡遭到襲擊,在無情的毆打之下,不得不說出她金融卡的密碼。別做夢了,漢斯不覺得害怕──他非常憤怒!一陣咳嗽後,漢斯終於吐光了肚子裡的水,用手肘支撐起上身說:「你這個無賴,這次你找錯對象了。我沒有錢,甚至連提款卡也沒有。」

  「我不要錢,克萊曼教授,我感興趣的是物理學而不是錢。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應該對這門科學非常熟悉,是吧?」

  漢斯變得更加憤怒了。這蠢貨想尋我開心嗎?他以為自己很了不起嗎?再過一會兒,他才察覺了一個更讓人擔憂的問題:這人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又知道我是一個物理學家?

  賽門看來已經猜到了漢斯的心思,對他說:「教授,這沒什麼好奇怪的。別看我長得醜,但我可不是一無所知的笨蛋,雖然書讀得不多,但是我學得很快。」

  漢斯這才意識到,眼前的人並不是什麼缺錢的毒蟲。他問:「那麼你是誰?到這裡來做什麼?」

  賽門笑得更開心了,回答說:「你就當它是一個研究題目吧,一個非常有挑戰性、神祕的課題。我得承認,這個課題裡的某些方程式不太好懂,但是我有一些朋友,他們可以說得頭頭是道。」

  「你的朋友?你說的『朋友』是誰?」

  「這個嘛,可能是我用詞不當,也許用『客戶』這個詞會更準確一點。我有一些知識非常淵博又相當富有的客戶,他們僱用我來這裡拿一些資料。」   「你在胡說什麼?你是哪裡的間諜嗎?」

  賽門咯咯地笑起來:「不不不,沒有那麼可怕,我只是個獨立工作者。好了,這個話題我們就說到這兒。」

  漢斯的大腦迅速的思考,這個惡棍肯定是個間諜,否則就可能是恐怖分子,他屬於哪個組織還不清楚──伊朗?北韓?還是蓋達組織?不過這並不重要,反正他們要的都是同樣的東西。漢斯想不透的是,在這麼多可以選擇的目標中,這些混蛋為什麼偏偏選中了他。他和同時代大多數的核子物理學家一樣,在一九五○至六○年代曾經為國防部做過一些高度機密的工作,但是他的專長是放射性研究,從來沒有涉足過炸彈的設計或製造;他的職業生涯幾乎全部傾注在非軍事理論的研究領域。於是漢斯說:「無論你的客戶是什麼人,我都愛莫能助。他們找錯物理學家了。」

  賽門搖搖頭道:「不,我想他們沒錯。」

  「你認為我可以給你什麼資料?濃縮鈾?我對那一無所知!更別說什麼核彈頭的設計了。我的研究領域是粒子物理學,而不是核子工程。我所有的研究論文在網路上都查得到,沒有任何祕密可言!」

  陌生人聳聳肩,不為所動。他說:「你不必急著亂下結論,我不關心什麼核彈頭,也不關心你那些狗屁論文。我感興趣的是別人的成果,不是你的。」

  「那你跑到我的公寓裡來做什麼?弄錯地址了嗎?」

  賽門的臉色陰沉下來,他一掌把漢斯推倒在地,並俯身向前,把整個身體的重量透過手掌全部壓在他的胸口上,接著說:「很巧,這個人你正好認識。還記得五十年前在普林斯頓大學的那位教授嗎?就是那位來自德國巴伐利亞的猶太人,那位寫出著名的《狹義相對論》的人。你一定沒忘記他吧?」

  在這人強而有力的壓迫下,漢斯漸漸感到呼吸困難。他想著:上帝啊,這是不可能發生的事。

  賽門把身體更往前傾一些,臉也湊到漢斯的面前,鼻孔中的黑毛在漢斯眼前清晰可見。他又說:「克萊曼教授,當年他很欣賞你的才華,認為你是他的助手中最有前途的科學家。在他生命的最後幾年裡,你們一直十分密切地共事,對嗎?」

