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防詐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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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買走我的個資:當你一上網,就等於宣告「我自願出賣關於我的所有資料,且分文不取,以使企業獲得最大利益」。為什麼?該如何遏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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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誰買走我的個資:當你一上網,就等於宣告「我自願出賣關於我的所有資料,且分文不取,以使企業獲得最大利益」。為什麼?該如何遏止?

  • 作者:羅伯特.席爾(Robert Scheer)
  • 出版社:好優文化
  • 出版日期:2016-07-13
  • 定價:380元

內容簡介

連蘋果都擋不住FBI, 那麼「其他人」呢? Google:「自願將資訊交給第三方的人,就不該對隱私有合法的期待。」 如果你知道使用搜尋引擎或網路信箱會有以下這些情形,告訴我,你還會使用它嗎? 因為使用搜尋引擎,所以銀行認為,你可能不會準時付貸款 因為使用搜尋引擎,所以企業認為,或者你不適合這個工作 因為使用搜尋引擎,所以房仲認為,你的房子可能不太好賣 因為使用搜尋引擎,所以保險公司掌握到,能夠調高你保費的理由 ◎一張50元的折價券,就讓你出賣個資了嗎? 購物網站告訴你:立即登錄會員,送50元折價券。於是,你就把個資賣掉了嗎? 當你在購物網站、網路書店、網路訂房網站、搜尋網站……等等,因為一點點折扣、優饋、回饋而匆匆按下「我同意」,並填入資料時,你就已經被賣給「數據經紀商」了。 你會說:誰在意?網路上沒有秘密可言,多我一個人被洩漏個資也不算什麼。但羅伯特.席爾要告訴你的是:你被賣掉的,不會只是你的名字、你的電話、你的地址、你的婚姻狀況……等等。 你搜尋某種疾病的資料、你查詢的某些敏感議題、你在網路上查詢你的房子是不是位於土壤液化區、你習慣點閱哪些新聞(!),這些資料可能會被賣給保險公司、房仲業者、或是某些人力銀行。 於是你可能被預先剔除在某些保費比較便宜的保險外,於是願意花大錢買廣告的、你夢寐以求的企業可能會預先對你拉下大門,因為你可能,不是那麼善良的人。 一個折扣、一個方便、一個習慣,就賣掉你的未來。如果你預先知道這些事,還會按下「我同意」嗎? ◎會對你有興趣的,可不只是要賣你東西的人而已。 