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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焰雙生3:永生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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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面對滅絕一切的力量,一個人能堅持多少良善? 完美的與殘缺的雙生子,注定要同生同死。 但是無所謂了,因為末日大火降臨,在同一條船上的,都要同日赴死! 反烏托邦小說的全新角度.華美絕豔的末日設定 全球熱賣30國版權、夢工廠影業高價搶標改編電影 「這是擊中我靈魂的一本書。」——美國讀者激動推薦 善惡雙生的終極對決,背叛、出賣、謊言填滿走向絕望的每一天, 隨著世界終結的倒數滴答聲,一個人還能堅持多少良善? 在這世界,孩子成雙成對誕生。但他們始終一個完美、一個殘缺。 扎克與卡珊卓是一對雙生子。哥哥扎克是完美阿爾法,妹妹卡珊卓是殘缺歐米伽。 但卡珊卓的殘缺在擁有預知力,只要她不說出預知畫面,就能繼續跟家人生活。 只是她預知了未來的真相,也成了阿爾法暴虐專政的絆腳石,更是她雙生哥哥恨之欲其死的毒瘤。 卡珊卓一行人成功摧毀儲藏末日祕密文件的方舟,對抗阿爾法暴政的局勢進入全新階段。然而最迫切的是——如何終結雙生子的突變詛咒。同時,她的雙生哥哥扎克從阿爾法權力高層跌落谷底,面臨性命威脅。無計可施的他只能投靠卡珊卓,卻低估了歐米伽陣營對他的憎恨,以及對解放的渴望。他甚至沒料到卡珊卓不惜傷害自己,對他採取自殺式拷問,只為得到引爆末日的關鍵線索。 卡珊卓腦中閃現的預知火焰愈加熾烈,第二次末日顯然已逼近眼前,但她的警告與吶喊能否喚醒人們?或是只能眼睜睜看著大家同歸於盡? 面對世界毀滅,沒有人能置身事外—— 讀者激動好評 才看第一頁就深深入迷,隨著故事一路發展,主角從孱弱無助到接納自己的殘缺,再進化成為英勇戰士。嚴酷、充滿恨意、偏執與恐懼的世界裡,我們需要不一樣的聲音堅持下去。推薦給所有的讀者,不分年齡性別,都會愛上這故事。——戴安 緊扣人心的一本,角色的轉變清楚展現出他們的成長。仇恨與不信任在阿爾法與歐米伽之間發酵,權謀、恐懼、謀殺更助長對立,主角卡珊卓的堅持與艱難,太揪心了。——伊蓮 雙生子生死同命的設定是把每個人都會碰到的生存困境放入想像的烈焰宇宙中——作者真的是充滿熱情地打造書中世界。高度推薦,這是擊中我靈魂的一本書。——莉茲

內文試閱

  我原以為,先知預見的恐怖大火不可能再更糟了。但透過帕洛瑪認識群島聯邦後,大爆炸畫面帶來的痛苦竟變得更鮮明。      帕洛瑪知道我是先知。我們見面時她就知道了。柔依一定告訴過她這是什麼意思。不過,當她見到我受預知畫面衝擊那一刻,事實根本超乎她想像。我們遇到她的第一天晚上,我就發作了。我們當時圍著海灘上的火堆,沙上攤著地圖和海圖,帕洛瑪拿了張群島聯邦的地圖給我們看,描述群島是如何分布。      帕洛瑪說到一半,大爆炸的畫面突然躍入我眼前。火焰撕裂我的心靈,白熾光芒止住了時間。火吞沒一切,容不下其他。      