  賽門用力往下壓,漢斯感覺到自己的脊椎骨已經硬生生地頂在冰冷而堅硬的地磚上,即使他願意回答這個問題,實際上也已經無能為力了。

  「沒錯,他相當欣賞你。不過更重要的是,他信任你。那幾年,他所研究的一切問題幾乎都會找你商量,甚至包括他的『統一場理論』。」

  就在這時候,咔嚓一聲,漢斯的一根肋骨斷裂了,就在左肋外側承受壓力最大的地方。劇烈的疼痛像一把尖刀一樣直刺入漢斯的胸膛,他本能地張開嘴大叫,但因為無法吸入足夠的空氣而叫不出聲來。哦,上帝,我的上帝啊!就在這一瞬間,他的理性防線徹底崩潰,他害怕、恐懼了!因為他終於知道陌生人要的是什麼,也知道了最終自己將不得不乖乖就範。

  賽門總算停止壓迫,從他胸口上抽回了手。漢斯深深地吸入一口氣,但湧進胸腔的氣流卻像另一把刀子,刮得左胸一陣劇痛。他的胸膜已經撕裂,這意味著左肺葉組織很快就會崩潰。劇痛使他開始哭泣,整個身體隨著每一次呼吸而抽搐。賽門對自己的傑作很滿意,雙手扠在後腰上,帶著得意的微笑居高臨下地看著漢斯:「現在,你我對彼此都很瞭解了吧?你已經知道我在找什麼了,是不是?」

  漢斯點點頭,然後閉上了眼睛。他在心中說著:對不起,博士,我要背叛你了。他的腦海裡彷彿又出現博士的身影,很清晰;那個偉人就站在漢斯的浴室裡。但是,博士的模樣和人們熟悉的照片上的樣子迥然不同,不再是那個長著蓬亂白髮、不修邊幅的天才,而是他生命最後幾個月的樣子:乾癟的臉頰、深陷的雙眼,一副衰弱而潦倒的痛苦模樣。這就是那個窺見了真理,但卻為了整個世界的安危不得不沉默的人。

  這時,漢斯的腰又被賽門狠狠踢了一腳,正踢在折斷的肋骨下方,疼痛迅速地擴散到整個身體,他雙眼外凸地打開了。賽門接著抬起一隻腳,用皮靴踩在漢斯的髖骨上說:「你沒有時間睡覺,我們還有事要做。我去你的書桌上拿紙和筆,你把每件事都給我寫下來。」說完,他轉身走出了浴室,一面走一面繼續說:「如果有我不明白的地方,你要給我解釋清楚,就像在學術研討會上那樣,明白嗎?說不定你會樂在其中的,誰知道呢。」

  賽門沿著走廊走進漢斯的臥室。接著,漢斯聽到翻箱倒櫃的聲音。眼前沒有了陌生人,漢斯的恐懼開始減弱,至少在那個混蛋再次回到他身邊之前,他又有機會可以思考了。可是,他腦子裡浮現的卻是那惡棍腳上的皮靴,那雙又黑又亮、和納粹衝鋒隊隊員穿的一模一樣的皮靴。這傢伙企圖裝扮成納粹成員的模樣,讓漢斯感到一陣噁心。在本質上,這個人和納粹成員是同樣的貨色,和當年身著褐色制服、齊步走在法蘭克福大街上的納粹暴徒沒有什麼不同,他早在七歲時就親眼目睹過這些。但是,賽門那些不知名的「客戶」是誰呢?如果他們不是納粹黨員,又是什麼人?  賽門此時回到浴室,一手拿著一枝圓珠筆,另一手拿著一疊標準信紙,對漢斯下命令:「好了,現在從頭開始寫。我要你寫出修正後的場方程式。」他彎下腰,把筆和信紙遞給漢斯,但是漢斯沒有伸手去接,他的肺葉組織正在衰壞,每一次呼吸對他而言都是痛苦不堪的折磨。但是他已經打定主意,儘管如此也絕不幫助這個納粹。他尖叫道:「下地獄吧!」