在美國,Google不像蘋果的庫克,如果需要的話,你的Gmail會被政府人員以國家安全為名看光光。拿過諾貝爾和平獎的歐巴馬,任內核准監聽監視的規模,遠比發起伊拉克戰爭的小布希更巨大。你覺得這都不算什麼——不跟恐怖份子沾上邊,幹嘛怕政府監聽呢? 不過你需要的知道的是:會對你在臉書上分享的「喜悅」有興趣的可不只是國安單位,還有國稅局。 你確定你在臉書上做的小生意,國稅局一點興趣都沒有嗎? 這個時代最大的問題是:這些跨國企業可不是只把你的資料賣給這家公司、賣給那家公司,他們還主動開後門給政府單位,以換得更多方便。但可能隨之引發的資安問題則不在他們的考慮範圍之內。 Google說得好: 自願將資訊交給第三方的人,就不該對隱私有合法的期待。 看到這裡,你還認為任由政府機關監聽監視你的隱私,對你不會造成絲毫影響嗎? ◎庫克拒絕FBI,「其他人」敢嗎? 從九一一開始,從發動伊拉克的小布希到拿諾貝爾和平獎的歐巴馬,簡直時時刻刻透過各種演說、新聞、戲劇來提醒世人:恐怖攻擊無所不在,所以監聽手機、入侵私人電子郵件信箱、提取個資不但必要,而且非常正義。 但當庫克基於保護顧客隱私而拒絕為FBI開鎖蘋果手機,FBI仍在駭客的協助下繞過蘋果的限制,成功開鎖。 庫克敢對FBI說NO,「其他人」敢嗎? 而當蘋果也無法抵抗國家力量——那麼,「其他企業」呢? 或者我們該問:這些企業,會選擇拒絕國家力量嗎? 【各界推薦】 羅伯特.席爾提醒我們,隱私就是一切,它是自由權利的保障、是個人自主性的保證、也是民主的泉源,而它正在以不正常的速度,比電子嗶的一聲更快的速度在消失中,並從你的電腦轉移到國安局。席爾以清晰而準確的思路,對軍事工業綜合體的仔細剖析顯示,它對我們全部的人而言,既不夠安全,也不夠聰明,卻非常危險。 ——羅伯特.李奇 《誰買了我的個資?》是一本精采的書,羅伯特.席爾報導過我揭露五角大廈文件之後在一九七一年接受的審判,他一直在追蹤隱私與監控議題,已經有數十年之久。他是一個關鍵的聲音,而他的書強而有力、切合時機,又非常引人入勝,也是這個時代無法取代的文本。 ——丹尼爾.艾爾斯伯格 羅伯特.席爾全面檢驗了美國正在消失中的隱私,並在書中提出清晰響亮的呼籲,以免我們不知不覺就在鍵盤中敲走我們的自由。 ——約翰.狄恩 席爾是美國重要的新聞記者。他不只聰明,還有強烈與不妥協的誠信特質,而且是個抒情又能打動人心的作家。這些特質都完整呈現在他的最新著作中,這本書是有關安全與監控政府的出現,以及如果失去隱私權,我們都將面臨的敵托邦世界。 ——克里斯.赫基斯 這才是新聞,作者是我們時代最偉大的記者之一。席爾對當前企業與政府聯手的監控政權,寫了一本有力的控訴書,這個政權已經嚴重侵犯隱私權。就像外科手術大師,他仔細剖析了整個非法監控美國人的自私論述,顯示這一切根本就是一派胡言。 ——羅伯特.麥切斯尼

