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心:
生命不在於找答案,而是問問題
奧斯卡金獎製作人─布萊恩.葛瑟、 暢銷書《沃爾瑪效應》作者─查爾斯.費希曼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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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開始了我所謂的好奇心對話,最初只侷限在這個行業裡,有很長一段時間,我為自己定下一條規則:我每天都要認識一個娛樂圈裡的人。但很快就意識到,只要我感到好奇,就可以跟各行各業的任何人接洽交談,不只是娛樂圈的人樂意談論自己和自己的工作——每個人都是如此。

過去三十五年來,我一直持續追蹤讓我感到好奇的人,詢問對方是否能坐下來和我聊一小時。有時候在一整年內,這種好奇心對話不多,頂多十來次,但有時候頻率很高,幾乎每週一次,我的目標是至少半個月一次。一旦開始把好奇心對話當成一種習慣,我為自己定下的唯一規則是:談話對象必須來自於電影和電視以外的世界。

我的想法是不要再花更多時間在每天共事的這類人身上,因為我很快就發現,娛樂業的圈子相當與世隔絕,我們往往只跟自己人交談,很容易把電影、電視認為是真實世界的縮小版,這種觀點不僅偏差,而且只能製作出平凡乏味的電影。

我非常認真看待好奇心對話,為了與特定人士見面,常常會花一年以上的時間打電話、寫信、循循善誘對方,並且和助理交朋友。隨著我的事業蒸蒸日上,變得較為忙碌,有一段時間,我請一個人專門負責安排好奇心對話相關事宜。

重點在於追隨我的好奇心,儘可能將觸角向外延伸,愈廣愈好。我曾與兩位中情局(CIA)局長坐下來聊天,還有天文學家卡爾.薩根(Carl Sagan)和科幻小說作家以撒.艾西莫夫(Isaac Asimov)。此外,也見到發明了史上最強大武器的人和世界上最富有的人,其中有些人讓我心驚膽跳,有些人其實我真的不太想見。

我之所以見這些人,從來都不是以電影為出發點(雖然近幾年有些與我見面的人,顯然覺得我也許會以他們或他們的工作為主題而製作一部電影),我的目的只是要學東西。

結果總是出乎意料之外。好奇心對話以最超乎預期的方式,進入了我的生活和製作的電影,再也密不可分。我與太空人吉姆.洛威爾(Jim Lovell)的談話,確實讓我開始描述《阿波羅十三》的故事,但是在電影中,我們要如何傳達被困在受損太空船裡的太空人所承受的心理壓力呢? 這部分我是從智利的激進派分子維羅妮卡.納格莉(Veronica de Negri)身上學到的,她被自己的政府折磨了好幾個月,讓我知道被迫完全依靠自己生存的感覺。能製作出《阿波羅十三》這部電影,納格莉和洛威爾一樣功不可沒。

一段時間後,我發現自己的好奇心會用在某個特定的面向,最讓我好奇不已的是我所謂的「情感層面好奇心」(emotional curiosity):我想了解人們的動機,想看看一個人的態度和個性,是否會影響他的工作、挑戰和成就。

我見到了科學家及醫學家喬納.沙克(Jonas Salk)博士,他發現可以治癒小兒麻痺的沙克疫苗,是我小時候崇拜的英雄,我花了一年多時間才與他碰面。在我成長過程中,無數人活在恐懼童年時期罹患殘疾的陰影之下,我對於沙克用哪種科學方法找出疫苗不感興趣,只想知道能幫助這麼多人是什麼感覺。他工作的時空背景與現在不同,雖然極富盛名、備受愛戴,但沒有因此財源廣進,他治癒了當時全世界最棘手的疾病,卻沒有從中拿一毛錢,你能想像這種事會在今天發生嗎?他能如此不藏私,與世人分享研究成果,我很好奇背後的思維模式。

我與氫彈之父愛德華.泰勒(Edward Teller)見面時,他年事已高,正在為雷根(Reagan)總統發展「星戰」計畫(“Star Wars” program)。我也花了一整年的時間,終於說服他跟我交談一小時。我想了解一個人要有多高的智力,才能創造出像氫彈這樣的東西,以及他的道德觀為何。

我見到了全球首富墨西哥電信大亨卡洛斯.史林(Carlos Slim),全世界最有錢的人每天怎麼過生活呢? 我想知道要如何才能成為那種企業家,如何能有無比的動力和毅力在商場上大獲全勝。

老實說,我與沙克、泰勒或史林等大人物見面時,希望能從他們身上得到一種見解和啟發,釐清他們是什麼樣的人。當然,通常不容易在一小時內掌握到這些陌生人的所有資訊。

沙克親切友善;泰勒性情乖戾;史林則跟我原先預期的完全不像,絲毫不刻薄市儈,也不冷酷無情,讓人感覺很溫暖,典型的拉丁美洲人。午餐時,他點了許多道菜,也喝點酒,那天下午他似乎沒有其他行程,我們的午餐持續了三小時。

至今我已有成千上百次的好奇心對話經驗,這是我非常期待的事,而且在事後也最享受。對我來說,能從在我面前的人身上學習,簡直比比功成名就更讓我陶醉。