  賽門以略帶責備的眼光看了他一眼,那神情就像大人看著一個淘氣的五歲小孩。他說:「克萊曼博士,你知道我在想什麼嗎?我認為你需要再洗個澡。」

  他迅速地一把拎起漢斯,再次把他的頭按進了浴池中。漢斯又開始拼命掙扎,企圖把頭抬出水面;他的雙手抓扯著惡棍的手臂,身體在浴缸上不斷地碰撞。這一次的折磨比起第一次來要恐怖得多,因為漢斯清楚即將接踵而來的那一連串痛苦──肺部劇烈的收縮、身體瘋狂的抽搐、意識漸漸消失直到跌入一片無底的黑暗深淵。

  這一回,漢斯陷入了更深的昏迷,當他從黑暗深淵中掙脫出來的時候,已經耗盡了全部的體力。甚至在他睜開眼睛之後,仍然覺得自己並沒有完全清醒。出現在他眼前的一切影像都模糊不清,他的呼吸也已經十分微弱。

  「克萊曼博士?醒了沒?聽得見我說話嗎?」

  漢斯聽到的聲音模糊不清,說話的人像是被蒙住了嘴。他向上看去,再次看到了那個惡棍的身影,但是,他全身似乎正被無數的震盪粒子所構成的半影圍繞著。

  「克萊曼博士,我真希望你能表現得更理智一些。你看看自己的處境,只要用邏輯思考一下就會知道,這樣死守著不說簡直荒謬到極點,像這麼重要的東西怎麼可能永遠隱藏下去呢?」

  漢斯集中注意力,仔細地看著圍繞著那個人的半影,卻發現那些粒子並不是在震盪,而是不斷的出現和消失,粒子和反粒子成雙成對地從量子真空中神奇地突然出現,接著又同樣迅速地消失。漢斯不禁想道,眼前的景象是多麼神奇啊,只可惜身邊沒有照相機!

  賽門接著說:「就算你不幫我們,我的客戶照樣能得到他們想要的東西。也許你還不知道,你的教授當時把這個祕密同時告訴了好幾個人,因為他認為最明智的做法就是把這個資料分散隱藏起來。我們已經接觸過其他幾位老先生,他們都非常樂意提供協助。總之,我們想要的東西一定會到手,你又何必如此跟自己過不去呢?」

  漢斯睜大雙眼,盯著那些轉瞬即逝的粒子,它們似乎變得越來越大;等他定睛再看時,他又發現它們顯然根本不是粒子,而是連接著一個個簾幕狀空間的極其細微的弦絲,空間簾不斷翻滾捲繞成管狀、圓錐和流形,細弦在其間顫動著。這一切無比精緻的舞蹈,竟然和博士所描述的情景完全吻合!

  「克萊曼博士,我很抱歉,但我的忍耐已經到達極限。我本來並不想這麼做,都怪你逼得我別無選擇。」

  說完,他連續對著漢斯的左胸猛踢了三腳,但這時的漢斯已經沒有任何感覺。他看得很清楚,無數透明的空間簾幕已經覆蓋住他整個身體,它們就像吹製玻璃時的那些彎曲的片狀玻璃一樣炫目、離奇,摸起來十分柔軟。但是,他身邊的那個人顯然無法看到它們,再說,這個人是誰啊?他穿著一雙黑色的皮靴站在那裡,看上去簡直就像個小丑。漢斯輕輕地開口:「它們就在你的眼前,難道你沒看見嗎?」

  那人歎了口氣,說:「我看,你需要更強力的說服手段。」他退到走廊上,打開了衣櫥的門。「讓我們看看這裡面有什麼。」一會兒過後,他拿著一只裝有外用酒精的塑膠瓶和一支蒸汽熨斗回到了浴室,對漢斯說:「克萊曼博士,告訴我最近的插座在哪兒?」

  此時的漢斯早已把這個人拋在腦後,他的眼裡只看見層層疊疊的宇宙,它們像一塊無比輕柔的毯子,溫暖地把他包裹起來。......   ……大衛深吸了一口氣,開始說:「漢斯.克萊曼教授死了。就在今天晚上,被人謀殺。」