目錄

前言 第一章 上TED的那一刻:他的頭安在機器人身上 第二章 政府話術精選 第三章 連網的狂人 第四章 隱私就是自由 第五章 軍事情報綜合體 第六章 告密者才能讓我們自由 第七章 外交政策:謊話連篇 第八章 網路小型文字檔案為何崩解 後記 致謝詞

序跋

前言  老大哥回來了
  對民主來說,隱私最重要。如果公民沒有一個確保身體與心理上不受侵犯的空間、不必隨時擔心會受到監視,那麼,美國憲法第一條與第四條修正案所主張的個人主權,也就得不到保障。對大多數曾經受到威權統治壓迫過的人來說,這應該是顯而易見的道理。事實上,就像赫胥黎(Aldous Huxley)與歐威爾(George Orwell)針對這個主題所寫的經典著作,即使是透過隱藏或巧妙說服的監控方式,對個人全面監控,就是自由之敵。   在過去這是非常明顯的道理,尤其是上一世紀的極權統治經驗被公諸於世之後。尤其是德國,在法西斯與共產主義統治期間,即使受到高等教育程度的人,對於人民放棄自由,並居住在對個人全面監控的環境下,也沒有提出強烈的反抗,更是令人震驚。   不幸的是,由於網際網路通行全球,完全令人無法抵擋,而且還有讓人覺得自由自在的效果,因此,在網際網路的主宰下,我們已經毫不抵抗地接受監控與自由可以相容的錯覺。這一切與網際網路的文化有關,由於網路的經濟模式成功地讓人以為,匿名性就等同於隱私。事實上,這是站不住腳的論點。隱私的意義是,個人可以選擇要透露哪些個人行為,但在現代以名人消息為主的商業化世界裡,匿名意義代表的是,在社會互動中迫不及待地拋棄個人價值。   網際網路的發展一開始是五角大廈在冷戰時期的一項軍事科技研發計畫,這個單位稱為國防高等研究計畫署(DARPA:Defense Advanced Research Projects Agency),目的是確保與蘇聯發動全面核武戰爭時的軍事溝通,而在今天,目標式廣告(targeted advertising)的獲利模式,則延續了網際網路的應用。網際網路的商業應用,讓廣告商能預測與操控消費者的消費行為,極為吸引人,因此廣告商的資助,也持續擴大了網網相連的世界。網際網路改變的步調,讓所有在網路時代以前出現的傳播方式,變得無足輕重。廣播與電視雖然能傳遞訊息給數以百萬計的人口,但以網際網路的標準來看,它只能一瞥人們的慾望,效果相當有限。   在網際網路時代以前,透過傳統大眾傳媒接觸到的潛在買家數量,既沒效率,也沒有區隔。專家靠著問卷調查與評比,也只能推測受到廣告看板、廣播或電視廣告吸引的潛在消費者的人口統計數字。這些方法在預估最重要的終極目標,也就是廣告促成實際銷售,並證明廣告的效果,甚至更不完善。促成傳播革命的網際網路帶來的廣告致富之道,靠的是以精確的切入點打進消費者的心靈。   即使現在的技術仍處於繪製人心地圖的初期階段,但攫取人們想法的行徑,已經超越了歐威爾所描繪的最無所不在的老大哥政府的力量。在網路信號的指示下,全世界各地的人們,為了能方便購買虛擬貨架上的完美商品,根本連想都不想就按下按鍵,輕易放棄對隱私的顧慮與維護,這個現象在整個人類的歷史中,可以說是前所未見。在以八卦訊息是尚的文化中,最受關注就意味著最有價值,因此產生一種新時代的匿名恐懼,促使大眾自願甚至熱衷於犧牲隱私。   想想看Yelp 與臉書(Facebook)吧,這兩個例子清楚說明網際網路的文化與商業模式。以Yelp來說,為了方便找到當地最好的餐廳,我們放棄了最重要的資訊,也就是個人的所在位置,這是祕密警察對監控對象最想得知的資訊。人們已經證明,「我們可以使用你的定位資訊嗎?」這個經常被問到的問題,似乎有很大的誘惑,讓人回答願意。然而,從一開始,加上其他精密的方法,追蹤一個人的行蹤,不管是實際或虛擬,已經是像例行公事一樣稀鬆平常,這是所有極權政府從來未能達成的夢想。   你的實際行動持續被人探知,加上你的內在心靈活動也被超過十億的臉書使用者披露(一樣,已經是例行公事,且沒引起太大爭議),因為臉書上的朋友照片可以用生物特徵掃描,也可以被用來和朋友的其他資料比對,包括談話內容與每一個有關別人的思緒、疑惑與恐懼的記錄,政府當然都可以讀取利用。然後,這些資料庫更進一步會擴展到包括所有應用程式與資料收集,再與數位監控強大的資料探勘能力整合,其中不只包含電腦桌面與手機的活動,也包括我們在家裡與戶外的每一個活動。   歡迎來到美麗新世界,這是連赫胥黎都想像不到的網路暴政(wired tyranny)。   