等我身體不再顫抖,又看得見周遭時,柔依一邊咒罵,一邊拍著地圖邊緣烏黑的地方,剛才混亂之中,地圖掉進火堆裡。帕洛瑪不發一語,眉頭緊皺,凝視著我。      接下來幾天,我試著向她解釋預知畫面,我不能像讀書一樣解讀未來。就像兩張地圖之間未經測量的空間,我無法掌握未來,只能看到片段,一些還未發生的事的畫面。不論我醒著睡著,都無法控制預知畫面何時出現,它隨時會將我從現實攫走,短暫丟進未來的漩渦中沉浮。若畫面在我睡時出現,其實很難分辨那究竟是夢,還是預知畫面,也無從得知那究竟是預言,或者是個噩夢。      有時預知畫面能派上用場,雖然機會不多,但偶爾能成為警告,或是線索。不過,多半只是一場突然閃現眼前的恐怖大火。自從找到方舟,發現裡面的事物之後,畫面變得更猛烈。現在我們知道議會找到大爆炸機器,準備拿來對付異大陸,而我看到的火焰燒得更急、更猛了。      我沒有告訴帕洛瑪預知畫面最終對先知的影響。先知露西雅溺死之前,曾被逼到瘋狂邊緣。先知詹德的心靈墜入黑暗空間,只有閃現的火焰能照亮。      這些事,我對帕洛瑪隻字不提。但她不久便會發現,大爆炸的畫面是怎麼燒去我口中的語言;大火是怎麼讓我全身顫抖,雙眼向上翻白,彷彿在天空尋找火焰。我感到帕洛瑪透過她面前一縷縷白髮望著我。      我也一樣仔細注意自己。有時我覺得世上只有兩件事是確定的:一是大爆炸,二是我會發瘋,只是我不知道哪個會先發生。      「妳看到了嗎?」有一天,她悄悄靠近營火旁的我說。「妳有看到他們轟炸我的家鄉嗎?」      我不能對她說謊。我的確目睹了大火將世界毀滅。      在那之後,她對待我的態度再也不一樣了。我們全都告訴過她,議會找到異大陸會發生什麼事,但只有我親眼見到她家鄉被大火吞噬。隔天她選擇和柔依分一塊毯子,在營火旁,我們四目交會時,她馬上低下頭避開我的目光。我不怪她。      某天早上,我第一次注意到柔依和帕洛瑪之間的情愫。      如苔蘚爬上岩石,不疾不徐,自然和緩。她們既是苔蘚,也是岩石。帕洛瑪晚上蓋毛毯會朝柔依挪近。柔依會伸手替帕洛瑪撥掉頭髮上的樹枝。我們全都看著這一切,卻恍然不知。      沒有人提起。帕洛瑪會不自覺靠向柔依;兩人並肩行走或騎馬時,柔依聊一聊會無視危險,開懷大笑。我和派伯看到兩人互動,偶爾會交換眼神,會心一笑。      日日夜夜的路途中,我和派伯有許多事不必明說。我們矢口不提大爆炸機器、雷納德的斷頸和淹死的孩童,還有我們不想用語言敘述的一切。但柔依和帕洛瑪的事不同。她們的關係像降落在我們身旁的美麗鳥兒,我們不想開口驚動了牠。      * * *      每個先知的能力都不同。柔依告訴過我,露西雅善於預測天氣。祭師的能力是在機器上,她不但能輕易找到禁忌機器的殘骸,還能藉此打造出可怕的新機器。派伯告訴過我,詹德以前能分辨別人是否說謊。但不論是哪種能力,所有人都會被預知畫面嚇得尖叫驚醒。所有先知終其一生都忙著撲滅心靈的大火。      對我而言,我的能力是感應地點。就算人不在那裡,我仍有所感覺。其實都是一樣的,時間於我形同虛設。我有時能看到還未發生的事,也能感應到我未曾去過的地方。扎克將我關入監管室時,我找到了逃脫的地道;後來也找到了登上島嶼的路;在派伯幫助之下,我甚至找到了方舟。      於是,我現在集中全力,搜尋大爆炸機器。我和派伯在方舟時發現,士兵已辛辛苦苦將機器拆下運走。