  莫妮卡好像受到了重重的一擊,整個身體在椅子上向後抽動了一下,怔怔的張著嘴,好像一個大大的字母「O」。她問:「謀殺?怎麼被殺的?誰殺了他?」

  「我不知道。警察說是入室搶劫殺人。但是,我認為此事另有隱情。」他停頓一會。關於教授被害的原因,就連他自己充其量也只有一些模糊的輪廓,要向莫妮卡解釋清楚就更加困難。「克萊曼死前,我還在醫院裡和他說過話。從那個時候起,這場噩夢就開始了。」他本想繼續講述發生在自由街聯邦調查局大樓地下室的事,但是突然又止住。這件事還是以後再說的好,免得現在就把她嚇壞了。

  她難以置信的搖搖頭,呆呆的看著餐桌光潔的桌面,低聲說:「我的天啊,這太可怕了!先是雅克.布歇,現在又是克萊曼。」

  聽到布歇的名字讓大衛大吃一驚:「布歇?」

  「是啊,巴黎大學的雅克.布歇教授。你認識他,對吧?」

  大衛對布歇教授十分熟悉。他是法國物理學界德高望重的長者,一位傑出的科學家,歐洲一些最強大的離子加速器的設計都是在他的幫助下完成的。在一九五○年代初期,他也是愛因斯坦的助手之一。

  大衛問:「他怎麼了?」

  莫妮卡接著說:「他的妻子今天致電給我們院長,告知布歇於上週去世的消息,還說她希望設立一個捐贈基金作為紀念。院長很吃驚,因為他並沒有接到任何布歇去世的訃聞。他妻子表示家人一直沒有對外宣布他的死訊,因為布歇是自殺身亡。從現場的情況看來,他是在浴缸裡割腕。」

  大衛在寫作《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時,因為內容需要,曾經到法國採訪過布歇。在教授位於普羅旺斯的鄉間別墅裡,兩人享用過一頓豐盛的晚餐,然後又一直玩牌直到凌晨三點。他是一個充滿智慧、幽默感並且無憂無慮的老人。他問:

  「他是不是得了什麼絕症,所以才樣做?」

  「院長什麼也沒有說。但是他說布歇夫人悲痛欲絕,對於丈夫的死,她好像至今仍難以置信。」

  大衛的大腦開始迅速的運轉:先是布歇,現在是克萊曼,兩個人都是愛因斯坦的助手,又都在一週內相繼死亡。當然,他們都是高齡的老人了,一個接近八十歲,一個剛過八十。雖然人們對於他們的去世不會感到意外,但是他們的死亡卻不是壽終正寢。

  他問莫妮卡:「我能不能借用一下妳的電腦?我要上網查一些東西。」

  莫妮卡露出迷惑的神情,用手指了指廚房流理台上緊挨著一個紙盒的黑色筆記型電腦,說:「你可以用我那台蘋果電腦,可以無線上網。你想找什麼?」

  大衛把電腦拿到餐桌上,打開以後進入Google主頁。「阿米爾.古普塔,」他一面說一面在搜尋引擎中輸入了這個名字。「一九五○年代,他也是愛因斯坦的助手之一。」

  不到一秒鐘,搜尋結果出現在螢幕上,大衛向下轉動卷軸,快速逐一檢視各個項目。其中絕大多數都是關於古普塔在卡內基美隆大學機器人學研究所的工作情況。在一九八○年代,古普塔突然放棄從事了三十多年的科學研究生涯,離開物理學界,創辦了一家電腦軟體公司。不到十年的時間,他便為自己賺進了數億美元的財富。他成了一位慈善家,不斷把自己的錢捐贈給各式各樣稀奇古怪的研究項目,但是他的主要興趣一直在人工智慧方面。他向卡內基美隆大學的機器人學研究所捐贈了五千萬美元,並在幾年後成為該研究所的所長。當年大衛採訪他的時候,他一心只想談他的機器人,大衛可是費了不少工夫,才使他勉強回到有關愛因斯坦的話題上。