但你可能會問,如果政府擁有所有的資訊,也就是勇敢的史諾登(Edward Snowden)揭露的事,為什麼我們應該擔心?原封不動要保持私部門與公部門監控狀態的一個常用論調,是谷歌(Google)總裁舒密特(Eric Schmidt)在二○○九年對一群觀眾的說法:「如果你有不想讓別人知道的事,那麼,也許你一開始就不應該做那件事。」   但仔細思考一下這個觀點的原始涵義,它擺出一副跟公民站在一起的姿態,卻當著公民的面嘲諷,不必對公平而有效的代議民主抱有期望。赫胥黎與歐威爾兩人都強調,極權主義文化的自我審查將對民主造成威脅,因為一旦如此,就沒有人能不受監控。事實上,美國的開國元勳們,在進行大膽的民主創新實驗時,核心概念就是免受監控的自由,因此後來他們才會在憲法上對政府權力加以限制。美國憲法第四條修正案的觀念來自於英國普通法(common law),這個觀念主張,即使是最窮困的農民,在自己的家裡,也能享有不受國王權力侵犯的個人權利,即使國王再英明也一樣。   這十年來,企業已經大方利用我們有意無意提供給數據採集業者的資料,其中很少是完全透明的行為,對於這一切,由於被大家視為是一種消費主義的自然附屬品,因此大多數的人似乎也能接受。為了方便購物,人們可以不要隱私。只要這些資訊只在商業領域應用,這種取捨似乎也沒有什麼傷害。一般人都以為,只要某個搜尋引擎或社群媒體的侵入性行為干擾到消費者,反正消費者可以離開,它們和這名消費者的關係就會結束。   不過,隨著史諾登的揭密內容曝光,這個想得太過簡單的假設,馬上就破功了。事實顯示,政府機關正在收集與分析由谷歌、臉書與雅虎(Yahoo)等企業祕密收集的大數據,這都是之前無法想像的事。這不只是對使用這些服務的美國消費者的一個警訊,更廣義地說,也是對所有常用全球資訊網者的一項警訊,畢竟這些人是網際網路成長與獲利的基礎。   忽然之間,我們才理解到本書提到的軍事情報綜合體(military-intelligence complex)的重大意義,它是由軍事工業綜合體(military-industrial complex)演變而來,也完全違背美國艾森豪(Dwight D. Eisenhower)總統在一九六一年的告別演說中對美國的警告。現代的戰爭以及與軍備有關的獲利,已經不再依賴舊有的武器工業,如船艦、飛機與地面武力等,而是依賴電腦情報戰與無人機等智慧武器。在這個由電腦指揮戰爭的時代,政府情報機關例如國安局(NSA)與中情局(CIA)等,已經把矽谷的私人企業推上戰爭製造業的第一線,而這個產業已經變形,並出現違反公民權利的徵兆。在這些情報機關的命令下,這些技術先進的企業已經涉入錯綜複雜的美國戰爭機器,涉入的程度遠遠超過傳統上主導戰事的五角大廈及其下設的常規局處。   如同本書詳細描述的,華府的情報機關與矽谷技術人員,聯手進行國防高等研究計畫署與中情局的計畫,這個計畫在一九九七到二○○四年,是由特尼特(George Tenet)所負責指揮。這是一種雙方各取所需的結盟,一方面,偵查機關需要矽谷工程師隨心所欲的聰明才智,另一方面,投機的科技公司則想要在法規與稅收以及政府的龐大合約上,取得政府的讓步。   九一一攻擊事件之後,政府大幅增加電腦輔助偵查措施的開銷,因此促成私人企業與公家機關的結盟,兩者關係緊密,而且有利可圖。這個新形成的監控政府基於以下的假設:我們這些公民,所有的人,都是政府潛在的敵人。但這完全與美國憲法的前提相反,美國憲法認為,應該被高度懷疑的是政府領導人,憲法立論基礎是:權力使人腐化,絕對的權力使人絕對的腐化。我們這些公民是最後捍衛自由的人,因此,當政府欺騙我們的時候,不管是透過媒體或告密者,人民都有知的權利,這是代議式民主共和制度最神聖之處。   在兩個政黨的運作下,把反恐戰爭轉變成反對大眾知的權利(right to know)的戰爭,這樣做的重大代價就是破壞民主的根基--知情的社會大眾(informed public)。小布希(George W. Bush)政府是這股歪風的始作俑者,但歐巴馬(Barack Obama)卻擴大這個恐怖的遺風,他鎮壓的媒體,以及以《間諜法案》(Espionage Act)起訴告密者的案件,超過以前所有歷任總統的總和。這一切造成的結果就是,由於大眾自己放棄在先,隱私與自由因此也被掠奪了。現在,我們最私人的時刻在做什麼等所有的資訊細節,全部被新形成的監控政府一手掌握——結果就是失去民主。   但這場戰爭,還沒打完。