有個士兵曾提到新要塞,我便用力搜尋這地點。大爆炸的餘毒在四百年後的今日,便足以讓大地化為荒漠,也讓阿爾法為歐米伽身體作噁,儘管我全身上下都在抗拒著它,卻仍必須將之找出。      其他人睡覺時,我會坐起身,逼自己去感應,追蹤方向。我用盡力氣回溯夜裡閃過的畫面,想找出藏在新要塞的大爆炸機器。但最後,我再怎麼緊閉雙眼,咬緊牙根,都感應不到它。      一天早上,我們來到海岸和紐霍巴半中途,我一睡醒,忽然十分確定大爆炸機器在北方。我感覺到有一股引力拉著我。我急急跑向派伯,喘吁吁地告訴他。但隔天,那份確定感消失了。拉力換了方向,我的感覺像是一艘帆船,遭多變的風擺布。夜裡,我信誓旦旦說大爆炸機器在西方,隔天卻一點感覺也沒有。派伯問我時,我支支吾吾說著時間啊,距離啊,機器各個部分可能是拆開分別運送什麼的。      「卡珊卓。好了。」派伯打斷我的藉口。「這我都知道。但我也知道妳最後一定會找到。」      「等到最後就太遲了。」我望向前方騎在馬上的帕洛瑪,柔依走在馬旁,手放在帕洛瑪腿上。「我們必須把它找出來。這件事太重要了,我們不能枯等。」      派伯手臂一張說,「往哪裡找呢?」我們身後的中脊山脈仍鋪著白雪,擋住了西方的地平線。前方,平原和森林向東延伸,晨霧將地平線和天空融為一體。該從哪裡開始找?      * * *      離開海岸和羅莎琳號之後兩週,我們抵達了紐霍巴。黎明時我們終於翻過了西方的山脊,看到城鎮四周圍點起一把把火炬,部隊聚集在大門和崗哨,讓我不知道該感到安心,還是害怕。      我們將帶著帕洛瑪進到團長控制的城鎮。不久之前,他仍是議會的一分子。我不知道我們和他不穩定的關係能維持多久,也不知道他會如何看待帕洛瑪和群島聯邦的消息。在團長幫助下,反抗軍擊退了議會,解放了紐霍巴。雖然西蒙和剩下的軍隊在紐霍巴等著我們,但團長軍隊人數較多,整座城都在他統治之下。      莎莉、詹德和愛爾莎也在團長的掌控下。他們對我來說有多重要,團長心裡有數,所以我和派伯出發尋找方舟前,他曾明白警告我別想背叛他。      我們確實需要他。光是逃跑、躲藏、讓帕洛瑪遠離議會,絕對不夠。我們必須建造船艦,匯集金錢和士兵,主動出擊,反擊議會。我和派伯、柔依、帕洛瑪走下西方山脊,朝紐霍巴前進時,我心底知道這件事比我們四人的性命還重要。      儘管有重兵守城,我訝異竟然尋常生活的景象依舊。城鎮東方和北方有農夫犁田翻土,等待天暖種植作物。城牆外平原上的房子升起裊裊炊煙。繞城的圍牆每隔兩三公里便設一個崗哨,兩組巡邏隊緩緩繞行守望。不過,紐霍巴城外頭總算找回了生氣,人民忙碌地進進出出。我看到有個駝背的身影駕著馬車前往西門,嘴角不禁上揚。議會以往禁止歐米伽飼養牲畜,就算靠老驢拉車,也會被視為是反抗行為。      不過,我們還是靜待了一小時,觀察一下西方道路的崗哨。身著紅色制服的士兵,手臂上都有一圈黑色臂帶,這代表他們是團長的士兵。即使如此,我們仍不現身。後來一支身穿藍色外衣的歐米伽巡邏隊前來換班,我們才走出去。      我們騎馬到崗哨時,眾人都很冷靜地打招呼,不過他們倒是仔細打量了帕洛瑪一番。歐米伽士兵向派伯敬禮,阿爾法士兵勉強點個頭。他們表現得稀鬆平常,但我感覺特別怪。對他們來說,我們只不過是隔了幾週之後,如期回來,並且多帶了一個膚色蒼白的陌生人。