  大衛檢查了至少一百個搜尋結果,終於放下心來:網路上沒有任何關於古普塔的可怕消息。但是,這並不意味著他們就可以完全放心,因為古普塔也有可能已經死亡,只是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人發現他的屍體。

  大衛仍然兩眼盯著螢幕,……他還要查另外一個人的情況,在搜尋欄中輸入了「阿拉斯泰爾.麥唐納」這個名字。

  在愛因斯坦的所有助手中,麥唐納是最不走運的一個。一九五八年,他的精神崩潰,不得不離開了高等研究所,回到蘇格蘭的家,從此再也沒有恢復健康;他的行為也變得喜怒無常,經常在格拉斯哥大街上向過往的行人大喊大叫。幾年後,他攻擊了一位員警,他的家人不得不把他送進精神病院。一九九五年,大衛就是在那裡採訪他。儘管麥唐納與他握了手,也坐下來接受他的採訪,但是對大衛提問到有關當年與愛因斯坦一起工作的情況,他卻毫無反應,只是呆呆坐在那裡,無神的眼睛直愣的看著前方。   電腦螢幕上出現了長長的一串搜尋結果,但是仔細一看卻都是關於其他人的資訊———蘇格蘭民歌歌唱家阿拉斯泰爾.麥唐納,澳洲員警阿拉斯泰爾.麥唐納等等,根本沒有關於物理學家阿拉斯泰爾.麥唐納的任何資訊。

  莫妮卡站起身來,從他身後看了看電腦上的內容,問道:「阿拉斯泰爾.麥唐納?這個人是誰?」

  「他是愛因斯坦的另一位助手。看來,他已經徹底人間蒸發了,所以找不到有關他的任何資訊。」

  她點點頭說:「哦,對了。你在書中還提到過他,就是那個瘋子科學家,對嗎?」

  聽到這話,大衛感到一陣喜悅湧上心頭———她相當仔細的閱讀過《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但他還來不及回答她的問題,卻想起了一件事情。他立刻走到窗台前,拿起莫妮卡的那一本他自己的著作,翻到了關於麥唐納的那一章。他找到了那家醫院的名稱,叫做霍利魯德精神病院。他回到電腦前,彎著腰在搜尋欄中阿拉斯泰爾.麥唐納的後面又加上了醫院的名字。

  電腦很快顯示出唯一一筆結果,不過這條訊息是剛剛放到網上的。大衛在網址連結上點一下,《格拉斯哥快報》電子版的某頁立刻出現在螢幕上。這是一條短訊,時間為六月三日,也就是僅僅九天之前。

  霍利魯德醫院接受調查

   蘇格蘭衛生署今天宣布,該署將對霍利魯德精神病院發生的一起死亡事故展開調查。星期二清晨,有民眾發現該院的一位八十一歲常住病人阿拉斯泰爾.麥唐納溺斃於醫院的水療室裡。據衛生署官員表示,當天夜裡的某個時間,麥唐納獨自離開他的病房,後來在一個水療池裡,被人發現他的遺體。衛生署此次調查的目的,要確定夜間值班人員是否有怠忽職守的問題,而導致這起悲劇的發生。

   看著螢幕上的文字,大衛不禁開始顫抖。麥唐納淹死在水療池裡,布歇在浴缸中割腕自殺。他也清楚地想起了羅佐奎警探在聖盧克醫院告訴他的情況:員警在浴室裡發現克萊曼教授。這三位老物理學家不僅因為與愛因斯坦一起工作的相同經歷聯繫在一起,現在又以同樣恐怖的死亡方式聯繫在一起。那個把克萊曼折磨致死的畜生,肯定也就是殺害麥唐納和布歇的凶手,他把這幾起謀殺都偽裝成意外事故和自殺。他的目的何在?這一切都是為了什麼?唯一的線索只有克萊曼臨終前的那句話:「統一場論,世界的毀滅者。」