內文試閱

第一章 上TED的那一刻:他的頭安在機器人身上
  在TED三十周年研討會上,沒有肉體的史諾登(Edward Snowden)忽然現身,震撼了群聚在現場的科技業巨頭們。一個仔細裁切過的史諾登臉部影像,被放映在一個小螢幕上,這個小螢幕則貼在一個能行走的「網真」(telepresence) 機器人上。但是,並不是這種科技巫術讓現場滿座的一千二百位來賓大呼驚訝,而是他們事前完全不知道,付了七千五百美元,坐在普通座位區,竟然能聽到讓當今全世界最強大的國家蒙羞的間諜現身說法。   在二○一四年三月十八日這一天,史諾登真實的身體還安全地隱藏在莫斯科,因為如果他真的以肉體形式現身在溫哥華,很可能馬上就被引渡到美國,面對歐巴馬政府對他從事間諜活動的起訴。因為他披露了政府機密檔案,大量由美國間諜機構和科技大廠與電信公司合作,聯手主導的全球監控計畫,因此公諸於世。不過,他的臉部影像訊號很清晰,顯然也讓採訪他的人,也就是TED的策畫人與數位先驅安德森(Chris Anderson) 感到欣慰。   安德森之前是新聞從業人員,他的非營利基金會種子基金會(Sapling Foundation)在二○○一年接管TED。在花了數個月的時間,努力完成全世界最知名(或最聲名狼藉,端視你的角度)告密者的虛擬外觀後,安德森看到史諾登的臉時,一定放下心中的一塊大石頭。安德森事前先找到美國公民自由聯盟(American Civil Liberties Union, ACLU)的一個人幫忙,而史諾登也花了點心思學習如何使用這部機器。這部機器讓他可以聽、可以看,還能投射他的影像與聲音,甚至還能啟動「聚會模式」,以開啟更多環繞麥克風,而進行這些訓練的場所就在ACLU的紐約辦公室。當史諾登第一次能掌控這部機器時,安德森告訴新聞部落格Mashable的威爾斯(Amanda Wills):「他讓機器人走到窗邊看自由女神像。」   現在,這個受過牛津教育的安德森,以一身極具個人風格的輕鬆穿著,身著藍色格子長袖襯衫、黑色長褲,沒打領帶,對著觀眾正式宣佈此刻要探討的主題:「公民權利與網路的未來」。這些人都知道史諾登批露政府監控個資的恐怖事實,也知道其他人正威脅到網路文化中的消費者信心,最終將影響到在網網相連的世界中,如雨後春筍般冒出的跨國公司其優異的獲利能力。   「所以,我非常歡迎揭發這件消息的幕後人士來到TED講臺上,」安德森繼續說著,觀眾也報以熱烈的掌聲。「艾德(按:史諾登的暱稱)此刻正在俄羅斯某個遙遠的地方,從他的筆電遙控這部機器,所以他可以看見這部機器能看見的任何東西。艾德,歡迎你來到TED,你現在到底能看到什麼呢?」   史諾登的聲音從音響系統播放出來,他回答:「哈,我可以看見每一個人,這真是太神奇了!」現場觀眾也跟著大笑。安德森稍早問過觀眾,是否認為史諾登「其實是英雄」,只有半數觀眾舉手同意。但稍後,當史諾登遙控的機器人在整個大廳走動時,很多人都要求要和「史諾機器人」一起玩自拍。   安德森發了一則推特訊息:「你永遠不會知道在TED會遇見誰。」並附上谷歌共同創辦人布林(Sergey Brin)的照片,布林的手臂還環抱著這部機器。   在喧鬧的氣氛中,讓人很容易忘記,史諾登其實和他的科技同業置身於非常不同的處境。他們可以隨意自由來去,還可以把他們和也許是全世界最想尋獲的人虛擬相遇的有趣經驗,說給其他人聽。但史諾登本人則無從選擇,只能繼續躲藏,他的人身安全完全仰賴俄羅斯領導人普丁(Vladimir Putin)的保護。普丁此刻也面臨與美國作對的極大壓力,且因為他當時正在入侵克里米亞,而必須同時面對西方強權的憤怒。   史諾登的壓力也不小,他能成功自國家安全體制叛逃,其實受益於他已經揭露的政府單位合約,而這些合約可能會轉而流到這些看似支持的群眾手中。谷歌的布林就是這樣的情形,他看起來似乎很高興能和史諾登有個人的接觸機會,但他也知道,他自己與國安局和其他情報機關的關係已經開始被質疑。谷歌、微軟(Microsoft)、蘋果(Apple)、雅虎(Yahoo)與臉書(Facebook)等最高主管,在採訪與社群媒體貼文以及聯合聲明中,都對國安局侵犯他們的消費者資料而表達憤怒,但他們心知肚明,跟國安單位的關係其實比表面上的嫌棄更緊密。   兩天之後,安德森透過視頻技術採訪了另一位TED來賓,國安局副局長萊傑特(Richard Ledgett)。