他們不可能知道我們這段期間的所見所聞,好比方舟、大爆炸和異大陸的事。他們不可能知道這幾週之間,世界都變了。      我們回來的消息直接通報給團長,西城門打開時,鬈髮後梳的他已雙臂交叉胸前,在那裡等著我們。我們離開才不過一個月,他就變瘦了,也看起來更老了。      他盯著帕洛瑪。我們等他開口,他卻許久不吭聲。最後他轉頭,目光從帕洛瑪移到我身上。      「看來你們有不少事要告訴我。」他說。      * * *      我知道,匯報時場面一定會很火爆。團長將前收稅局設為指揮廳,他帶我們直接進大廳。派伯長年的顧問西蒙和莎莉在那等著。我們一進門,莎莉馬上搖搖晃晃向前,緊緊給派伯和柔依一個擁抱。她甚至朝我露出微笑,但她的目光馬上轉向帕洛瑪。詹德也在那裡,但他動也不動。我們進門時,他甚至看都沒看一眼。我靠近他,仔細看他有沒有任何反應。      「別浪費時間了。」團長關上門後,頭朝詹德坐的角落一望。「至少他這陣子安靜下來。跟妳走了之後那陣子相比,最近平靜多了。」團長望向我,意有所指地說。他朝大桌子旁的座位一比。「坐吧。別管那孩子了。」      我們聚在那裡好幾小時,敘述我們出發之後發生的事。詹德一聲不吭,甚至看都不看帕洛瑪一眼。但團長、西蒙和莎莉不斷望著帕洛瑪,我們和帕洛瑪講到一半,他們便打斷我們,提出質疑,深入探問更多細節。帕洛瑪累了,我看得出來,團長反覆詢問醫生和解決雙生子的事,已逼得她快抓狂。我也精疲力盡了,只想回去收容之家找愛爾莎,但我們仍一一回答了問題,直到無話可說。      起初,關於詹德的事,我以為團長說的是對的。但我望著他在角落,待在原地,動也不動,嘴微微張開,唇角垂著口水。他不再喃喃自語或喊叫,不再搖晃,手也不再動個不停。但我們在桌前討論時,他有好幾次全身抽動,像有人夢見自己墜落那樣。我確定他仍看得到畫面,但他沒叫出聲,一字也不吐,就連莎莉都無法讓他開口,只有將水壺拿到他面前,才能叫他張開嘴巴。      我原本希望關於方舟、羅莎琳號的消息能讓詹德得到安慰,希望能讓他精神一振,因為他不但都說對了,我們也都聽進去了。帕洛瑪便是最好的證明。但就算我們直接和他對話,他卻更抽離了。他眼睛開著,兩眼圓睜,卻不是望著我們。      我們的消息確認了他的預知畫面。但我知道對他來說,那反而是最不堪的真相。      我又望向詹德。他的頭詭異地歪著,好像無力撐起脖子。面對大爆炸一點一滴成為現實,他還能撐多久不崩潰?      * * *      問題終於問完,我們正準備離開。我多留了一會,團長的守衛將餐點放上桌,派伯和其他人在門口說話。那是個陰暗的下午,團長點了盞燈,照得大廳一片黃澄。欣慰的是,除了銀盤外,他吃的食物和士兵並無二致,只有一片手掌大的麵包,一把堅果和一些肉乾。      他拿著提燈轉過身,發現我在看他。      「我想問一件事。」我說。      「所有問題妳應該都知道答案了,不是嗎?」他說。      我搖搖頭,心中冒起怒火。「你明明就很清楚,預知不是那樣運作的。」      「好啊,妳問吧。」他拿起叉子,淒涼地撥了撥僅有的半盤食物。      我深吸口氣。「第一次見面時,你告訴我你將自己的雙生子關起來了。我想知道她人在哪裡。」      他臉色一變。「她跟這一切毫無關係。」      「她在哪裡?」我重複。      「第一次見面,該說的我就全都說了。