   莫妮卡彎腰靠在大衛身上,以便看清楚那條短訊的內容。讀完後,她的呼吸立刻變得急促,低聲說:「該死!事情太離譜了。」

  大衛轉過頭看著她的眼睛,無論他的猜測是否有根據,現在他都必須把它提出來了。他問莫妮卡:「妳對愛因斯坦關於統一場論的那些研究論文知道多少?」

  她向後退了一步,不解的問:「你說什麼?愛因斯坦的學術論文?它們與這些事又……」

       「請給我一分鐘。我所說的是,愛因斯坦曾經一直致力於研究一個場方程式,它可以把重力理論和電磁學理論二合為一。妳知道他研究過五維流形和後黎曼幾何學。妳對他這些方面的論文瞭解多少?」

  她聳聳肩道:「很少。那些東西早已經是歷史的陳跡,與弦論毫不相干。」

  大衛皺起了眉頭。雖然可能性不大,但是他本來確實希望莫妮卡瞭解這個問題的前因後果後,可以幫助他分析眼前這些問題的各種可能性。他說:「妳怎麼會這麼說?它們與弦論絕對是有關聯的。那麼,妳怎麼看待愛因斯坦與卡魯查的合作?他們是最先提出存在第五維度的人。而妳呢,妳的整個生涯就是研究額外維度的!」

  她失望的搖了搖頭,神情就像一位教授為無知的大學新生講解物理學基本原理一樣無奈,他怎麼不明白呢!她解釋:「愛因斯坦試圖創造的是一個古典理論,一個有著嚴謹因果關係的理論,而不是什麼怪誕的量子不確定性。而弦論卻是從量子力學中衍生出來的,把重力理論包含在其中的是量子理論,這與愛因斯坦的研究風馬牛不相干。」

  大衛爭辯:「但是,他在後期的論文中顯然採用了一種新的途徑,試圖把量子力學整合成一種更為普遍適用的理論。這樣,量子理論將成為在一個更大範圍的古典理論構架中的一個特例。」

  莫妮卡不以為然的揮揮手說:「我知道,我知道。但是到頭來有結果嗎?他的那些方法沒有一個成立;他後來的那些學術論文也都是些垃圾。」

  大衛已經漲紅了臉,他不喜歡她說話的腔調。也許他確實不是莫妮卡那樣的數學天才,但是他知道在這個問題上他是對的。他堅持說:「愛因斯坦已經發現了一個可行的辦法。只是他故意沒有發表而已。」

  她歪著頭,用嘲弄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嘴角微微翹起,說道:「哦,真的嗎?是不是有人給了你一份失傳多年的手稿?」

   「不,是克萊曼死前告訴我的。他是這麼說的:『博士先生成功了。』而且,他今天晚上被謀殺的原因,就是他們所有人被謀殺的原因。」 ......

作者資料

馬克.艾伯特(Mark Alpert)

被譽為「科學怪傑」的馬克.艾伯特畢業於普林斯頓大學的天體物理學系,其畢業論文便是關於愛因斯坦的相關理論研究。在獲得哥倫比亞大學的MFA(Masters of Fine Arts)詩歌獎後,他開始從事編譯記者的工作,目前在《科學人》(Scientific American) 擔任編輯一職。他長期追蹤並報導有關2008年夏天歐洲核子研究中心(CERN)一項有關「萬有理論」的實驗,因而有了靈感寫下《最後理論》。 他運用本身深厚的教育背景與物理知識理解,融合經典的科學元素,加上描述豐富、情節逼真的內容,融合自身的文學素養,以簡明的文句為讀者描述複雜的科學理論,成功地塑造出其脫俗而生動的寫作風格。 艾伯特現今與妻兒居住於紐約市曼哈頓區。 作者官網:http://www.markalpert.com/

基本資料

作者:馬克.艾伯特(Mark Alpert) 譯者:張兵一 其他:張元翰/審定 出版社:奇幻基地 書系:Best嚴選 出版日期:2008-08-08 ISBN:9789866712333 城邦書號:1HB009 規格:膠裝 / 單色 / 472頁 / 14.8cm×21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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