在史諾登確定現身之前,安德森其實邀請了國安局參加這場研討會,但國安局拒絕參加,直到史諾登與他的機器人現身之後才答應,很顯然此舉震驚了國安局。     「我們不知道他會在這裡出現。你們這群人實在太厲害了,可以安排這樣的場合,實在令大家驚訝。」萊傑特冷冷地回應了安德森。   雖然這段話說得還算友善,但他對史諾登卻沒說一句好話。他認為,「把史諾登視為告密者,事實上是傷害了合法的告發活動。」但是,他在沒有詳細說明下也坦承,「我們必須更透明」,但不是對「壞人」更透明。 他也承認,國安局連帶讓美國科技公司名譽受損。   那麼,史諾登揭露政府與企業合作進行大規模的隱私破壞行動,國安局首腦的主要辯詞是什麼?基本上就是:「大家都在做。」   「企業和我們的處境一樣艱難。我們強迫企業提供資料,就像這世界的其他國家做的事一樣。」萊傑特說,「每一個工業國家都有某種強迫企業提供資訊的合法攔截計畫,而且企業也多半會配合計畫,就像俄羅斯、英國、中國、印度或法國,你可以隨便說一個國家,都是這樣。這些洩密行為被廣泛描述為『你不能信任A公司,因為他們可能會威脅到你的隱私』,但這種說法只對世界上那些與這類國家打交道的公司才成立。」   基本上,他說,美國科技公司因為協助政府的監控行動,而被全球譴責,因為這些公司剛好主導相關市場。「有些國家,包括我們的友邦,推出的行銷語言是『你不能相信美國,但你可以相信我們(非美國)的電信公司,因為我們是安全的。』他們這種說詞是為了反擊美國公司在雲端領域大規模的前衛技術。」   一天後,谷歌的另一位共同創辦人佩吉(Larry Page)接受羅斯(Charlie Rose)採訪,試圖努力擺脫他與同事面對的責難。   「對我而言,政府祕密進行這些勾當卻沒告訴我們,真的很令人氣餒,」佩吉說,「如果我們必須保護你,以及我們的使用者,讓我們從未討論過的資料免於受到政府的侵犯,那我認為,我們也就不會有民主了。」   佩吉認為,政府從谷歌與其他公司取得資料的方法,實在很不智,「政府祕密從事這些行為,事實上對自己造成很大的傷害。」他說,「我們必須對這個做法公開辯論,否則我們就不會有一個機能完善的民主。那是不可能的事。」   但是,政府的行動到底有多隱密?谷歌與其他科技集團,真的可以誠實地宣稱自己很意外嗎?   究竟誰知道什麼,以及何時浮出檯面的問題,六個星期之後揭曉了。曾經和史諾機器人看起來親密互動的布林,將出現在媒體報告中,因為國安局局長亞歷山大(General Keith Alexander)寄了一封耐人尋味的信函,對像是谷歌總裁舒密特。   半島電視台美國頻道的利奧波德(Jason Leopold),根據《資訊自由法案》(Freedom of Information Act)提出要求,這封信才得以解密。寫這封信的時間是二○一二年六月二十八日。這是一封邀請函,邀請舒密特參加一場高度機密的合作會議,各方與會代表包括國防部(Defense Department)、國土安全部(Homeland Security)與國安局,以及十八位美國公司總裁。   在這封信中,這項合作行動被描述為「長期安全框架(Enduring Security Framework, ESF)工作,也就是在重要的(通常也是機密的)安全議題上,將協調政府與企業的行動。」 這封信邀請舒密特出席會議,因為谷歌創辦人「布林已經出席過先前的會議,但是無法參加這次預定的會議。」舒密特也很遺憾,因為他在這場簡報進行時,人並不在城裡。   在更早的時間,也就是二○一一年十二月二十三日時,情報頭子國安局局長亞歷 山大寫電子郵件給布林:「感謝你的團隊參與長期安全框架工作。我認為,長期安全框架對於國家反擊網路的威脅,實在不可或缺,因此真的非常感激瑟夫(Vint Cerf,谷歌首席網路佈道官,普遍被公認為「網路之父」之一。)、格羅斯(Eric Grosse,谷歌安全與隱私工程副總裁)與盧德維格(Adrian Ludwig,安卓安全系統首席工程師),在過去這一年,對這項工作的貢獻。」   很顯然,這些高層參與者以及來自其他十七家參與「長期安全框架」計畫的同業,至少對國安局與其他情報機關入侵其他公司數據網路,有些基本的想法。而且,根據亞歷山大的說法,這個計畫從二○○九年就已經開始進行了。   數位民權組織電子前線基金會(Electronic Frontier Foundation)律師卡多索(Nate Cardozo)評論這封亞歷山大寫給谷歌高層的郵件重要性時指出,其中隱含的矛盾是,國安局這隻老狐狸假惺惺地扮演谷歌雞舍網路的守衛。   