她沒有被關入玻璃缸。」他說。「我這輩子從沒違反禁忌。我可不是個偽君子。」      「你不是?」我說。「你在這裡和我們一同奮戰,討論解放歐米伽的事。結果她在哪裡?」      「她很安全。」他說。「離這裡很遠。妳別忘了,我有自己的士兵和守衛。」      「你和我們一起對抗議會的同時,怎麼會覺得把她關起來合乎情理呢?」      他冷酷地望著我。「我從來沒說我覺得這合乎情理。」他說。「我只覺得這是必要之舉。如果扎克和將軍抓到我的雙生子,我就完了。如果她不安全,我就不安全。這樣紐霍巴也不安全。妳有沒有想過,如果我不在了,我的軍隊還會繼續保護這座城嗎?」      「我不了解你。」我說。      「妳不需要了解。」他的語氣彷彿關上了一道門。「我們想要的是同一件事,消滅所有玻璃缸。」      「那就是你唯一的目的?」我說。「就只是這樣?那你在這裡幹什麼?」      問題在我們之間迴盪一會,他才開口。      「我不知道。」他聽起來疲憊不已。我感覺這是他第一次向我吐露真話。      * * *      我已經好幾年不覺得自己有家了,也許從來沒有過。父母把我送走之前,家裡早已充滿太多懷疑和監視。被逐出村子後,我在聚落安定下來,但鄰居總和我保持距離,在背後議論我的預知能力。接下來我就被關進地獄般的監管室,然後是和奇普沒命地逃了好幾個月。      但回來的那天下午,當愛爾莎打開收容之家的門,我一看到她,幾乎馬上有了家的感覺。她迎向我跑過來,差點把我撞倒,她抱住我,我的臉埋入她的上衣。在那一刻,世界彷彿都消失了。      「我聽說妳今天早上回城了。」她退一步,攬著我的雙臂看我,然後直直望向我身後,已漸漸沉入地平線的太陽。      「我其實原本想早點回來這裡的。」我說。      愛爾莎向派伯和柔依打招呼。雖然她忍不住盯著她看,但她也歡迎帕洛瑪。她在廚房裡忙東忙西,嘴裡不住碎唸食物配給的事,但她塞給派伯一包床單時拍拍他的手臂,她還塞了塊麵包到帕洛瑪手裡,並要她坐下來,怕她假腿站久會累。      收稅局住起來更舒服,但我們沒有人想接近團長。我一直在思考他說的話。我從來沒說我覺得這合乎情理。我只覺得這是必要之舉。當我們必須殺死扎克時,會有什麼事發生?團長會遲疑要不要殺死我嗎?      其他人去客廳休息,留我和愛爾莎在廚房,我鬆了口氣。我試著向她解釋這幾天發生的事,不像團長、莎利和西蒙,她沒有打斷我。她只是在我身旁做事,一下切蘿蔔,一下攪拌鍋子,我不知道該如何形容時,她也不會看向我。我沒有照順序說,一開始先提到帕洛瑪和異大陸,以及如何解決雙生子的事。我開始敘述方舟的冒險時,說得更慢,一字一句都遲疑難定。稀湯已經煮好,但愛爾莎沒催我。她端起鍋子放到一旁,便靜靜坐著等待。我感覺沉默淹上心頭,像是黑暗中湧上方舟漆黑走道的水。      我敘述我又找到了奇普,他支離破碎的身體再次被關入玻璃缸。我告訴她我將方舟淹沒,差點害死扎克、派伯和自己,但也徹底埋葬了奇普和祭師。      愛爾莎仍一聲不吭,她盛好一碗碗湯,但去叫其他人來用餐前,她握了握我的手臂。      「妳找到奇普了。」她說。      我點點頭。說來奇怪,我在通道上親眼見到奇普屍體的那幾分鐘,心中居然充滿感激。議會殺死愛爾莎的丈夫之後,她從沒有機會再見丈夫一面,因此她了解那幾分鐘對我有何意義。      * * *      後來,莎莉和詹德也來廚房了。我們離開這幾週,他們搬進了收容之家,住在愛爾莎隔壁的房間。議會殺死妮娜之前,她曾住在那裡。      詹德坐在火旁,安安靜靜的。他頭髮裡有樹葉,褲子膝蓋沾滿泥土。      「他下午去哪了?」我問莎莉。      「親嘴樹。」莎莉說。      我驚訝地揚起眉毛。愛爾莎年輕時曾和丈夫在那棵樹下約會,現在森林已付之一炬,樹也只剩中空樹幹。愛爾莎丈夫曾因為一箱文件遭折磨致死,後來我們在那棵樹下找到那箱關鍵文件,最後也因此找到了方舟。      「他有一天不聲不響便過去了。」莎莉說。「那天我們去森林裡設陷阱。他直接走向親嘴樹,彷彿知道自己在幹什麼。他一聲不吭爬進去,待在裡頭好幾個小時。從那時起,他幾乎每天都去。」她聳聳肩。「他唯有這樣才能冷靜下來。我走得動就會陪他去,不然便會派一個守衛跟著他。」      紐霍巴四周,和方舟及大爆炸機器最有關係的地點就是親嘴樹。難道詹德是覺得腦中的火焰不夠,不然為何每天都去那地方朝聖?      他不會回答我的問題。他一語不發坐在火旁的矮凳上。莎莉坐在他身旁愛爾莎的椅子上,椅子對著窗,窗外便是中庭。以前若是誰敢坐那張椅子,一定會被愛爾莎拿掃把趕走,但看來這幾個星期,莎莉已經和她成了朋友。她們至少相差三十歲,而且生活經歷天差地遠。愛爾莎一生都在收容之家照顧孩子;莎莉則是反抗軍的前輩,身兼間諜和殺手的身分。但我看到愛爾莎將菸斗塞好菸草,看都不看遞給莎莉,莎莉則靜靜接下,兩人似乎有種無聲的默契。      我也看到,詹德頭歪歪抵著牆坐,愛爾莎會替他墊個枕頭。她還一次次替他擦去從嘴巴滴下的口水。現在收容之家空無一人,孩子也都死了,但愛爾莎總會替自己找事做。我知道,她心裡很高興詹德在這裡。      愛爾莎調配了一些草藥,幫助詹德入眠。她也教了我,我照她指示自己磨纈草,杵臼磨擦令人感到莫名滿足。      愛爾莎倒入罌粟花藥劑前,先舉起玻璃瓶向著窗外照進來的光,仔細瞇眼衡量。「這要小心。」她說。「只能加四滴。再多就不行了。」      「兩匙那玩意兒。」莎莉說。「再加點天仙子,便能讓人不省人事。再加多一點,就會要人命。」      莎莉的語氣不像警告,反倒像建議。      「閉嘴來幫忙啦。」愛爾莎拿著瓶子繞到莎莉身旁。「我們這裡不幹殺人的勾當。」

作者資料

法蘭西絲卡.海格(Francesca Haig)

她的筆有如一雙詩意又殘酷的末日之眼—— 在澳洲塔斯馬尼亞島的荒野美景中成長,取得墨爾本大學博士學位後,進入英國柴郡切斯特大學擔任講師。海格常在英、澳文學刊物發表詩作。2006年出版的第一本詩集《水之身》,便獲得安艾德詩學大獎佳作。2015年,小說處女作《烈焰雙生》出版,不但引起各國競標版權,夢工廠高價搶下改編權。如今海格與丈夫兒子一同定居倫敦。

基本資料

作者:法蘭西絲卡.海格(Francesca Haig) 譯者:章晉唯 出版社:圓神 出版日期:2017-12-01 ISBN:9789861336398 城邦書號:A610204 規格:平裝 / 單色 / 368頁 / 15cm×21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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