「國安局從後門駭入網路,並接上連結谷歌基地中心的光纖網路時,才不會幫谷歌確保設施在中國的安全性。」卡多索說,「事實就是,同時做這兩件事的機關,顯然充滿矛盾而荒謬。」   布林似乎一直是國安局的關鍵連絡人,他也一定暗示過,與政府的關係可能會影響谷歌保護全球消費者隱私的職責。這封解密的郵件顯示,他與國安局的關係非比尋常。   郵件中說,「你最近收到長期安全框架行政指導小組會議的邀請,會議將在二○一二年一月十九日舉行。」、「這個會議是確認我們在二○一一年的成就,並為來年設定方向的機會。我們將會討論長期安全框架在二○一二年的目標與特定對象,也會討論我們看到的某些威脅,以及我們正在嘗試削弱這些威脅的作法。很期待能看見你,並能參與討論。你是國防工業基礎(Defense Industrial Base)的關鍵成員,對於確保長期安全框架能做出可觀成果,你的獨特見解將極具價值。」   這倒是很坦率:國安局把谷歌與其他公司當成工具,讓美國軍方方便做事。根據國土安全部,「國防工業基礎部門是遍布全球的工業綜合體,不只研發,還設計、生產、運送,並維護軍事武器系統、次系統與零件功能,以達到美國軍方的要求……國防工業基礎公司包括國內外的企業,在很多國家也有生產基地與資產。這個部門提供產品與服務,對於動員、部署與支撐軍事行動,實在不可或缺。」   國安局局長亞歷山大在郵件中提到布林時,稱他為美國國防工業基礎的「關鍵成員」,這實在是太有啟發意義了。關於這個國防工業基礎,美國前總統艾森豪(Dwight D. Eisenhower)在一九六一年一月十七日的告別演說上,曾經警告美國:   最近數十年的科技革命是造成工業軍事情勢巨變的主因。在這場革命中,研究已經成為核心工作,同時也變得更制式、更複雜,也更昂貴。在聯邦政府的指示下,已經穩定增加比例。今天,單打獨鬥的發明家在自己的店裡胡搞瞎搞,已經因為實驗室裡的科學家與實地測試的任務而相形失色。同樣的,自由的大學,傳統上是自由點子與科學發現的源頭,也已經體驗到研究的革命性變化。部分原因是因為牽涉到的金額太龐大,因此,政府的合約實際上已經變成一種追求知識好奇心的替代品。每一個舊黑板上,現在都換上了數百個新電腦。聯邦政府雇用的學者、計畫的配置與金錢的力量,前所未有地主導著未來,也很嚴肅地被看待。然而,就科學研究與發現而言,我們應該也必須警覺一種相對的危險,也就是公共政策本身可能會成為科學技術菁英的囊中物。   即使我們能從布林與其他谷歌領導人的各種採訪與聲明中,嗅出一點什麼,但還是無法相當肯定,在軍事工業綜合體中,他們的參與到底承擔了哪些工作。他們扮演的角色是首腦,還是尾巴,或者是完全獨立的怪物?   事實上,藉由聰明承接在電腦革命之後大量出現的軍方資助計畫,這些公司在股票市場與大眾知名度上都衝到巔峰。在艾森豪總統任內,網路本身一開始就是一項軍方資助的計畫,軍方的技術合約也流向灣區的大學,因而打造出矽谷的基礎建設。這些新崛起的科技巨人,雖然很多人都相當年輕,但真的會天真到以為,他們可以真的可以與艾森豪激動描述的龐然大物劃清界線,獨立行事?

作者資料

羅伯特.席爾(Robert Scheer)

  線上雜誌《挖真相》(Truthdig)總編輯,該雜誌曾獲頒專門評選最佳網站的國際大獎威比獎(Webby Award)。他也是南加大安納堡傳播與新聞學院教授,每周一次的廣播節目Left, Right & Center共同主持人。一九六○年代,曾是Ramparts雜誌總編輯,後來成為《洛杉磯時報》全國特派員與專欄作家。寫過六本書,包括《美國大盜》(The Great American Stickup)。現住洛杉磯。

基本資料

作者:羅伯特.席爾(Robert Scheer) 譯者:林麗雪 出版社:好優文化 書系:view 出版日期:2016-07-13 ISBN:9789869278034 城邦書號:A3920002 規格:平裝 / 單色 / 320頁 / 14.8cm×21cm
注意事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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